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念之身】39-43
作者:李贏強 28/06/16 第三十九章 王海這次來,主要是為了還錢,這次他老爹的病,花了十幾萬,除了家里的 房子都賣了,能借的也都借差不多了,別看姐夫長得人模狗樣的,交際方面卻不 怎么樣,雖然認識林軍啊、這總、那總的,但是人家都不放他在眼里,借錢的時 候,話都說不上,所以他老爹得病的錢大部分都是跟我們這些近親借的,當然也 沒借到太多。 王海現在肯定沒多少錢,也還不起所有的債,不過我的錢他哥倆卻是還的緊, 一來,我年紀小,姐夫跟我借錢,有點沒面子,二來,跟我們家是親家,借的多 了不還,怕以后在jiejie面前抬不起頭。所以姐夫跟王海說了,一有錢先還了我的。 酒桌上我推辭了幾回,說是都是一家人,不用這么急,不過再三推搡之下, 還是收了。幾千的現金,還挺新。酒足飯飽之后,王海要做公交車回去,我實在 看他寒酸,又喝了幾瓶啤酒,不放心,于是給他攔了輛出租,塞了五十給司機, 叫他打車回去。 以前沒交際過,我又不是一個場面人,但是王海次跟我打交道,見我又 是請飯,又是打車的,甚是感動,又說了幾句什么親兄弟,好哥們的肺腑之言, 悻悻的回去了。 第二天,被我打發了的老齊又他媽來sao擾,還叫上了老曹,倆人還不是電話 聯系,居然開了車過來。 老曹在煙土公司上班,為了應酬學了開車,車自然也是公司的。老齊蹭到了 老曹,無非就是覺得老曹面子可能大一點。我調侃了一下老曹:「這大老板的譜, 車都開了,怎么也得去佳儷消費呀!!!」 「拉倒吧,我這公司的車……」 「你們挺有錢,這才剛過去一個星期,就憋不住了?」我又諷刺的問道。 「哎,不是,上次跟內屄問好了,可以打快炮,一次2,不用開房,那 他媽大晚上的干了一次,都jiba硬不起來了。」老齊搶著說到。 「哎,不對呀?這上禮拜,人都讓你們帶跑了,你直接找內女的不完了?」 我又問道。 . 「不行,人老板都有規定,說是一般都不敢自己接人……」老齊又BB道。 「再說,沖你面子不得再給點優惠呀?」老曹又補充道。 「給個屁優惠,人麗姐以為我帶倆老板來消費,根本都不說打快炮的事,人 直接就讓女的包夜,你們……還真是……吃爽了,還……還還想再便宜……」 「哎,再去看看嘛,我開車……」說著老曹就拉著我上車,地點還是上次去 的那個發廊。 不過呢,可能是太早了,發廊還在做正經買賣,這個時間也就是7點多,幾 個人都是吃了晚飯來了的。這時候還是老曹仗義,帶著大伙到對面的燒烤攤上叫 了幾個啤酒幾個rou串,花不了幾個錢,但是好歹是感謝我的面子。這酒一喝上, 就聊嗨了。 其實老曹不是摳摳搜搜的人,而且現在做銷售場面上的事沒少經歷,按說應 該看不上這小發廊的服務,不過呢,上次的經歷讓他回味無窮,本來就喜歡熟女, 再加上有經驗的娘們兒溝通起來不見生,服務又好,玩得開,你想吃扎吃扎,想 后庭后庭,想深喉深喉,完了還給你吞精,幫你洗白白,然后就在你自己家的床 上,光著腚摟著你睡,一對大奶子貼著你后背,手還勾著你二弟,讓你根本睡不 著,不一會,又硬了,再來一炮……這跟佳儷里的佳麗們上帝式的服務又不一樣, 讓你倍感親切。 老曹繪聲繪色的講了一番,老齊又按捺不住的又形容了一遍他那天的感受, 他那天本來就看中了馮巖內小子帶走的大奶姑娘,結果讓了馮巖先,自己選了個 最老的,奶子雖然也不小,但是都快掉到肚臍上了,一脫衣服,小肚子上的rou就 彈了出來,這個女人年紀快四十了,生了三個娃了,身材實在沒得看,好在服務 杠杠地,沒毛病,一夜的溫存之后,這老齊就想再試試別個貨色。 