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遇林咬了園丁，抱住那人黑黝黝的手臂卯足了勁咬下去，然后光著腳快速跳下大理石桌子拼命逃跑。還沒跑遠，便被園丁拎小雞似的攬腰夾起，臉上狠狠地挨了好幾巴掌。

    程遇林被打的腦袋嗡嗡作響，臉頰很快地腫起通紅的巴掌印。他迷迷糊糊地被園丁拖到玫瑰花叢前的地面上，園丁把平日里澆花用的水管拾起來，接到墻邊的水龍頭上，將開關擰到了最大。

    刺骨的水流沖得皮膚生疼，程遇林把身體縮成一團盡可能地用背部去抵擋壓力極高的水柱。全身上下早已經濕透，程遇林冷得發抖，上下牙齒碰撞說不出完整的話，濕漉漉的臉上冷水和眼淚混作一團唰唰地往下落。

    園丁隨意地抹掉自己胳膊被咬處滲出的血跡，嘴中吐出幾句臟話，粗暴地扯著程遇林的脖子強行給他翻了個個兒接著沖洗，手法和處理小動物的無異。

    或許是在水流的猛力沖洗下終于體力不支昏倒過去的，也可能是被園丁掐昏過去的送回來的吧，程遇林醒來已經回到了熟悉的籠子里。身上的睡裙不知被誰換了下來，他又恢復到了最開始渾身赤裸地待在籠子里放小寵物的狀態。

    “主人，他醒了呀。”

    不遠處的沙發上坐著尹寒和一位粉頭發的漂亮青年。他窩在尹寒的懷里玩著他胸前的領結，聽到動靜回頭看了眼籠子那邊，眨著圓溜溜的眼睛盯著程遇林看。好奇心讓他放開手上的的領結從尹寒腿上下來跑到了籠子前，坐到地上想跟程遇林說話。

    程遇林被人用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有些不自在，挪動身子又一次抱臂曲腿讓自己縮了起來，又好奇為什么面前這人叫著尹寒主人，卻同人那么親近也不害怕。

    “哥哥你別怕，我只是想向你請教，啊剛回來...也不知道主人最近的喜好，唔？”青年笑著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有意找著話題，突然意識到隔著籠子說話的不方便，扭頭沖尹寒招招手，“主人快過來把籠子打開嘛！”

    程遇林過于驚訝，更多的是不解。眼前這位叫著尹寒主人，卻完全感覺不到怕尹寒、甚至還能隨意指示自己‘主人’的粉頭發青年究竟是在做什么。

    “你向他請教做什么。”尹寒緩緩從沙發上起身，過來的時候手掌輕拍在青年的腦袋上揉亂了他的頭發，然后故意把拿著鑰匙的手抬高讓他去抅。

    “來，能拿到就給你。”

    眼前輕松玩鬧的場面讓程遇林困惑，他記憶里的尹寒向來沉默寡也沒怎么在他面前笑過，同粉發青年的互動簡直像換了個人。

    青年稍微抬高身體，伸長手臂拿到了鑰匙，裝作生氣的樣子踢了兩下尹寒的腳，隨后用很快的速度把籠子打開伸手就把程遇林往外拽，“哥哥不要發呆了呀，以后我們一起和主人玩吧。有我在，保證不會再讓他把你關籠子里了。啊，你胳膊好細，身上傷好多，是不是主人一直在欺負你！”

    青年喋喋不休，程遇卻林說不出話，不動不回答，由著青年問來問去，只是用濕漉漉的眼睛看著眼前這個似乎只有天真和純凈的青年，很久才喃喃道，“我想，回家。”

    尹寒臉色很不好，他開始后悔讓剛回來的寶貝和他見面。本來想著以程遇林那個懦弱膽小的性格，到了園丁手里不一定還能再被送回來，沒想到的是竟然被寶貝碰見，又給帶回來了。

    “關籠子里是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那主人把我也關進去吧，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青年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給程遇林披上，鼓著腮幫子懟了回去。似乎主人在他眼里不過只是個稱呼而已。

    “方迎你想挨揍？”尹寒扯了椅子坐下，把青年從地上抱起來放腿上照著屁股打了十好幾下。

    叫方迎的粉頭發青年不肯承認錯誤，晃動著四肢就是不肯聽尹寒的話，挨揍還不忘接著教育一頓渣男做法的主人。

    尹寒見狀嘆了口氣，不敢下手重了，又打了幾下便替他揉著屁股開口，“你跟他不一樣。”

    方迎向后伸手拍開揉他屁股的手，從人腿上艱難爬起來，蹬掉腳上的小皮鞋，叉腰抬腳鉆入尹寒兩腿之間踩來踩去，“有什么不一樣？你不都作為主人？”

    程遇林驚訝地看著如此大膽的方迎，更吃驚于平日里無比高傲的尹寒竟然默許方迎的所作所為。

    “寵壞你了。”分不清是疑問句還是陳述句，尹寒嗓音壓低了下來，拽住方迎的腳腕讓其扭身背對自己，攬腰抱回自己腿上。

    “你把他送回去，你對他又不好。”方迎氣勢略減，“晚上...隨主人怎么罰我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