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心 #8476;ǒцwёn.clцЪ
自那天不歡而散,姚杏杏已經過去兩天沒去找魏霖川,嘴上說是留給他思考的空間,實則是因為那天的事心里氣悶,拉不下臉來厚顏糾纏罷了。 當然,既然決定要做的事,她也不會這么輕易放棄,所以在知道戚長平于流月湖上宴請賓客時,姚杏杏決定去做個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 稍作打扮后出門,乘坐江邊的小船往漂泊在湖中心的畫舫靠近。 船上絲竹聲悅耳,帷幔后方隱約可見人影晃動,但姚杏杏的注意力并沒有放在裝飾得花里胡哨的二樓。 離她最遠的船頭,甲板上有一人迎風而立,湖上清風陣陣,衣袂隨風飄動,墨發飛揚。 男人并沒有意識到有人靠近,兩手攏在背后,目光眺望遠方,沉思時眉心不自覺的泛著折痕,嘴角微抿,大概在想些不怎么愉快的事。 小船逐漸向畫舫靠攏,船只和人影逐漸出現在魏霖川的視野中,他微垂眸望來,看著越來越近的某人,手指無意識收緊了兩分。 等待船只靠近到合適的距離,姚杏杏無比自然的朝他伸出手,“拉我一把。” 那日氣憤離開的人此刻出現在眼前,若無其事的與自己說話,心態調整的比他預想得要快許多。 魏霖川有一瞬的怔愣,隨后倒也過去將她拉上畫舫,道:“你來這里做什么。” “我來這里能做什么。”姚杏杏看著他反問。 他這多少有些明知故問了。 魏霖川偏過臉,并不接這個話題。 見他沉默,姚杏杏也沒有追問,舉目觀察了這看起來不怎么正經的畫舫片刻,扭頭指了指停在旁邊的精巧小船,道:“有沒有興趣,坐我的‘豪華私人游艇’去別處轉轉。” 魏霖川順著她的手瞧了一眼腳下小巧樸素的烏篷船,一時不知豪華二字具T表現在哪些方面。 思考的時間,姚杏杏已經抓起他的手直接跨去了小船上。 整個過程他有時間開口拒絕,不讓她就這般輕易得逞,可卻是鬼使神差的并未說話。 小巧的烏篷船在水面晃蕩,一點點遠離五顏六色的畫舫,姚杏杏也牽著魏霖川坐進了船艙之中。 船艙兩頭并無遮擋,兩側設有一定高度的圍欄,擋風遮艷的竹簾卷在最上邊,需要用時隨時可以放下來。 坐下后,姚杏杏翻出儲物戒里的泡茶器皿擺上,她自己喝茶并不太講究,不過是以前閑暇時候跟魏霖川學了個大概樣子。 現在跑來他面前班門弄斧,是想多創造一點話題。 她低頭專注泡茶的時候,魏霖川則靜靜地看著她,某刻眸光有一瞬短暫的恍惚。 沸騰的水倒入茶壺中,沖洗內部之后又倒出來,隨之放置茶葉,沖泡。 片刻,淺色的茶湯緩緩傾倒入瓷白的杯中,開水下舒展了的茶葉在杯中打著旋兒,速度由快變慢,最后緩緩沉入底部,不動。 看著對面與自己有七成相似的泡茶手法,勾起的卻不是他曾經教她時的記憶,還要更久遠一點,自己當初為何會去學泡茶。 不是喜歡或許閑來無事。 那一年,他隨她初來晉南發展事業,對如何經商一無所知的她必須一切從頭學起,變學邊用,每日經常熬到半夜也不得休息。 餓了塞兩口冷硬的糕點,倦了困了便喝冷茶提神。 夜里的涼茶下肚,讓她本就不怎么舒展的眉一時間更鎖緊了幾分,好半晌才會緩下來。 他泡茶的念頭就是在那時起的,后來時常喝茶的習慣,也在之后的時間里慢慢養了成。 再后來泡茶,除了習慣,更多的是因他迷戀在空氣中四溢的茶香。 熱茶升騰的霧氣在眼前縈繞,恍惚中他會感覺自己還停留在晉南的某個夜里,她在,他也在。 “喝喝看,沒比以前差太多吧。”