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許楚玉不知不覺地睡著了，睡夢中，覺得仿佛有火灼燒他的四肢百骸。他不安地動了動，覺得背上的傷疤有點兒疼。這是神經質的幻覺，他告訴自己，都過去了，沒人能再傷害你，他竭力安撫自己，不想睜開眼?？勺茻幕鹧嬖絹碓街藷?，逼的他無法放任自己留在夢中。

    許楚玉睜開眼，看見兒子額頭上的汗珠。

    天亮了，但房間內還是晦暗昏沉，這間小旅館的房間哪哪兒都垃圾的不得了，采光也是，窗戶居然對著一面墻，從窗到墻，中間只有不到半米的距離，哪兒有陽光能照的進來，怪不得連個窗簾都沒有，也不知道許行究竟是打哪兒知道了這么個破地方，也真是費了一番心機了。

    許楚玉清醒了一點，柔聲問：“寶寶，還難受嗎？”

    許行撐著手臂坐起身，看見旁邊的小桌上擺著兩個保溫桶，許楚玉還是找過來了，他還以為，能撐到分化期結束。他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日期，還有一天，他的分化期才會結束。許楚玉就是不肯讓他有任何喘息的時間，不讓他有任何秘密，他早習慣了，只是沒想到許楚玉居然真的能找到這兒來，他明明費了很多功夫，以為連最好的偵察兵都找不到他。

    許行搖搖頭，說：“餓了?！?/br>
    許楚玉笑笑，把飯菜給他擺好，看兒子埋頭苦吃，心生憐愛，他的小行，這些天真的吃了太多苦頭啦，連一頓正常的飯都吃不上，怎么能不讓他心疼？他這會兒也不舍得和許行算撒謊的賬，等分化期真正結束，小行的身體恢復了正常，再說這些也不遲。

    許行吃完飯，看著毯子下自己赤裸的身體，就知道母親在他睡著的時候給他擦過了身體。許行面無表情地坐在床上，心想，別看許楚玉這會兒笑意盈盈的，心里不知道有多生氣呢，要怎么，才能讓他不要那么生氣？許行不知道，母親好像沒有真的生過他的氣，也沒有朝他發過火兒，只是使性子撒嬌，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會重新纏上來要他陪。

    他清清嗓子，說：“媽，你什么時候過來的？”

    許楚玉似笑非笑道：“你是想問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吧？”

    許行別過臉，不看他，說：“我知道你一定會生氣，你想怎么罰我，我都認?！?/br>
    許楚玉抓著他的手，嘆道：“你能平平安安地度過分化期，mama就心滿意足啦，怎么還舍得生氣?！?/br>
    許行不用想，都知道母親這話到底有多么假惺惺，什么“心滿意足”，不過是信手拈來哄他的話，看來許楚玉是想秋后算賬，等他的分化期過去再找他的麻煩。

    許行皺眉，他好像又聞到那股奇異的香味兒了，他往母親身上靠了一點兒，把臉埋在他肩上，那味道就變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濃郁，這味道，真的誘人極了，就像用來蠱惑人心的毒藥，“你……用了什么……精油嗎？”

    許行斷斷續續地問。

    許楚玉手攀上兒子的肩膀，低笑道：“寶寶，你說的，是信息素的味道嗎？你也能感受到信息素了，真好。你要長成真正的alpha啦，小行?！?/br>
    許行的臉緊緊地貼在母親肩頸處，追尋著那讓人迷醉的奇異香味兒，是信息素嗎？原來這就是信息素的味道？他的心懷中激蕩著無法克制的沖動，野蠻，暴戾，不可逆轉，他忍不住咬住母親的鎖骨，雖然僅存的理智告訴他不能這樣做，可本能驅使著他咬了下去，直到嘗到血液的味道才恍然驚醒。

    “媽，我——”

    許楚玉把他按在自己懷里，說：“噓！小行，mama知道的，不要緊，這是你的本能，沒什么好自責的。”

    疼痛卷土重來，許行所有的想法都讓這巨大的痛苦湮沒，他忘了自己原先想說的話，也忘了內心深處的想法，這非人的痛苦讓他甚至沒辦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他疼的忍不住發出吼叫，吼聲悶在母親懷里，顯得格外沉悶。他也無法控制自己的力氣，摟著母親的手施加了太重的力道。

    許楚玉溫柔地環著兒子的肩膀，軟軟地道：“寶寶，沒事的，你的分化就要結束啦，你會變成真正的alpha，mama愛你，知不知道？嗯？在這個世界上，mama最愛的就是你啦。寶寶，mama愛你，mama就在這兒陪著你呢……”

