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合則聚不合則聚 ⑷⑵щɡs.
“當初我和小師叔分手,其實不只是因為你。” 姚杏杏打算跟涂山晉坦白反噬和陶一聞的事,當初魏霖川無比生氣和介意的東西,他有權利知道后再做其他決定。 涂山晉從來只知周緒長死了,卻不知原來是死在她手上,而且他竟是陶一聞奪舍的,還將靈桓賞她強行進行了綁定。 看著平靜說出這些的姚杏杏,他心里說不出的難受,自己知道周緒長是陶一聞時都覺得難以置信,當她得知仇人一直都在身邊時又是怎樣的心情。 質疑,痛苦,崩潰,這些情緒她只有全部熬過來了,此刻才能風輕云淡的再回憶那些事。 思及此的涂山晉輕輕摸著她的臉,滿心憐惜的寬慰,“不用說了,這些就算不告訴我也沒關系,我不在乎。” 陶一聞的作法確實惡心人,可他才不管下輩子如何,把渺茫的期望寄托在所謂的來世,不過是一場得不到后的自我欺騙。 不在乎嗎?姚杏杏臉上恍惚了一瞬,明明魏霖川那么在乎,她心情復雜的捂住他的嘴,阻止他繼續說話,“你還是先聽我說完。” “妖族能活很久吧。”姚杏杏的目光越過他肩頭看向外面爛漫的海棠,聲音有了幾分悠遠,“一千年,兩千年?還是更久。” 涂山晉不知道她具T想說什么,默了一會兒接話,“妖族的壽命比普通修士長很多,強大的妖動輒就是幾萬年以上,可真正能活到壽終正寢的少之又少。” “活這么久,那他們每日都干什么。”姚杏杏不小心跑偏了題。 “睡覺、修煉閉關,眼睛一閉便是百年,尤其幼年期多半都是睡過去的,之后是稍長的少年期,以我五百多歲的年齡,按妖中算來也不過剛步入成年期。” “你都有五百多歲了啊。”姚杏杏有點驚訝,但明白妖比人的壽命長特別多后,好像也不值得奇怪。“等等,我不是要跟你討論年齡。” 她總算想起自己原本起這個話題的原因,于是糾正主題的道:“我是想說我活不了那么久。” 涂山晉卻顯得并不擔心,“這你不必擔心,等我們完成伴侶契約,你的壽命自會延長。” “恐怕不會。”姚杏杏在他眼中搖頭,一字一句的說:“最多五百年,換過靈根的身體就會到大極限,身體靈魂全部消亡。” 她告訴他之前在妖族遇到幻貍族的事,從他們口中得知萬年冰魄寄生,五百年成熟后反噬宿主。 這些是連涂山晉自己都不清楚的東西,當年他為了幫姚杏杏解決靈根的問題,翻遍了人族妖族各種卷宗,最后才偶爾找到這個辦法。 那本殘卷存在有些年頭了,部分書頁丟失,殘破不堪,但幸好記著換靈根的那章還算完整。 不對,那本殘卷是別人重新修訂過的,有時前一張內容會和后一張的對不上,他當時翻看完前面,發現之后是其他內容便以為結束了,但其實可能寫著重要信息的那張紙,被夾在了其他地方。 猛然想起這些的涂山晉腦海里空白了一瞬,這豈不是也意味著,姚杏杏說的反噬極有可能是真的。 耳邊仿佛再次響起她說活不過五百年的話,初時不以為意,現在卻覺得每個字都宛如一道驚雷轟然砸下來。 “不會的……”他面色逐漸蒼白起來,眼底也染上恐慌之色,急忙抓過她的手檢查。 姚杏杏也沒有阻止,魏霖川知道后也查看過她的身體,不也一樣沒有結果,“沒用的,涂山晉,這樣看不出問題的。” 檢查到最后涂山晉發現確實如她所說,表面看不出任何問題,身體內寒氣逐年加重,但修為越高,對冰元素掌控越精,體內會呈現這種情況并不奇怪。 忽然,他一把捉住她的手,用力地攥住,想要獲得某種認同的深切看著她,“你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涂山晉不肯錯過姚杏杏臉上任何細微的情緒,極力想從中找到一點只是在惡作劇的證據,可為何她的表情沒有任何破綻,為何要沉默。 