兩人興奮之處不無大聲鼓噪,我還連連叫他們小聲,注意別桌吃客和燒烤老 板。 . 終于熬到了九點,一看對面的發廊,理發師似乎是要下班了,可是上次大媽 老板娘卻時時沒出現,大家都不好意思進去詢問,結果愣是等到發廊上了柵板, 鎖了門,大家都傻眼了。關門了?轉戰了?啥情況。 這次嘛,老齊胸有成竹,以為不用跟麗姐打招呼,而且憑著前幾天剛來過的 面孔,老板應該認得我們,誰知道沒戲了。倆人傻看著我,一個電話撥給了麗姐。 掛了麗姐電話,才知道,這兩天又趕上警察掃蕩,都轉到地下工作,不過呢, 麗姐神通廣大,找幾個雞還不簡單,但是這么晚了,可能不一定能找得到。這幫 小姐平時都到發廊等客人,這一不上班,一般都懶得很,要早點預約,也就出來 了,這個時間,能叫出來的早就約了。 倆人失落的不得了,其實我也是精蟲上腦。聽這倆傻屄剛才繪聲繪色的講了 那么半天,我早久按捺不住了。這么一整,我也很失落,可惜麗姐的意思是說不 一定能約到,而且看上次麗姐放我鴿子,估計也沒拿我當回事,普通客人,或者 干脆就是個小屁孩。 沒了吃食,仨人只能各回各家,老曹開車送我倆,路上接著酒勁,三人還是 一頓胡扯。 咣當……喝了四瓶雪花的老曹還是沒能擋得住酒精的麻醉,一個踉蹌,車子 撞到了路邊的樹上。一下子三人的酒全醒了,好在老曹酒量和車技都算過關,撞 得不重,人沒傷,但是車燈和保險杠都撞壞了。 車子還能開,再送我們回家的路上,大家都沉默。第二天中午,想著這鍋不 能老曹一個人扛,就給老曹撥了個電話,意思說,修車的費用三人分攤。老曹是 覺得我仗義,可是一直沒有老齊的消息,這小子又裝死了。 老曹公司的車,第二天沒敢開回公司,找了個修車行,問了價,不多,也就 6左右,因為右車燈廢了換新的,保險杠倒是還能修。老曹又打給我說了 價錢,又說要我出個6,他出算了,老齊嘛,就當沒他這個同學… … 6,老子都能找個娘們兒抱著睡一晚,cao你媽的,吃葷不成,還得搭錢。 不過忽然想起來王海就在修車廠里,不如問問他,熟人介紹,給個成本價,興許 能便宜點。 掛了老曹的電話,順著上次王海給我打的座機號撥了回去,果不其然,這電 話正是他所說浩哥的修車廠。找到王海,大致說了情況,王海問我是什么車,我 倒不懂,不過記得是輛豐田。 下午就讓老曹開了過去,我上班沒跟過去,王海還真仗義,免費給修車身和 保險杠,外加噴漆,就只收了個換車燈的成本費,4。老曹這下欠我的面子 可真不止個幾千元了…… 第四十章 晚上沒事,本想著老曹和老齊會不會饑渴難耐的再找我,正好我也期待著, 沒想到沒了消息,晚上吃了飯就回家打游戲去了,開門的時候,看到常姐的房門 開著,就順便瞄了一眼,只見常姐的家里又是被人光顧過,常姐一個人坐在沙發 上抓弄著散亂的頭發,房間被打亂的東西撒了一地。 「常姐,沒事吧?」我悄悄的走進去,站在門口問她。 常姐吸了一下鼻子,抬起頭眼淚八叉的說了句:「沒事……」 「那……有啥要幫忙的……你說哈!!!」我也是沒什么好安慰的,又不好 八卦。 「嗯……謝謝你……」雖是抬起頭,也沒看我一眼,抹了一把眼淚,轉頭看 向側面,故意會比我的眼神。我不好過問,就轉身出門。 「哦,對了,小李啊,能幫我個忙么?」正待我要出門,常姐叫住了我。 「啊,啥事啊?」 「幫我把這個大包送佳儷去,就放前臺就行。」說著把一個大包從沙發側面 提過來。 眼看到常姐這胳膊上好像有點傷,我明白她大概是不太方便,于是就接過了 包,說了聲好,這之后常姐并沒再交待什么,只說了聲謝謝。 