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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風(fēng)sao的美女老師在線閱讀 - 大學(xué)開苞日記

大學(xué)開苞日記

    這是一個下雨的傍晚,冷風(fēng)卷著落葉肆虐著這座城市,我和樂瑤撐著傘站在

    市婦幼醫(yī)院的門口,在人潮涌動中,她面色帶著些許蒼白看著我。

    「昭陽,我懷孕了。」

    我愣了一愣,隨即瞪著眼說道:「找讓你懷孕的人去啊,你打電話約我出來

    做什么?」

    「我這一年就和你一個男人上過床,我不找你找誰?」

    「我說我這一年就睡過你一個女人,你信嗎?」

    「昭陽,你算男人嗎?」

    「大家都是出來玩的,你別攤上這種事兒就賴上我,你想我負責(zé),就拿點兒

    實際的東西出來,別和我玩空口無憑,誰TM愿意稀里糊涂的喜當(dāng)?shù)俊?/br>
    樂瑤沉默了一會兒對我說道:「孩子已經(jīng)拿掉了,哪里還有什么憑證。」

    我有些火大:「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像凱子啊?你孩子拿掉了,然后……」我

    抬起手,又倍感無語的道:「然后,再和我說孩子是我昭陽的,是你假天真還是

    我真傻?……樂瑤,咱們都是成年人了,能做點體面的事情嗎?」

    樂瑤咬著嘴唇看著我,半晌說道:「你不愿意負責(zé)是吧,明天我去你們公司

    ……」

    「我靠……你至于么!」我怒言。

    樂瑤緊緊咬著嘴唇看著我,我卻覺得她是個好演員,我和她是在酒吧認識的,

    然后發(fā)生了一ye情,一個經(jīng)常泡吧的女人,說一年就和我一個男人發(fā)生過關(guān)系,

    我要信她,我就一蠢貨。

    我不想再和她糾纏,掏出錢包,將里面的一百元的整鈔全部抽出來遞給了她:

    「你不就是要錢么,拿著,以后別來煩我了!」

    樂瑤沒有言語也沒有再和我糾纏,點了點頭轉(zhuǎn)身撐著傘向醫(yī)院內(nèi)走去,好似

    還有什么欠著的費用沒有交完………

    看著雨中她孤獨的背影,我心中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情緒,雖然我不相信她

    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雖然我很厭煩她,但又感覺她現(xiàn)在的日子一定不太好過,

    否則也不會這么訛上我。

    我沉默半晌終于喊住了她:「等等………」

    樂瑤回頭看著我。

    我從錢包里抽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她:「這張卡能透支些錢,你剛做完手術(shù),

    自己買點東西補補身子。」

    樂瑤卻沒有接:「……不用了,看到你愿意負責(zé),就是我的目的,找你是因

    為我不想稀里糊涂的被人睡了,又稀里糊涂的懷孕!」

    ……

    酒吧里,我一邊喝悶酒,一邊等待在這座城市唯一交心的朋友兼同事方圓。

    從來這間酒吧的第一天起,我便見過太多寂寞的女人、空虛的男人在這里喝

    著各種各樣的酒,或沉默,或眼眸中充滿欲望的尋找著一個叫「醉生夢死」的東

    西。

    事實上,當(dāng)拋卻白天的rou身,讓靈魂迷失在這片燈紅酒綠中時,我們就已經(jīng)

    醉生夢死了。

    忘了從哪天的夜晚開始,我把這里當(dāng)做安身立命的地方,我喜歡這里扭動著

    腰肢的女人們,喜歡搖晃的燈光,喜歡各種顏色的酒水,喜歡香水混合著煙草的

    味道,喜歡這里的醉生夢死,然后在醉生夢死中,將狼藉的過去刻成墓碑。

    點上一支煙,抽下煙盒上的薄膜,覆在眼前,看著搖曳的燈光,身子也跟著

    晃晃悠悠,在被薄膜折射的燈光中,我好似看到了一種得過且過的糜爛!不禁有

    些入神!

    ……

    方圓抽掉了我手中的薄膜,我的世界又忽然清晰了起來。

    「這么急吼吼的找我有什么事兒?」方圓放下手中的公文包,從我的煙盒里

    抽出一支煙給自己點燃。

    「借點錢,我TM被人訛了!」

    「又把人家姑娘的肚子弄大了?」方圓見怪不怪的說道。

    「又你大爺啊!這次真是被訛了………」

    「這次又誰訛?zāi)愕模俊?/br>
    「你問那么多廢話做什么?」

    「我每次都幾千、幾千的借你,你丫至少也讓我知道,我的錢都TM被誰給

    訛了吧?」

    「樂瑤。」我怒火難消的點上一支煙說道。

    「那個平面模特兒?」

    「可不就她嗎,貴圈賊亂,她說一年就被我一個男人睡過,你信嗎?方圓,

    這事兒要擱你身上,你信嗎?」我因為激動手指將桌子敲得「噼里啪啦」作響。

    「這種事兒就不可能發(fā)生在我身上,再說她不至于坑你這幾千塊錢吧,上個

    月咱們百貨公司的宣傳海報可全是她拍的,光酬勞就一萬多……」

    我嗤之以鼻的打斷方圓道:「你不看看她平時是什么消費,一萬多塊錢能架

    的住她用一個月嗎,這會兒和別人玩出事,沒錢善后了,又想到我這便宜pao

    友了……我TM真賤,當(dāng)初就不該好心把她介紹給咱們公司,錢沒給她少賺,現(xiàn)

