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真就打出感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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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點已經準備好啦!]熟悉的機械音響起,一只銀灰色的小球蹦了出來,打破了凝滯的氛圍。 于是,三蟲就坐在了餐桌上,各據一邊,沒什么交流就都自覺地吃起來了。 早餐是三明治,松軟的面包中間夾了刷好蜜汁的庫姆rou培根和蔬菜。每只蟲旁邊還有一大杯白色飲品。 看上去有點像牛奶…容白捧起杯子喝了一口,臉上的表情突然有點微妙。 …是他想多了,這“牛奶”其實還是那種寡淡的營養(yǎng)液的味道。 三明治上用薄薄的餐巾包了半層,拿起來很方便,容白咬了一口,臉上流露出幸福的表情,感覺到自己的上唇有一點濕潤,快速地伸出舌舔了舔。 …rou真好。 沉浸在進食快樂里的容白沒發(fā)現自己正被心思明顯沒在早餐上的兄弟倆各種暗中觀察著。 阿爾比較內斂,半垂著眼睛用余光偷覦。看到難得放松的白發(fā)青年伸出一小截嫣紅的舌尖舔掉了上唇的“奶胡子”的時候,盡管表情還是冷淡自持的樣子,握著刀叉的修長指骨卻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相比起自家哥哥,阿瑟的眼神就放肆多了,他直勾勾地盯著容白看,毫不掩飾對他的興趣,就好像在觀賞一只可愛的小動物進食,滿眼的興味盎然。 半刻鐘后,三蟲也差不多吃完了,清潔機器人自發(fā)湊到桌前清理餐具。 “容白,等下和我去電競室吧。”阿瑟開門見山道“在休息日,你的時間都是我的。” 容白:“啊,好的吧…” 金主最大嘛。他心想。 表情嚴肅的中尉大人輕輕皺了皺眉,手指不自覺地叩著桌板。 注意到阿爾小動作的阿瑟揚起了笑容,他的聲音輕快極了:“畢竟是我的專?屬?陪?練。” 阿瑟特地在“專屬陪練”上加了重音。 已經很久沒有被弟弟氣到的阿爾心堵了一瞬,但是又沒什么話好反駁,只好看著容白說:“…晚上的時候過來找我。” 英俊面癱的雌蟲想了想,又補充道:“體能訓練。” 體能訓練是關系自己小命的大事,容白雖然很想劃水但還是忙不迭答應了。 阿瑟不置可否,和自家兄長眼神對視,兩蟲之間隱隱約約散發(fā)出火藥味。但是他最終還是輕笑了一聲,轉頭朝樓上走去。 看到雌蟲離開,容白趕緊和阿爾打了一個招呼就追了上去。 坐在原地的黑發(fā)雌蟲抿了抿薄薄的唇,看著二蟲離開的背影,心中難得的產生了類似于“懊惱”的情愫。 陪練…這個留下他的理由,似乎有點差勁。 ———— 電競室比容白想象中的更大,里面放了兩個游戲艙,還擺著頭盔。 “你先注冊一個賬號。”阿瑟說“我已經把兩臺設備聯通了,等下接收到我的好友申請時記得通過。” 容白答應了之后就鉆進了游戲艙。 在熟悉的開場動畫之后,容白發(fā)現自己正處于無垠的宇宙虛空之中,斑斕的星云在遠方閃爍,場景十分夢幻。 【初訪者,歡迎來到。】 一個空靈的聲音響起。 【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容…”差點容白就要說真名,突然意識到這是取ID,立馬改口:“Snow。” 【你將面臨著無數的暗藏著的危機和殺戮,那么調整痛覺是必要的…】 隨著聲音的落下,一個標有“痛覺調整”的進度條在容白眼前出現。 容白想都沒想,向右直接拉滿。 在這種全息游戲里,要保持絕對的敏感。無論是作為阿瑟這種頂級玩家的陪練,還是之后打比賽,容白給自己的標準都是頂尖。 隨后,一些游戲的常識和新手cao作浮現在他的腦海里,應該是系統(tǒng)灌輸的資料。 等到容白差不多接收完這些信息之后,那個空靈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像一個真正的勇士去戰(zhàn)斗,與隊友并肩作戰(zhàn)吧…希望在未來的時光里,你能開啟屬于你的傳說…】 雖然這應該只是游戲創(chuàng)號進場的前言,但容白還是怔愣了一下,心口微微發(fā)熱。 傳說…嗎。白發(fā)的青年輕輕念著這個詞語,眼前天旋地轉。 