打車去佳儷,車上當然不老實的打開了包看了一下,里面是一套工裝的妮子 大衣,應該是她冬天上班穿的,另外還有一個化妝包,我沒打開看,然后竟然又 一沓鈔票,大概是幾萬塊,她也真放心,讓我送錢。到了佳儷,找到前臺,一個 叫君君的小姑娘接過了大包,打開看了一下,對另一個前臺說了一句,「常姐真 要走了呀?」 我饒有興致的問了一下怎么回事,這君君聽說我是常姐的朋友,并沒有避諱 的說了常姐有透露過可能打算不干了的事,這衣服和化妝包都是同事的東西,錢 則是欠了另一個經理的錢。 . 把之前一連串的事回憶一下,大概猜到常姐是惹了麻煩,想一走了之。這個 女人常在風月場所混跡,惹上的麻煩估計也不是白道的,我就不八卦亂猜了。不 過想到這里,又順道問了一句。「常姐家是哪的,知道不?」 那個叫君君的小姑娘說了句「松原……」。 沒想到常姐還是老鄉。 再回到家,常姐的門已經關了,隱約能聽到她房門里在收拾東西的聲音,看 來是準備連家都搬走了。 過了一夜,第二天上午不上班,還沒等我起床,砰砰砰的敲門聲吵醒了我, 開門只見常姐提個個大包,神色慌張地直接推開我就進了門,然后趕緊把門關了。 一個噓的手勢,叫我不要出聲。她把包仍在地上,反過身趴在門上,輕輕的反鎖 了門,臉貼在門鏡上看著外面。 常姐整裝待發,除了這個大包,身上穿的好了要出門的衣服,大夏天的,一 件運動T恤、及膝短裙和高跟涼鞋,剪短了的波浪發和畫好的日常妝。 沒過幾分鐘,就聽到外面叮叮當當的好像來了一堆人,在門外敲門,這次聲 勢浩大,至少有個5、6個大老爺們兒,就在這門口當當當的敲了半天常姐家的 門,好在隔壁沒人住要不早出來打架了。見門敲不開,幾個人竟然踹開了門,闖 了進去。見到真的沒人,又翻了個底朝天,什么也沒找到,于是又出來敲鄰居的 門,先敲了62,這戶我就沒見有人住過,另外兩個人又過來敲我的門,常姐 死守著不開,也示意我不要出聲,這個時間已經是9點多了,一般人早該上班了, 所以普通人能判斷到,這個時間沒人開門,應該是家里沒人,于是這幾個人罵罵 咧咧的就走了。常姐家的門打開,房間被翻得跟狗窩一樣。 在屋里傻站著大半天的我一動不敢動,一點聲都不敢出。我也害怕,萬一這 幾個人像踹開常姐家門一樣踹開我家的門,那估計我也要被打個半死了。 又過了良久,聽到外面確實沒聲音了,常姐像放了氣的氣球一樣坐到了地上, 倚在墻上,只見她滿臉的冷汗打花了濃妝,脖子上濕了一片能清楚的看見運動T 恤下鼓起的黑色蕾絲胸罩,兩條腿岔開,已經無所顧忌的裙底春光盡顯無余,下 身是同樣黑色的蕾絲透明內褲。 半晌,她還是沒敢說話,我也沒出聲。又過了半天,常姐嚇出了眼淚,雙手 抱膝的哭著。我意識到事情的可怕,蹲下去安撫她的肩膀。 常姐抬起頭看了我一下,猛地就抱住了我,這也許讓她放松一點,我明顯感 覺她胸前濕漉漉的,一坨滑膩膩的軟rou頂著我的胸膛。 原來,這幫人是討債的,暴力的程度可知對方不是白道上的,至于多少錢常 姐沒說,苗苗早就送回了松原老家,常姐本來想在長春市想想辦法賺點錢,誰知 道越陷越深,直到最近,這幫人逼的越來越緊,讓常姐萌生去意,她收拾好了重 要物品,房子是租的,里面那些不值錢的家具擺設也就打算不要了,悄悄的跑路, 房東大不了收了2月租金的押金,頂多是罵兩句,也沒地方找人。可誰知不知道 是哪里走路了風聲,正待今天要出發,結果這幫人居然找上門,常姐的臥室窗能 看到進單元的大門,剛發現不對勁,趕緊鎖了門,跑到我這來避難。 