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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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來說,北京并不是個適合居住的城市。污染指數、消費水平與人口密度 三項指數居高不下,但是各形各色的人還是如削尖了腦袋一樣往城里擠。我很困 惑,不知道自已的選擇是否正確。一直以來我都在向往陶淵明的那種采菊東籬下, 悠然見南山的生活。 推開窗子不見南山,只見高樓林立,一如堅硬的鋼筋水泥構筑的森林。從林 的生存法則的嚴酷世人皆知,都市的生存法則同樣嚴酷。不上則下,下則死。 每天早上對面的七十四中和一六五中兩所學校都是一片人仰馬翻之聲,于是 便能及時的吵醒我。 在門口買煎餅的時候發現傳達室的老王不見了,替代他的是一個面相樸實的 小伙子,穿著北京保安的制式服裝,發現我盯著他看,他很憨厚的對我笑了笑, 我也對他點了點頭,人嘛,相互理解尊重是必要的。 啃著煎餅七拐八拐的去公司上班,路過美院附屬學校時我停了大約有五分鐘, 看兩個女孩分別用“千鳥”和“螺旋丸”的招式在互毆,拳來爪往,披頭散發好 不壯觀。 王府井大街上己是人頭攢動,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這地方沒一天消停時候。 穿過五四大街,美術館門口出了車禍,一西裝革履的哥們坐在地上抱著腿哭得跟 淚人兒是的。 北京最大的公園是哪個我不知道,但是最長的公園肯定是皇城根遺址公園, 幾個老頭子拎著明晃晃的劍形鐵片子在那閃轉騰挪,想到幾十年后我也和他們一 個德性我不由得黯然神傷。 2002年我和姬明宇告別了被我們禍害了四年的大學校園,這廝掛靠著他 在相關部門當權的老子開了這家徒有虛名的廣告公司。主要業務就是高價接廣告 業務,然后再低價轉包出去,賺取中間差價,其實相當于變相的替他爸接受賄賂。 大約是從大學開始我才認識到姬明宇同學將來必定大有作為,縱觀我倆小二 十年的交情,之前我竟一無所知,可見我這人不敏感兼沒投資眼光之極。 良心這東西并不是人人都有的,也不是對每人都可以有的,唯算幸運的是姬 明宇這廝對我這交了二十多年的兄弟還算是有良心,畢業后沒把我扔在一邊,有 了好處總是讓我沾 面對著紅旗招展,人山人海的校園,姬明宇這廝走個了小小的后門,仗著他 爸是副書記的關系從辦公室老師那拿到了宿舍號,這樣就開始了我們為期四年的 同居生涯。 介紹一樣我們的宿舍504,三張上下層的鐵架子床,破桌子,爛衣柜和別 的大學宿舍基礎設備都差不多,大概因為我校歷史悠久,所以也更殘破吧。 六條雄性動物分別是:管理系北京大爺朱友福,歷史系東北二爺楊利,計算 機系湖南的三爺司馬田,我,廣州的郭唯,姬明宇。 當我們分別自報家門后,我上鋪的宿舍老大福爺長嘆一聲道:“豬、羊、馬、 雞…都是禽獸啊…” 老三反駁道:“大哥,我姓司馬,不是馬。” 二爺一翻白眼道:“死馬當活馬醫吧。” 不知是誰都漏了風聲,504禽獸宿舍的名聲不脛而走。 隨著跨入新環境,在高中禁欲過度的雄性們相繼露出了猙獰的嘴臉,陸續的 開始發情,甭管長得什么cao性的都想劃拉個姑娘在身邊傍著。 就說對面504宿舍的麻子同學吧,一張臉長得像挨了霰彈的靶子,主啊, 我cao你大爺我不是誠心打擊他,憑他這臉型,這身材,當個特型演員絕對是國寶 級人物。 不過令我大跌眼鏡的事實是:到了大二的時候,明宇這廝已經換了好幾個女 朋友,麻子開始了幸福的約會,福爺在校外租房與女友同居,而老子至今卻仍是 光棍一條。 雖說我和明宇無論任何方面均可算是勢均力敵,可是不知咋回事這廝在異性 那邊硬是比我吃香,混得那叫一個滋潤,簡直是如魚得水。 為了賠償他帶給我的心理壓力,所以我心安理得的剝削著他,誰叫丫家里有 錢呢,而且還不是他媽一般的有錢。 周五在午休的時候,我躺在宿舍里梆梆硬的板子床上聆聽明宇的教誨。他讓 我明白了一個事實,并非我不優秀,而是我優秀的有些惡毒,這不是我的錯,錯 的是學校里同年級或低年級沒有哪個女生能配得上我的品味,高年級的女生又沒 有舍身飼虎割rou喂鷹的勇氣與情懷。 我怎么琢磨著這話都覺得有點他媽不對味兒,這是夸我還是損我呢?于是我 更加郁悶了。我決定離開這個讓人郁悶的宿舍還有這個該死的yin棍,無德青年, 大學生中的敗類,將來的社會渣滓。 在這個風情萬種的秋天,我惆悵的徘徊在校園里,兩只眼睛綠油油的。穿過 宿舍樓下的一片小樹林,我怨氣沖天的樣子驚飛了兩對正在熱吻的小鴛鴦。我躺 在墻根下花池子邊的長椅上,自怨自艾的抽著煙。 因為出來的匆忙,所以光腳穿了雙拖鞋。踢掉了拖鞋蹺著躺式二郎腿,看上 去一派悠然自得。在秋日的暖洋中我昏昏欲睡,下午課?管他呢。 突然間我有些懷念楊柳這婊子,楊柳其實不是婊子,只是在學校里大家都在 背后叫她婊子,曾經我也不例外。 我記不清我是如何與楊柳勾搭成jian的了,反正野雞豺狼配這種現象無論在哪 都再正常不過了。楊柳把我從男孩變成男人的那年我高二,她高三。我們倆從沒 談過什么感情,甚至平時彼此間話都不多,高考完畢后她遠赴華南,從此音迅全 無彼此再沒聯絡。 