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師父的謊言 隱藏人物出現
池安然跟著祁樓到天懸樓會客,他說那東國來的人不說緣由,只說要見池安然才能說清楚事情原委。 這倒是池安然第一次來天懸樓,以為他們是個閑散組織,沒想到總部建得這么恢弘大氣,七層樓每一層都裝設了保存卷軸的匣子,墻壁看上去是一個個匣子組成的,手捧卷軸的黑衣人進進出出,有點那種神秘英雄基地的味道。 跟著祁樓走進密室,池安然愣了愣,房間里只坐著一個看著只有十多歲的小正太,引人注目的是他銀色的長發,大大的眼睛,青灰色的瞳孔,個子不高,目測站起來也只能到池安然的胸口。 來之前祁樓跟他說過,東國的男子普遍生得很嬌小,而且東國皇室血脈長到十五歲時,面貌和身體便不會再長,直到死都是他們十五歲的樣子,和西國國師類似,不一樣的是東國皇室壽命都很短,很難活過四十歲。 “東梵,人帶來了,可以說了吧。”祁樓冷著臉,以往都是他的手下來聯絡,之前那么久都沒有回信,現在竟然親自前來,總覺得沒什么好事。 東梵蹭地從凳子上跳下來,湊到池安然面前,像一個發現新玩具的孩子一般圍著他轉了兩圈,踮起腳,白嫩嫩的小手捏了捏池安然的臉,好像在確認這是不是個真人似的:“你就是天命使者?” “什么?”池安然覺得他踮著腳也夠不著自己的樣子還挺可愛,把他抱了起來。 “咳……”祁樓嘴角抽搐,他要不要告訴池安然這家伙已經二十多歲了?敢把東國的太子當做小孩子一樣抱起來的也就他一個。 “來自西國的一位旅人告訴我的,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姓易。”東梵也不生氣,他急于驗證當初那人說的那些是不是真的,“他說南國的池安然是異界來的天命使者,他的使命是集齊四國的寶物,而東國如果獻出隱蛇蛋,就能擺脫皇室短命的魔咒。” 天命使者?魔咒?這都什么跟什么啊!池安然好久都沒有搭理過系統了,現在才發現系統似乎已經陷入休眠了似的,怎么叫都叫不醒,至于為什么不是消失了,因為他能感覺到,系統還在,只是睡著了。 “我師父說的?”姓易,又認識自己,除了師父沒有別人了,池安然一臉懵,“他還說了什么別的嗎?” 多年前,易然從南國離開,到西國游歷,因為精通測算被東梵盛情接待,東梵問他怎樣才能孵化東國皇宮中那二十多年未曾破殼的隱蛇蛋。 易然說,天命使者在南國,要把隱蛇蛋放在南國并使其落入天命使者的手里,才有可能孵化。但孵化之后的隱蛇會認其為主,不再屬于東國。 東國的皇帝為了自己心愛的獨子能擺脫東國皇室短命的命運,毫不猶豫地將隱蛇蛋放在南國的天懸樓讓其保管,等待能夠使他孵化的人出現。 隱蛇蛋是東國至寶,覬覦寶物的人數不勝數,所以東國沒有告知天懸樓真正的目的,而只是把它暫放在天懸樓,就這樣等了許久,直到在天懸樓內安排的內應打聽到了池安然在柳莊作客,便趁著祁樓不在樓內,把隱蛇蛋偷偷送了出去。 內應不知祁樓后來成了池安然的枕邊人,自然是無論如何嚴刑拷打,都不曾說出分毫。 池安然聽得很是迷惑,如果說他真是的所謂的天命使者,集齊了寶物之后東國能得到好處,那其他國家呢?反正他沒見師父得到了什么好處,身子被自己趁著失憶強占了,天機匣也給他了,能得到什么好處? “其實我父親也是孤注一擲,因為有一個傳說,收集四國寶物就能一統四國。”東梵青灰色的瞳孔燃起了一絲寂寞,“我早該親自來確定了,但就在幾個月前,我陷入了沉睡,持續了一個月才醒來。” 算了算時間,好像就是四件寶物融合的時候。 “我醒來之后,父皇久病纏綿的身體好了很多,如今又能安心執政了。”東梵看著池安然的眼神有一種對神明般的崇拜。 “等等,你讓我理一理。”池安然搖了搖頭,抱著他坐在凳子上,撐著下巴陷入自己并不擅長的思索中。 師父之前問他有沒有一統天下的想法,是因為這個傳說,也就是說師父也不確定傳說和他說的天命使者之間哪個是對的,但是他知道沒有四件寶物池安然會死,所以他是為池安然撒了謊,讓東國把隱蛇蛋心甘情愿地交出來。可以確定他那時還沒有失憶。 可是東梵和他父皇的身體又是怎么回事呢? 池安然重新打量了一下東梵,本以為東國是個原始部落一樣的地方,可是看他穿得也如同南國的貴氣小公子似的,倒也不至于多差吧。 