我突然想到,這幫人如果知道常姐要跑路,那么一定是去火車站或者汽車站 堵她,而且是分頭行動,堵不到肯定還會回來找,所以這里也不安全。 第四十一章 其實常姐在長春可靠的朋友不多,而且惹上這樣的對手,估計沒人敢幫她, 我時間想到了那個風sao的麗姐,不過并沒有開口提她,常姐六神無主了一會, 心神一定,想到的還是要跑路,提起包又要往外沖。 「常姐,常姐,別急……他們既然能這個當口來堵你,估計也能知道你怎么 走……」我喊著常姐,提醒著她。 常姐蒙圈了一樣一下子愣住了。 「不可能,我今天走沒跟誰說過,誰都不能知道啊……」常姐狐疑的站在原 地想著。 「你都跟誰說了?」 「就那個馬麗知道啊……不能是她……」常姐回答。 「馬麗是誰?」我又問。 「就那個胖麗姐……我倆昨天晚上葛一塊喝酒,還是她讓我趕緊走呢,昨晚 吃最后一頓飯……」常姐確定不是麗姐出賣自己。 「那你本來打算咋走啊?」 「……這……我,本來想坐汽車走……」常姐支支吾吾,這時候倒提防起我 來了。 正在此刻,我的電話響了,一看來電顯示,居然是麗姐。我抬頭看了一眼常 姐,她倒是不在意是誰打給我,我晃了一下手機給她看,常姐看到麗姐兩個字顯 示在手機屏幕上,也傻了,不知道怎么辦。 . 我做了個「噓」的手勢,接通了電話,按了免提…… 「喂,麗姐,啥事?」 「看見詠莉了么?」電話里的口氣似乎很著急。 「沒有啊,咋的了?」我抬眼看了一下常姐,胡謅的回答。 「沒看見?那……那……沒人過來敲他門么?」麗姐有些詫異的問著。 「哦,好像有,一幫流氓吧,不來過好多幾次了么,這咋地,又干哈呀?」 「那詠莉沒葛家么?」 「我不知道啊……」應付著麗姐,看著常姐驚嚇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在懷 疑麗姐出賣了她。 「那……那行吧,等詠莉回來……哎……不是,你要是再看見她,就告訴她 老錢已經準備去松原找她了,叫她先別回松原了。」 「哦……」剛這一聲回應,麗姐就掛了。 我抬頭看看常姐,常姐似乎嚇到了,更是不安。這下子好了,對手堵了后路, 常姐沒地方去了。 猛一下,常姐好像想到了什么,忽然一抬頭大聲喊著:「苗苗,苗苗……」 我一把把她摟在懷里,用手堵住她的嘴,讓她安靜下來。原來,她在擔心苗 苗,因為對手找上了門不說,已經找上了松原老家,如果去了老家,苗苗和她老 媽怎么辦。 常姐安靜了下來,掏出了手機,開了機,趕快的翻著電話記錄,幾十條未接 電話,不過除了幾條標著老錢的號碼,其他都是陌生號碼,沒翻到老家來的電話, 似乎是輕松了一下,又迅速關了機,生怕再有電話打過來。 常姐借了我的手機,給苗苗打了個電話,一問家里都好,松了口氣,這個當 口,我尋思著怎么安頓她。先找個地方住下,常姐的朋友靠不住,而我也沒什么 信得過的朋友,去酒店肯定又比較招眼,這時候一個名字進入我的腦海,是王海, 這個人雖然只有前天來往過,不過看得出他是一個講義氣的人。 再次撥通王海留下的座機號碼,直說了有個朋友被道上人追債,想找地方躲 幾天,問他能不能幫忙,王海滿口答應,我叫他不要聲張,他說過會兒給我回復, 于是我掛了電話等他。等待的時候我安撫著哭的滿臉的常姐,她坐在我的床上, 自顧的抹著眼淚,我站在她身旁,她摟住我的腰,小鳥依人的靠在我的肚子上, 我撫摸著她的頭,想安慰小meimei一樣安撫她。 不多久王海回了電話,給我留了一個地址,一看是離他住的不遠的市郊,明 白了。