說良心話,楊柳長得不錯,近一米七的高挑身材加上完美的三圍比例,站在 一群高中生里真有點鶴立雞群的意境。性感,風sao,yin蕩,反正能讓男人勃起的 字眼兒放在她身上都合適,相當女人的一個婊子。 想著想著我就漫步云端了,身上暖洋洋的,身下硬梆梆的。她是我唯一有過 的女人,我所有的春夢與性遐想中的女主角都是她。經歷過楊柳這樣的女人后唯 一的后遺癥是:我對周圍青瓜蛋子一樣的小女生完全沒了性致,導致我現如今孤 家寡人的慘淡經營著人生。 可以說楊柳算是害了我,相到這里我突然很氣憤,也有些意興索然。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一雙白色的綁帶高根涼鞋闖進了我的視野,十個白生 生的腳趾纖秀美麗。我愕然抬起頭,然后調節眼球的晶狀體,看到一個穿著白色 連衣裙的美女死盯著我看。 “花癡啊?沒見過帥哥么?”迷迷糊糊中這一句就脫口而出。 美女道:“同學,你怎么罵人?” 不可否認美女就算是在生氣的時候也是極為美麗的,我想了大約有三秒后懶 洋洋的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四肢,穿上拖鞋,繞著美女轉了一圈道:“我罵人了 嗎?誰聽到了?” 我站在她的面前用俯視的姿態惡狠狠的盯著她,她大約有一米七,我的身高 是一米八五,在氣勢上她又被我完全壓倒,我想此刻她毫不懷疑我會狠狠的打她 一頓。 “天可憐見,剛睡醒就有美女上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無量天尊,我的上 帝……” 美女疑惑的看著我自顧在那叨叨咕咕,懷疑我的精神是否正常。 未待她反應過來,我一把捧住她的臉,狠狠的在她紅潤如櫻桃般的唇上親了 一口然后轉身就跑,很難想象穿著拖鞋的我能在瞬間消失,這種速度真他媽不是 蓋的! 身后傳來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樹林里又有兩只鴛鴦驚慌失措的跑了出 來。 周六爛醉了一場,周日睡了一整天,晚上打了一夜的星際。周一的早晨,我 睡眼朦朧來到課室應酬據說新來的英語講師點名。 環視周圍,哥幾個都是明顯的睡眠不足的德性,二龍還不時的捶捶后腰,一 副讓媳婦掏空的架式。 我趴在桌子上,半睡半醒間聽著周圍的嘈雜的聲音。隨著高跟鞋撞擊地板的 清脆聲,周圍傳來一陣雄性動物的驚嘆伴隨著抽冷氣兒,咽口水的聲音。綜合耳 朵傳來的情報,我肯定,新任的英語老師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 不過這和我有什么關系?天大地大,睡覺最大,我只盼著她快些點名。一段 例行的自我介紹“大家好,我就是你們的新英語講師,我的名字叫……” 沙沙沙吱吱吱,粉筆與黑板接觸的聲音,我沒興趣知道她叫什么,反正我討 厭英語,并且討厭與英語相關的一切校園事物,英語課對我來說就是睡覺課。 畢業和肄業對我也沒什么區別,大不了我跟著丁洋混,他開公司當經理怎么 著我也得弄個副的干干。反正俺們倆從幼兒園時就訂下了,丫敢反悔我就住他們 家不走了。 “好了,現在開始點名,我希望我點到的同學能站起來讓我認識一下,并做 下簡單的自我介紹……范德彪…馬大元…潘金蓮…聶小倩…朱元璋…唐明煌…” 我cao,我們學校還都是名人! “陳二龍…丁洋…劉司晨…黃志剛…于小偉…歐陽雨……” “有…”我懶洋洋的低著頭站起來以示意本人存在,然后坐下。 良久,英語講師沒有繼續點名,而是用一種苦大仇深的語氣咬牙切齒的道: “這位同學,請你站起來……” 我不耐煩的道:“煩不煩啊,沒見過帥哥啊?” “站起來看著我!”她怒吼道,這聲音像條憤怒的母龍。 cao,至于么?這么點兒小事兒這女人居然怒了?我站起來向前面看去。 我看到一張美麗的臉,雖然因為憤怒而顯得有些扭曲,但盡管如此,對我來 說這張臉還是太熟悉了。 “啊!!”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我靠,這回不妙了,用宿舍里小南蠻子梁若 文的話說就是:“我這次仆街仆到死了……” 不得不佩服我的機智與冷靜,看著她殺人的目光我反倒平靜下來,“您好, 楊老師,有什么要提問的嗎?” “你…出去!”她快抓狂了,估計從來沒遇見過我這號兒不要臉到若無其事 的人吧? “給我個理由先。”我用一臉的無辜博取周圍人的同情。 “我-討-厭-你!”她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出理由,不可否認其中包含著 刻骨的仇恨,如果她是條龍,我想現在我已經粉身碎骨了吧? “謝謝,我對您同樣缺乏好感,不過這不是趕我出去的理由。”我坐下,看 了她一眼,然后拿起書,懶洋洋的從座位出來,邊向前走邊道:“但是為了不耽 誤其他無辜的同學的學習時間,我自愿離開,雖然我同樣無辜。” 徑直走到她面前我欠了欠身低聲道:“我相信人民的想象力是無窮無盡的, 今天發生的一切你覺得會出現什么樣的流言呢?再見!”然后我慢慢悠悠的離開 了現場。 在身后的課室一片亂哄哄中我聽到楊柳徹斯底里的尖叫:“安靜~~~繼續 點名!!孫賣國……該死的,下一個,周叛變…”我打著呵欠漸行漸遠。 “這個大楊柳還真他媽有意思……”我自言自語道。外面真是個好天氣,所 以今晚我決定去會會故人,順便喝一杯。 我五歲那年生日,我爸推著自行車等在幼兒園門口等著接我放學。當他把我 抱起來安放在車大梁的小座上后,我爸隨口問我:“兒子,你長大了想干嘛?” 我極其嚴肅的說:“我想當兵。” “為啥想當兵?” “當兵能打日本鬼子。” 我爸哈哈大笑,把自行車騎的飛快。 我十歲那年生日,我爸騎著摩托車路過學校,正趕上我們放學。我坐在后坐 上,我爸挺高興的問我:“小子,你長大了想干點什么?” 我想了想道:“當警察。” “咋不想當兵了?” “日本鬼子都打出中國了,反動派也投降了,我打誰去?” 我爸微笑著搖搖頭,沒說話,摩托車很快,也很穩當。 我十八歲那年生日,我爸開著新車去接我放學。我坐在副駕駛席上,我爸看 了看我后裝做漫不經心的口氣問我:“小雨,準備考哪?” 我看著窗外,許冰歡笑著跨上混子黃毛的摩托,抱著他的腰一臉的快樂與驕 傲。 我爸順著我的目光看了看,嘆了口氣問我:“想將來干什么沒?” “當流氓!”我抹了把眼睛笑嘻嘻的對他道。 十八歲那年,我收到了第一份刻骨銘心的生日禮物——幻滅。 幻滅是成長的開始,我關了燈躺在床上開始思考有關人生的一些問題。 我成績優秀,待人禮貌,長的也不賴,無論是身高,還是臉的可觀賞度,都 遠遠超過那個校外的混混兒黃毛。我不明白,是我錯了還是許冰瞎了? 門被推開,老爸走進來坐在我床邊的椅子上。我坐起來剛想開口說話,老爸 扔了根煙給我道:“咱家沒出過流氓,我沒法教你,自已探索吧。” 幫我點著了煙,我在他的指導下抽了一口,看我嗆得鼻涕眼淚一大把的咳嗽, 他嘿嘿的笑道:“那姑娘不適合你。” 然后老媽沖進來,奪走了我手上的煙,看著她拎著老爸的耳朵走出房間,聽 著樓下傳來老媽大聲斥責,我從床下摸出盒煙自己點上,悠然的吐了個煙圈后笑 了。 是許冰瞎了。 楊洋出離的憤怒了,惱羞成怒,從小到大從沒有這么憤怒過。就算是小學時 被一個幼兒園的小屁孩吃豆腐也沒有現在憤怒。 “這個該死的混蛋!”楊洋坐在辦公室怒罵著將手中的點名薄一點點的撕個 粉碎,那張討厭的囂張的臉仿佛又出現在眼前。 辦公室的老杜色咪咪的走過來抬起手做勢要拍她的肩膀,嘴里道:“啊呀小 楊,誰惹你生氣了?和杜哥說說。”cao,不嫌惡心,五十多歲還自稱杜哥。 楊洋用殺人的目光盯著老杜寫滿yin蕩兩字的色臉,寒聲道:“杜老師,請別 拿你的手碰我,而且我和你沒那么熟。” 老杜尷尬的縮回手,楊洋怒沖沖的拿起挎包離座而去,周圍傳來另幾個老師 的竊笑。 “這個小楊,脾氣怎么這么大嘛,怎么這個樣子。”老杜搓著手自嘲的發表 著不滿。 “杜老師,您若是校長的話您女兒的脾氣恐怕更大吧?”一個四十多歲的女 老師不動聲色的嘲諷道。 “她…她…她是?”老杜吃驚大發了,有點磕吧。 “她是楊校長的千金。” 辦公室里一片嘩然。 楊洋坐在車里怒沖沖的死勁按著手機按鍵給自己的好姐妹胡麗麗打電話。 “喂,狐貍精,起床了沒?” “啊呵~~”聽筒中長長的一聲呵欠,胡麗麗慵懶的道:“小羊羊,怎么這 么大的火氣啊?昨晚和幾個朋友去蹦迪,鬧的太晚了,清晨才回來……呵~~” 楊洋想了想,覺得今晚自已也應該去HAPPY一下:“晚上有約會沒有? 我們學校東邊街上新開了一間叫涅磐的酒吧,調酒師是英國回來的,據說手藝不 錯。” “嗯…好,好……晚上給我打電話……”胡麗麗的聲音越來越低,啪嗒一聲, 應該是睡著了電話落下的聲音。 楊洋恨恨的合上手機,紅色的捷達發出一陣轟鳴揚塵而去。 火星要撞地球了。 “我不知道你們這間酒吧的老板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取了這么個喪氣的名字, 還”涅磐“,cao,稍有點常識的人就知道涅磐不就他媽是和尚掛了歸西嗎?和尚 就夠衰了,死和尚豈不更衰?”我坐在吧臺前的凳子上一杯酒下肚滿腹牢sao。 二哥TERRY的臉上一直保持著微笑,手中拿著一塊潔白的絲巾擦拭著酒 杯,對我的牢sao熟視無睹。 “哥哥你說句話啊,去大不列顛待了兩年漢語都不會說了?”我疑惑的看著 他。 “說什么?告訴你酒吧的老板是我爸爸?還是告訴你這名字是我取的?該死 的!”二哥微笑著咬著牙低聲道。 我識相的閉上了嘴,這廝在國外待了兩年涵養的功夫是越來越好。 “老四怎么沒來?”TERRY叼起根希爾頓問道。 “丁洋?這比太孫子了,上了大學后每天周旋于一幫娘們兒裙下,早和我不 相往來了,這時間他應該又在哪個無知少女的床上奮斗呢吧?”提起丁洋我就一 腦門子不自在。 “你呢?還寡著呢?” “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落糞坑。” “這位先生,請您少他媽惡心我。”二哥彬彬有禮道。文明人就是不一樣, 罵人都這么有禮節。 十點左右酒吧的人多了起來,我帶著七分醉晃晃蕩蕩的出了門去買煙,穿過 酒吧左邊一條幽深的曲尺形小胡同是一家超市,小胡同里適合撒尿、K人、打悶 棍、搶劫、耍流氓等一系列不道德或非法活動,現在我突然想撒尿。 邊解著皮帶哼著自編的yin詞浪曲兒走進小胡同,正打算爽快一下的時候我看 到了點稀奇的事兒。 “哥們,干嘛呢?!”雖然沒有路燈,但借著外面路過車輛的燈光我還能分 辨出那是三個男人在圍著兩個女人,一聲救命被捂回了嗓子里。 “你他媽……”一個漢子兇象畢露的轉過身沖著我惡狠狠道。 “你他媽少管閑事兒,趕緊滾蛋!是這話吧?”我抽出手了的皮帶合在一起 一振發出啪的一聲。“我靠!四九城的混混兒真他媽不長進,幾十年的臺詞都不 知道變一變,怎么他媽壞人全這cao性?” 這廝有點發懵,琢磨過不對味兒后惱羞成怒的他晃著手中明晃晃的兩把兇器 向我走來,手里抄著二十五塊錢一把片兒刀,明晃晃耀人膽寒。 “慢著!警察!”我掏出學生證大吼一聲。 趁著他愣神兒的片刻,掄起腰帶就奔他臉上抽去,四兩重的虎頭卡鉗,抽臉 上就是一道口子。這廝也不笨,還知道抬手擋,然后我搶上一步,抬腳直踢在他 的襠上,看他這叫個疼啊,都趴地上抽抽兒了。 看他這么痛苦的樣子,我俯下身從地上抄塊磚頭放平了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 暈過去就不痛了。我真他媽太善良了! 另兩個匪徒放棄了劫持的女人怒沖向我奔來,我掄圓了手里繳獲的片兒刀, 沖著先搶過來的那個混蛋就劈了下去。他們也許敢是拼命的主兒,那我索性就殺 了他們算了。 先來的那位被片兒刀帶起的殺氣一激,本能的向后仰去,于是他那劣質的皮 夾克和秋衣就倒了霉,一道一尺多長的大口子迸現,血從劃破的皮膚中快速的滲 了出來。趁他犯愣的時候,再往下巴上補一腳,這就又放倒一個。 “媽呀~~”碩果僅存的那個小一點的匪徒嚇哭了,轉身就要跑。 “cao你媽!站住!”我怒喝一聲,片兒刀脫手而出,貼著他的頭皮掠了過去。 我得意洋洋的把皮帶系回腰里,三個匪徒,一暈,一傷,一個嚇壞了在那篩糠, 大獲全勝! “把錢拿出來!”我拿著五六軍刺站在嚇壞了的三號匪面前喝道。媽的,老 子今兒黑吃黑了。 看著他哆哆嗦嗦的遞過來兩個女用錢包,然后又翻遍周身找出一大把零錢遞 給我。我踹了他一腳怒道:“滾蛋吧,帶他們倆去醫院,下回出來多帶點錢!他 媽的,沒錢還敢耍流氓?” 我志得意滿的拖著兩個腿軟得猶在顫抖的女孩走出胡同。 來到馬路上,我仔細的借著路燈打量著兩個女孩。一個打著藍色的眼影,頭 發爆的像堆亂草,一只耳朵上密布著五六個耳環,黑色緊身衣,黑色大喇叭褲, 一副都市暴走族的德行。另一個…… “哎,楊洋?”確實是楊洋,頭發扎了個馬尾,白外套,牛仔褲,紅色運動 鞋,像個在校學生,不過有些面無人色,顯然是驚嚇過度所致。 我英雄救美的心情被破壞貽盡,顯然她也認出了我,說了聲‘歐陽’后就期 期艾艾的不知道說什么好,反而暴走族女孩卻是嘰嘰咕咕的嘮叨個不停,不過說 的都是“英雄貴姓?”一類的廢話。 算了,我揮了揮手,“以后出門走夜路當心。”說罷轉身離開。 “哎!英雄,英雄,那誰,等等!”暴走族在后面撕心裂肺的呼喚。 “還想怎么著?”我惱怒的轉過身看著她。 “這個…嗯…”她有些羞澀的看著我。 靠,不會是要以身相許吧?老子可沒興趣。 “那個…錢包,歐陽,你還拿著我們的錢包呢…”楊洋吶吶道。 “我咧……”cao,忘了這碴兒了…… 楊洋坐在吧臺前我剛剛離開不到十分鐘的位置上心里翻江倒海,聽著胡麗麗 手舞足蹈的滔滔不絕連珠炮一樣發問。 “哎,剛才那個人好帥哎……羊羊,你認識他?歐陽?他姓歐陽么?你和他 什么關系啊?” “嗯……”說著楊洋眼前又浮現出那張臉。第一次看見他時,他躺在校園的 長椅上,午后的陽光透過樹從灑在他身上,長長的頭發垂下擋著半張臉,橙色的 大T恤,白色的休閑褲,光著腳,傲慢調皮的動著腳趾,就像希臘神話中的美少 年…… “羊羊,你臉紅了耶……你和他什么關系,快招!”胡麗麗打趣道。 “哼,再胡說撕你的嘴!他是我的學生。” “噢?~~”胡麗麗故意拖著長腔看著楊洋的臉做出一副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的樣子。 “你要死了!”楊洋嗔道,隨后恨恨道:“他是我見過的最可惡、最厚臉皮、 最無恥、最自大成狂的人!” 楊洋的發言被打斷了,英俊的調酒師微笑著問道:“請問兩位小姐談論是的 歐陽雨嗎?” “什么?”楊洋不解道。 “你是不是覺得他——歐陽,是一只披著天使外衣的惡棍?” “嗯!”楊洋點頭,不顧理會胡麗麗拉她袖子的動作。 “您是不是覺得他是最可惡最無賴的痞子?” “啊!太貼切了!他就是惡棍!無賴!痞子!不過是長得帥點兒罷了!你也 認識他?” “是,而且不巧的是,他就站在你身后。” 楊洋愕然呆住,緩緩的回頭看著一臉陰沉的我站在她的身后。 這世界好人真的很難做,我救了楊洋,人家非但不領情,居然還在身后這么 編排我。這讓我很氣憤,真的是想當氣憤。若不是看著二哥TERRY和她們都 還想熟的份兒上,我早大耳光子抽過去了。 不就是親了一個嘴兒嗎?至于苦大仇人到這種地步?又不是強jian。還人民教 師呢,cao,心胸這么狹窄,把我從課室里轟出去也還則罷了,居然跑到這來編排 我。 一肚子郁悶的我讓TERRY給弄了杯朗姆酒,自己在那喝。沒再搭理楊洋, 像這種被寵壞了的嬌小姐,一旦沾上那真是不勝其煩。TERRY和她有一搭沒 一搭的聊著,畢竟都是海龜,又都是熟人,多少有點共同語言。 和楊洋一起的那個朋友——胡麗麗,好像對我頗感興趣。端著一杯五顏六色 的飲料坐我我身邊不住發問,雖然她看起來沒心沒肺的,又畫那么濃那么前衛的 妝以至于看不出究竟長得咋樣,但是身材還算不錯。 