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念之身】133
29-06-05 百三十三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潘世明本來也想像之前在一隊一樣偷懶,奈何上次打架出 事,王哥管得嚴,所以當上隊長后連續幾天都陪三隊下井。 這小子是真不會管理,下了井就明目張膽地和陳三兒等人聊起天來,還和陳 三兒一起欺壓其他人,陳三兒也狐假虎威,好像自己成了管理階層一樣。 這井下的面積其實很大,三個隊,每隊一個井,距離挺遠的,而且挖的是不 同深度的,一隊挖的是40米深的,煤層高,但是量少,所以每天工作量還挺大的; 二隊是60米深的,屬于中煤層,煤層薄,但是量大好挖;最慘的就是三隊,深煤 層,煤量大,但是不好挖,而且深層巖石多,比較硬。下井之后三十幾個人分布 在礦洞不同角落,很自然形成五六個人一伙,大概的分工是四個人挖,一個人推 車,其實推車是個輕松活,所以大家是輪流推車的。 潘世明上任五天,他已經很喜歡陳三兒這個兄弟了,竟然還偶爾分一兩根煙 給他,這可是三隊從來都得不到的好處,不過呢,只有晚上吃飯前才能找機會快 活。 到了第六天,一如既往地在井下和陳三兒偷懶,不過呢,陳三兒再偷懶也不 肯能完全不干活,畢竟有產量指標在那里,所以潘世明也得抽時間去別的人的地 方瞅瞅。來到我們這邊的時候,是一個挖的比較深的礦洞,高度能差不多讓我一 米七多的個子站直,于是潘世明在我們這邊伸個懶腰。 這邊有我、小驢子、劉海兒、小欒幾個人,再遠一點點,是老焦和老許的另 外一組人。 潘世明伸完了懶腰,就順腳提了小驢子一腳。這小驢子吧,還真是個驢脾氣, 別人對隊長和打手都是笑臉相迎的,他卻好像是個不服的表情,你說不揍你揍誰。 踢完了,小驢子也不敢反抗,潘世明罵了一句,就轉頭站在洞邊,脫了褲子撒尿。 此時,我站直了,向小欒和劉海擺擺手,示意過來,又做了個「噓……」的 手勢,叫大家小點聲,礦井下灰暗的帽燈照不亮整個礦洞,每個人也只能看清一 點自己前方的東西。小欒和劉海兒心領神會,卻不知道我想做什么惡作劇,只是 悄悄地走過來,而此時我離著潘世明最近。 潘世明這一泡尿又臭又長,看他在抖jiba了,估計是尿完了,雖然看不到后 面,但是也能看得出,有三個礦燈帽的燈光在向自己接近,不過還沒等潘世明轉 頭,我的鐵鏟就敲在他的大腿膝蓋后側。潘世明膝蓋中傷,單腳跪在地上,一邊 轉頭,剛要吼出來,卻被我抓滿煤灰的手摁在臉上,沾滿煤灰的手指摳進眼睛里, 手掌摁住嘴巴,讓他發不出很大聲,順勢就把他頭摁在地上。礦燈帽一滑,頭并 沒有磕在石頭上,我另一只手還拿著鏟子,用這個干他是在太狠,于是扔了鏟子, 拳頭招呼他老二和胃部。 小欒和劉海兒看愣了,沒想到我出這么一招,倆人傻了兩秒,我一只手摁著 潘世明臉,抬頭用下巴示意他倆過來幫忙,這倆人才一起上下其手,摁住了打。 直到看這小子快動不了了,我才叫他倆停手。直到這時候,小驢子才意識到 要過來幫忙,湊過來看。灰暗的礦洞中,這一幕雖然隱蔽但是估計逃不過不遠處 老焦和老許的視線。 打完了,留下潘世明在地上抽搐,我們幾個則是躲得遠遠地。 不多時,潘世明被送到地上。 當天晚上,好久沒出現的胡老大匆匆趕回七隊。直到吃飯,三隊的人也沒受 到懲罰,這讓所有人都不安起來。尤其是小驢子和小欒。 這一幕老焦和老許一定是看到的,他們還不報告給陳三兒,然后再報告給王 哥? 只有劉海兒頗為得意,總是安慰小驢子和小欒,意思跟對了大哥,只有我強 哥敢這么出手。 &x5730;&x5740;&x53D1;&x5E03;&x9875;&xFF12;&xFF55;&xFF12;&xFF55;&xFF12;&xFF55;&xFF0E;&xFF43;&xFF4F;&xFF4D;。 發布頁⒉∪⒉∪⒉∪點¢○㎡ 第二天上工前,胡老大也沒查出是誰動的手,于是眾人一起受罰,下井前, 所有三隊的人都脫光了,打上幾鞭子,然后才下井。 其實小欒和小驢子不知道,老焦和老許是我故意讓他們看到的,這倆人就算 是說了是我干的,我硬說不是,頂多挨一頓打,胡老大沒證據,不可能單憑這倆 人一句話,就至于我死地,而且如果陳三兒等人站出來指證我,那就太假了, 這種事怎么可能很多人知道。當然也有可能是老焦和老許干脆不敢把我供出去。 總之我要讓他們知道我的狠。 胡老大沒有在這種事情是糾結太久,罰了三隊一個休息日,又打了一次,也 就算了,潘世偉也不敢怎么樣,不過他確實有在私下里查問三隊的目擊者。 胡老大再沒追究,潘世偉也不好隔山打牛。這件事之后,欠債幫除了陳三兒 以外,其他人都有點怕我,而迷糊幫的人,也自然聚集到我附近來,傻子上次得 了我一塊雞屁股的恩惠,也是對我很感激,只是他不懂得表達,光會沖我樂。見 胡老大又是幾天沒安排新的隊長,我又有了下一步打算。 又一個工作日,我叫劉海兒又放了一遍消息,還是胡老大有意在三隊里找一 個隊長。說起這胡老大,自從上次潘世明被打之后,就再沒出現過。這次的消息 我讓劉海兒放的更詳細一點,等傳到打手耳朵里的時候,真是弄不清消息哪來的, 三隊的人說是一隊的人說的,一隊的人說是二隊的人說的,二隊的人又說是聽三 隊的人說的,鬧不清楚。 很快這消息也傳到了王哥耳朵里。王哥是個粗人,這天晚上突然沖進三隊宿 舍,揪起一個就打了兩巴掌,想說啥,沒說出來,就罵罵咧咧地走了。第二天, 卻又和顏悅色地來跟大家宣布一個重要決定。 「那啥,你們不是想選新隊長嗎?那啥,胡哥說了,樣你們各葛選,俺們這 叫民主,樣你們那啥,各葛選,那個啥,那個啥,投票,啊,明天早上,那個啥, 那個把票投上來。」說完叫手下每人發一個紙條,就是他媽的小孩寫作業的田字 格紙撕的,然后又給了兩根鉛筆。 沒說記不記名,不過呢,宿舍里組織發票收票的就是老樸,王哥走后,這工 作就被陳三兒的人搶了過來,這誰寫誰,還不是一目了然。 本來這迷糊幫的人數和欠債幫的人數相當,除去中立的老樸幾個人和傻子外, 我們迷糊幫可能還多一兩個人,本來是有把握贏的。然而,我卻叫小驢子把消息 放下去,叫迷糊幫的人都不要選我,而是選陳三兒,大家雖然不情愿,也看不懂 我搞什么名堂,但還是聽了。 第二天早上,陳三兒的人把票一個個搶過去,就連陳三兒也詫異到自己竟然 可以這么高票,這才屁顛屁顛地交到王哥手下手里。然后由老樸唱票。誰知道這 老樸他媽的不識字,然后又給回王哥,更可笑的是王哥他媽的也不識字。 王哥叫了一個小弟來唱,三隊這幫文盲,寫的東西是五花八門,念得大家都 忍不住哈哈笑。 這一次唱票我才知道,這陳三兒本名叫陳磊,只有跟他近的幾個知道,于是 有那么五六票就寫了「陳磊」的大名。再然后就是一大堆人寫的「陳三」,還有 不會寫的,干脆用拼音寫「san」,弄得唱票的人拼了半天。39人的三隊, 除了兩個人寫了「李強」,還有一個寫了老樸,一個寫了小二,一個寫了老許, 剩下的清一色都是陳三兒。 中立的五六個我管不著,迷糊幫的都寫了陳三兒,兩個李強,一個是傻子寫 的,這傻子還是念過書的,會拼音,另一個我猜是老樸。 陳三兒得意中榜,唱完了票,不免得意忘形,雖然也很詫異自己能得到這么 多票,不過還是跳梁小丑一般,說了幾句恭維大家的江湖套路話,什么各位抬舉, 小弟不才之類的。 王哥當場宣布陳三兒任命為三隊隊長,然后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