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契約
從床上醒來的姚杏杏扶住有些昏沉的頭,不知是不是在幻境中待了太久,竟產(chǎn)生了頭暈、x悶惡心這些現(xiàn)象。 壓下這種不適,她轉(zhuǎn)頭去看涂山晉所在的位置,人還是沉睡的模樣,也不知她最后的話能不能讓他清醒過來。 姚杏杏翻身下床,準(zhǔn)備喝點水舒緩一下胃里的不適,這時候,掌門和一位長老走了進屋。 “你醒了,涂山情況如何?!闭崎T見她醒來了,瞧了眼還閉著眼的涂山晉,詢問道。 “找到問題了,但我不能保證這次一定能讓他蘇醒?!被镁车氖虏灰撕退思?xì)說,姚杏杏只能告知掌門他們可能有的結(jié)果。 掌門也不是那等刨根問底,好奇弟子隱私的人,姚杏杏不主動說,他不便也不會多去詢問,不過按照她的說法,可能要準(zhǔn)備第二次入境。 “入幻境是件極為消耗精力的事,你又在里面待了一天一夜,先回去好好休息吧,若有必要,我會讓人去叫你。” 和掌門長老告辭后,姚杏杏徑自回到小蒼山的院子,身心疲憊的回屋倒頭就睡,等再睜開眼,外面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 起床后簡單洗漱了一番,準(zhǔn)備換身衣服去看涂山晉的情況,路過梳妝臺時,余光偶爾瞥見鏡子里有光一閃而過。 定住腳步原地看了半天,姚杏杏意外發(fā)現(xiàn)鏡子里的自己,額頭上多了一個奇怪的玄文花鈿,整T半透明狀,散發(fā)出微弱的銀色,要放在光線亮的白天,不仔細(xì)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一覺醒來頭上多了一個東西,要不是家里就她一個,她都要以為是誰的惡作劇了。 “這什么東西?”不信邪的用指腹反復(fù)搓著這個位置半天,可把周圍皮膚搓的通紅,印記也依舊如長在她皮膚里一般,不掉色不變形。 實在想不明白印記怎么來的,姚杏杏也不再繼續(xù)糾結(jié)這個,還要趕去涂山晉那里,隨手拿了根淺色發(fā)帶系上,遮住發(fā)光的位置便出了門。 雖然頭上系根帶子有些奇怪,不過總比頂著發(fā)亮的腦門穿過半個宗門要好些。 姚杏杏是抱著要二次入幻境的心理準(zhǔn)備來的,一進門卻見原本躺著的涂山晉已經(jīng)坐了起來,面前站著掌門和幾個長老,你一言我一語的交談著什么。 她來時話題顯然結(jié)束了,幾個長老已有要離開的架勢,只有掌門還與涂山晉說著話。 進門的腳步聲吸引了眾人的視線,姚杏杏覺得這會有點壓力倍增,不自在的摸了摸額頭的發(fā)帶,挨個和掌門他們問好。 “涂山剛剛還在問呢,轉(zhuǎn)眼你就過來了,有你在這里照顧著,那我和長老他們先去處理其他事宜?!?/br> 臨走前另一位長老笑瞇瞇的看了眼涂山晉,打趣起來,“你昏迷期間多虧了杏丫頭寸步不離的照顧你,破除心障也有她的功勞,此等恩情,該好好感謝人家才是?!?/br> 聽到長老這打趣的話,涂山晉看向有些不自在的姚杏杏,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幾分,溫聲吐詞,“有勞齊長老提醒,晉知曉了。” 那齊長老頗有深意的眼神瞧了瞧兩個年輕人,大笑著跟在掌門后面出了房間。 不多一會兒,屋里就剩一躺一站兩個人。 涂山晉向后依靠在床頭,目光直直看著姚杏杏片刻,忽然道:“你打算在那里站多久。” 不自覺走了會兒神的姚杏杏聽見話愣了下,然后什么話也沒說的找了個凳子坐著。 想了想,問:“你身體怎么樣?” “你坐過來?!?/br> 她剛開口,恰巧對方也在說話,兩道聲音好巧不巧的重疊在了一起。 “你坐過來。”涂山晉搶先重復(fù)了一次。 姚杏杏與涂山晉對視片刻,看清他眼里的堅持,只好拖著凳子坐過去。 “你身體現(xiàn)在怎么樣,傷勢有沒有好些。”姚杏杏再次表大關(guān)心。 但涂山晉的心思顯然不在這上面,不但不回應(yīng)她的寒暄,還拿視線盯著她頭上,正當(dāng)姚杏杏困惑他看什么時,對方忽然抬手,一把扯開她頭上系著的發(fā)帶。 