不過瞧她這么一身暴走女郎的打扮,很難相信她是從事證券工作的,很容易 讓人誤會她是出來賣的。 Bi…Bi…Bi…一陣蛐蛐的叫聲傳來,胡麗麗從胸口處摸出了一部傳呼 機。我大二那年應該是2000年,正是手機和呼機并起的年頭,一個人如果拿 出一部手機和一部傳呼機,那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不過一個身材火爆的美女從 胸口處摸出一部呼機來…汗,大家自行想象去吧。 胡麗麗雪白的胸脯露出一大片,一條乳溝清晰的晃入我的眼簾,讓我不由得 有些發怔。 “色狼!”一聲充滿著不屑意味的啐聲將我拉回現實。我轉過頭,楊洋一臉 鄙視的看著我。我用極端讓她自卑的猥褻的眼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不屑的轉過 頭去,懶得理她。雖然你是我的老師,但老子不但救過你,而且現在又是課外時 間,校外地點,你管得著我干嘛嗎? 不知道是一條什么樣的信息,胡麗麗的臉色一剎那間風云突變。她強笑著對 楊洋生硬的道:“我想我…要出去一下。” 楊洋點了點頭,但是沒有發問,只是默默的握了握胡麗麗的手叮嚀道:“路 上小心些。” “切~ 你是她媽么?小心些就能不碰著色狼搶匪了?”我不屑的道,自認瀟 灑的撣了撣襯衣,可惜上邊剛才沾了不少的血跡,很難體現我的瀟灑。 “你…”楊洋柳眉倒豎的想發飆。我才懶得理他,起身就要往出走。 “歐陽,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胡麗麗用一種肯求的目光看著我問道。 “哦?!”我不解的打量著她,又看了眼TERRY。 “三兒,去吧,幫個忙。”TERRY沖我努了努嘴。“開我的車去。” 銀色的鑰匙在空中劃出了一道閃亮的弧線落向我腳下的位置,我抬腳將它踢 了起來,伸手一把抓過。“車停哪兒了?” “后邊停車場,京C25。” “知道了。”嘴里答應著,揮揮手,我跟著胡麗麗走出涅磐。 “去哪?”發動了車子開出停車場,我問道。 “民族大學南路,舞蹈學院。”上車后胡麗麗一言不發,拿著手機表情嚴肅 “是嗎?一個女人?多大?……哦…你確定是他?……很親密嗎?…哦…哦…我 知道…我這就過去…好的…好的…謝謝…” 我撇撇嘴,不用問,沖她這模樣和這翻對話我也能猜出個大概,肯定是捉jian 去唄。 從廣洼路出來,上西三環北路,然后往東拐進法華寺路,再向南進蘇州街, 從中央社科院向東,就是民族大學南路了。 舞蹈學院對面有一個很大服裝店,胡麗麗下了車,徑直走了過去。我放下車 窗,點了根煙,看見她在門口和一個女孩子說了幾句話,轉身向著服裝店走了進 去。 許久,服裝店的門口,不知為何聚集了一大堆的人。我從車上下來,好奇的 走了過去。撥開看熱鬧的人群,眼前的景象讓我有點吃驚。胡麗麗泣不成聲,雙 肩不停的聳動著,剛才報料的女孩正在低聲的安慰她。 一個男人垂頭喪氣的站在她對面,身邊站一個滿臉高傲的女人,一手叉腰, 一手指著胡麗麗滔滔不絕的罵。大概意思就是狐貍精,不要臉,勾引別人老公一 類的。 我走了過去,推開那個勸慰著胡麗麗的女孩,攬過她的肩膀,輕輕的拍了著 她的后背。冷冷的看了一眼周圍圍觀的人,“cao,有他媽什么好看的?想看熱鬧 滾回家看你媽去!都他媽滾蛋!” 雪白的襯衣上還有剛剛打人時沾的血在,看上去渾身的殺氣。街上多數是周 圍學校的學生,不愿惹麻煩的人逐漸散去了。 那女人仍在喋喋不休的謾罵,我厭惡的瞪了她一眼,用足以讓她聽到的聲音 問胡麗麗:“meimei別哭,跟哥說說怎么回事?” 胡麗麗抬起頭,兩只眼睛紅紅的,滿是淚水,驚訝的看了看我,指著那女人 身邊的男人道:“他…我們經理…說他沒有結婚…喜歡我…做我男朋友…我聽小 玉說…他和一個女人逛商場…就過來看…原來他有老婆的…嗚嗚嗚…” 在她斷斷續續的哽咽訴說中,我大概明白了,原來是碰著一感情騙子,本想 捉jian,未成想碰著原配了。這妞也真夠傻逼的,看她這架式和這男人好也不是一 天兩天了,估計床都上了,愣是到今天才明白碰著了騙子。 那男人的老婆聽胡麗麗這么一說,吱哇的尖叫一聲撲過來,掙手掙腳的想撓 胡麗麗。我忙把己經傻了的胡麗麗護在身后,結果胸口挨了那女人兩把,雖說不 疼,但也著實夠惱火的了。看那個騙子男人仍在那低著頭,一點上前拉開她老婆 的意思都沒有,我頓時火大了。 抬起腿一腳將那個撒潑的女人踹開,上去就是一個耳光。那女人一下被打傻 了,轉過神來看著殺氣騰騰的我,一時不敢向前。胡麗麗那個叫小玉的姐妹不知 何時也悄悄的溜走了。 于是轉過頭沖著她男人尖聲罵道:“溫久武,你他媽還是不是男人,看著那 賤人的幫手打老娘,你是死人啊!”(溫久武?WIN95?!) 那男人一臉惶恐的抬起頭,結結巴巴的沖我道:“你…你…你咋打人捏?打 人是不對滴…打人是不文明滴…” 我:“……” 胡麗麗怎么看上這么個主兒?比羅家英還能嘮叨。算了,我攬著胡麗麗轉身 就要走,那女人卻沖上來拉著我的衣服,橫眉怒目道:“打了人就想走?久武, 報警,打110,讓警察抓他!” 我一腳踹開那蠢娘們兒,沖著溫久武仁兄道:“是啊,打吧,正好我也要報 案,說有人誘jian純潔少女。” 看了他拿出手機,手指顫動著怎么也撥不下去,卻仍在嘴硬:“我…我沒誘 jian她…我…我是正派人…” 去他大爺的吧,這世道,什么人都敢說自己是好人,渾身沒四兩半rou的都敢 說別人是猴兒! 