    在還反過來坑我,還有點業(yè)界良心嗎!」

    方圓卻不理會我的憤怒,壓低聲音問我:「你睡她的時候帶那玩意兒了嗎?」

    我回想了半天只記得當(dāng)時喝得快斷片兒了,帶沒帶套真是想不起來,半晌說

    道:「帶了……要不能說被坑了嘛!」

    方圓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許久才嘆息對我說道:「昭陽,咱們快十年的朋友

    了,有時候真想勸勸你,我知道簡薇和你分手,對你打擊很大,可這都兩年過去

    了,你真沒必要這么作踐自己……青春不等人,好好找個女朋友踏實下來,行嗎?」

    當(dāng)簡薇這個名字再次被人提起,我下意識的愣了愣才說道:「別cao。我的閑

    心了,哥們兒過的挺好!」

    「不缺煩惱!是吧?」

    ……

    方圓開導(dǎo)了我半天,我不耐煩的應(yīng)付了半天,最后他留下一句「爛泥扶不上

    墻」后,帶著不滿拂袖離去,卻忘記了我和他借錢的事兒。

    好在混跡于酒吧兩年,也時常帶些朋友來酒吧消費,和酒吧老板還算熟識,

    這次喝酒的消費暫時記在了賬上。

    走出酒吧,撐著雨傘走在被雨水淋濕的街頭,我真切的體會什么叫做孑然一

    身,我在這座城市奮斗了兩年,收獲的卻是無盡的空虛和孤獨,為了擺脫這種毒

    藥似的空虛和孤獨,我不得不戴上一張掩飾羞恥的面具活著,有了這張面具,我

    可以心安理得的活在放任的自流中。

    可是無論我怎么掙扎在痛苦的邊緣,她也不會再回來了!

    ……

    獨自在悵然若失中走了好幾站的路才回到自己住的小區(qū),這是一個陳舊的小

    區(qū),陳舊的連個物業(yè)都沒有,來的第一年,聽小區(qū)里的大媽們說,這個小區(qū)建于

    上個世紀90年代初,在漫長歲月的侵蝕下,小區(qū)里的每棟樓看上去都那么的頹,

    卻一棟緊挨著一棟,生怕自己孤獨似的,于是好像每棟樓又有了生命,這讓我覺

    得:夜深人靜時,它們也會說上幾句悄悄話,排遣數(shù)十年的寂寞。

    叼著煙,從口袋里拿出鑰匙,我向自己住的那棟樓走去,這棟樓是小區(qū)里唯

    一一棟有爬山虎的樓,每年的夏天,朝南的墻壁都會很綠,如果這些樓,也有性

    別之分的話,那么這棟樓無疑是個女人,一個冷漠的女人。

    時常讓人替她感到憂傷!

    ……

    讓我意外的是:這棟破舊的樓下停了一輛紅色的奧迪Q7,在我映像里,在

    這里住了兩年,這個小區(qū)里好似就沒有出現(xiàn)過超50萬級別的車。

    沒有多想,我吹著口哨,順著樓道向自己住的屋子走著,到達頂樓時,卻吃

    驚的發(fā)現(xiàn)屋子的門竟然是虛掩的,記得走的時候明明是鎖好門的,下意識以為家

    里來了賊,定了定神才想起自己已經(jīng)兩個月沒給房東老李交房租了,多半是老李

    來催租的。

    推開門,房東老李和一個陌生的女人坐在沙發(fā)上,茶幾上擺了一串奧迪Q7

    的車鑰匙,無疑樓下停著的那輛Q7是這個陌生姑娘的。

    隨之一個疑問閃現(xiàn)在我的腦中:老李這個市井刁民是什么神通?竟然帶著這

    么一個高貴的如白百合般不可侵犯的姑娘出現(xiàn)在這個簡陋的屋子里,這實在讓我

    很是不解!……

    第2章:開Q7的女人

    我再次打量這個女人,她坐姿端正,微卷的長發(fā)垂肩,皮膚白皙,身材苗條,

    上揚的嘴角,有一種自信的銳氣,總之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女,只看到她的第

    一眼,我好似覺得這個世界沒有什么是不能被原諒的!

    老李向我招手:「昭陽,過來和你說點事兒。」

    「房租的事兒吧, 下個月發(fā)了工資,我一起交,成嗎?」我?guī)е鲎鞯男?/br>
    容說道,畢竟拖了老李這么久的房租。

    「是房子的事情……呃……這個房子已經(jīng)被這個姑娘給買了。」

    「你把這個房子給賣了?!是哪個二傻愿意買你這套經(jīng)不住地震晃兩下的破

    房子!」我看著女人「咋呼」道,在面臨無家可歸的危機時,我可顧不上她的高

    雅和漂亮,先怒了再說!

    老李尷尬的看著皺著眉的女人,許久對我說道:「你今天晚上搬出去吧,前

    面幾個月的房租,我也不和你要了!」

    「老李,你怎么年紀越大,活得越像孫子呢?……你就算要賣房,也提前通

    知我一聲吧,這大下雨天的你讓我到哪兒去找新房?」

    「先找個酒店住一下嘛。」老李絲毫不在意我的感受說道。

    「你丫連房子產(chǎn)權(quán)都沒了,別和我說話!」我嗆了老李一句,又對陌生的女

    人說道:「房子現(xiàn)在是你的了,我繼續(xù)和你租成嗎?」

    女人搖了搖頭:「我買了是自己住的,沒有租的打算。」

    我頓時就不淡定了:「姑娘,你沒事兒吧,你開著上百萬的豪車,來住這個

    破房子!……你是存心和我過不去的吧?」

    女人沒有理會我的憤怒,語氣平靜的說道:「給你一個小時時間搬出去……」

    她話沒說完,我便打斷:「不搬……你見過提前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讓搬出

    去的嗎?」說完也緊挨著女人往沙發(fā)上一坐,女人本能的向另一邊移了移。

    我點上一支煙,掃視這套陳舊的屋子,心中溢出失落感,2年前,我來到蘇

    州就一直住在這里,在這間屋子里,我渡過了人生中最難捱的一段時光。

    在這里我和客廳的座鐘哭訴過,和臥室里的那盞陳舊的落地?zé)魪匾箖A訴過,

    這里的每一個物件,都好似我共患難過的至交好友!離開這里,便意味著丟掉了

    活著的寄托。

    從我口中彌漫而出的煙霧讓女人厭煩的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走到了另一側(cè)。