回頭安撫著常姐,看了一下外面的形勢,這個時候已經距離那幫人離開有 一段時間了,我叫常姐換一身衣服,最好打扮的年輕點或者老一點,然后準備出 去。 我又拿了一個背包出來,把常姐包里的東西分了一點出來,只見常姐從包里 找出了一條連衣短裙,竟然不避我的換衣服,眼見她旁若無人的脫掉了T恤和短 裙,只剩那套蕾絲半透明的黑色內衣褲,抖了抖連衣裙,又自然的套上,我偷瞄 了幾眼,發現她并沒在乎我,等她換好了在整理裙子,我才發現,這個裝扮顯得 年輕些,看上去像是二十多歲的姑娘,有找了一個涼帽和一副墨鏡,這樣很難被 發現了,不過,她豐滿成熟的身材卻不似二十多歲的年輕姑娘,只是不注意看很 難發現。 兩個人小心翼翼的從樓棟出來,手挽在一起像是情侶一樣,環顧著四周,生 怕有人埋伏,我這小區本來就比較市郊,樓比較舊,很少人,出了小區上了出租 才松了口氣。 來到王海給的地址,是市北郊區的平房區,稍微比棚戶區好一點,一堆破舊 的房子和泥濘的道路后看到了招手的王海,王海先是詫異我怎么帶個娘們兒來, 還以為是我馬子,一說躲債的就是她,王海這才注意到這位大姐可不是什么妞。 不過,王海倒是很義氣,這個房子是他戰友的老房子,早沒人住,就等拆遷呢, 很少有人來,里面比較寬敞,而且簡陋,王海以為是一般躲債的混混,沒想到是 女人,而常姐表示能忍,就送走了王海,出去的時候我給王海買了包煙,他又是 客氣了一番,自顧自的回了車廠。 回屋,只見常姐簡單的鋪了一下炕上的臟褥子,又在自己包里找了一條毛毯 鋪上,準備安歇,屋里啥也沒有,好在是也沒垃圾,破破舊舊的小屋沒啥人氣, 我坐到了常姐旁邊,跟她計劃了下一步怎么辦…… 第四十二章 事情很復雜,牽扯到的是人和事都不是我能應付的,一聽之下,我也是心頭 一緊,心想我跟常姐沒啥太大交情,這么嚴重的事確實不該瞎摻和。 常姐從十幾年前說起,她上過大學,雖說是一個三流大學,不過十幾年前也 很值錢,而且常姐長得又漂亮,當年追她的人很多,臨畢業的時候交了一個帥氣 但是很窮的混混男友,這個男人對她還算不錯,不過沒文化,沒錢,整天在外面 混,可能年輕女人就能被這種痞氣吸引,兩人很快同居到了一起,常姐能在營業 廳上班,而那男人并沒有什么出息,在外面混,很少賺到什么錢。 不過這個男人并沒有向女人要過錢,兩人在一起兩年,沒結婚還背著家人懷 了孩子,又生了出來,就是苗苗,可是孩子剛出生,男人出事了,說是惹了一個 警察,以襲警罪被判了3年,沒背景的男人就這么稀里糊涂的進去了,常姐本想 含辛茹苦的熬過這幾年等男人出來,但是日子太難過,她終于熬不住,跟家里人 坦白了,父母沒法過多的埋怨,給她帶了幾年孩子,讓她一個人在外面賺錢。 常姐本來想得到了家人的原諒應該能等到男人回來,誰知道孩子剛送回老家, 就有債主找上門,這個男人雖然在家是個好老公,但是在外面不檢點,不僅偷東 西,還爛賭,欠了幾萬塊,債主竟然找到常姐頭上,常姐當然拿不出,幾個討債 的見常姐姿色上佳,不僅輪jian了常姐,還逼她到洗浴中心做小姐。 做雞這種事,其實沒有電影里演的那么狠,什么黑社會強迫婦女下水,大部 分都是你情我愿。討債的也不是把常姐綁到了妓院,而是介紹她去,而且威脅不 還錢就別想罷休。常姐破罐子破摔,為了擺脫這幫人,做起了雞。習慣了之后, 常姐上過學又有心眼,很快就從小姐升到了經理,而且在行內游刃有余。還清了 幾萬的債,不僅不嫉恨幾個討債的強暴,反而和他們成了「朋友」。 但是打擊一次又一次到來,等待的男人刑滿后就消失了,而且再沒回來,常 姐最后的堅守破滅了,她下定決心不再為別人活著。