我搖搖頭,拉著胡麗麗的手轉身就走,身后還傳來那男人的聲音:“你小子 把姓名留下!我認識老蛇!我認識劉風!我還認識歡喜偉!佛地魔是我把兄弟! 我要讓他們寫文章曝光你!我要讓廣大讀者唾棄你!我要扣你的分!我刪你的帖 子!我是管理員!你他媽…你他媽不能這樣對我!我……” 將胡麗麗塞進副駕,發動車子一溜煙兒的離去,從倒車鏡中仍能看到溫久武 兄在那跳著腳口吐白沫的大聲喊叫,他的女人一臉得意洋洋的看著我們“落荒而 逃”一臉驕傲… “別了,阿姆斯特丹,我不會再回來了!”開著車,我悠悠的說了一句。 胡麗麗抬起頭,不解的看著我。 “甭看我,沒什么意思,這種男人,值得哭成那樣嗎?”我瞥了她一眼,扔 給她一包濕紙巾,藍色的眼影哭花了,被手一揉像個熊貓。 看看自己身上的襯衣,又是血又是手印,兩個紐扣還崩飛了。索性脫下來, 光著膀子,車窗開著,北京秋天的夜風帶著一縷清涼撫過我的身軀,像情人的手, 溫柔而多情。 倆人相對于言,胡麗麗沒說去哪,但總是不能回涅磐的,她這個樣子,免不 了又被一頓盤問,于是我就信馬由韁的開著車,瀏覽著北京的夜色。胡麗麗從小 包中掏出一大堆的零碎,整理著慘淡的花容。又做了兩個深呼吸,然后咯咯的笑 了起來。 這女人不是有病吧?“怎么了?你可別嚇我,有事咱去安定醫院,早醫早好。” “去你的,”胡麗麗嬌嗔的打了我一下“想想也沒什么了,還好沒讓那家伙 得手,否則這次可就賠大了,哎,可憐我半年多純潔的感情啊…” 靠,我真無語了。 “前面停一下車。”正當我想問她去哪的時候,胡麗麗突然說道。 “你又要干嘛?”我不解的問道,放慢了車速把車子停在路邊。 “你別問,等我一下。”說著沒等我答話,她拿起包下了車,沖著一家商場 跑了過去。 “靠,不會吧?又是捉jian?”我哭笑不得的砸了一下方向盤。 點著根煙,抽了三根煙正在不耐煩的時候,胡麗麗大包小包的帶著一大堆的 東西走了過來,打開后車門一股腦的扔進去。回到前邊,扔給我一個袋子。 打開看了看,是件帶領的T恤,藍白相間的橫條,很漂亮。 “給我的?”我忍不住問道。 “嗯,謝謝你今天救了我兩次。”胡麗麗嬌媚的沖我一笑。 不可否認,胡麗麗身上很有那么一股子媚惑的味道,尤其是現在,摘去了耳 朵上的金屬,頭發用沾著水的梳子梳了下來,跟清湯掛面似的,臉上的化妝品被 擦去,露出一張素面朝天的俏臉來。 我不否認楊洋是個美女,楊洋的美是一種古典美。楊柳也是個美女,一種風 sao的艷。眼前的胡麗麗也很美,俏皮,性感,坦蕩,加上她火辣的身材,讓我的 心一時間跳的有些快,竟有些不敢正視她。 依言將她遞過來的T恤穿上,有股淡淡的洗衣液的氣味。 “洗過了?”我驚訝的看著她問。 “嗯,里邊有家洗衣店,加錢洗了一下又蒸干,剛才就是在等。”胡麗麗輕 描淡寫的說道,“轉過身讓jiejie看看,嗯,還滿合身的。” 我一時無語,不知說些什么好。只得問她:“多少錢?” 她似乎有些生氣:“什么錢不錢的,這是jiejie送你的,jiejie小命兒不比一件 衣服值錢?” 我只好自嘲的笑著說:“那是那是,看來您想報答我就只好以身相許了。” “怎么?想jiejie陪陪你?說,怎么個陪法?陪酒還是陪床?”恢復了一點的 胡麗麗又開始滿嘴跑火車。極為風sao的拋了個媚眼兒給我,電得我一陣肝兒顫。 “啊,呵呵,小弟不敢。”看著她這sao樣兒,我咽了咽口水干笑道。 “咦,剛才不還說是我哥哥么?”胡麗麗抿著嘴看著我笑道。 “哦,哈哈,你不覺得我長得面老么?”在兩人的笑聲中我發動了車子。 “咱去哪?” “知春里,知道怎么走嗎?” “知道,北京城沒我不知道的地方,好歹哥們兒也是這片兒混的。去哪干嘛?” “請你下館子。” “這都快小十二點了,吃夜宵吧。” “好,夜宵就夜宵,想吃什么跟jiejie說。” “你…” “好啊,一會jiejie讓你吃個夠。” “……我是說,你說吃啥就吃啥……” “呃……要不還是吃我吧?” “……” 從飯店出來己經兩點多了,胡麗麗喝多了,嘴里不停的說著醉話,大概意思 就是男人沒啥好東西,我很痛苦,我要堅強之類的老三篇。把她扔上車,剛一起 步就歪進我懷里,嘴里嘮嘮叨叨個不停,一只手還在我腰上又是掐又是擰的。 我忍著疼痛皺著眉頭把她推起來:“哎姐們兒,別迷糊啊,睜眼看看我是誰, 咱去哪?你們家在哪兒?” 胡麗麗費了半天勁睜開眼睛看我吃吃的笑,指著我道:“歐陽,你是歐陽雨, 嘻嘻…” “廢他媽話,你當我是誰?擰半天很爽吧?” “爽?爽個雞吧!”猛然高聲暴了句粗口,胡麗麗腦瓜一歪,身子一斜,又 靠我身上了。“明光花園小區25號樓四三三…”總算咕噥著報出了地址,應該 是她家吧。 你說,這他媽算什么事兒啊?老子成了老媽子了,氣得我不由得在她曲線浮 凸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胡麗麗哼哼兩聲,扭了扭誘人的小屁股,頭部在我大腿 上蹭了蹭,仿佛很舒服的樣子,哼哼著:“嗯?干嘛打人家屁屁嘛…你要非禮我 啊?” 我不由得氣結,不過搭在她屁股上的手卻不忍挪開了。胡麗麗的小屁股被牛 仔褲崩的又翹又挺,彈性良好,手感十足。