    我愈發(fā)的覺得自己夠衰,好似壞事兒商量好了似的全在今天撞上我,找我的

    不痛快。

    片刻之后老李對僵持著的我們說道:「我家里面還有點事兒,房子的事情你

    倆慢慢商量吧……」說完不等回應(yīng),好似丟掉了一只燙手的山芋,腳底一抹油,

    踩著滑輪似的,提著包就向門外走去。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女人。

    ……

    窗外,大風(fēng)伙同著冷雨又開始肆虐了起來,這樣惡劣的天氣更讓我不愿意搬

    出去,決定坐著和這個女人死耗,反正我窮得就剩時間了。

    我和她搭話:「姑娘,敢問尊姓大名?」

    她不茍言笑的回應(yīng)我:「重要嗎?」

    「當(dāng)然重要,我得知道是哪路來的神仙讓我在這個冷雨夜淪落到無家可歸!」

    她沒有理會我言語間的諷刺,依舊冷言回應(yīng)道:「你現(xiàn)在只剩40分鐘時間

    了,40分鐘后你不搬,我報警。」

    我剛準(zhǔn)備發(fā)作,電話響了起來,我沖女人皺了皺眉,才從口袋里拿出手機,

    看了看號碼是樂瑤打來的,又是一個讓我煩躁的女人。

    我不耐煩的接通電話:「又怎么了,不是給過你錢了嗎?」

    樂瑤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昭陽,明天是周末……你能不能陪我去醫(yī)院做個

    復(fù)查……?」

    「你肚子里懷的是我的嗎?你不能找朋友陪嗎?你當(dāng)我很閑,是嗎?」我機

    槍掃射似的說道,試圖在氣勢上讓她打消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

    「在這個城市,我就只有你一個朋友。」

    「樂瑤你弄錯了,我們是pao友,不是朋友……知道什么叫pao友嗎?」

    樂瑤不理會我,低聲說道:「我一個人真的很害怕!………你不來,我就這

    么自生自滅!復(fù)查我不做了!」

    我耐著性子說道:「你今天不就自己一個人去的,明天得更輕車熟路了吧。」

    「我就是因為自己昨天一個人,才體會到有多恐怖!」

    樂瑤的不依不饒讓我有些抓狂,習(xí)慣性的暴了一句粗口。「我cao你啊!……」

    「cao吧!孩子就是你cao出來的,早知道我就該把孩子生下來,然后把孩子撫

    養(yǎng)成人,告訴他:他爸就是一只禽獸!」

    電話里隨之傳來了掛斷的「嘟嘟」音。

    ……

    「這逼事兒!」我點上一支煙,逮住自己腦門子一頓猛拍,兩年了,我從來

    沒有遇到像樂瑤這么麻煩的pao友,盡管她說的信誓旦旦,我也一樣可以信誓

    旦旦的說:孩子不是我的!她說,這座城市就我一個朋友,更讓我覺得她是訛我

    的,上個星期還見到她在微博上曬了一張和一幫人在酒吧瘋玩的照片。

    「人渣!」

    我抬起頭,這才發(fā)現(xiàn)女人一直用一種極其厭惡的表情看著我,屋子里就我和

    她,罵我的無疑是她了。

    「你聽我講電話了?」我不帶情緒的問道,心中也不介意她罵了我人渣,因

    為我連自己也辨不清到底是不是人渣。

    「你現(xiàn)在還有30分鐘的時間。」女人的語氣比方才更加冰冷。

    真是個麻煩的冷雨夜,今天將所有的現(xiàn)金給了樂瑤后,我身無分文,現(xiàn)在我

    能搬到哪里去?天高地廣,竟沒有了我昭陽的容身之地。

    沉默片刻我對女人說道:「姑娘,你看著這外面風(fēng)雨交加的,現(xiàn)在又挺晚了,

    今天晚上肯定是搬不了了!」

    女人往窗外看了看,總算留了些余地問道:「什么時候搬?」

    「明天吧。」

    「幾點?」

    「下午一點之前。」我換了一副輕柔的語氣說道,因為待會兒我有求于她。

    她點了點頭:「你先走吧,明天記得準(zhǔn)時把東西搬走。」

    我一動不動的坐著,半晌身子向她那邊探了探,故意扭捏了一下說道:「姑

    娘……能借我點錢嗎?」

    她顯得有些詫異,卻決然的說道:「我沒有借你錢的義務(wù)。」

    「不借是吧?那你別指望我今天晚上會走了,我身無分文總不能去睡天橋吧!」

    我說著身子一歪,躺在了沙發(fā)上,又對她說道:「你可千萬別動報警的念頭,這

    事兒本來就是你和老李做的不仗義,你自己說,你們該不該提前通知我一下,至

    少讓我先有個準(zhǔn)備。」

    她看瘟神似的看著我,更驗證了她急于擺脫我糾纏的心,卻出人意料的對我

    說道:「我沒有現(xiàn)金。」

    我瞪大眼睛看著她,一句沒現(xiàn)金,彰顯高端、大氣、上檔次,現(xiàn)在的有錢人

    是不太會往錢包里裝現(xiàn)金,他們動輒幾萬的消費,錢包里能裝的那點兒現(xiàn)金顯然

    是不能滿足的。

    「姑娘,這是緣分吶,我也不喜歡往錢包里塞現(xiàn)金!」我恬不知恥的說了一

    句實話,我錢包里是沒怎么裝過現(xiàn)金。

    她沒有理會我。

    我又說道:「要不這樣吧,你把你的卡借我用,我就刷一千,明天搬家的時

    候還給你,或者樓下200米遠的地方有取款機,你要不放心就和我一起去……

    …」

    她從錢包里抽出一張銀行卡打斷了我:「密碼6個零,明天下午一點之前,

    把你該辦的事情都辦了。」

    我接過她遞給我的銀行卡,道:「沒問題!」

    其實我并不意外她放心的將銀行卡交給我,我的電話,工作單位,人脈關(guān)系

    老李知道的一清二楚,也或者這張卡上并沒有多少余額。

    ……

    她安靜的坐在沙發(fā)上,我再次打量她,說真的,活過的二十多年中我從來沒

    見過這么漂亮的女人,她的身上似乎有一種別的女人不具備的氣質(zhì),不過遺憾的

    是:我們似乎不那么投緣!

    臨走時,我半調(diào)戲,半認真的說道:「姑娘,要不要考慮一下和我同居,我

    會做飯,還會按摩,你工作一天累了,回到家我可以給你做全套服務(wù),保證讓你

    舒服……」

    「滾!」她終于憤怒,一個抱枕帶著制導(dǎo)似的精準(zhǔn)的飛向了我。

    第3章:我只愛你一個人

    撐著傘,我黯然離開了那套住了2年的小屋子,事實上我心里一點也不好受,

    而我和那個女人提出同居的要求,并非戲謔或占她便宜,此刻我的心情就好像一

    個無家可歸的孩子,丟掉了溫暖的感覺,卻沒有人知道我有點想哭。

    可是人要學(xué)會尊重現(xiàn)實,不是嗎?當(dāng)老李賣了這套房子,我的離開就已經(jīng)是

    必然的了。

    我在附近找到自動取款的地方,按照約定我從卡上取了1000塊錢,又順

    便查看了用戶信息,這才知道那個美得有些過分的女人叫米彩。

    我很喜歡她的名字,米代表溫飽,彩代表斑斕,人生如果有米又有彩無疑是

    幸福的,可這兩樣我都沒有,我現(xiàn)在的生活只剩饑餓和黑白,所以米彩的出現(xiàn)對

    我來說更像是一種諷刺!諷刺著我的一無所有、窮途末路!

    ……

    在長街的轉(zhuǎn)角處,有一個旅館,我住在了里面,在整夜風(fēng)吹雨的肆虐下,我

    直到早晨時才恍恍惚惚的睡著,醒來時已經(jīng)快中午了。

    看了看電話,發(fā)現(xiàn)十幾個未接電話,全是樂瑤打來的,她還真不是一般的執(zhí)