他臉上堆砌的冷靜脆弱不堪,隨著時間推移眼底也漸漸生起慌亂,姚杏杏將一切看進眼中,突然有些后悔起來。 冰魄是經他手種入她體內,最后自己因反噬而死,涂山晉該是怎樣的心情。 會覺得是自己親手殺了她,不斷的愧疚自責? 光是這樣一想,姚杏杏便覺心口被不忍和一種刺痛占據。 “當然是騙你的。”于是她努力笑了一下,就這么改了口,“所以你別當真。” 見她笑著說是在騙自己了,涂山晉驀的松了一口氣,宛如心上壓著的大石頭終于落地。 抱著她的手臂在細微的顫抖,帶著慶幸和后怕的輕責,“下次不許開這樣的玩笑,真的會嚇到我。” 姚杏杏手指撫上他微紅的眼尾,此刻這雙眼中正清澈的映著自己的身影,那樣目不轉睛,純粹的不參雜其他東西。 這樣的涂山晉看上去有些可憐,可憐到她心中生了些許罪惡感。 甚至不忍心從里面看到任何有關失望的神色,在這樣幾乎可以看出祈求的眼中,她輕輕點頭,“不會了,要不我跟你道歉。” 涂山晉怎會要她的道歉,輕搖了搖頭,把她攬在懷里緊緊抱住,交頸相擁,兩具身體密不可分的緊貼在一起。 “道歉的話不該你說,該我。” 她原本可以不用經歷這些,太和宗,換靈根,是自己一步步把她的人生推向死亡的邊緣。 “如果沒有遇到我,你的人生或許不會這么糟糕。” 再次回想曾經,涂山晉確實參與了她人生的很多個轉折點。 “我不認同。”可姚杏杏依舊皺眉反駁,“我可是一直很慶幸自己當時遇到了你。” 突然車禍穿越,迎面而來的可怕血腥場面,一切她都還沒接受過來,又面臨必須的逃亡。 最后逃過了,卻也無處可去的只能在深山老林里茍活,整日提心吊膽的害怕突然被誰抓走,淪為物件的被人販賣剝奪。 那些初到異世的排斥,惶恐不安,寂靜深夜時的孤獨恐懼、無助,是小狐貍給了她一點安慰,也是后來的涂山前輩把她撈出絕境,遞給了她一線希望。 破殼的幼崽會對第一眼看見的動物產生依戀,初到異世的自己,對涂山晉又何嘗沒有這種雛鳥情節。 姚杏杏抬起臉深深看了他片刻,忽然起身吻住近在咫尺的薄唇,涂山晉微驚,輕動唇瓣下意識的想要回應,可她無意加深這個吻,淺嘗即止的分了開。 “我們不要再討論成親的問題好不好,就保持現在這樣。”姚杏杏拉開自己腰帶,將衣襟扯松,露出胸前一片白皙的皮膚,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看著人無比誠懇的說,“簡單的合則聚,不合則散,在一起時你想要的,我能給的都可以給你。” “等你哪天膩了煩了,契約解開,一別兩寬,互不打擾。” 然而就幾句話,涂山晉只聽進去想要的都會給上面。 這幾個字實在太有誘惑力,尤其是對他這種本就有企圖的人。 他像被砸昏了頭的怔怔看了她片刻,忍不住試探的問:“若是要你的心……也肯給么。” 面前的人為難的思考了一下,然后低頭拉開一點左邊的衣服,偷偷看過去一眼,不情不愿的說:“挖心好像挺疼挺殘忍的,你真的要嗎?” 瞬間好好的氣氛被拉了閥,涂山晉的表情明顯一頓,一股想教訓她的念頭止不住的冒出來,他氣的咬了咬牙槽,冷默地吐出幾個字,“我愛看,現在就挖。” “嘖嘖……”偏偏姚杏杏逆反心理又起了,眼眸一轉,哼的一下把衣服拉攏,“算了,我還是換個方法。” “?” 她忽然拽住他的衣領,把他的頭拉下來,定定看著他,清晰吐詞。 “我喜歡你。” 短短幾個字便輕易讓涂山晉忘了表情,僵在原地。 她可不對浪漫過敏,只是有時套路更深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