這之后她跟過幾個男人,不 過都是相互利用,并沒有以身相許。直到兩年前,她認識了老錢。這個黑道上的 財神爺是個搗鼓白粉的。常姐在夜場上班,那黃賭毒一窩,有嫖的地方免不了有 抽的,而且這東西一本萬利,來錢快,常姐搭上老錢之后,在店里大賺了一比, 一年間不僅在松原老家買了房子,還存了不少錢。 可是萬事沒有一帆風順,去年,就在我搬到她對門之前不長時間,出事了。 夜總會被查封,抓了一堆人,常姐當時很囂張,整個夜總會的所有經理就屬她貨 最多,而且還全都存在自己的儲藏柜里,查封的時候全繳了,這么多白粉,判她 個無期都不過分,不過警察是接到線報跟著貨源找來的,抓了老錢手下出貨的兄 弟,竟然稀里糊涂放過了常姐,而老錢的這個兄弟手上的案底太多,都不好一一 交代,于是全扛了下來,認定一切都是他干的,也就沒牽扯到常姐。 可是老錢并沒有放過她,這個兄弟涉案太重,直接死緩,老錢的生意也斷了, 他把一切罪責竟然都扔給了常姐,說是這個傻女人不應該把這么多貨都放在一處, 而且是這么明顯的地方。其實警察這次掃的貨很多,常姐這點只不過是冰山一角, 這也是沒把她扯進來的原因。老錢要她按市價賠償給他,竟然要二百多萬,常姐 當然抵不過黑社會的yin威,不過想著再跟老錢拿點貨,多賣點,也就賺回來了, 誰知道貨是拿了,經過上半年嚴打,下半年貨都出不了手,常姐手里的存貨越來 越多,欠老錢的賬也越來越多,于是老錢三番五次上門威脅要賬…… . 聽著這番如泣如訴的故事,越發背后發涼,何時我也卷入了這個黑社會和毒 販子的圈子,再抬眼看過去,這個販賣過上百萬白粉的毒販子,竟也只是個普通 的女人,完全不像電影中和想象中唯利是圖兇神惡煞的面孔,不過想到那個老錢, 就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 老錢找了常姐幾次,常姐也是實在拖不下去了,就想著離開,我問著他們會 找到松原老家么,常姐卻說沒想過,她老家在哪,和想要回老家的想法連佳儷的 前臺meimei都知道,怎么會瞞得住老錢,不過,老錢畢竟不是警察,離開了長春, 你想到別的地方找個人,沒有查戶口的,怕是沒那么快,但是畢竟,知道你在哪, 翻個人出來不是難事,看今天這幫人的架勢,聲勢不小。 聽常姐哭訴完了原委,差不多時間已到中午,我下午還要上班,出去買了兩 個盒飯回來,吃完了就上班去了。 一下午我一直在想該怎么安頓常姐,似乎強出頭出過了,其實不該我管這事, 可是似乎有放不下…… 5點了,快下班了,還是沒有辦法,忽然手機響了,麗姐的電話。 「喂,詠莉回來了么?」 「額……」我思忖著要不要告訴她,有點不知道怎么說。 「怎么了?看見了沒有啊?」 想著麗姐應該也是自己人,不會出賣常姐,就告訴了她常姐在一個安全的地 方躲著。沒想到麗姐掛了電話就飛奔了過來。 家里小區大門口,跟麗姐匯合,說著趕緊去看看詠莉,兩個人就一起來到王 海的破房子。門口竟然正趕上王海走過來,他來看看,應該也是不放心。 介紹了下麗姐,王海并不太關注這個豐滿的大媽,三個人一起進屋,王海說 著其實躲債這事沒啥,他見多了,一般很難找到,躲幾天就沒事了。四個人聊了 一會,聽了王海的話,大家都安心了一些,只是常姐一下午躺在炕上都是惦記著 家里的老小,生怕老錢上門找他們麻煩。為了感謝王海的幫助,我提議出去擼串, 當然我請客。 王海這貨在部隊待過身體好,酒量更好,瓶啤酒下去,跟沒事人似的,一 身黝黑的皮膚搭配修車廠機油的背心,顯得男人味十足,不過這并沒能引起兩位 熟女的芳心,酒喝多了,話題比較隨意,不再提及討債的事。