    著,見我沒有接聽電話,又給我發(fā)了條信息,說:早知道就該把肚子里的孩子生

    下來,然后用這個所謂我的孩子懲罰我一輩子。

    我覺得有點搞笑,她不怕未婚先育做個單親的娘,難道我還怕做一個徒有虛

    名的便宜爹嘛!顯然她的抱怨沒有給我造成一絲心理負擔(dān)……

    簡單洗漱之后,我還是匆匆趕向了醫(yī)院,之所以去,或許是因為僅存的一點

    兒善心,也或許是出于pao友之間的同情,到底為何,我也說不清楚,很多時

    候,人不見得有多了解自己。

    來到婦幼醫(yī)院,下了出租車,我便見到了撐著傘在醫(yī)院門口等待的樂瑤。

    她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我,沒有安全感的表情終于舒緩了一些,她向我走來。

    我一肚子火,但想到她曾經(jīng)在這里躺在手術(shù)臺上面對冰冷的手術(shù)刀,我還是

    忍住了沒發(fā)作。

    樂瑤面色凝重的挽住了我的胳膊,又向自己的肚子看了看,一副她深愛著我,

    我卻不憐惜她的模樣。

    我掙脫,終于不爽:「你大爺啊!……你老實和我說,你肚子是被誰睡大的?」

    「你,昭陽!」

    「你信不信我掐死你?」我瞪著眼對樂瑤說道。

    「禽獸,你掐啊,要是昨天掐,一尸兩命,今天你就上新聞頭條,全國人民

    都知道有你這號禽獸!」樂瑤瞇著眼睛對我說道,身子卻和我貼的更緊了。

    「你TMD有完沒完了,我兩個月前和你上的床,你懷了多久了?拍的片子

    拿出來給我看看。」

    樂瑤不理會我的質(zhì)疑,語氣卻忽然柔軟,帶著深深的惋惜緊緊挽住我的胳膊

    說道:「昭陽,如果昨天不做手術(shù)把這個孩子生下來,讓他管你叫爹,你得多幸

    福!」

    我壓住怒火將她推到一邊,說道:「別玩了行嗎?………你趕緊去做復(fù)查,

    走出這個醫(yī)院門你就當(dāng)我死了,永遠別再煩我了!」

    樂瑤低著頭,半晌對我說道:「別說什么死不死的,我以后不煩你就是了!」

    ……

    樂瑤做完復(fù)查在病房里打著吊水,我則家屬似的坐在她身邊陪著她,卻始終

    不愿意說一句話,心里總覺得有些憋屈。

    醫(yī)生將我拉到病房的門外對我說道:「小伙子,你女朋友體質(zhì)弱的很,還有

    輕微的貧血癥狀,流產(chǎn)后的調(diào)理一定不能馬虎,要不年紀大了會留病根,待會兒

    我給你開些調(diào)理的藥和保健品,你去二樓的藥房拿藥。」

    我點了點頭也沒多想,只覺得昨天用米彩銀行卡刷的1000塊錢應(yīng)該夠拿

    藥了。

    拿著醫(yī)生開的藥單,我去了2樓,工作人員足足5分鐘才拎了滿滿一方便袋

    的藥和保健品遞給我,隨后扔下一句:「一共3016元,你是刷卡還是付現(xiàn)金?」

    我一愣,隨即開口罵道:「這TM是什么仙丹要三千多?是不是覺得老子錢

    多,坑老子錢的!」

    工作人員見怪不怪,看著隔壁窗口剛剛買走藥的男人對我說道:「看到?jīng)],

    人家剛剛買了000塊錢的保健品和藥,你丫沒錢,就別讓你女朋友懷孕!」

    「當(dāng)凱子還當(dāng)這么樂呵,傻逼!」我沖男人的背影罵了一句,又想起樂瑤人

    流后那虛弱無助的模樣,忍住火氣從錢包里拿出米彩的銀行卡說道:「你給打個

    折,要不把16塊錢零頭給抹了。」

    工作人員從我手中抽過銀行卡,白了我一眼說道:「真新鮮,你見過會打折

    的醫(yī)院嗎?」

    拎著從藥房買來的藥,我的心在滴血,這pao友當(dāng)?shù)目烧尜F!

    ……

    我扶著掛完吊水身子虛弱的樂瑤走出了醫(yī)院,雨卻還在淅瀝瀝的下著,空氣

    也因為這場持續(xù)不停的雨而沉悶,讓人壓抑。

    樂瑤依偎著我走了片刻,忽然出乎意料的問我:「昭陽,下個月有個劇組邀

    我到橫店去拍戲,你說我去不去?」

    「靠譜嗎?」我不想刺激她的情緒盡量柔和的問道,實際上卻對她去哪里拍

    戲,一點興趣也沒有。

    「已經(jīng)去試過妝了,導(dǎo)演和制片人都很滿意,覺得我挺適合這個角色的。」