熟悉的聲音喚回了魏霖川飄遠的思緒,目光聚焦,眼前真實的人將沏好的茶水放在了他面前。 她用收回來的手撐著下巴,眼中藏著幾分期待的望過來。 垂眼看著觸手可及的茶杯,熟悉的清淺的氣味傳至鼻尖,魏霖川緩緩抬手端起茶盞,在她的注視下輕抿了一口。 茶湯初入口時微澀,而后回甘,差強人意。 不過他并沒有任何評價的想法。 “這回你找我想說什么,若還是上次的事,我以為我們已經說清楚了。”魏霖川很平靜,話也說的冷淡。 回想起以前的事,他心中逐漸有些不想與她慪氣,可也不愿就這么合她的意。 他倒要看看她為了挽回自己,又能做到什么程度,他不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什么也不給,什么也不付出就被她哄回來。 不知他心中所想的姚杏杏看到他冷淡的面容,輕松的表情一頓,手指不自覺的摸著瓷杯邊緣,想了好一會兒才找到說辭的開口。 “那我們不討論它,今天就單純的敘舊。” “敘舊你該去找你師兄,找我作何。” 雖然魏霖川的表情看著沒有什么變化,但看他說話的方式,姚杏杏覺得再這樣說下去,今天鐵定要和上次一樣吵起來。 于是一下起身坐了過去,雙手抱住他的手臂,靠在他身上不講理的說:“我不管,你跟都跟來了,我就當你是同意的,上了我的賊船你反對也沒用,有本事你跳水逃跑啊。” 看她竟用起了‘胡攪蠻纏’的招式,魏霖川心中一時有些哭笑不得,但面上仍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冷酷的扒開她的雙手,起身好像真要如她所說的跳湖逃走。 見他要出船艙,怕他來真的的姚杏杏立馬急了,忙拉住他的衣袖,妥協退步。 “哎!我開玩笑的,別真跳啊,大不了我送你上岸好了。” 在姚杏杏的挽留拉拽中,魏霖川最終不計前嫌的重新坐回凳子上,她倒也不客氣,又過來緊緊挽住了他的手臂。 豐滿的胸部緊貼著結實的臂膀,船身搖晃時小幅度的來回磨蹭,隔著衣物傳遞過來的柔軟和余溫讓他不覺有些悶熱起來。 以前怎么不見她這般粘人,也不知是跟誰學上的。 魏霖川心里不算痛快,抬眼見渡口將近,便低頭催她起來,“坐好,船要靠岸了。” 聞言,姚杏杏也看了眼近在眼前的岸邊,戀戀不舍的抬起壓在他肩膀上的頭,勉強的應了聲,“哦…” 再怎么不舍船還是很快靠了岸,魏霖川率先起身,徑自出艙邁上臺階,還未來得及轉身回去看人,就聽見身后傳來受驚的輕啊一聲,緊跟著衣衫被人撲過來死死抓住。 原來是船停靠的遠了些,姚杏杏急著跟上魏霖川,匆匆登陸時不小心踩滑,一只腳猛然踩進了水中。 魏霖川回身扶住她,低頭望了眼她浸泡在水里的腳和裙擺,眉頭緊皺。 “腳有沒有事。”他問。 剛準備搖頭的姚杏杏可疑的頓了一秒,然后抬頭可憐兮兮的看他,點頭賣慘:“崴腳了,疼。” 說完,還有模有樣的輕嘶了一聲,身體的重量往他身上靠,忍疼似的苦著臉,小心翼翼的從水里出來。 魏霖川幾分審視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半晌后沒說什么,攙扶著她上了岸。 “我走不了了。”姚杏杏仰著頭看他。 這種破綻百出的演技,也就能騙過那些心甘情愿被騙的人。 魏霖川心下嘆氣,開口問:“你想如何。” “背我。” 她手臂向他張開,一臉不罷休的模樣,像極了想方設法要從大人手里得到糖的小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