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夜市
姚杏杏撇了撇嘴,不確定他是說了假話,還是他一見鐘情人家的事真是謠言。 隨后也不再糾結這個瓜是否真實,因為伙計已經(jīng)把飯菜端來了。 伙計只準備了兩副碗筷,她把其中一雙碗筷給薛晴,然后遞給伙計一塊靈石,麻煩他再跑一趟,多拿一副碗筷過來。 周緒長看著伙計從自己旁邊跑出去,重新望向姚杏杏說道:“津川夜市很有名,晚上我?guī)闳タ纯丛趺礃印!?/br> 老實說姚杏杏對逛夜市有點興趣,但和他去算怎么回事,便拒絕道:“不去了,今天剛到這里,要收拾一下房間。” 說話的人是姚杏杏,周緒長卻斜眼掃了下她旁邊的魏霖川,顯然他有些認為姚杏杏不同意跟自己出去,是因為有他在場。 隔著生死之仇,所以他心里對魏霖川沒有一丁點兒好感,只有各種各樣的惡意揣測,他意味不明的哼了一聲,意有所指的道:“現(xiàn)在跟我說不出去,晚上你該不會就跟旁人出現(xiàn)在大街上了吧。” 姚杏杏沒聽出他話里的意思,只無辜的眨了下眼,說“這我不能確定,也許收拾東西的時候發(fā)現(xiàn)缺了什么,可能就出去買了。” 周緒長拿她沒辦法,磨了磨牙道:“算了,我晚上再來找你。” 說完人就走了,姚杏杏也沒在意,等伙計的把碗筷拿來,一人面前放一套,開始吃飯。 金丹以后姚杏杏已經(jīng)不需要像以前一樣天天吃飯,不過也保持著偶爾進食的習慣,她覺得連吃都完全拋棄了,那活那么久還有什么意思。 剛住進后山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小師叔這方面的習慣居然和自己有點像,有條件就吃點,沒條件也無妨,可以等下次再吃。 那段時間,她不止發(fā)現(xiàn)魏霖川有和自己相似的屬性,有些小愛好也相近,再加上他本身性格溫和,做事體貼周到,除開前幾日的不熟悉,后面她跟他相處的十分舒服自在。 刨去修煉上嚴厲一點,在她眼中,魏霖川簡直沒有一點缺點。 由記得當初涂山晉還說小師叔身體不好,會間斷性的昏迷,但她去后基本沒見到過他虛弱的樣子。 當時太上長老已經(jīng)去閉關了,這是不是說明他暫時解決了魏霖川的毛病,才敢放心去閉關的。 姚杏杏曾問過魏霖川一次他的情況,魏霖川只說是小毛病,不會耽誤教她,之后姚杏杏就閉嘴了。 因為這么一說后,好像顯得她有些小人之心了。 和魏霖川相處的十分和諧,姚杏杏不是沒想過這是降維打擊,可想到他又不圖自己什么,自己更不曾有過損失,降維…那就降維咯。 客房里東西齊全,本身沒有什么好收拾的,最多就是放幾件換洗的衣物,然后舟車勞頓先休息一下。 夕陽的最后一抹余暉照在屋檐上,折射出了一片暖光,隔壁的魏霖川聽到動靜,掐著時間過來。 他問姚杏杏:“想不想出去逛逛。” 中午周緒長提到夜市時,她明顯是感興趣的。 姚杏杏低頭看了眼薛晴,問她的意見,“你想去嗎?” 薛晴抓上她的袖口,點了點頭,脆生生的說:“想。” 如此,三人結伴上了街,,華燈初上時分,得空找過來的周緒長看見她緊閉的客房,惱的差點一腳踹上去,還說不出去,他真是信了她的鬼話! 夜市上十分熱鬧,吃的玩的看的數(shù)之不盡,把一大一小看的目不暇接,望著朦朧燈光下混跡在人群中的女子,魏霖川目光有一瞬的恍惚。 沒有經(jīng)歷過那幾年的她,性子更孩子氣一點,目光透徹而明亮,帶笑的眼睛里恍如撒了一片星河。 