    「成吧,你們做平面模特兒的,不都削尖了腦袋想往演藝圈里鉆嗎,是機會

    你就抓住了………對了,這是醫(yī)生開的術(shù)后調(diào)理的保健品,你拿回去按時服用,

    待會兒我發(fā)信息告訴你怎么吃。」我說著將手中提著的方便袋向她面前遞了遞。

    樂瑤沒有接我遞給她的方便袋,卻凝視我許久,輕聲說道:「我做平面模特

    兒只是階段性的過渡,其實我是上海戲劇學(xué)院表演系畢業(yè)的。」

    「我cao!難怪訛我的時候那么像模像樣的,原來是專業(yè)的,我還真是有眼無

    珠啊,沒認出你這個上戲畢業(yè)的高材生!」我一半諷刺,一半調(diào)侃的的感嘆道。

    樂瑤全然不理會我的咋呼,注視著我問道:「昭陽,你覺得我漂亮嗎?」

    「你不漂亮我能睡你嗎?」我盯著樂瑤反問,她的確是個美人胚子,并且是

    那種很接地氣的美,眸子明亮,唇紅齒白,又帶點小性感,小迷人。

    樂瑤點了點頭:「昭陽,忘了簡薇吧,等我成了女明星,我只愛你一個人!

    ……」說完從我手中接過方便袋,風(fēng)一樣的離去。

    ……

    我半晌回過神,一陣冷風(fēng)吹過來,忽然記起和米彩約定了一點之前去搬家,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點半了,立刻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向原來的住處駛?cè)ィ飞嫌窒肫?/br>
    剛剛用米彩的銀行卡刷了3016塊的保健品和藥,我和她說過只刷1000,

    現(xiàn)在欠了4016元,這么多錢我得怎么還?

    想起米彩那張不茍言笑卻美的過分的臉,我凌亂了!

    第4章:撞了邪的周末

    等回到原來的住處已經(jīng)快2點了,我付完了車錢,向自己的那棟樓走去,心

    里也談不上著急,反正是周末,遲就遲會兒,不過卻頭疼欠她的4016元,這

    會兒就算把我給賣了也弄不到這么多的錢。

    來到自己住的那棟樓下,我目瞪口呆,隨之氣的肺疼,我的行李竟然被搬到

    了樓道的走廊內(nèi),有些走廊內(nèi)放不下的行李已經(jīng)被雨水淋濕,其中包括一雙很久

    前簡薇送給我的黑色皮鞋。

    我扔掉雨傘,從口袋里摸出鑰匙「蹬蹬」向樓上跑去。

    鑰匙扭開了門的鎖扣,抬腳就將門踹開,站在客廳里憤怒的罵道:「臭三八,

    你TM給我出來。」

    連罵了三聲卻沒有人回應(yīng),我抬腳踹開了她住的那間屋子的房門,屋里空無

    一人。

    看著被收拾的一塵不染的房間,想起自己在外面淋著雨的行李,我心中的火

    燒的更旺,抬手就將她床上的被子摔到了地上,還不解氣連席夢思都給掀翻了,

    枕頭和毯子鋪了一地。

    ……

    歇斯底里后,我站在米彩的房間里點了一支煙,緩解著怒火。

    米彩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房門外,手中拿著拖把和一只方便袋,里面裝了

    不少生活用品,剛剛她應(yīng)該是去超市了。

    她怒視著我,我一把抓住她胸口的衣服,將她揪進了房間,力道大的讓她丟

    掉了手中的袋子和拖把,東西又撒了一地,剛剛還一塵不染的房間因為我的憤怒

    瞬間一片狼藉。

    我將她拖到窗戶口,打開窗戶讓她看著在雨中淋著雨的行李罵道:「你TM

    有病吧?為什么把我的行李扔在雨里?」

    米彩掙脫了我,冷言說道:「你一點沒來,我就找人幫你搬出去了,有問題

    嗎?」

    「被其他事情耽誤了,晚來一會兒怎么了?」

    「答應(yīng)幾點就是幾點。」米彩寸步不讓,眼神充滿堅決的說道。

    「你TMD不可理喻!」我火氣更甚,抬手就做了一個要抽她的動作。

    我原以為她會本能的做個躲讓的動作,或者閉眼,沒想到她依舊冰冷的看著

    我,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我放下了抬著的手,瞇著眼睛對她說道:「你給我把東西原原本本的搬上來,

