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
我的腰,結果手 一松,讓我沈了底。 我大哭著埋怨他,他卻笑嘻嘻的說:哪有不會游泳的考古家?然而老爸的斯 巴達教育方法讓我產生了恐水癥,多年之後,我也依舊是一只旱鴨子。 不過再怎麼「暴力」,做事這樣不知所謂的老爸也看不到了…… 爸…… 你到底在這片無垠土地的哪里?我找不到你,也快要迷失了自己…… 野獸王子5 小雨…… 好冷……誰來救救我…… 小雨── 有溫暖的東西靠了上來,好舒服……我緊緊摟著它不松手,覺得安心了,我 又昏昏睡了過去。 耳邊是劈啪劈啪木柴燃燒的聲音,眼上方是空蕩蕩、灰暗暗的洞壁,睜開眼 睛許久,我才明白自己是在洞xue中。 薩巴就躺在我的身邊,與我緊緊相依,連肌膚的觸感都清晰的留在腦海中, 滑膩得令我立即意識到彼此都赤裸著身體。 夢中那溫暖的來源,原來是薩巴的懷抱。 他睡得很沈,原本打理的很清爽的黑發亂蓬蓬的散開著,鼻翼旁邊露出兩道 深深的凹痕,眉頭糾結在一起,嘴唇抿得緊緊的,似乎并不輕松。我們尚在逃亡 中,剛剛在水中一番折騰差不多又耗費了他的體力,雖說現在姿勢曖昧,我也依 舊沒有起身吵醒他的打算。 肚子有些痛,似乎因為剛才落水而受了涼。我想睡一覺便會好,但那隱隱作 痛的滋味越發強烈,冷熱糾結在一起,終於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薩巴立即睜開了眼睛,看到我臉色煞白急切的問道: 「小雨,你怎麼了?」 「我有些冷……」 他摸摸我的額頭,說:「有些熱,是剛才受涼了吧?」說著從油布里翻出一 個皮囊,擰開蓋子遞到我嘴邊。「以防萬一我帶了一些藥酒,先喝下去暖暖身子。 你是有身孕的人,我應該小心的?!?/br> 喝了幾口藥酒,火辣辣的立即驅散了體內的寒氣,也不像剛才那麼難受。聽 了薩巴的話我才想起自己已經是準mama,摸著肚子心里說:孩子,mama真是對不 起你。 薩巴的表情有些復雜,他默不作聲的讓我再躺下休息,自己將已經烤干的衣 服收拾起來。 轉過身的時候,我看見了他背後的圖案。兩條蛇在火焰的陰影下相互扭結, 彼此吞噬,沒有比這更加詭秘的事了。我忍不住問: 「你身後的圖案……」 他轉過身,在火光的映襯下,薩巴就好像要漸漸消失在黑暗中一般…… 「是封印。」 他淡淡的回答我。 「封印……?」 「我說過了吧,蛇在我們的文明里代表著詛咒與封印,是不祥之物?!?/br> 我「啊」得張大嘴,不知道為什麼他可以露出如此平淡的表情。 薩巴伸手摸著後背上的圖案,若有所思,再度抬頭時,沒來由的令我一震─ ─紫色的眼眸在黃金色火焰的照應下,竟有一種別樣的妖冶。 我很想知道那圖案的淵源,可是面對這樣的薩巴,不知為何我竟然開不了口。 「這是對過去的我一個埋葬,有了它,我便能徹底告別從前了?!顾?/br> 起頭,盯著我眼睛一字一頓的說:「我是一個神官,應該無非愛恨的執行自己的 職責?!闺S即又自嘲的笑道:「不過我現在的所作所為已經違背當初的誓言了?!?/br> 像隱藏在荊棘後的鮮花,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我都不曾真正見識到它的嬌 顏。薩巴用輕浮、沒所謂的外貌將自己嚴實的包裹起來,那似乎在滴血的內心, 我看不到,也碰觸不到。 野獸王子59 安靜不說話的薩巴似乎穿上了哀愁的外衣,你無法忽略他的存在,會被這男 人憂郁的眼神感染,情不自禁的心痛。 薩巴,你到底是什麼人? 然而話到嘴邊卻是與他同喜同悲── 「後悔嗎?」 我訝異於自己的疑問,難道自己已經融進了他的情緒、看破了被他隱瞞的真 正感情是什麼? 後悔── 他該是後悔的模樣吧…… 「後悔什麼?要說後悔,我只怨恨自己沒有能力盡早帶你出來?!