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車菊與銀舌
格林德沃走過郵局,走過鑲嵌又漂亮彩繪玻璃的教堂,鋼琴聲穿雨而來,他駐足聽了會兒,應該是他在紐蒙伽德的高塔時光中鋼琴家創作出的曲子,演奏方式和藝術風格與古典主義有明顯區別,氣勢可能與戰爭有關,磅礴悲烈。 他又想起鄧布利多,他的愛人,鄧布利多總是抱怨自己的手腕動作不夠干凈,彈不出貝多芬的輝煌。 格林德沃笑著親吻他的手指,從閃爍著貝母光芒的指甲舔舐到線條秀美的手腕,在他透著淡藍血管的手臂內側留下一個淺淺的牙印。 “阿爾,”他咬開鄧布利多的木制袖扣,“你更適合彈奏德彪西,為什么不試試他的曲子?” 鄧布利多笑了,“我還以為你會推薦普魯士的鋼琴家?!?/br> “美好的事物不分國界。”他意有所指,把沾著唾液的手指探入他夢寐以求的地方,那兒潤而暖,是神秘危險又引人探索的沼澤。 鄧布利多不適地蹙眉。 “阿爾,放松點,”格林德沃笑得揶揄,“進去的可不止我的東西?!?/br> 是他在巧舌詭辯中被迷惑心智,將手指含入,將手指潤滑。 鄧布利多深深呼吸,竭力放松身體。 格林德沃溫柔探索著夢境般美好的濕熱之地,吻著懷中人火熱的紅發,鄧布利多漸漸軟下身體,如春來破冰的萊茵河。 鄧布利多伏在格林德沃的胸膛上,紅發散亂,他一只手抓著格林德沃的手臂,那條手臂的末梢在侵犯他的身體,手指上有常年與筆墨魔杖接觸生成繭,他隱秘處的腸rou感受著繭上的紋路,他矢車菊色的眼睛看著飽蘸雨露的手指撫弄他濃密的暗紅森林。 他欲望挺立,他后xue淋漓。 十八歲少年人的欲望在比他小兩歲的德國少年手中洶涌,鄧布利多有時懷疑格林德沃是否將黑魔法用在此上,不然他怎會如梅莎麗娜般放浪而歡愉? “你會德彪西的嗎?”格林德沃突兀地問。 鄧布利多困惑地搖頭,不明白他為何要在這種時候問一個不相干的問題。 格林德沃示意他看外面明亮的天色,趁著他愣神之機狠狠進入、侵犯他的身體。 鄧布利多掙扎著抵抗他,他不抗拒粗暴的方式,但阿利安娜需要他的照顧,他必須保持充足的精力。 格林德沃扣著他的手臂,更為徹底的入侵。炙熱碩大的硬物沒入他的身體,他的心在抗拒身體卻熱情接受。 鄧布利多惡狠狠地瞪他,不僅是因為他違背了自己的意愿,更是因為他再次直面自己的放蕩成癮——他雙臀緊繃,他內壁歡愉。 他早是性的奴隸,被它驅使,向它臣服。 格林德沃湊到他耳畔,用那條日后聞名的銀舌頭花言巧語,“和你在一起的時候,美好地讓我好似在夢中。” “你有過那種感覺嗎?害怕一覺醒來一無所有?!彼麤_著鄧布利多笑,深情而悲哀,足以讓初涉愛情的少年是非顛倒。 最終他又一次得逞——肆無忌憚擺弄那具不再抗拒的美好rou體,讓少年的眼眶嘴角皆染上緋紅。 德姆斯特朗學院的師生認為傲人的魔法天資讓格林德沃性格孤僻,不善社交,他不加掩飾的驕傲確實容易惹人生厭,但只要他愿意,少有人能硬下心腸,吝惜給他微笑。 白日夢?有什么事物是他無法得到而要在白日做夢的嗎?他在鄧布利多看不見的地方得意微笑,阿爾的心如他的身體一般柔軟,他在那具柔軟身體秘處彈奏的片段,脊背、腰間、腿側也無不是他的演奏之地,青紫紅紋是他的佳作。 他討厭阿利安娜,那個紅發女孩占用了阿爾太多的時間,本該和他在一起的時間,他要鄧布利多在照顧她時帶著他的痕跡。 年輕的天才總是認為自己無所不能。 格林德沃在雨夜逃走時也自傲地認為,他不過是和鄧布利多短暫的分開,在鄧布利多氣消之后,他們依舊會是甜蜜的一對,他們會白日宣yin,在明亮的房間甚至山花爛漫的原野,彈奏yin靡的樂章。 后來,格林德沃悲哀地發現,這樣的場景只能在他的夢境中出現。 他走到那座建筑前,房間中有溫暖的光。 他禮貌地敲門,身體警惕地繃緊,以防突襲。 這是鄧布利多的屋子,但據他所知,鄧布利多在霍格沃茨任教后多年沒有回來,阿不福思那個懦夫亦是如此。 門開了。 開門的少女紅發蓬松,仿佛春日薔薇織成的瀑布。 阿利安娜不滿地皺眉,“你為什么會來戈德里克?” 格林德沃回過神,推開她沖進屋子。 鄧布利多穿著白襯衫,袖口卷到手肘,慵懶地靠在椅背上。 聽到聲音,他轉過頭看到格林德沃,驚訝在藍眼睛中一閃而過,他問到,“喝杯茶嗎?” “你為什么會來戈德里克?”追來的阿利安娜再一次發問。 “為什么不友好點呢?安娜。”鄧布利多勸到,“我們三人都已死去?!?/br> 他的表情輕松愜意,仿佛在說“明天是個不錯的天氣。” “我不該來戈德里克嗎?”格林德沃難得一頭霧水,謹慎套話。 “你死后應該……” “安娜!”鄧布利多打斷接下去的話。 “不如嘗嘗這來自中國的紅茶,”他禮貌地對格林德沃笑,“曲奇的味道也不錯。” 格林德沃從他的笑容讀出“鄧布利多式”彬彬有禮又后勁十足的威脅——“少套我meimei的話?!?/br> 格林德沃心甘情愿屈服,對于久別重逢的愛人,他樂于示弱。 他咬了曲奇,“迷迭香和薰衣草?” “是的,”鄧布利多答道,“安娜最近迷戀上香草的味道?!?/br> “其實還有種花用來做曲奇也不錯,” 格林德沃轉頭對阿利安娜說,“下次能試試矢車菊嗎?” 阿利安娜在情緒穩定時是個溫和的人,她消去了怒意,好奇問道:“你確定?聽上去有些奇怪?!?/br> “其實很美味,” 格林德沃盯著鄧布利多的眼睛,“至少對我來說,你知道的,德國人和英國人的口味有些不同,那是一個德國南部村莊的吃法,他們還用矢車菊做醬料和調茶。” “那我下次試……” “安娜,”鄧布利多再次打斷她的話,“為什么不學習下法國菜和意大利菜呢,眾所周知,它們遠比德國菜來的美味?!?/br> 阿利安娜感覺到了他們兩人間的詭異氣氛,找個現成理由離開:“我去拿個杯子給格林德沃先生倒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