    我假裝這個事情沒有發(fā)生過。」

    「我不去。」米彩美目中隱有淚光,卻堅決的對我說道。

    我點頭:「你不去是吧?……」

    話音剛落我將地上的被子和毛毯帶著發(fā)泄和報復(fù)的快感全部從窗戶口扔了下

    去。

    風(fēng)雨中,落下的被子和毛毯看上去是那么的飄零和無辜,又好似一道道被無

    情揭開的深深淺淺的傷疤,我看的有些失神,有些后悔,我不該這么沖動,不該

    如此的對眼前這個倔強的女人,或許是那雙落在雨中的黑色皮鞋刺激了我,我心

    中一陣陣抽搐,在雨水落在黑色皮鞋的殘影中,我好似看到了自己和簡薇死透了

    的愛情。

    ……

    被子和毛毯終于在上下的交替中落在了地面上,我有些心虛的對米彩說道:

    「現(xiàn)在咱們扯平了!」

    我的話音落下后,淚水從米彩白皙的臉上落了下來,她咬著嘴唇看著我。

    看著滿目瘡痍的屋子,愧疚感忽然充斥著我的內(nèi)心,卻仍瞪著眼對米彩說道:

    「我知道你不爽我,看不起我,是的,我是窮,沒出息,但這絕對不是你可以不

    尊重我和我行李的理由,你是女人,今天我和你發(fā)揚一下紳士風(fēng)度,扔的是你的

    被子和毛毯,下次我連你人一起扔下去!」

    說完我又從錢包里抽出昨天她給我的那張銀行卡,放在桌上說道:「卡里我

    一共取了4016元,現(xiàn)在我是沒錢還你了,不過我一定會盡快想辦法還給你的。」

    淚水在米彩的眼睛里打著轉(zhuǎn):「混賬,你們所有人都是不信守承諾的混賬…

    …」

    我意外的看著她,心中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半晌才說道:「我走了,欠你的

    錢一定會還給你,雖然晚了些兌現(xiàn)承諾,但并不是你所認為的不信守承諾。」

    米彩沒有回應(yīng)我,依然怨恨的看著我。

    ……

    我離開了,我不知道米彩是不是還在哭,但卻知道待在那個被我弄的一片狼

    藉的屋子里一定很不好受。

    可正如她之前罵我的一般,我的確是個人渣,也是樂瑤口中的禽獸,禽獸似

    的不愿意控制自己的情緒,人渣似的隨性妄為!

    攔了輛出租車將自己的行李搬到一個能避雨的路邊涼亭下,一時間也不知道

    去哪里落腳,我現(xiàn)在身上剩下的錢也不夠去租房,住賓館更不是長久之計,而我

    唯一愿意去借錢的方圓,也因為我昨天的不聽勸,對我有諸多脾氣,暫時拒絕和

    我聯(lián)系了。

    是的,這些年我只會找方圓借錢,我把他當(dāng)交心的朋友,從來不介意將自己

    的窘迫和潦倒展現(xiàn)在他面前,而別人,我不會。

    我好似忽然就被這個世界給拋棄了!

    ……

    點上一支煙,坐在涼亭里的石凳上,看著來往的車輛我有些失神。

    我的生活不該如此,可這兩年我卻像這座城市中的那群沉默佇立的樓一樣孤

    獨、無助的活著,這一切全部源于那個女人,我明知道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有

    機會牽住她的手,可依舊固執(zhí)的跳不出,離不開她的溫柔。

    風(fēng)吹的我有點冷,我從編織袋里找出一條圍巾給自己系上,終于擋住了些沒

    完沒了往我胸口灌的冷風(fēng)。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我就坐在涼亭里重復(fù)發(fā)呆和抽煙這兩件微不足道的小