系統:啊唔~睡得好舒服……耶?宿主你什么時候去過東國了? 池安然:……你在說什么,還有,你一覺睡了幾個月?! 系統:哎呀,系統升級嘛……噢噢噢!是隱藏人物,宿主與隱藏人物接觸自動解鎖了東國地圖,這下一個都不差啦。 池安然:什么意思,你別告訴我還要讓我對一個小孩子下手。對了,他的身體是怎么回事? 系統:他不是小孩子誒……嗯,其實東國的寶物比他們想象的更重要。 隱蛇其實是和皇室的性命綁在一起的,蛇活多久,人就活多久,所以才會這么短命。雖然隱蛇的壽命是三四十年,在蛇類里面已經算是長命的了。隱蛇只有公蛇,它會自己生蛋,按照東國的儀式讓小隱蛇認主,它認的主人的壽命便和它捆綁在一起。 東國一開始就已經讓小金的蛋認了東梵為主,因為無法孵化,只能按照東國的儀式走了個流程。但這些都只是東國的習俗,東國人并不知道皇室與隱蛇的生命是相同的。 生出小金的那條隱蛇生了病,常年食欲不振,于是就影響到了東梵的父皇。幾個月前池安然融合四件寶物,差點失去小金,無辜的東梵受了罪,融合過程讓他生命垂危,雖只有一晚上的融合時間,他的身體沉睡了一個月才醒來。 池安然:……我差點把他害死了?這種事你都不告訴我? 系統:人家剛升級才知道的!哼!再說了,小金現在非同凡蛇,可以活好久!他不是賺了嘛! 怎么感覺升級之后的系統性格都變了,池安然又問:那他父皇又是咋回事? 系統:不知道啊,按道理說跟宿主無關的,也許是那條蛇突然病好了吧。 “啊……”池安然頭疼地嘆了口氣,懷里的人正把玩著他的發絲,東梵看他愁眉不展,疑惑地問:“天命使者,你怎么了?” “你還是叫我名字吧。”他要怎么對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說出殘忍的現實,我不是你的恩人,我還差點把你殺了。 祁樓站起身把池安然拉開:“既然已經確認清楚了,太子殿下無事便回客棧吧。”披著小孩子的皮,坐在池安然懷里亂摸,當他是瞎子不成。 “我想親自感謝我的恩人!”東梵大大的眼睛里盈滿了淚水,他一向很會撒嬌,仗著身體嬌小長相可愛,小手緊緊地抱住池安然不放,“安然哥哥,你給我機會報答你,好不好?” “不必了。”祁樓冷著臉回答,還安然哥哥,這不要臉的勁跟殷浪一樣胡攪蠻纏。 “祁樓,你別兇他。”池安然還是挺內疚的,一切因他而起,伸手抹了抹他眼角的眼淚,抱起東梵說,“別哭了,男孩子要堅強。” “嗯嗯!”東梵努力地憋著眼淚,小臉紅彤彤的。 “……”虧得這二十多歲的男人在他面前裝小孩,祁樓想告訴池安然,又覺得這樣顯得自己多在乎他似的,與他一個外人爭風吃醋,真是令人作嘔。于是將他倆一起丟出天懸樓。 “安然哥哥,你和祁樓是什么關系呀?”東梵抓著池安然的手跟在他身旁走著,嘴里吃著他給自己買的桃酥,甜甜的,在東國他不被允許吃這些平民吃的玩意兒,“你把隱蛇送給他了嗎?” “你還小,不明白的。”池安然并不想給一個小孩子過早地科普男男感情,于是順著話題說道,“小金很喜歡祁樓,放心吧,祁樓看上去兇,其實很善良的。” 明明按照進行過的儀式來說,自己才是隱蛇的主人。可是它安安分分趴在祁樓肩上,連摸都不讓他摸一下。東梵郁悶了一會兒,又揚起笑臉來:“安然哥哥,你家在哪里?我這次來想在京城玩一陣子,帶的錢在你們這里不能用,能不能借住在你家呀?” 當然是騙人的,他帶的都是值錢的寶貝,能換好多銀子了。 “我家里人可多了,不然還是找個客棧吧。”池安然摸了摸他的頭,抬手看見手心幾根銀色發絲,好家伙,這么小就掉頭發?趕緊裝作沒看見,隨手扔到地上。 “可是,安然哥哥,我想和你一起玩!我沒有帶護衛,安然哥哥可以保護我嗎?”東梵堅持地說,抓著他的袖子,大大的眼睛里是滿滿的央求。 這也是騙人的,他的護衛都在暗處跟著呢。 “沒帶護衛?那確實……”池安然看得出他在裝可憐,可是誰讓自己真的是欠他的,于是拗不過他點了點頭,“那好吧。” “謝謝安然哥哥~”東梵抓緊了他的手,天命使者被自己騙得團團轉,不過他也沒有什么別的目的,就是單純地想看看這集齊四國寶物的天命使者,到底有什么特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