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念之身】127
29-05-30 百二十七章 計劃好了一切,起身去客運站,走了沒幾百米就到了,花了40塊買了去大慶 的票,然后準備坐火車回長春,然后先去麗姐那里落個腳。詠莉是她姐妹,跟她 借倆人,然后趁著徐仝剛的手下人群龍無首的時候,救出詠莉。 計劃想的很好,等車的閑隙,有點累,客運站滿是人,三教九流,遠離人群, 我只得靠墻根坐一會兒。 再冷靜一想,平安好歹是徐仝剛的地盤,還不得全城通緝我,詠莉在他們手 上,如果徐仝剛那天真被砍死了,還不把詠莉活剮了,王海、小慧、老趙、阿彪、 秀芹、平哥、柱子……沒一個活得了,這他媽都是我的錯啊…… 想到難過時,不免心頭一冷,一股酸淚涌上眼眶。 「哎,整一根……」 抬頭看時,一個陌生的大哥遞過來一根煙,他臉上的滄桑又何嘗與我現在的 狼狽有差。 「不會,謝謝!!!」我擺了擺手。 「哎,咋的了,沒啥過不去的。」 說著,大哥蹲到我旁邊,把原本遞給我的煙裝回煙盒,繼續抽著嘴上那根。 「打工的呀?」大哥抽著煙,眼看著前方問我。 「嗯……啊……」 「干啥活的?」 「油田……」 「臥槽,行啊,咋的不干了?」 「老板耍流氓不給錢!」 「油田咋還能不給錢呢?」 「私人的,老板……」 「凈扯淡,油田哪有私人的。」 「……有……私人承包的……」 盡管露出不信的表情,大哥還是從包里掏出來兩罐啤酒,遞給我一罐。 胡亂編了點故事,還是給大哥說的一愣一愣的。 「媽的,這些老板,都他媽的是坑人的,哎,我這認識個老板,靠譜,當天 算錢,不累,干不干?」 &x5730;&x5740;&x53D1;&x5E03;&x9875;&xFF12;&xFF55;&xFF12;&xFF55;&xFF12;&xFF55;&xFF0E;&xFF43;&xFF4F;&xFF4D;。 發布頁⒉∪⒉∪⒉∪點¢○㎡ 這時候我才意識到這大哥是在車站拉活的,肯定是工資不高騙人的,他自己 賺中介費。 正想找個理由拒絕,沒想到酒勁上來了,感覺頭一暈,沒了知覺…… 連續幾天,暈了好幾次,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疲勞,身體沒恢復,幾口啤酒 就倒了。不過,身體已經習慣了,反而做起夢來。這夢做了好久,好長,好多。 夢見了跟詠莉去看苗苗,夢見跟王海回長春,夢見和阿彪一起打那芳…… 「哎呦!」頭撞到了硬的東西,疼醒了。 這次醒來,沒有頭疼的感覺,反而有種睡飽的感覺。但是再看到身邊的環境 時,不禁打了個冷顫。 黑漆漆的房間只靠門縫透進來的光勉強能分辨距離,頭靠的瓦楞狀鐵皮墻伴 隨著地板顛簸地當當響,空曠的房間里只有幾個,不,十幾個男人安靜地坐著, 黑暗下看不清臉。 想坐起來,才看到手腕上的鐵鏈,再聽到汽車滴滴的聲音,終于明白我是被 人販子賣了…… 那罐啤酒,沒錯,我太疏忽了,此時我反倒不緊張了。包、衣服和僅有的那 幾百塊錢,不用想了,沒把我身上的衣服扒光就算不錯了。 瓦楞鐵墻自然是大貨箱,車上能裝這么多人一定是大貨車,看到有些人還沒 醒,估計還有一段路要走…… 一路沉默,沒人反抗,沒人說話,偶有哭啼聲也被這汽車的顛簸聲覆蓋。后 面醒來的人起初也會驚訝和吼叫,不久也都被這漆黑的環境嚇得不敢出聲。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車才停下,貨箱門一開,刺眼的陽光照進來閃的人睜不 開眼。 「下來下來下來……」開門的兩個人一邊扯著鐵鏈,一邊喊著。 十五個人,每個人的手被同一條鐵鏈串成一串。 車下明顯站著幾個光膀子的彪形大漢,手里都提了棍子,沒人敢反抗,一個 個像重刑犯一樣拖著鐵鏈排成一排。 &x5730;&x5740;&x53D1;&x5E03;&x9875;&xFF12;&xFF55;&xFF12;&xFF55;&xFF12;&xFF55;&xFF0E;&xFF43;&xFF4F;&xFF4D;。 發布頁⒉∪⒉∪⒉∪點¢○㎡ 「王哥,十五個,點點?」開門的人對著一個抽煙的大漢說著。 這大漢一米六幾的小個子,光著膀子,一身黑rou,面目猙獰,穿了一條破洞 的工裝褲,褲子臟的像王海修車時候穿的一樣,光腳穿了雙破拖鞋。 大漢沒點人數,用下巴指了一下右邊的土平房,后面的小弟就把我們帶了下 去。然后是聽到開門人和大漢討價還價。 被賣了多少錢沒聽清,十五個人就被關到了小黑屋里。 土平房是一個四合院式房子,院子很大,我們被帶到最靠外的一間。屋里都 是陳舊的上下鋪板床,大概也就三十多平,竟然擺了十多個床鋪,破爛的床鋪和 凸凹不平的黃泥地黢黑的,滿地煤灰沫子的痕跡,不過屋里比較整潔,看得出是 經常打掃。屋里已經有七八個人,躲在房間一角,沒鎖著,見到光膀子的大漢們 有點怕,不過沒站起來。 「給他們分分鋪。」一個帶我們進來的大漢說到,然后給大家解開鐵鏈。 屋里最老的一個點頭哈腰的過來領我們過去,一個個都靠窗戶的墻邊排好。 這雙層的板床是兩兩并在一起的,本來一米寬的床鋪并在一起竟然要睡三個人, 上下兩層就要睡六個人,房間里除了床鋪基本上就剩不下多少走道的空間了。 14張床鋪,就是要睡42個人,簡直是養雞。 算上我們進來的一共二十三個人,占了一半的床鋪,剩下都空著。 我被分在最靠窗的一個下鋪邊,還算幸運。分完了鋪,這老頭就從他床底下 掏出一堆舊飯盒出來分給大家,生銹的飯盒一層煤灰,一人又分了一雙舊筷子, 這就是你在這屋的全部家當了。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幾乎是黑色白圍裙的老頭端了一大鐵盆菜進來,就放在 沒人睡的床板上,后面一個年輕的,也系了個圍裙,提了一袋饅頭,放下就出去 了。 大漢也出去了,然后鎖了門。 分床鋪的老頭,看我們不敢動,還是說了句:「吃吧,現在人少,管夠。」 新來的十幾個都還不敢動,只有老的那幾個吃。我看看手上的臟飯盒和舊筷 子,扔在地上,去拿了個饅頭躲到窗邊吃。 我有潔癖,沒筷子,不想夾菜,一起來的人也都拿了饅頭吃起來。 饅頭是人手一個,菜倒是比較多,茄子燉豆角,黑乎乎的,也就那么回事, 好吃不了。 鐵窗上了欄桿,跟監獄的鐵籠差不多。窗外是荒地,再遠都是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