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隱瞞的事
吃了個悶虧,姚杏杏氣的哼了一聲,扭過頭去眼不見為凈。 不多時,她微涼的手被一只大掌握住,帶著細繭的指腹輕輕摩挲細滑的肌膚。 “你叫我魏玲我應了,我叫阿姐你可愿意應。” 她應了便是代表逐漸在接受,不別扭自己魏玲的身份,反之…… 姚杏杏緩緩轉過頭,沉默的看著魏霖川半晌,斂著眉,神情糾結又猶豫。 他好好的小師叔不當,為什么執著于叫她姐? “你該不會曾經有個白月光阿姐,所以現在把我當替身了吧。”被當代網文禍害頗深的姚杏杏瞬間腦補出了一段狗血劇情。 不然如何解釋他一定要這么叫自己。 不巧魏霖川懂得白月光和替身這些詞的意思,臉當場就黑了幾個度,雖知曉她有時思維十分跳脫,倒也不必如此跳脫。 見他臉色不好,姚杏杏也曉得自己這突然冒出來的話惹他不高興了,訕訕一笑,小聲解釋,“我就隨口說的。” 她本是開玩笑,也以為這么說后就該過去了,然話音剛落,魏霖川的聲音便鄭重的響起,“凡是能被輕易替代的,一定不是他最愛的。” 姚杏杏閉口靜了一瞬,端看他虔誠認真的神色許久,不知該怎么接話的沉默著,而后緩緩吐出一句,“你好嚴肅。” 隨口說說的東西,也不必這么當真吧。 然而魏霖川的表情卻是絲毫不見緩和,愈加正經起來,不認同她說法的一板一眼道:“這種問題本就要嚴肅對待,我和魏玲本就是同一人,叫聲阿姐有何不對?你不喜歡我不叫便是,卻不能誤會我把你當成其他人。” 那怪她想太多咯,姚杏杏被他說服了,無奈妥協,“好吧……算我錯了。” 魏霖川嗓音微啞,聲音里像是參雜了點委屈控訴,“你這般模樣,肯定是還對我有懷疑。” “……”她真沒有那個意思,所以剛剛她為什么要用那么勉強的語氣! “我去把戚長平叫來。”沒得到她的回應,魏霖川垂眼蓋住滿目失落,突然起身要走。 姚杏杏一愣:“喊三師兄做什么。” “少時他與我相處的時間最長,他能證明我的清白。” 她一驚之下忙起身拉住作勢要走的魏霖川,急急的道:“別去!不能去,咱們自個的事還是不要找外人摻合了。” 吵架這種事還不至于把三師兄叫來吧。 聞言,魏霖川止住并未真正邁出去的腳步,略略回頭望她,“還跟我別扭么。” 姚杏杏趕緊搖頭,再鬧就要鬧到師長那里去了,她可丟不起那個人。 見她如此回應,魏霖川心下略松一口氣,方才嚴肅表情柔和下來,回正身抱住姚杏杏,低頭于她唇角印下一個觸之即離的輕吻,而后側臉貼上她是鬢發,用低沉的聲音緩道,“不要懷疑,這世上我只有你一個阿姐,從始至終。” 這個懷抱寬厚溫暖,是她熟悉又貪戀的。 姚杏杏用著舌尖舔了舔被他吻過后仿佛發燙的嘴角,隨后張開雙臂,努力回抱住魏霖川,將臉緊緊埋在對方肩膀上,深深吸了一口氣息。 雖然魏霖川是魏玲這件事很奇妙,完全超出她的想象,可她心里對魏霖川的感情是真的,那些悸動、甜蜜、思念和心酸,全都是她一分一毫親身體驗過的。 此刻縱使依舊覺得魏玲這件事有些離譜,但她也該學著接受才是。 “平時你別亂叫,沒人的話……隨便你。” 想了許久,姚杏杏這么跟魏霖川說道。 乍一聽到她這般說,魏霖川有些喜出望外,抱著她的手臂不自覺收緊,久久不能平復心底的激動,他胸腔鼓動,喉間沉沉發出一個音節,“嗯。” 姚杏杏可以感受到魏霖川的反應好像有些大,手臂摟的自己很緊,勒的她快喘不過氣來。 隨后她聽到一道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克制著情緒的輕喚,“阿姐。” 驀然間,她心口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的發生震動,情緒莫名被魏霖川感染,品嘗到甜蜜又愉悅的滋味。 夜已深,魏霖川忍著不舍把姚杏杏送到房門口,食指尖輕點了點她眼下因沒有休息好而形成的深色,最后摸著她的頭,“好好休息一晚,我明早再來找你。” 說完便收回手,目光含情望著屋里的人,準備等她先關上門再走。 姚杏杏點了頭,搭著兩邊門板的手正要關上,卻不知為何忽然停了下來,仰起頭看他。 “小師叔。” 魏霖川:“?” “低頭。” 魏霖川不解的看著她,身體卻照做。 下一秒,姚杏杏踮起腳尖,突襲他一側臉頰,透審笑瞇瞇的道別:“晚安。” 以后她也是完成過晚安吻的人了。 魏霖川愣愣的摸著被蓋過章的地方,眉梢上掩飾不住的驚訝和愉悅溢出,隨后卻是淺Y一聲,有些不滿足的揶揄:“我以為你會讓我留下來。” 