說實話,我喝的也有點上頭,酒是色 媒人,何況在下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色心足,色膽壯,美色當前,豈有不占便 宜之理乎? 2000年的時候,網絡還不是特別發達,一夜情更是寥寥,所以我的性發 泄對象自與楊柳分開后,唯有A片加五指。眼前一個活色生香的火辣美女如此暖 昧的倒在你的懷里,不由得讓我蠢蠢欲動。 一只充滿欲望的手,顫抖著劃過胡麗麗的美臀,在她的后背撫摸了幾下,順 著敞開的領口滑落,探進飽滿的丘壑間,握住了堅挺的rufang。 yuhuo焚身的我把車開得飛快,滴滴嘟嘟的手機鈴響起,胡麗麗哼哼兩聲沒動 彈,估計著是被我揉的正舒服。響了半天,對方還沒有掛斷,我只好依依不舍的 把手拿出來,從胡麗麗的小包中掏出了一部閃著指示燈響個不停的手機。 “喂,誰啊?”我沒好氣的問道。 “…歐陽雨?”一個女人的聲音試探著問道。 “嗯?你誰啊?” “我是楊洋,麗麗呢?”對方遲疑的問道。 “哦,楊老師啊?你的好姐妹因失戀而喝醉了,此時如死狗一條的不醒人事, 我正做著雷鋒叔叔,送她回家的途中。” “我警告你,你可別趁人之危。”楊洋充滿了不信任的聲音威脅道。 “切~ 省省吧你,多關心一下你自己吧。”我不屑的掛了電話。老子就要趁 人之危你能把我怎么樣? 昏暗的室內一盞小小的夜燈淡淡的放射著暖昧的光暈,一張柔軟的大床上倒 著兩具糾纏不停的軀體。 我沒想到若大的房間只有胡麗麗一個人居住,看著墻上一個鏡框中的照片, 胡麗麗背后的一男一女應該是她的父母,背景是著名的白金漢宮還有倫敦塔以及 泰晤士河。顯然,她的父母應該在英國。而且我還發現了楊洋的照片,兩個女孩 擁抱著笑臉如花。 就像所有艷遇中庸俗的橋段一樣,胡麗麗吐了我一身后,我郁悶的想沖 個澡,可卻被她占了先機,當她裹著浴巾從浴室中出來后,小手一揮,把我趕進 了浴室其實本來我也是想做好人的,但是在我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躺在床上的胡 麗麗對我拋了個媚眼兒,yin蕩的哼哼兩聲,我便改了主意。 我去飲水機那喝了杯涼水后轉過身來,胡麗麗己經解開浴巾,眉眼含春的含 著一只手指對我施展勾魂兒催情大法。我在剎那間中了一種叫‘發情’的毒,解 藥一臉yin蕩的等著我去采摘,我不能再猶豫了,我不能夠退縮了,我不能再矜持 了,我要干她! 三下五除二的脫下了剛剛穿上的衣服,扔在地板上,我惡狠狠的撲向床上的 嬌軀,尋找著那誘人的紅唇,痛吻了下去。一陣令人眩暈的激吻,我活動著發麻 的舌頭。抬起身來激動的想觀賞床上的這個妖精。 胡麗麗像只小白羊一樣,赤裸裸,羞答答的把美麗的身軀裎現在我眼前,燈 下觀美人兒,其唇何其紅也!其胸何其豐也!其腰何其細也!其腿何其修長也! 其姿式何其誘人yin蕩也! 我犯病了,青春期無孔可入大學生綜合癥,表現為:曈孔放大、呼吸急促、 心跳加快、渾身火熱、jiba梆硬。當然了,現在的我己經不會再得這種青春病了, 即使張曼玉扒光了衣服在我面前玉體橫陳,我仍可保持心跳和體溫都在正常人的 水平線上。 不過2000年,我還是一個大二的學生,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的抵抗力都 極端低下。和楊柳那婊子zuoai的時候,她從來都不讓開燈,所以我也沒機會仔細 研究她的器官究竟是個什么樣。 但是此時,我己顧不得研究胡麗麗的生殖器官與AV女優有什么不同,抬起 她兩條修長的大腿,扯過一個枕頭墊在她的腰底下,據書上說,這樣容易插入。 以前和楊柳zuoai的時候都是她主動握著我的roubang導入自己的蜜洞,今天看來胡麗 麗沒這個意思。 一手扶著斗志昂揚的roubang,一只手撐開胡麗麗的yinchun,哆哆嗦嗦的校對好位 置,我一沉腰,狠狠的鑿了下去。 “啊……”我一聲慘叫,媽的,還是歪了!杵得我jiba一陣生疼。 胡麗麗也低低痛呼一聲,小拳頭在我胸口不輕不重的捶了兩下:“死人,你 想弄死我么?” “對不起,對不起,麗麗姐,我…還是處男。”我極度猥褻為自己拙劣的技 術編了一個借口。滿面通紅,不是羞的,是急的。 胡麗麗一臉的驚奇,隨后看著我咯兒咯兒的笑“一會jiejie包個大紅包給你。” 說著她坐了起來,把我推倒放平,讓我閉上眼睛,一只冰涼溫潤的小手兒握 住了我那虎頭虎腦的小弟弟。 “唔,好熱,弟弟,你本錢不小哦!”胡麗麗感嘆著帶著笑音兒調笑道。 我不甘的睜開眼,握住了她的一只rufang,稍稍用力的揉捏了兩下:“jiejie, 你也是實力雄厚啊。” “好弟弟,jiejie伺候你。”小妖精媚眼兒如絲,低下頭去,一只手扶住roubang, 一只手捋開包皮,伸出香舌在guitou上刮了一圈兒。 “咝……”我渾身打了一個冷戰,嗓子眼兒一甜,一口血差點沒噴出來。這 就是傳說中的吹簫大法嗎?小弟弟激動的差點沒當時繳槍。 “冷靜!歐陽雨,關鍵時刻,怎能疲軟?這不過是舔一舔,大刑還沒開動你 怎可輕易投降?”我對自己暗暗道,我決不能給歐陽家列祖列宗丟臉!按照書中 的說法,我開始運起轉移心神大法,拼命的回想馬哲老師的光頭兒和體育老師的 二頭肌。 一種溫熱的感覺包圍著roubang,此前我沒有被koujiao的經驗,所以分不出什么優 劣來,小妖精把roubang的一半含在嘴里,舌頭不停的在guitou上翻滾著,一只手還不 斷的撫弄著兩顆蛋蛋。