mama遺棄的向日葵和病玫瑰
第4章 皺巴巴的床單上,一攤又一攤乳白色的jingye散發著yin靡的味道,黏糊糊的讓人憶起yinjing在后xue中抽插時那難舍難分的糾纏。枕頭上斑斑駁駁的都是淚水跌落而成的花,無聲地開著冷暗的隱忍,不甘與貪戀。 幾次高潮之后的兩人,渾身綿軟,氣喘吁吁,郝向明癱在冷暗身上,密集地親吻著冷暗汗淋淋的臉和被他揉搓得發紅的胸膛。 “樂樂,我……”郝向明想表白自己對冷暗強烈的愛意和久別重逢后再次纏綿交歡的滿足,卻被冷暗推開臉止住了話語。 “閉嘴。”冷暗說著,余潮的到來又讓他悶哼了一聲。他滿頭大汗,臉紅通通的,后xue還在一張一合地吐著乳白色的汁液,那是郝向明釋放在他體內的高潮。 郝向明愣了一下,剛剛還在自己身下連連呻吟,失神地亂喊亂叫的樂樂,怎么突然就像換了副面孔一樣迅速冷淡下來。這種從火熱盛夏一下子進入嚴寒冬日的感覺讓他有些不自在。 “讓開,我要洗澡。”冷暗將郝向明從身上推開,想要起身去廁所沖一下,可是他被郝向明cao弄得太厲害,腰酸腿軟屁股疼,撐著身子半天沒坐起來,一下子又跌進了郝向明懷里。 “cao!” 冷暗煩躁異常,心中怒罵自己怎么就心軟放郝向明進了屋,還這么莫名其妙地和郝向明上了床,他居然還他媽的非常享受郝向明的狠cao,邊抽泣邊呻吟,就和以前一樣。 賤!真他媽賤! 他很想狠狠地扇自己一巴掌,他覺得郝向明養父養母罵他罵得一點都沒錯,他就是骯臟下流又無恥。 郝向明輕輕咬著冷暗的耳朵,被耳釘扎到的舌頭不覺疼痛,只有刺激,射了太多次精已經軟得不能再軟的yinjing似乎又有了勃起的趨勢。他捏著冷暗的長腿,上面粘了大攤jingye,有些黏糊糊的。 他說:“我抱你去洗吧。”然后親了一口冷暗的側臉,從床上爬起來,將冷暗抱起,走進了廁所。 廁所很小,小小的一扇窗在潮濕的南方根本起不到什么通風透氣的作用,所以常年彌漫著水味兒。角落里是常年滋生的霉菌,黑乎乎的一塊扒在墻沿,像是永遠揭不下來的膏藥。 郝向明抱著冷暗站在花灑下,兩個年輕男人的身軀幾乎占據了整個淋浴空間 花灑的水管破了好幾個口子,冷暗沒有錢換新的,就在裂口纏了好幾圈膠布將就著用,一開花灑連接的水龍頭,水便滋滋從膠布間隙噴出。 郝向明將冷暗小心地放在地上,讓他站著,打開花灑,將水溫調到冷暗喜歡的溫度后,開始慢慢為冷暗擦洗身子。 郝向明熟知冷暗喜歡的溫度和觸感,那像玉一般白皙細膩的身體在郝向明眼里就是上帝雕塑的極品,每一次細細把玩都能讓人心醉神迷。他從冷暗汗津津的頭發開始揉搓,柔和地,緩慢地,他用手擋住冷暗的眼,因為水流入冷暗的眼睛會讓冷暗不舒服。接著,他一手持花灑沖著冷暗的脖子,一手用指腹給冷暗按摩。 冷暗兩手撐著墻,幫助兩條被cao得發軟的腿分擔身體的重量,任由郝向明擺弄沖洗自己的身體,從脖子,肩膀,一直擦到腰和臀。 在廁所的白熾燈下,郝向明注意到冷暗后背上密密麻麻布著淺色的小疤痕,看上去像是被個頭很大的螞蟻咬出來的。他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皺眉問:“樂樂,你背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冷暗瞬間害怕得瞳孔一縮。 那是所謂的針灸治療留下的疤痕。 記不得多少次了,在藥味濃郁得近乎讓人嘔吐的悶熱房間里,他被剝下上衣,半身赤裸地反面綁在床上,任由那些不同尋常的粗大的針一根一根扎進自己的后背,像只待宰的刺猬一樣,痛到麻木。 冷暗閉著眼,痛苦地咬著唇,從齒縫間擠出來一句威脅:“閉嘴,他媽的不許問!” 郝向明不再言語,心情復雜地繼續為冷暗擦洗。他將修長的手指伸入冷暗的后xue幫冷暗摳出殘留在體內的jingye,動作小心又溫柔,帶給冷暗的不是酸痛而是酥麻。 