常姐也明白,這幾 個人雖然社會經驗豐富,但真發生什么事,也幫不上什么忙,所以酒越喝越郁悶, 不知不覺就有點醉了。救過三巡,倆位熟女都微微有些暈,我喝得少,還勉強清 醒,王海的量確實不小,都喝了2、3瓶了,不見倒,不過也有些暈了,桌上 一直在鼓吹他的浩哥,和浩哥的老大,叫什么六爺的。 其實這個浩哥比王海還小兩歲,不過有背景,社會經驗豐富,又比較照顧王 海,所以王海甘心做小弟。 差不多回去,兩個男人各照顧一個女人,王海打了個車送麗姐回去,而我則 是扶著常姐走回棚戶區。 常姐其實喝的也不多,4瓶不到,不過大概是心事重重,所以早就迷糊了, 我摟著她,常姐勉強能自己走,話說的很少,到了屋里,把她放到炕上,我也迷 糊了,坐在炕頭靠著墻迷糊上了……過了不知道多久,我竟然坐著睡著了,等我 醒時候,外面一片漆黑,這小破窩棚,早就斷電了,回來的時候借著沒掛窗簾的 窗戶映進來的隔壁的微弱燈光,才找到炕頭,這會兒,已經沒了一點亮光,我掏 出手機照了照周圍的環境,常姐四仰八叉的躺在炕上睡著,她的身下墊著一塊又 黑又破的褥子,上面有一塊自己墊的毛毯,胳膊和腳伸了出來,搭在滿是破洞的 炕席上,身上沒蓋東西,微微呼嚕聲,伴著胸前的起伏,看到常姐粉白的脖頸下 深V的衣領,滿是汗水的兩坨rou一上一下的,甚是好看。 忽然手機的燈滅了,才把我貪婪的眼光拉回黑暗。再一開手機,看了下時間, 2點半了,起身一個踉蹌,兩條腿都麻了,差點跪在地上,揉了揉腿,找了一件 常姐的外套給她蓋在身上,自己悄悄的走出去。 第四十三章 這個地方很難打車,出去一直走在路上,往光亮足的地方走,一邊走著又想 起了常姐的情況,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我想她還是要盡快回松原老家去安 頓一下,不然不得安寧。 第二天照常上班,常姐不敢開手機,也聯系不上她,這么大的人,不用人照 顧,我自己就當沒事一樣,她家似乎又來過人,當然也是無功而返。中午吃飯, 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原來是常姐在路邊買了張電話卡,給我打過來,竟然說 她放心不下,還是要回家,料想老錢他們勢力再大也堵不住所有的路線,她準備 去汽車站,叫我跟麗姐和王海說一聲。我本想不要那么心急,昨天才剛跑掉,現 在就去車站,還是不安全的,可是常姐回家心切,由不得我勸說。 剛掛了電話,就又來了一個電話,是老曹,這貨說是又帶客戶要去佳儷嫖, 可是竟然打不通常姐的電話,問我咋回事,我順口答了一句常姐不在那干了,他 竟然又吧啦吧啦的說,這次的客戶是松原的客戶,是他特意從家里拉回來的大客 戶,一定要招待好,還問我有沒有認識別的經理,我一個沒耐煩,噴了他一句, 沒有,然后掛了電話。緊接著電話里通知著麗姐。 王海那倒不用著急,誰知道麗姐的電話一通,竟然還沒睡醒,聽到常姐執意 回家的消息,只是罵了句「這個女人著jiba毛的急」,并沒有表現出特別關心, 反而從電話里傳來了一個男人起床打哈氣的聲音,估計這春宵一夜又不知再那里 被人cao。甩掉了這一群稀里糊涂的人,我反而輕松一些了。 常姐這一去就是好幾天沒消息,是死是活我也不在意了,這之后的第二個周 末,終于接到了常姐的電話,電話里只說把苗苗送回市里來,叫我幫忙接一下。 經過上一次臨危救險,似乎常姐變得很信任我,不然不能把寶貝女兒交給我保管。 