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煌爵夜店,連其專屬的包間內。 “喝點什么?”連其一副照顧的樣子,問左安見。 左安見皺眉:“我以為我們是來調研的?!?/br> 連其微笑:“那是你的工作,不是我的。我就是來玩的?!?/br> 左安見平時雖然不茍言笑的,卻也還算溫和。將這位沒什么情緒,沒什么表情的人惹毛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醋蟀惨娪钟行┍蝗敲耍B其滿意地收手,繼續說道:“我開玩笑的。說吧,你打算怎么調研?我配合你?!?/br> 左安見心想你別搗亂就是最好的配合了,說道:“內部的環境你已經跟我介紹得差不多了。我去外面看看?!?/br> 煌爵與ival是連其手下的兩處夜店。兩者都處于交通樞紐附近,兩處附近居民的收入相近,里面的設施、服務也差不多。但奇怪的是,煌爵的營業額卻一直只有ival的一半。這次連其會請左安見過來,就是想讓他尋找出其中的原因,增加煌爵的營業額。 左安見在留學歸來后在他父親手下干了兩年,等到他弟弟退伍進入公司,左安見就撂挑子不干了,出來干起了自己專業的老本行——社會學。他經營了一家咨詢公司,這幾年發展勢頭很不錯。 連其雖然不怎么正經,卻還算靠譜。左安見畢竟是在幫他干活,他這會兒也不去打擾左安見的工作,而是點了一杯酒,自己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喝了起來。 左安見調查完一圈回來時,連其已經睡著了。 這家伙睡覺的時候倒是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會讓人暫時忘了這是個性格多么討厭的人,不認識他的人說不定會被他這副皮相騙了,認為這是個安靜美好的人吧。 但左安見顯然不屬于會被連其的皮相欺騙的那一類人。 “喂,我先走了。”左安見搖醒連其。 “……嗯?”連其剛睡醒還有些迷糊,“幾點了?” “十點了。你是打算睡這兒還是怎么樣?”左安見看他不怎么清醒的樣子,難得關心了一下,“你要是打算睡這兒,就洗個澡換身衣服,去里面的床上好好睡?!?/br> 在沙發上睡覺,睡得倒是舒服,醒來卻會腰酸背痛的。 連其敷衍地“嗯”了一聲,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這時,連其的電話鈴聲響了??吹絹黼婏@示,連其有些煩躁地坐起身來。 “你還不走嗎?”連其看了一眼左安見。 左安見本來沒打算去聽連其的電話——這不怎么禮貌。但想到連其一貫以來的所作所為,看連其難得露出這樣不耐煩的神色,他鬼使神差地就想知道到底是哪路英雄好漢做了這么一件好事。 左安見坐了下來,笑了笑:“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和你商量?!?/br> 連其白了一眼左安見,卻也拿他沒辦法,起身去到包間內的臥室里,關上房門接了電話。 包間的隔音效果很好,左安見坐在外頭的沙發里,并未聽到什么。 過了幾分鐘,連其出來了。他似乎很生氣,還因為生氣而將領帶扯松了,襯衫也解開了兩個扣子,露出了一部分的鎖骨。 看到等在沙發上的左安見,連其想著待會兒該怎么使壞,倒是稍微消了一點氣,他還記得左安見賴在這兒不走的借口,于是問道:“怎么,看出什么問題來了?煌爵的營業額為什么不行?” 左安見是個肚里有貨的,沒被難倒,回答:“煌爵和ival周邊的環境還是不太一樣的。兩者雖然都在商業區,但這兩個商業區里頭的員工卻不太一樣。” “怎么不一樣?”看到左安見認真分析的樣子,連其也不由地正經了一下。 “具體如何不同還需要進行后續的資料收集。不過根據我的觀察,這兩個商業區的員工似乎在年齡、性別分布以及工作時間上都有一些差異。你們自己公司做的市場調查只調查了他們的收入,太片面了?!?/br> 這時,連其的電話又響了。 連其看了一眼,這回并沒有再次回避左安見,而是當著左安見的面大大方方地接了。 “喂。” “我在煌爵?!?/br> “對,喝了點酒。你來接我吧?!?/br> 左安見瞥見手機屏幕上的“夏”字,稍微有些在意,剛剛從連其的電話聽筒中聽到的聲音也有些耳熟,于是試探著問道:“你朋友?” 連其笑了笑:“我炮友?!?/br> “你炮友對你倒是好,還特地來接你?!?/br> 連其撩了撩頭發:“我倒是覺得他也不虧。我長這么好看,他撿了個大便宜,自然要好好抓住?!?/br> 左安見白了他一眼。 “你還不走?” “我想看看你那位撿了個大便宜的炮友長什么樣?!?/br> 連其盯著左安見:“你現在是在刺探自己甲方的隱私?!?/br> 左安見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家伙,看連其板著臉,自己也沒在怕:“你要是不滿意的話可以換一個乙方。” 連其瞇了瞇眼,站起身走了幾步,彎下腰靠近左安見:“刺探我的秘密還態度這么剛?你該不會是暗戀我吧?” 左安見伸出手捋了捋連其垂下的長發,將它別到耳后,然后湊近連其的耳朵,輕輕地說道:“你——想——多——了?!?/br> 連其的耳朵rou眼可見地紅了紅,立即拉大了與左安見之間的距離,挑眉說道:“你這表現可不像我想多了的樣子?!?/br> 左安見實話實說:“你炮友叫什么名字?” 連其覺得告訴他也無妨:“夏實?!?/br> 左安見盯著連其:“你今天去醫院就是去找他?” “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br> 他覺得現在的左安見有些危險,臉黑得都可以滴水了。自己還是先撤為妙。 左安見一把抓住連其的手腕。 “放手?!边B其用力將自己的手腕扯出來,左安見卻仍是抓著不放,這么一拉一扯之間,倒是把連其的襯衫崩掉了幾個扣子。 連其一向臭美,這會兒見自己露著半個胸膛,也生了氣。他待會兒還得見人呢。 “你在發什么瘋,左安見?我招你惹你了?” 左安見從小和他弟弟打到大,即使弟弟去了軍校學了本事回來也沒能打過他。區區一個連其哪里是他的對手? 左安見一只手就抓住了連其兩只手,發狠地問:“你說的夏實,是海城大學畢業,現在在江城醫院口腔科的那個夏實嗎?” 連其直覺,現在如果回答“是”的話會很危險。左安見看自己的眼神恨意滿滿的,莫不是自己把他給綠了?連其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不是。我炮友不是醫生。” “那你去醫院干什么?”左安見質問。 連其扯謊:“我無聊,看你去醫院就跟著去了。” 這還真像連其做得出來的事。 左安見想了想,松開了對連其的鉗制。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夏實熟門熟路地找到了連其的專屬包間,過來找連其來了。 左安見搶先連其一步到了門口,一開門,果然是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人。 左安見危險地盯著連其:“你怎么解釋?” 夏實一直知道連其是個沒節cao的,此刻開門見到連其衣衫不整的,再看左安見黑著臉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們兩個……?” 連其本以為夏實和左安見在談戀愛,而自己綠了左安見。只是看夏實這副樣子,竟不像是認識左安見的樣子。不過左安見的樣子卻明顯是認識夏實的。非但認識,還情根深種。這就奇怪了。 連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襯衫——說是整理,不過是將它扯得不那么色情一點,問:“你們兩個認識?” “不認識。” “認識?!?/br> 兩人異口異聲。 “我是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