顾⒅遥?/br> 眼神太過復雜,令我不解?!冈撫峄诘氖悄惆伞乖捯晦D,說出令我震驚的話。 「剛才,你一直在喊著的名字──」 我大驚,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嘴──仿佛在掩蓋一切似 的心虛動作被薩巴看到,無非是一種默認。 「在你剛才昏迷的時候……」他低低的說,「衣服濕透了,我給你換下來, 你一直喊著……」 不…… 我驚恐的搖頭,想要否認薩巴的話。 我沒有,一定不會的!即使我失去意識也絕對不會在想起那個男人! 「你亂說──」 他卻直視我的眼睛,似乎要我正視自己的內心?!改阏娴尼峄诹恕词鼓?/br> 個時候你說不想讓自己有什麼留戀……」 「我沒有,一定不會的,我對……」 「所以我後悔了!」他忽然高聲怒喝打斷了我的話,回應響徹空寂的山洞, 幽遠回長──「早點帶你離開,你就不會對……」說著,他雙手捂住臉頹敗 的坐下,「我恨自己沒用……什麼時候都是如此……」 洞xue霎那間陷入寂靜,連木柴的燃燒聲音都那麼刺耳。我坐在火堆的一端, 無聲的看著另一端的薩巴。我覺得自己傷害了薩巴,也辜負了他,我竟然不能反 駁他的話,給他一個安心。在我不知道的內心深層還有著的影子,我無法排 除他的影響,因為他的確融入了我的生命,令我再也無法忽視他。 眼瞼上的灼熱感也越發強烈。 「至少……他還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我低低的說道,這是我對薩巴唯一的解釋。 「要我說忘記他是謊言,然而……」我頓了頓,接著說:「我也下定了決心 跟你離開他。心里有一個人,不一定是因為愛。恨意往往更加長久……」 似乎對我的話有了反應,薩巴默默的看著我,眼中的哀傷更加凝重。 「恨意更加長久……」 他重復著我的話,苦笑著自嘲起來,像是在懺悔,又像是在禱告。 「小雨,我太激動了……」終於他恢復了正常,將少有的激烈感情收斂起來, 臉上露出溫和的微笑。「請你原諒我,我只是在怨恨自己的無力。如果我再能夠 堅強一點,你就不會為是否選擇離開而為難了──至少,不會拖延到令你懷 有他的孩子。法埃和元老院的人是不會放過你的,我們逃走的危險也大大增加了?!?/br> 「元老院?」 我對這個新出現的名字好奇起來。 「你知道的吧,不是唯一的權威,雖說他是我族唯一的象征,然而在決 策執行力上,要受到元老院的制約?!?/br> 我想起來法埃曾經對我說過:還年輕,他在這里并不是絕對的。那時我 以為他在夸夸其談,原來真的存在一個能夠約束Μα?οlpr的力 量。 「那些老頭子們的想法食古不化,法埃便是他們的代表,你可以想象他們對 你肚子里的孩子有多麼期盼。發現你逃走後,他們一定會掀翻了這里來尋找你?!?/br> 「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們?」 「元老院在另外的地方,只有法埃有資格覲見他們──而我,則是不被信任 的一方。我們應該感謝法埃最近對你的疏忽,他開始經常去元老院報告這里的情 況,才使得我們今夜有機會逃走?!?/br> 原來法埃每個月神秘失蹤的幾天是去見元老院的人。 聽到這里,我猛然想到──「可是薩巴,如果元老院跟法埃會大張旗鼓的搜 尋我,同時不見了的你也一定會被懷疑的?!?/br> 他淡淡的一笑,似乎早已考慮過這個問題。 「我知道。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回去?!?/br> 「為什麼?」 我驚問道。 他的視線望向別處,似乎要透過厚厚的洞壁直達谷地。 「那里……并沒有給我留下美好的記憶……」 野獸王子6 我不想有孩子,一個不被祝福的孩子──雖然他的出生被很多人的期待。 