后xue被摳弄得發癢,冷暗禁不住呻吟了一聲,他扭了扭腰,蜜桃般鮮美的臀在郝向明眼里白閃閃地晃。 郝向明的yinjing被冷暗搖擺的臀擦到,像把槍一樣一下子就被蹭得又硬又熱。 “樂樂……”他忍不住揉了一把冷暗的臀。 冷暗一掌拍開郝向明插在自己后xue的手指,然后搶過郝向明手中的花灑,自己沖洗起來。 “我自己來!”他面色陰沉地說。 “……對不起。”郝向明黯然失色,yinjing一下子又軟了下來,他對冷暗忽晴忽陰的態度感到疑惑又不安,兩只黑亮的眼睛大大地睜著,就像一只可憐巴巴等待主人責罰的小狗。 氤氳水汽在狹小的浴室里升起,填滿這小小的空間,冷暗和郝向明彼此都不說話,兩顆雜亂跳著的心不用相互貼著都能聽到失律的節奏。 冷暗洗著,看了一眼郝向明,這個從北方來的養尊處優的大少爺,顯然不適應懋城這潮濕寒冷沒有暖氣的冬天,光腳站在浴室的地板上瑟瑟發抖,卻又什么都不說。 媽的,怎么還是這個老樣子,委屈了就他媽的只知道憋著!冷暗心里罵了一句,將花灑朝向郝向明,讓熱水淋到他身上。 “別生病,老子沒空照顧你。”冷暗面無表情地給郝向明沖洗。 和瘦削的冷暗不同,郝向明因為生活條件優渥,吃喝不愁,所以長得要比冷暗高大半個頭,身子摸上去自然比瘦得硌手的冷暗要結實不少。 如果說郝向明是一朵健康的向日葵,那么冷暗就是一朵生病的黑玫瑰。 說實話,冷暗對郝向明是有些嫉妒,他們是親兄弟,可是為什么郝向明卻要比自己幸運得多,優秀得多,就連身體也能健壯這么多。 也許雙胞胎天生便心有靈犀,郝向明像是看穿了冷暗那一絲小小的嫉妒般,羞澀又真摯地說:“樂樂,你才是最好看的,我愛你整個人。” “閉嘴!”冷暗瞪了他一眼,賭氣般重重撓了一把他的手臂。 郝向明卻是滿足地笑了,一點也不介意冷暗兇得幾乎要把他的皮搓下一層。 兩人洗完澡后一起躺在床上。床很小,容不下兩個人并排睡下,冷暗只能不情不愿地讓郝向明抱在懷中,后背緊緊貼著郝向明的前胸,和他一起睡。 雖然被子很薄,可是兩人互相傳遞的體溫已足以御寒。郝向明聞著冷暗沐浴后身上淡淡的香味,寬大的手掌輕輕摸著冷暗的腹部。冷暗小時候腸胃不好,每次肚子疼郝向明就這樣給冷暗揉肚子,久而久之,這就成了郝向明的習慣,只要和冷暗一起睡,他就會給冷暗揉肚子。 他貼著冷暗的耳朵低聲說道:“我真的很想你。” “你他媽的是復讀機么?一遍又一遍地講你煩不煩?” “因為就是很想你,不告訴你我難受。” 冷暗不吭聲,卻是在郝向明懷里深深吸了一口氣,仿佛有什么話郁結著怎么也說不出口。 郝向明低聲哀求:“我求你別離開我了好不好,我真的怕了。”他將冷暗抱得更緊了,仿佛冷暗一說“不”,就會瞬間化成一群蝴蝶飛走,讓他再也追不回來。 然而冷暗只是冷冷地說了一句:“閉嘴,睡覺,我累死了。” 郝向明等了一會兒,再也沒有冷暗的回答,便輕輕吻了一口冷暗的耳垂,低低說了聲晚安后,也同冷暗一樣閉上了眼。 然而冷暗,卻根本沒有安眠好夢,他的腦海中,童年的過往如同頗有年代感的老電影一樣,一幕一幕上演著。 正經算來,他和郝向明在娘胎里,還只是受精卵的時候就在一起了。他們一同分化成人形,一同發育為成熟的胎兒,時機一到,便在一聲聲凄慘的嚎叫中,通過窄窄的yindao帶著一身腥紅的血從zigong中出來,降生到這個也許并不歡迎他們的世界。冷暗的出生要比郝向明晚8分鐘,根據后來福利院員工的推測,十有八九是因為先出生的郝向明的臍帶纏在了冷暗的脖子上。 所以后來,冷暗偶爾會嘲笑郝向明:“出生時你就想勒死我了,你他媽的愛我個屁!” 而郝向明也不反駁,只是寵溺地抱著冷暗溫柔地親:“那我只能用一生的疼愛來彌補我出生時的過失了。” “只有出生時的?” “還有后來很多很多的我做得不好的地方,樂樂,我會陪你一輩子的。” 