當他睜眼時,發(fā)現自己正站在一片冰原之中,日光流泄在冰面上,折射出炫目的色彩。 還沒等他好好打量四周,一封發(fā)著光的信件從空中飄落。 容白下意識地用手去接,剛剛觸碰到的時候信封就化作碎片消失了。 【“A—S”請求添加你為好友。】 【接受or拒絕?】 選擇“接受”后,下一條消息幾乎是直接跳了出來。 【你的好友“A—S”請求進入你的私域,是否開放權限?】 “…開放。” 幾乎是容白話音落下的一秒,他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個門狀的光幕,一個高大修長的蟲子就從里面走了出來,仍然是隨意地穿著軍裝,臉上掛著痞里痞氣的笑容:“哈嘍。我應該是第一只進入你領域的蟲吧,不歡迎一下我嗎?” 帶他全然的站在容白面前時,背后的光幕也碎成碎片消失了。 容白臉色有點僵硬,因為他真的和阿瑟不熟,甚至因為他過分外向和調侃的性格舉動搞得有點不知所措,他只能干干地說:“如果你準備好了的話,我們就開始對練。” “嗨,好吧。”阿瑟毫不在意青年的冷淡“就在你的地盤打。” “嗯。”雪白頭發(fā)的青年應了一聲,手指微勾,以二蟲為核心,周圍的冰層開始劇烈的震動了起來,濃郁的寒氣爆發(fā),一根根巨大的冰柱迅速升起圍攏,變成一個類似于現代拳擊臺的場地。 在游戲系統(tǒng)發(fā)放的資料里,領域相當于個蟲空間,是依照系統(tǒng)檢測出的自身的蟲型和屬性構建出的最適合玩家特性的場景,相當于主場。 在這個私域里,玩家就是絕對的領主,可以休息,訓練,或者邀請好友進行快速對戰(zhàn)。 面前的高大蟲子悠哉悠哉地站在他面前,饒有興趣地觀賞著遠處綿延的蒼藍冰峰,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他的主場優(yōu)勢,好像對勝利志在必得一樣…容白皺了皺眉,說:“玩什么?角色你定。” 阿瑟把目光移到面前比他矮了足足一個頭的青年。 那蟲子過于純白,面容美麗,身形纖細,是最形似雄的亞雌,勾引著蟲忍不住去招惹。雖然他之前在游戲里的表現并非在現實中一般柔弱可欺,相反,強的發(fā)指。 還真是意想不到的反差…阿瑟愜意半瞇的玄色眼眸里閃過一絲愉悅:“玩阿瑞斯。” “轟——”冰塊鑄成了一面巨大的時鐘,緩緩升上了空中,時針也開始轉動起來。 【已啟用簡易對戰(zhàn)模式,請玩家于五星秒內選擇蟲型。】空靈的聲音在整個空間里響起。 熟悉的霧氣裹上了兩蟲的身體,當塵土散盡時,兩個高大的蟲子立于冰臺的兩側。 似曾相識的場景,只不過這次他們不再是隊友。 【開局!】系統(tǒng)播報道。 容白沒有猶豫,直接突臉拼刀。 在簡易對戰(zhàn)中雙方直接是成蟲期,技能全部解鎖,容白的思路是采取閃電戰(zhàn)。 阿瑟站于原地,在漆黑的彎刀揮來時微微側身躲過,險險地避過了刀尖。 容白一擊不中,再度提氣,朝側方再度斬擊,但是又被躲避了。 再快,再快一點。 容白咬緊牙關,集中精神,手下動作越發(fā)凌厲,他自認動態(tài)視力不差,但是卻無法砍到對方一刀。 對面那只掛著痞氣笑容的蟲子總能在最后一秒微妙地避開攻擊,看似驚險,但其實游刃有余。 就好像…完全預判了他攻擊的思路! 而且已經2分鐘了,他只管閃避,卻一直沒有抽刀…就好像玩弄老鼠的貓一樣。 “劈擊加橫砍,確實是新手喜歡的連招,但是這樣容易出現攻擊死角哦。”阿瑟閃到容白的身后,呼吸都未變,輕笑一聲:“呵,我現在要出手了。” 話音一落,一道勁風從身后向容白襲來! 他下意識地去格擋,那把彎刀好像靈活的蛇一般,以不可思議的角度狠狠劃向他的手臂。 血從傷口里爭先恐后地流出來,流到了他的虎口,又順著手指流到刀柄。 真實而又劇烈的疼痛讓容白的肌rou都痛苦地痙攣了起來,握著刀的手微微顫抖。 之前他拿下了五殺,除了反應不錯,更多的是占了地圖和巧合的便宜,運氣成分占了很大比重。現在直接和一個高手solo,那種來自戰(zhàn)斗經驗的碾壓讓他看見了他們之間的鴻溝。 …可是不能輸。 他也還沒輸! 容白再一次用力握刀旋身砍向阿瑟,不出意外還是一刀沒中,而對方卻在他的蟲甲上留下了好幾道深深的劃痕。 “喂,你的痛覺開到多少了?”阿瑟眼神一向很好,他看到容白的身體已經在輕微顫抖了,忍不住問道。 “百分百…我們再來!”容白感覺自己現在精神狀態(tài)有點不正常了,好像分裂出兩個人,一個清醒地看著瘋狂的自己不自量力地挑戰(zhàn),直到全身傷痕累累也不肯罷休。 