一種又麻,又癢,又軟,又熱,又濕,又帶著點酸痛的感 覺從下體開始蔓延。 “jiejie,你好厲害!”我由衷的贊嘆道。 “真的?”小妖精吐出roubang,喜滋滋的抬起頭,“人家是第一次哎,我是不 是天才?” 靠,這種天才?不當也罷吧? “是,是,jiejie您是天才兒童,智商00,哎,別晾著它啊,都涼了,繼 續!” “好弟弟,給jiejie也親親吧。”小妖精嬌羞的轉過雪白的屁股,不由分說的 坐在我的臉上。 我心里老大不愿意,可又無可奈何,于是捧著小妖精那兩瓣彈性十足的屁股, 用力的向兩邊拉開,朦朧中,一股淡淡的沐浴乳的芬芳鉆進了我的鼻孔。 燈光昏暗,陰影下我無法分辯小妖精的yinchun是粉粉的還是黑黑的,不過還好 氣味并不難聞,我試探著,在那散發著情欲的部位舔了舔。小妖精的秘部一片光 潔,居然是只小白虎。 我閉著眼睛,摒住呼吸,舌尖兒靈巧的擠進了小妖精的蜜洞,那一刻,我能 感覺到她身體在剎那間崩緊又放松下來。我凝神靜心的用舌頭在小妖精火熱的蜜 洞中探尋,感受著前所未有的滋味兒。一股花蜜奔騰著順著我的舌頭趟進嘴里, 酸酸的,澀澀的。 在此鬼哥敬告各位讀者,千萬別拿著情色當打炮教材,雖然中描寫 的美好,又是花蜜又是蜜洞,又是甘美可口的,其實那都是放屁!如果是干凈的 女孩,流出的yin液是晶亮透明的,密度大于水和啤酒,微酸,決不會是甜的,除 非屄里塞了冰糖或奶油冰棍巧克力什么的。如果有婦科病或是沒有好好清洗的話, 那么…自己想象去吧。 好,鏡頭拉回現場,時間回到2000年秋季一個周二的凌晨。終于,我忍 無可忍的在胡麗麗的口中爆發了。一陣劇烈的脈動,一股帶著熱情與活力的jingye 急速的射進小妖精的嘴里。 小妖精咳嗽兩聲,大概是嗆著了,在我的大腿上擰了一把,轉過身來,臥在 我身邊抱著我,舔了舔誘人的嘴唇,喘息著:“好弟弟,想嗆死jiejie啊?唔…好 喝…” 話音未落,一陣干嘔,小妖精趕緊爬起來沖進洗手間,頓時,嘔吐聲響成一 片。我無奈的起身,接了杯水端到洗手間,拍著小妖精的粉背,幫她順氣兒。 “哎,小妖精,漱漱口,喝口水順順氣兒。”看她直起腰來,我把水杯遞給 她。 “嗯,好弟弟,真知道心疼人。”小妖精仍是醉眼迷離的兩腿不穩的晃悠著, 咕嚕咕嚕的漱口,又把剩下的半杯水喝了下去。 “背我。”小妖精從背后抱著我,吹氣如蘭。 “什么?” “背我回臥室呀我親愛的弟弟。” 哎~~~ 我半蹲下去,小嬌精撲上我的后背,一手拉著我的耳朵,一只手揉弄 著我的頭發嘴里還不停的呼喝著“駕!駕!我有一頭小紅馬…” 雙手托著小嬌精的屁股,感受著她那兩團粉rou和下邊的秘部在我的背后摩擦 著,我又心猿意馬起來,小妖精兩只潔白秀氣的小腳丫,不停的伸在前面撥弄著 我甩來蕩去如機槍,硬挺挺如鐵棍的roubang。 還好從洗手間到臥室的距離不遠,我急步走回臥室,將小妖精甩到床上,一 個餓虎撲食壓了上去。兩只手不停的在她豐滿滑膩的rou體上浮走,撫摸著。 “小妖精,我要…我要…”我抬起頭,一雙血紅的眼睛盯著小妖精布滿紅暈 的臉。 “好弟弟,jiejie讓你cao,來,起來,jiejie幫你,cao進來!”小妖精附在我耳 邊吃吃的說道。啊,多么激情的告白,萬語千言,怎一個cao字了得? 我心潮澎湃的抬起腰,小妖精抬起兩條粉腿,一只手扶住漲起的roubang,猶如 導師般指引著我前進的方向,那是幸福的方向!那是成功的方向!那是團結的方 向!總之,那是一個無比重要可以上天入地下海登山的方向! “弟弟,來,使勁兒!”小妖精喘息著拋了個媚眼兒,頓時,天雷地火一齊 發動,我像吃了兩麻袋偉哥的公牛一般,猛的闖進了小妖精泥濘的花徑,也叩開 了她的心房。 喘息起,碰撞聲,呻吟聲,奏響了狂野的韻律,兩具軀體糾纏著,一起攀向 云端。一下,兩下,三下…到最后,我己然不知道自己撞擊了多少下,本能,在 此刻開始發揮,一次次,不知疲倦的向上沖鋒!沖擊!沖擊!沖擊!小妖精己經 不知道在喊些什么了,那毫無意義。我也喘息著,嘶喊著,兩人間像是一場激烈 的戰斗,刺刀見紅! “快…弟弟…用力…快…使勁兒…我…我要…飛起來了…飛起來…”小妖精 死死的抱住我,全身的肌rou都在繃緊,顫栗著,口中無意識的吶喊出心底最深的 欲望。 我憋足了勁兒,像打樁一樣,狠狠的快速的又鑿了三十來下,伴著小妖精一 陣悠長的呻吟,我后腰一麻,渾身一陣打擺子似的啰嗦,在小妖精體內一泄如注, 飛流直下三千尺了,就像從云端高速的下跌,迷茫,寫意,顫栗,輕松無比,什 么叫爽?爽就是在把女人搞到高潮時射精的感覺! 愛撫著,親吻著醉人的小妖精,我們倆閉著眼睛,喃喃細語。 “哎呀,流出來了…”小妖精嬌羞的一聲輕呼,努力的掙手掙腳爬起來,在 床頭柜翻找紙巾,擦拭著正汩汩的流著jingye的秘處。我疲倦的閉著眼睛,昏昏欲 睡。 “呀…出血了!”小妖精帶著哭腔的叫了起來。 “唔?”我坐起來看了看,紙巾上白濁的jingye帶著一些血絲,剛才小妖精躺 著婉轉承歡的床上也洇濕了一小片。 “jiejie,你大姨媽來了?”我抓了抓頭發,不解的問道? “去你的大姨媽,你把我的處女膜捅破了!”小妖精說著說著痛哭起來。 我靠!處你個毛啊?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