冷暗對自己開始記事的那天記得很清楚,因為那是他和郝向明被生母丟到福利院門口的日子。 1996年12月16日,燕城一個寒冷的冬日凌晨,天陰沉沉得發暗,路上的積雪讓行人的腳底打滑。睡得迷迷糊糊的冷暗感覺一顛一顛的很不舒服,他低低叫喚了一聲:“mama……” 抱著裝著冷暗和郝向明箱子的女孩噓了一聲,焦急而快速地囑咐道:“別說話,寶寶別說話……” 她還不到十八歲,長得瘦瘦小小,又瘦又尖的臉襯得雙眼極大。烏黑的秀發扎成兩條粗大的辮子,埋在脖子上那條舊得都起毛了的圍巾里。 冷暗難受得皺起了眉,煩躁得想哭,幾個小時前喝進去的奶涌上了喉嚨,他很想吐。不過很快,這種顛簸的感覺就消失了,因為女孩抱著他們停在了燕城城南一家福利院門外。 福利院的大門舊得都生了斑駁的銹,掉了漆的牌子掛在大門一側,上面寫著“燕城城南福利院”幾個大字。透過大門,便可看到里面低矮陳舊,甚至可以用岌岌可危來形容的三層老樓。 女孩將裝著雙胞胎的紙箱放在地上,給雙胞胎裹緊了舊棉衣,想了一會兒,又將脖子上圍巾解下來包住兩個小家伙的腦袋。 “對不起,寶寶,mama真的,不能養你們……mama對不起你們……”女孩低聲哭了起來,依依不舍般摸了一會兒兩個小家伙后,四下張望,發現街上已經有行人了。為了不被人看清,她只能趕緊逃離。 她低下頭最后吻了一下兩個小家伙,長長抽噎了一聲,然后起身就跑。 冷暗睜開眼,看著mama逐漸消失在鋪滿白雪的路上,途中還時不時回頭看兩眼,天生聰慧般立刻就明白過來:mama不要他和哥哥了。 他只有一歲多,話說得都不利索,害怕又難過,卻不會罵不會表達,只有哇哇大哭:“mama……” 一直都在熟睡,對一切渾然不知的郝向明被冷暗的哭聲吵醒了,不明所以地也跟著哇哇大哭。 雙胞胎的哭聲就像打碎了的玻璃杯,清脆而響亮,碎片般割裂得人腦袋疼。 福利院值班偷懶的保安被吵醒了,罵罵咧咧走出門,就看到了這一對坐在紙箱子里,腦袋裹著圍巾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雙胞胎。 “他媽的這一大早的還讓不讓人睡了!扔小孩前也不先看看點兒!”保安罵罵咧咧地蹲下身,熟練地在紙箱子里翻了翻,找到了一張卡片,上面寫著:男,雙胞胎,生于1995年9月9日,白衣服的是哥哥,黑衣服的是弟弟,哥哥比弟弟大八分鐘,健康,懇求收留撫養,感激不盡! 那個年頭,社會整體經濟還很落后,丟掉只吃飯不干活的小娃娃這種事在燕城時有發生。保安習以為常地嘟囔了一句“又一個造孽的”,然后將雙胞胎抱進了福利院里,輕車熟路地走到院長在福利院里的家門前,大力拍門:“起來!收小孩啦!” 院長從暖呼呼的被窩里不情不愿地爬起來,披了件外套,嘟嘟囔囔地開門。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回了,那些人年底扔小孩給他,是要辭舊迎新,輕輕松松回家過節嗎? “雙胞胎,扔到門口的,哭得震天響,你趕緊想個法子哄哄。”保安將雙胞胎推到院長懷里。 院長一手抱一個,眉頭擰成了兩根麻花:“怎么還一次扔倆?” “誰知道,倆兒子都不要,以后老了沒兒養老,虧得要哭咯!這是留下的信息卡,你收好了。”保安將寫著字的卡片也塞到了院長口袋里。 院長哼哼了兩聲,打發走保安后,就將哇哇哭得要抽過去的雙胞胎抱進了暖和許多的屋里。 這對一歲多的雙胞胎就這么在福利院里住了下來,為了區分他們,福利院總是給哥哥穿白衣服,給弟弟穿黑衣服,并且用福利院兒童的統一姓“溫”給他們起了名,哥哥叫溫安,弟弟叫溫樂,意喻“平安康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