    許行痛昏過去。

    再醒來時，世界都已不同。

    許行挪開母親摟著自己的手，把他放在床上，自己到浴室沖了個澡，浴室的鏡子蒙上了水霧，他抬手擦去，看見自己濕漉漉的臉。他已經是alpha了，是嗎，據說分化完成后，alpha的體力會變得更好，五感也會更上一層樓，還能感受到從前無法感知的信息素的味道——他分明在分化前就在母親身上聞到過那樣的味道，很奇特的香味兒，只是太淺太薄，隱隱約約的，就像一場飄渺的夢。

    可現在不同了。

    許行深深地吸了口氣，他已聞不到這個小房間中霉爛的味道，母親的信息素在刺激他的大腦，讓他幾乎要拋卻理智，順從本能，去做一只肆無忌憚的畜生。他把淋浴擰到最右，用冷水沖刷自己的身體，想讓自己的大腦和幾把都冷卻下來，不要真的做出那樣的荒唐事。

    可那股味道一直在他身邊招惹他，說什么都不肯離開。

    許行不知道如何形容，他從沒有過這樣強烈的感覺，就像全身上下涌動著的鮮血都在咆哮著唆使他推開浴室這扇薄薄的門。許楚玉不就想讓他日嗎？許楚玉在他身上磨過多少回逼、對著他敞開過多少回大腿了？許楚玉恨不得把“想讓兒子日”這幾個大字寫在臉上。他盡可以推開這扇門，走出去，把自己的大幾把插進許楚玉的逼。就算他真的cao了許楚玉，那又怎么了？許楚玉心甘情愿，沒人有資格對他們指手畫腳……

    許行把自己的臉放到冷水下。

    你瘋了嗎？

    你是畜生嗎？

    “小行，你沒事兒吧？不要洗那么久的澡，這會兒還是先小心一點兒，嗯？”

    許楚玉就在門外，磨砂的玻璃門完全無法遮擋他的身影，許行甚至能看見母親的奶子，太大了，在玻璃門上留下的陰影連輪廓都那么清晰，許行懷疑，許楚玉是故意把奶子壓在門上了，要來勾引他。

    許行背靠著浴室的瓷磚墻，面朝著玻璃門，握住自己的幾把擼了兩下，說：“沒事?！?/br>
    許楚玉擔憂道：“那你就先出來呀！”

    許行口中發出低低的喘息，他看著玻璃門上母親的身影，快速地擼著自己的幾把，有水的潤滑，并不疼，但沒意思，索然無味，感覺就像吃水煮西蘭花一樣，沒有都不可惜。他心浮氣躁地用了更大的力氣，可換來的只是反效果。

    “小行，到底怎么回事兒呀？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不許瞞著mama！……mama進來了哦?！?/br>
    許行還來不及阻止，浴室的門就讓許楚玉從外面推開了。許楚玉看見這場景也沒有多驚訝，分化完成之后alpha和omega的性欲是要變得很強烈的，許行也是alpha，怎么能例外。他一來，原先讓門隔在外頭的信息素的味道變得更加濃烈，許行只覺得自己要溺斃在這了。

    “別過來?！彼f。

    許楚玉只做未聞，反而把自己的衣裳一件件脫在浴室外——他的抑制器是放在衣服上的，當然也就沒了抑制器來遮掩他身上屬于omega的氣息。

    沒了抑制器，許行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人間地獄，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的心跳的比密集的鼓點還要快，簡直要在下一秒沖出胸膛。別說呼吸，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能感知到母親信息素的誘惑，他無法理解，這究竟是什么，信息素嗎？不，這是cao縱人心的妖術，他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大的反應？他才是自己身體的真正主人。

    許行咬牙切齒道：“出去！出去?。?！”

    許楚玉笑了笑，把浴室的門在身后關上，自己光著屁股走進了這個小的可憐的浴室，在兒子面前跪了下來，捧著他兇器般的大幾把，就像在觸碰什么不得了的寶貝，他把兒子的大幾把貼在自己的臉頰上，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兒，見許行大幾把上的青筋都跳起來了，心滿意足地笑起來。

    他勾著眼去看許行，“寶寶，你的大幾把可真好看啊，一定也很好用，是不是？mama想吃一口，你讓不讓mama吃？”

    許行靠在冷冰冰的瓷磚墻上，卻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正在燃燒，太可怕了，這種感覺，他居然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母親用臉蹭他的幾把，給他帶來的刺激實在太大，他沒把手按在母親頭上逼著他吞下自己的大家伙就已經用去了所有的力氣，他不可能再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