Z是一只能變化成人類的黑豹,Μα?οlpr,他不是人類, 不是動物,也許是神?但這樣神秘的種族到底會以什麼方式繁衍、我懷有的孩子 又將以什麼形式出生? 人類? 豹子? 還是兩者的結合? 對此我甚至不敢想象,生怕那是一個令我崩潰的局面。 ──曾經,我如此認為。 但是當肚子里真實存在一個小小的生命,我便再也不能忽視他、扼殺他。 我有了身為母親的自覺,雖然對的不甘與對孩子的愛矛盾得令我更加為 難。 我好奇的問薩巴,是怎麼誕生的? 他說出生的時候,的母親是以豹子的形態生下的他,所以從出生開 始,便維持著黑豹的模樣。與其他之前許許多多以人類姿態出生的同胞一樣, 他們「成人」的關便是學會變成自己的另一種形態。 「即使你是人類,但的孩子也依舊擁有Μα?οlpr的血 統。就算你想否認也沒有用,你生下來的人類嬰孩遲早也會變成豹子,在他們的 血液里天生就有著對另一種形態追求的因子,這是我們一族長久以來積累的傳承?!?/br> 這似乎便是我已經被注定了的命運── 曾經這一族都是Μα?οlpr,但近親繁衍以及其他原因令他 們的族群越來越少,以至於現在只有一個人擁有Μα?οlpr 的血統,自然也就肩負起振興的重擔。 如此說來,我便是他們最後的救命稻草。 肚子還微微有些痛,但已經不那麼明顯了。我不想令薩巴覺得太過內疚,何 況身體恢復的也差不多,便告訴他可以出發了。 我目前所處的洞xue,後面有一潭深水,剛剛薩巴便是帶著我穿過了谷地湖水 下的隧道從這里浮出來的。只有薩巴知道這條秘密水道的存在,便也成了我們逃 亡必勝的法寶。再者如他所說,水能掩蓋住我的氣味,斷了法埃追蹤我的途徑。 收拾妥當後,我們便沿著洞xue向外走,不多時便走到了盡頭。薩巴將火把舉 高,摸索著找到洞壁上一塊突起的石塊,撥弄幾下後,眼前的巨石慢慢移動起來, 他在旁邊微微用力,整個巨石便像拉門一樣移到一邊──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一條 岔路。 薩巴對此輕車熟路,他帶著我向右邊的方向走去。 很暗,也很安靜,偶爾有風穿過石縫的絲絲聲與嗒嗒滴水聲。我緊跟在薩巴 的身後,覺得走了快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不久我們來到了一個比較寬闊的洞xue,當薩巴將洞壁上的火把全部點燃後, 我差點吃驚的叫出來。 祭壇、貢品、地面上已經灰黑的火藥圓圈──這里是奇穆人將我供奉給 的地方! 當初與我一起供奉給的祭品──那些烤制的猴子早已經風干,看來自我 之後,奇穆族再也沒有送來別的女人。 我自嘲的想:是不是可以說我令他們感到很滿意? 「沿著我們行進的反方向一直走,會到達谷地後面的樹叢。上次法埃就是這 樣將你帶進谷地的。那個出口很隱蔽,不細心觀察是發現不了的?!?/br> 谷地外面的太陽令我淚流滿面。 曾幾何時,我真的以為自己再也不能出來了,然而自由的空氣就我的身邊, 我貪婪的大口呼吸著,它們帶給我勃勃生機。 野獸王子6 薩巴絲毫不敢放松,來不及與我分享喜悅,他急急的說道:「我們要快點走, 去有你同胞的地方?!?/br> 他從包裹中抽出一件袍子披在我身上。袍子外面是絢爛的彩色,里面是莊重 的黑色,我看著眼熟,猛然想起薩巴在賜名儀式上穿過。 那個時候我還開玩笑的讓他送給我,現在卻披在了我的身上。 他仔仔細細的為我穿好,「這是你那時想要的東西,我現在把它給你。這件 衣服能蓋住你身上的味道,不會令發現你──好了,已經嗅不到你的體香了?!?/br> 他在我身邊轉了一圈,放心的說。 為了我的逃亡,薩巴竟然準備了這麼多,我拽著身上的袍子,心里漾起異樣 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