    事兒,直到天色漸暗,才真正有了渴望被拯救的心情。

    驟然響起的電話,讓我一驚,抹了一把臉,才從口袋里拿出手機,這個電話

    是板爹打來的。

    板爹是我爸,為人古板、木訥,在一中小型國企的采購科工作了15年,進

    去的第一年就是副科長,15年過去了,他竟然驚天地泣鬼神似的沒能把那個副

    字給拿掉,這還不算什么,更牛逼的是:明明采購科是一個可以撈油水吃回扣的

    部門,15年硬是沒見他收過一份禮拿過一分錢回扣,這份鐵板似的cao守,讓他

    的同事紛紛私下尊稱他為板科,總算擺脫了副科的頭銜,于是我也在17歲那年

    與時俱進的改稱他為板爹,但他一直誤以為我喊的是「俺爹」。

    接通電話,我聽到了板爹木訥的沒有一絲感情的聲音,他對我說:「昭陽,

    我馬上到蘇州了,明天早上有個展會要參加,今天晚上到你那兒住一宿。」

    我頓感苦逼,這個周末實在是撞了邪了,怕什么來什么,打死也不能讓板爹

    知道我混到身無分文、無家可歸!他雖古板,不代表沒脾氣。

    我心念急轉(zhuǎn):「板爹,你自己在車站附近找一個賓館住成嗎?我今天晚上和

    同事一起吃飯,時間肯定不會短。」

    「你吃你的,鑰匙你不都放在門框下面的嗎,我進的去。」

    「最近賊特多,沒放。」

    板爹不依不饒的說道:「那就等等你,吃完飯別瘋玩,早點回來。」

    「板爹,你看你坐了半天車,估計累的夠嗆,你就近找個賓館住得了,你來

    我這兒還舍不得打車,這會兒又是下班高峰期,公交車上你那胳膊腿兒也不經(jīng)擠!」

    我百般推脫板爹也不著急,最后說了一句:「你媽給你織了件毛衣我給你送

    過去。」

    ……

    聽著「嘟嘟」的掛斷音,我愣了一愣,片刻反應(yīng)過來,立馬肩上扛著行李袋,

    手中拖著行李箱向路邊跑去,張望著等待出租車,這個夜晚我還得住回那套現(xiàn)在

    已經(jīng)屬于米彩的房子里。

    不管她愿不愿意,我也非住不可,要是讓板爹知道我現(xiàn)在的境遇,非氣出個

    好歹來不可。

    第5章:暫且等等

    風(fēng)雨中,我打車回到那個住了2年的破舊小區(qū),下了車,下意識的張望米彩

    的那輛奧迪Q7有沒有停在樓下。

    很幸運,車子不在,更幸運的是:房子的鑰匙我還沒還給米彩,我很樂觀的

    想道:反正板爹就住一宿,要是今天晚上她不回來,一切不就有驚無險的擺平了

    么。

    我最快的速度跑回到屋子,用最短的時間將自己的行李放回原處,又鋪好了

    床鋪,這才撐著傘站在公交站臺等待著板爹的駕臨。

    大約一刻鐘,一輛從長途汽車站發(fā)車的公交車緩緩駛來,我仰著脖子張望著,

    果然看到了提著公文包從車上走下來的板爹。

    我沖他招手喊道:「板爹,這邊。」

    板爹有些意外的來到我身邊,問道:「你不是和同事去吃飯了嗎?」

    「吃飯是小事兒,你來是大事兒,我分得清輕重。」我說著從板爹手中接過

    公文包替他拎著。

    板爹沉默,隨我向小區(qū)里走去。

    我抱怨道:「板爹,你這都是公費出差,下次你來我這兒直接打的成嗎?又

    不是不報銷!」

    「公費也是錢,省一點是一點兒。」板爹言語嚴肅。

    「咱們政府幾萬億外匯儲備在美利堅存著呢,不差你這點兒打車的錢!」

    板爹沒有言語,顯然不愿意與我做價值觀上的爭論,他一直這樣,只要自己

    認為對的事情,從來不愿意解釋,好似自己一個人就是一個獨立的世界,然后在

    這個獨立的世界里做了15年的副科長。

    ……

    回到屋子里,板爹從除公文包外的另一只包里拿出一只不銹鋼飯盒對我說道:

    「這是我上個星期釣的野鯽魚,你媽給煮了,讓帶來給你吃,你想吃的時候熱熱

    就行了,不熱也行。」

    「咱今天晚上就給吃了吧。」

    板爹疑惑的看著我問道:「你不是和同事吃過了嗎?」

    「這不你來了嗎,吃一半就回來了。」說完又趕忙打岔:「對了板爹,我媽

    釀的糯米酒你這次帶了么?」

    板爹點了點頭,又從包里拿出一只原來裝橙汁的瓶子,里面裝的正是我喜歡

    喝的糯米酒。

    我和板爹一人倒了一杯糯米酒,吃著煮好的鯽魚和花生米,等著電飯鍋里熬

    著的白米稀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我有些心不在焉,生怕米彩會突然回來,嚇到她不要緊,要是在板爹面前露