發(fā)著銀色微光的花鈿映入眼簾,涂山晉先是怔了片刻,手指摸上花紋,反復(fù)確定其真實X后,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揚,直至忍不住的笑起來。 姚杏杏一把拍開他的手,皺眉不快,“你在笑什么。”問他問題不回答就算了,竟然奇奇怪怪的笑了。 “你知道這個印記怎么來的?”她記得之前自己頭上沒有這個玩意。 “知道。”涂山晉又伸手去觸摸姚杏杏額間的印記,“這是我們九尾狐族的契約印,這種印記只會出現(xiàn)在狐族的配偶身上?!?/br> 瞧見姚杏杏的神色一瞬發(fā)生了變化,涂山晉趕緊追加解釋,“結(jié)契時雙方必須完全出自自愿,有任何一方心有排斥都不會成功?!?/br> 換句話說,結(jié)契當(dāng)時姚杏杏自己同意了才能成功的。 其實這里涂山晉故意模糊標(biāo)準(zhǔn),結(jié)契過程中沒明確反對也會算做同意。 “在幻境里的時候?”經(jīng)他這么一說,姚杏杏想到之前他劃破兩人掌心的舉動,當(dāng)時她覺得莫名其妙,想問涂山晉是在做什么,可緊接著就被他親的昏頭轉(zhuǎn)向,哪還記得要問什么事。 涂山晉攤開她在幻境中被劃破過的手掌,然后將自己的手掌印上去,如上次結(jié)契般的十指相扣。 “我沒想到,你居然肯為我去幻境,我該謝謝你。”若不是遭此心魔一劫,他也不會知道原來她心中是有自己的。 姚杏杏往后抽手,一邊解釋,“我只是因為你先救過我,才會去幻境的?!?/br> 所以不要說謝她,聽他這么說,她總覺心中有愧。 才確定幻境中結(jié)的契約真的生成,此刻無論她說什么,涂山晉都覺得像是要命的情話,“夫妻之間還分什么你和我?!?/br> 夫妻兩個字差點把姚杏杏嚇的沒坐穩(wěn),仔細(xì)回想配偶兩個字,可不就是指夫妻嗎。 姚杏杏穩(wěn)住心神,猶豫了片刻開口:“涂山晉,我覺得這個事我們還是再認(rèn)真考慮一下吧?!?/br> 她與自己完全不同的反應(yīng)讓涂山晉稍微冷靜了些,確實,這事從頭到尾都是自己主導(dǎo)的,甚至契約都還只是一個半成品。 但要他解開,放棄難得的機會也不可能。 涂山晉松開姚杏杏的手,眼簾垂了下來,難受的抿了抿唇,神色黯淡的開口,“也對,你有一個魏霖川,我涂山晉又豈會被你看在眼中?!?/br> 他自怨自艾,強忍委屈難過的樣子,讓姚杏杏產(chǎn)生了種自己是個罪人的錯覺,態(tài)度也強硬不起來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更沒有覺得你不好?!?/br> 這樣好似自己是什么負(fù)心漢一般,姚杏杏頭大的解釋,“我只是覺得婚姻大事不是兒戲,還是深思熟慮后再做決定?!?/br> 但不想她的話進一步刺激到了涂山晉,還有什么比一腔情誼被直接否定更讓人生怒。 “你覺得是我沖動?”涂山晉緊緊看著姚杏杏,他為她做那些事,把心掏給她看都是因為沖動么。 他不想沖她發(fā)脾氣,但這句話實在讓他太失望,太傷心,忍不住的沉了臉,“不要找那么多借口,其實只是你后悔了而已,幻境中你說會在現(xiàn)實中等我,就是如此嗎?” 姚杏杏沉默了,她解釋不清自己并非說他沖動,但顯然這種解釋毫無意義,她都還沒想好怎么處理這麻煩的感情。 一面舍不得魏霖川,一面又不知道該怎么對待他。 “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逼毯?,她道。 看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樣,涂山晉扯唇一笑,已然是不抱任何希望,漸冷的聲音道:“怪我一廂情愿,你放心,等我身體恢復(fù),定會第一時間想辦法解除契約,成全你和魏霖川的兩情相悅!” 語罷,他徑自躺會床上,背對著她開始趕人,“我還要休息養(yǎng)傷,早日還你自由之身,請自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