一陣強烈的精神波動襲來,仿佛要把思維凍結的寒意涌上了阿瑟的身體,讓他本來因為見血而產生的蓬勃戰(zhàn)意瞬間消退。 【玩家“A—S”請求暫停。】 懸在頭頂的冰鐘停止了轉動。 容白一臉不解地望著對面的蟲子,問:“怎么了?” “你現在狀態(tài)已經很差了,快速治療一下,不然待會連刀都提不起來。”阿瑟居然罕見地收起了笑容,表情反而有點嚴肅。 “…那我補補狀態(tài)。”容白有點低落。 ——果然自己還是太弱了啊。 治療光粒覆蓋上傷口,很快愈合,那些疼痛好像不存在了一樣,但是他卻感覺心涼。 容白望著不遠處站立的雌蟲,終于還是說道:“…你很強,我沒資格當你的陪練。” 突然聽見這個發(fā)言,阿瑟才從有點出神的狀態(tài)中回來。他還在為“容白居然開了全仿真的痛覺”驚訝。 他從阿爾口中得知眼前的青年完全是游戲新手,第一次進游戲時也不知道阿爾的賬號開的是百分百痛覺,但沒想到他對自己也這么狠。 明明長得和又白又軟的呼嚕獸一樣,但是性子卻出乎意料地冷硬。 之前因為容白在游戲里的亮眼表現讓他難得地對一只蟲子感興趣并燃起了戰(zhàn)意。 但是見到那個流著血還要戰(zhàn)斗的蟲,那股突然涌上的冰寒精神力和微妙的心理活動讓阿瑟的戰(zhàn)意奇異地消退了。 一個亞雌,明明也沒必要像軍雌這么拼命啊,真是倔強得過分了。 …也真有意思。 阿瑟輕輕嘆了一口氣,臉上又掛上了灑脫的笑容:“你現在是沒資格當我的對手。” “我知道…我會和阿爾中尉說的,我干不了這工作。”容白停頓了一會,艱難地說道。 “我什么時候說你不行了?”阿瑟挑眉“我的意思是說,只要給你時間,你的實力將不遜于我。” “可是花時間培養(yǎng)對手有必要嗎?”容白反問。 阿瑟回答道:“當然了。我這么跟你解釋吧,每只蟲子的精神力就好比一個容器,而戰(zhàn)斗經驗是里面的水。容量已經固定好,戰(zhàn)斗經驗會讓你更強,但永遠不會超出自身的上限。我的精神力已經突破A+,無限趨近S,在游戲里很少有對手。在頂尖對戰(zhàn)之中,雙方的戰(zhàn)斗經驗和技巧差不多都是一流,這時候比拼的就是自身精神力的限度了。” “我能隱隱感覺到你精神力的強大,就像一個沒辦法估算容量的容器一樣…也就是說你的潛力很大,稍加培養(yǎng)就是一個很好的對手。”阿瑟直接把話挑明白了。 原來如此。容白心里的疑惑也解開了,心里堅定許多:“那我會盡快變強的,阿瑟先生。” “哈。”阿瑟摸了摸鼻子,看到回復元氣的容白,不知怎么的,心情也變得也有些飛揚“那以后就多指教了,小白。” 小…白?這什么破稱呼…容白的嘴角抽了抽,但是也沒有抗議。 畢竟從某種程度上說對方是上司而自己只是一個打工仔,好像那些老板對下屬也是“小X,小X”地稱呼。 但是小白什么的…聽起來好像在叫寵物啊! 趕快驅散了心中亂七八糟的想法,容白解除了暫停。 【暫停結束,對戰(zhàn)繼續(xù)。】 頭頂的冰鐘指針再次轉動。 把話說開了,氣氛有所緩和的二蟲又開始了戰(zhàn)斗。 只不過這次的戰(zhàn)斗更像是阿瑟在給容白喂招。兩蟲你來我往,打得有來有回。 漸漸地,容白的連招越發(fā)純熟,開始摸索到了一些思路。他賣了一個破綻,以最快的速度向阿瑟砍去。 阿瑟躲閃,但是還是被刀鋒掃到了臉龐,一道淺淺的口子出現,流下的血把赤紅的蟲紋染得更加妖異。 “有進步,但是要付出很大的代價。”阿瑟點評道。 容白完全清楚,這一記快刀雖然傷到了阿瑟,但是卻把自己全身的破綻都露了出來,勢必要被對方反擊。 可能就是傷敵一百自損一千。 可是自己太想砍眼前這蟲一刀了,所以接下來要受到更猛烈的攻擊也無所謂。 容白感受到阿瑟充滿殺意的刀鋒逼向了自己的脖頸。 …可能要被一刀帶走了。 但是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那漆黑的刀尖停在他的脖頸一寸,殺意也隨之消逝。 阿瑟看著自己怎么也無法前進的刀刃,心下微微嘆息。 …果然小白這樣的蟲子,血淋淋的樣子真是完全不適合他。傷他這種事…做一次就夠了。 不過老哥好像看他的眼神也值得深思呢…從小到大,他們的喜好總是重合在一起,似乎這次也不例外。 容白靜靜地看著那刀尖放下,在飄揚的風雪里,對面的蟲子掛著一如既往的痞笑,把刀收了起來,用那種微啞的聲線說。 “——點到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