    了餡,我就可以去死了。

    ……

    一杯糯米酒剛下肚,門外傳來了腳步聲,緊隨其后聽到鑰匙插進鎖孔里的聲

    音,我有點慌了神,看了一眼板爹,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門。

    門被打開,果然是米彩走了進來,眼前的景象讓她愣在原地,倒是板爹沒太

    大反應(yīng),只把米彩當(dāng)作與我合租的人,也或者當(dāng)成了女朋友。

    沒等米彩開口,我一把扶住她的手臂,關(guān)切的問道:「你喝酒了吧?我扶你

    進屋……千萬別謝我,大家合租在一起,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

    我嘴上說的客氣,卻以一個板爹看不見的角度,抬手捂住米彩的嘴,幾步把

    她推進了她的房間里。

    「人渣……你放開我!」米彩掙扎著含糊不清的說道。

    「你別叫喚!」我壓低聲音說道。

    米彩又掙扎著從口袋里拿出手機,傻子都知道她是要找警察收拾我,我這行

    為的確夠得上私闖民宅的罪行了。

    我從她手中奪過手機,將她按倒在床上,騎在她身上防止她繼續(xù)掙扎,也管

    不上這是一個多么流氓的姿勢。

    我壓低聲音緊張的說道:「你TM別叫喚了,讓我爸聽到,我就死了!」

    米彩根本不理會我,表情驚恐,本能的抬手死死揪住我的頭發(fā)。

    我疼的要崩潰,齜牙咧嘴卻不敢吭一聲:「你丫輕點,頭快被你揪禿了!」

    「人渣……」被我捂住嘴的米彩喊的含糊不清。

    我怒言:「我TM就是一人渣……!」

    隨后又低聲說道:「但在我爸眼里不是!他有高血壓,要是知道我混的身無

    分文,連住的地方都沒有,非給他氣背過氣了………大姐,你就當(dāng)可憐我,對付

    一晚上,他是來出差的,明天早上就走了………我保證以后絕對不來煩你!」

    米彩總算停止了掙扎,松開了我的頭發(fā),但一雙美目依然帶著憎恨和厭惡瞪

    著我。

    我小心翼翼的松開了捂住米彩嘴的手,這一次她總算沒有再叫喊。

    我長舒了一口氣,片刻才意識到自己還騎在米彩的身上,剛帶著歉意準(zhǔn)備起

    身時,米彩身子一扭,重重一推我,我「咣嘰」一聲直直從床上栽了下去。

    「昭陽,你在里面干嘛呢?」板爹聽到動靜,問道。

    我忍痛,道:「撞柜子上了………」

    板爹沒再追問,米彩終于帶著報復(fù)后的似笑卻怒的表情看著我。

    「我警告你別亂說話啊!我爸真有高血壓,經(jīng)不起打擊,你給我待在房間里

    不許出去!」

    米彩不答應(yīng)也不否定。

    我又做了個拜托的手勢,她依然不言語,我只能自我安慰的當(dāng)她默認了,又

    懇求的看了她一眼,這才帶上房門向屋外走去。

    ………

    來到客廳,板爹已經(jīng)去廚房盛了3碗米粥,對我說道:「昭陽,去給那姑娘

    送一碗稀飯,喝了酒更要吃點東西,不能忍餓。」

    「你讓她休息吧。」

    我話音剛落,米彩便從房間里拎著手提包走了出來……

    以我之前的總總惡行,米彩就是把我剮了都不過分,這個時候在板爹面前揭

    露我,正是報應(yīng)了我。

    正當(dāng)我緊張的有些腿軟的時候,米彩卻目不斜視的向門口走去,看樣子今天

    晚上她打算把這個屋子留給我了。

    剛準(zhǔn)備松口氣時,一向木訥的板爹卻對還沒走出門外的米彩說道:「姑娘,

    給你裝了碗稀飯,趁熱喝了吧。」

    我巴不得米彩趕緊走,連連對她使著眼色,卻不想米彩看著我,然后竟然沖

    板爹點了點頭道:「謝謝叔叔。」

    ……

    剛剛還以命相搏的兩個人,就這么鬼使神差的坐在了一張桌子上喝起了稀飯,

    我始終像個做了虧心事的嫌疑犯,一聲不吭,卻時刻提防著米彩說不該說的話。

    我時不時用眼角的余光瞥著米彩,卻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不過她

    好像并沒有要和板爹告發(fā)我的意思,只是小口、小口的喝著粥。

    板爹向來木訥不喜說話,吃飯也比別人專心許多,所以他最先喝完了碗里的

    粥,起身拎起自己的手提包,對我說道:「你這邊有人住,我去住賓館。」

    我看了看米彩對板爹說道:「板爹,你別走了,回頭和我睡就是了。」篇幅

    有限關(guān)注徽信公Z號[ 漫玉] 回復(fù)數(shù)字237,繼續(xù)高潮不斷!「最近

    打呼厲害的很,你明天還要上班,不能影響你睡覺。」板爹搖了搖頭道,又從袋

    子里拿出毛衣遞給我:「你媽給你織的毛衣。」我接過來看了看,有些不解的問

    道:「怎么織了兩件?」

    「等你以后處對象了,給你對象穿,家里織的毛衣厚實!」

    我有些無奈,我知道板爹和老媽又用這種隱晦的方式提醒我趕緊找女朋友了。

    我看了看還在喝著米粥的米彩,調(diào)戲道:「天冷了,待會兒送你件毛衣啊!」

    米彩瞪了我一眼,終究沒有在板爹面前發(fā)作,我卻心里暗爽。

    ……

    臨走時板爹又從錢包里數(shù)了3000元向我面前遞了遞,道:「拿著。」

    我渾然不在意的笑道:「你給我錢干嘛,我又不缺錢!」

    板爹將錢塞到我手上:「你是我生的,你什么特性我有數(shù)的很,和你說過多

    少次了,用錢要有規(guī)劃………抽空去把水電費交了。」說完往地上那張前幾天落

    下的水電催款單看了看。

    我忽然鼻子有些發(fā)酸,我真的不是個讓父母省心的兒子,我又將錢塞回到板

    爹的手上:「我真不用,我媽身體不好,你留著給她買些保健品,我下個星期就

    發(fā)工資了。」

    板爹沒有多說,將錢放在桌子上,又看了看米彩,獨自向門外走去。

    我追上板爹將他送到樓下,一直沉默的他對我說道:「剛剛那個姑娘不錯,

    長得不錯!」我拉住板爹,看向旁邊停著的Q7說道:「板爹,趕緊收起你的幻

    想,她不是我的菜……看到那車沒,就是她的車。」板爹隨我的目光向紅色的Q

    7看了看,面色疑惑,我想他也詫異為什么米彩開著這樣的車,卻住進了這么一

    個陳舊的地方。

    板爹最終還是習(xí)慣性的選擇了沉默,篇幅有限關(guān)注徽信公Z號[ 漫玉]

    回復(fù)數(shù)字237,繼續(xù)高潮不斷!他無奈于我糟糕的現(xiàn)狀,其實不管我們愿

    不愿意承認,但我們已經(jīng)真實的處在了一個需要用金錢證明愛情的時代,所以我

    讓他收起幻想,我自己更不愿意去幻想!這個夜晚板爹最后給我留下一句「好好

    工作」后,在雨中撐著傘離開了。

    看著雨中他已經(jīng)年邁的背影,我在這句話中讀到了他的期待,他期待我好好

    工作,好好娶個姑娘,好好讓他抱個孫子………可是板爹,我正活在自我的無奈

    和掙扎中,活在現(xiàn)實的沉重和拉扯中,那許多個待實現(xiàn)的好,暫且等等!……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