想起某些不好的記憶,模糊光線下的人神色莫名冷了幾分,魏霖川垂下眼瞼,遮住眼底的陰暗晦澀。 若不是當時他魂體不穩(wěn),怕拖久了救不出人,他豈會讓那個人死的如此便宜。 忽然,眼前多了一塊糖畫,魏霖川抬眸間聽到姚杏杏的聲音說:“小師叔我還以為你走丟了,站在這里想什么呢,吶這是糖畫,這份是你的。” 魏霖川微微一笑,從她手中接過東西,“看你剛剛樂不思蜀的樣子,難為你還記得起我。” 姚杏杏傲嬌的微抬了下巴,“小師叔記得我,我當然也能記得小師叔。” 她指平時魏霖川從不吃獨食,有什么都會分給自己一份。 “是么。”魏霖川低眼看著糖畫,心中思緒繁多,未露出更多情緒,他看了眼跟著她后面的薛晴,說:“還想去哪里玩。” “剛剛聽說前面有個比試臺子,上臺的修士進行文比,連贏五場的一方會有特殊獎勵,我們?nèi)タ纯窗伞!?/br> 文比拼的是個人的經(jīng)驗和知識儲備,獎勵也不是貴重東西,勝在新奇討巧。 比試舉辦的目的是為了熱鬧,一方出題一方答,這種較量只動嘴不動手,添了熱鬧之于又不會傷了各方修士的和氣,是個不錯的活動。 姚杏杏第一次見識這種比試,不由看的有些入神,薛晴不懂修士那些東西,無聊的站在她旁邊,抬著頭在人群中看來看去,然后目光定在了捏泥人的小攤上。 她想自己過去看看,便拉了拉姚杏杏的手,后者意猶未盡的低頭問她怎么了,薛晴便指了指捏泥人的位置,解釋說:“我想過去看看。” 魏霖川看出姚杏杏還想再聽一會兒臺上修士講各種奇聞,便道:“你看吧,我?guī)ァ!?/br> 姚杏杏猶豫一瞬,果斷將人讓給他帶會兒,然后抬頭繼續(xù)望著臺上的比賽。 捏泥人的老漢看到薛晴他們,慈祥的問她:“小姑娘想捏個什么?” 薛晴抿了下唇,抬頭看了一眼魏霖川,然后低頭用軟糯的聲音說:“我想捏我爹娘。” 老漢剛剛看到他們和姚杏杏說話,一時以為他們是一家人,樂呵呵瞧了眼魏霖川,說“就是這位公子和剛剛那位同你們說話的夫人吧。” 魏霖川眉頭微動,緩聲輕言道,“非也,她不是我們的孩子。” 老漢了解的點了點頭,笑道:“也是,你們夫妻看著這般年輕,確實不像能有這個大個閨女。” 魏霖川淡笑不語,未解釋什么。 然后老漢問薛晴她父母長什么樣,可以嘗試幫她捏一下,但不能保證很像。 兩人談話間,魏霖川低頭瞧著這些栩栩如生的泥人好一會兒,忽然開口:“這些泥土可否賣我一點?” 老漢一愣,隨后道:“這泥土不是什么值錢玩意兒,公子若要直接拿去一些便可,容老朽話多,敢問公子用這泥土有何用處。” 魏霖川微微揚唇,“泥土自是捏泥人。” 只見他取過一塊大小適中的泥,拿在手中有模有樣的擺弄起來,老漢看的吃驚,因為這公子的手藝看著和自己有些像,偏偏下手又十分生疏,更像是現(xiàn)學現(xiàn)賣。 莫不是剛剛看到他捏泥人時,現(xiàn)學的? 魏霖川手里的泥塊很快出現(xiàn)一個人形,薛晴盯著這邊瞧,覺得這泥人的模樣漸漸熟悉起來。 過程中,他甚至不用去看人群中那人的模樣,手指從摸索到熟練,在老漢不時的指導下,很快將一個女子塑像完成。 薛晴看了一眼低眉專注的魏霖川,不由回頭望向人群中的姚杏杏,能不用對照她的模樣就能把人捏的栩栩如生,他應該也像自己想爹娘一樣,把對方的樣子深深刻在了腦海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