打車來到火車站,下車的竟然只是苗苗一個孩子,沒旁人帶,這孩子還是一如既 往的沉默,看到我只是走過來,不說話,問了幾句,只是搖頭點頭,然后跟在我 后面走。 . 苗苗長得很可愛,一雙大眼睛,臉蛋圓滾滾的,看著挺可愛的姑娘偏偏總是 冷個臉,路上大概了解到,常姐又遇到了麻煩,這次單獨送苗苗過來,似乎是孩 子的姥姥照顧不了,于是不得已送回長春,可是常姐的電話是送孩子上車之后打 給我的,莫非早有安排? …… 午飯過后,我把苗苗領到自己家,叫她不要出門,我去上班……常姐家嘛, 這幾天竟然一直是開著門,亂七八糟也沒人收拾,房東貌似還不了解情況,連小 偷都沒光顧過。剛準備出家門,一個陌生的男人敲開了我的門。 貓眼里看到只有一個人,才放心的打開門,一個高瘦的中年男人站在我面前, 青噓噓的胡子茬,發際線稍微往后一點,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大熱天還穿了外 套。 「詠莉家孩子是不葛你這呢?」他的聲音比較低沉,不緊不慢,眼睛似乎也 半張著。 「誰?……」我故作狐疑的假裝沒聽清。 「常詠莉!」這男人故意提高聲音,「她姑娘,我來接她走……」 我握緊門把手,保持隨時關門的姿勢,問道「你誰呀?」 「詠莉讓我來接孩子,是不在你家呢?」這人沒耐心的皺起眉頭說道。 「啥你就來接孩子,我咋不知道呢……」我故意說話含糊,不過一邊思忖著, 這人自己來的,就說動手也未必能贏我,況且能知道常姐把苗苗送我這里來,不 應該是外人,只是看他毫無道理,不像好人…… 「王叔叔!!!」小女孩的聲音打破了僵局。 「苗苗,你認識他?」 「嗯,我媽讓我跟他走。」 早他媽不說,從我接這丫頭片子到現在四個多小時,一句話不說,見個猥瑣 大叔開口了,日了狗了,媽屄的,cao.眼看著這個猥瑣的大叔,領走了小蘿莉, 我站在一旁像外人一樣,這倆人也是毫無禮貌,臨走也沒打個招呼,道個謝。 苗苗的爸爸?不對,常姐說過,苗苗的爸爸長得高大帥氣,這人倒是高,可 是跟帥不沾邊,怎么看都是個萎縮到腎虛的不成功老男人。苗苗喊他叔叔,說明 是常姐朋友。只是孩子跟他走安全么? …… 廠里不忙,下午我都三四點就跑了,今天也不例外,剛到小區門口,就看見 王海蹲在大門口抽煙,見我過來,趕緊站起來踩了煙屁,走過來。 「跟我走,詠莉出事了……」 然后就拉著我去公交站,我一臉懵逼的被他強行拖著,問他半天,也支吾不 明白。這一天,竟是莫名其妙的事。 上了公交車,找了后面沒人的座位,他才笨口拙舌解釋,大概是上午麗姐就 打電話到他的修車廠,叫他去麗姐那,然后麗姐下午讓他來找我過去,這貨因為 沒有手機,也沒記下我的號碼,只知道我在這個小區住,具體不知道門牌號,就 守在小區門口等我。 公交車沒有直達的,中間還換了一班車,路上王海也沒咋說話,他這個表達 能力解釋不清到底咋回事。 路程的終點是紅旗街,這里是麗姐的家,還是頭一次來。常光一隊是個老住 宅區,老到沒有地下車庫,王海沒有把我帶上樓,而是帶到了小區后面的一排車 庫,這排破舊的車庫,是租給小區買車的人的,也有些人租來存貨,這時候天已 經很晚了,只見王海嫻熟打開一間車庫的小門,引我進去,似是開自己家門一樣, 里面黑咕隆咚的沒開燈,只見一個女人的叼著煙一只手里拿著一個電棒,坐在一 張塑料椅上,另一只手拿著手機翻看著,電棒的光束照在車庫空曠的墻角一側, 看過去,竟是一個高瘦的男人,捆得嚴嚴實實的,躺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