很好,魏霖川也很懂得寸進尺了。 姚杏杏噎了一瞬,羞惱一瞪,“趕緊走吧你。” 最近發生的事太多,她暫時沒興致做那種事,只能先委屈他了。 許是很多事想通,這一晚姚杏杏睡的極好,第二天醒來時,太陽已經升的老高了。 她洗漱好后開門出去,迎著上午溫暖的陽光,滿足的伸了個懶腰,思索著等會吃點什么,同時在想魏霖川現在在哪里,要不要拉著他一起。 剛打算付之行動,姚杏杏在自家門口遇到了提著食盒的許諾,對方把食盒遞給她,說魏霖川在半路上讓她幫忙送來的,而他自己則匆匆走了。 魏霖川應該是臨時有急事去忙了,姚杏杏沒多在意,接過食盒請許諾進屋坐。 許諾沒有進去,走之前還問她知不知道周家小公子死了的事,這是近日周氏放出來的消息,肯定假不了。 上次她聽覃若儀說過姚杏杏和周小公子認識,還可能關系不匪,這才多嘴一問。 吃飽喝足后,姚杏杏又在院子里坐了小半個小時才見到魏霖川。 一見到人,她便笑著跟他打招呼,還未多說其他內容,忽然間發現魏霖川的神情好像有些不對勁。 他沉著臉,緊皺眉心,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神色異常冷峻,落在她身上的視線有些壓迫,不自覺的叫人繃緊神經。 “你怎么了?”姚杏杏被他的樣子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魏霖川在她面前停下,直視著她的雙眼,沉聲開口,“你有沒有事瞞著我。” “…沒有?”姚杏杏大腦急轉,想不出自己瞞了他什么重要的事。 魏霖川隱怒的目光緊盯著她,手上將兩樣東西放在桌面上,推過去,口中反問:“真的沒有?” 姚杏杏看去他推過來的兩件東西,一件是之前陶一聞死時出現的奇怪法器,另一件則是一封書信。 她心里咯噔一下,忙拿起信件粗略瀏覽,隨后神色也不由變了幾變。 信是陶一聞寫給魏霖川的。 里面清晰的寫著她將遭到冰魄反噬,成熟的冰魄會吞噬宿主的魂魄和身體,而后幻化成形,留給她的則是形神俱滅的結局。 “若不是這封信,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我。”魏霖川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怒意,而怒極的深處卻是飽含痛苦和后怕。 這么多年他努力提升修為,嚴厲的教她修煉,怕她因為沒人保護又修為不足再死一次。 可沒想到他為這些考慮做足了防護,卻她瞞著自身存在的致命隱患。 她以為幾百母紹長嗎,可以給她時間慢慢想辦法解決,還有分明心底認命,用有限的時間把水靈根扶起來,之后坦然赴死。 “我……”姚杏杏沒想到陶一聞竟然爆出這件事來,面對魏霖川的強烈質問,她喉嚨像被堵住的干澀,斟酌著用詞解釋,“反噬根本沒辦法解決,再說不是還有幾百年時間么,而且之前沒合適的時機跟你提,這才……沒說的。” 魏霖川的眼神壓的她極為心虛忐忑,越說越底氣不足,最后斷斷續續的勉強把話說完。 她果然如他所想的認為時間很長,所以根本沒把事放在心上,她無所謂的態度讓魏霖川頓覺失望和沉痛。 “你知不知形神俱滅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你魂魄消散!沒有機會轉世,不再有來世,也意味著我以后會找不到你。” 還是說她根本沒有考慮和自己長久在一起,打算在未來某天拋棄他。 一想到如此,魏霖川心口就有窒息般的疼痛。 見到魏霖川難過的模樣,姚杏杏心里也難受,但還是忍不住說:“就算人有來世,那個我也不是現在的我,不同的性格經歷,各自的思想三觀,那個我真的是現在的我嗎。” 她只認這一輩子是自己,上一世下一世,都不是她親身經歷的人生,又怎么能算是自己。 這番話有些讓魏霖川啞口,因為他們認知的東西似乎發生了分歧,他認為魂魄相同就是同一人,而姚杏杏的觀念則不是自己親身經歷的,哪怕同一個靈魂也不能算是同一個人。 同一個靈魂之外,還必須有一致的思想才是同一個人。 忘記前塵,也是一次新生。 ———— 呃……林業平徐長卿是顧留芳嗎。 紫萱認為是,而我覺得林業平是林業平,徐長卿是徐長卿。 糾結的是我也認為他們有一部分是顧留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