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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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校園暴力后,許靜燃想起了陳倩是誰,班上一個給他表白過的女生。上周她的生日聚會,也邀請了他。還有池焰。 許靜燃雖然沉默寡言,可他也想像這個年紀其他的孩子一樣交朋友,有正常社交過正常生活。所以他雖然不喜歡陳倩,卻自以為能和她成為朋友。 生日宴會上,陳倩像個公主,被一群舔狗圍在其中。許靜燃嘆口氣。終還是沒他的容身之所。 他才知道,陳倩的表白信可能是群發的,廣撒網釣大魚。 許靜燃安靜地坐在一邊,孤單又艷羨地看他們玩游戲。他們在玩真心話大冒險。池焰輸了,大冒險懲罰他去吻一個同性,許靜燃不知道他為什么會挑到自己。 他是班里的尖子生,老師面前的紅人,同學的眼中釘。大家對他出眾的相貌和家世評頭品足議論紛紛,覺得他這樣的小孩必定恃才傲物性格古怪。 他也就在這固有印象中,越來越孤僻,越來越孤僻。本就不善交流,他也漸漸習慣一個人獨來獨往。 對于池焰一伙,總是坐在后排違法亂紀打架泡妞的小混混,他是能躲則躲,絕不沾染。 在這之前,他跟池焰是完全的道不同不相為謀。兩人同學兩個學期,沒說過一句話。 池焰不知是為了整他還是怎么樣,之后的事情...他只能用不堪回首來形容。他是gay,天生的,因而根本無法拒絕。況且池焰吻技很好,他也沒理由拒絕。 然而在吻結束時,池焰的手探到他下面揉了一把:“你硬了。” 按說青春期身體接觸起反應很正常,但他怕池焰把這件事說出去,成為取笑他的又一丑聞。 可事實上后來池焰再沒理過他,盡管流言鬧得沸沸揚揚,池焰始終保持不澄清也不坐實,兩人就這么若即若離曖昧不明著。 公共浴室。許靜燃剛脫了衣服,高年級的混混再次走上來。 他推了把許靜燃瘦弱的身體,直直把他推得踉蹌出去。 “傷這么快就好了?”混混哂笑著,“都能洗澡了?!?/br> 身后一個小弟起哄:“你怎么還裹著浴巾?不會家伙不敢讓我們看吧?” 一群人全都哈哈大笑起來,甚至開始對許靜燃推推搡搡,動手動腳:“你他媽是不是個娘們???來拉下浴巾讓我們看看~” “不對,應該是個太監!” 周圍洗澡的學生在旁邊看著,全都礙于高年級混混的勢力噤若寒蟬,一言不發。 許靜燃大聲吼道:“讓開!” “讓開~”其他人捏著嗓子,故意娘里娘氣地學他說話,許靜燃揪住混混頭的領子,上去就是一拳。 這一拳用了實打實的力氣,混混頭哀嚎一聲捂著嘴唔唔叫,地上一口血水里還有兩顆牙——生生被打掉的。 周圍頓時安靜下來,混混頭抹了一把血:“你他媽的敢打我?!” 說著一拳揮過來,許靜燃用掌刃擋了一下,雙臂被人從后鎖住,許靜燃一個回旋踢踹向后面人的膝蓋,同時抬高手肘狠狠砸向他的臉。喉嚨突然被前邊的混混頭扼住,砰的一下按在地上,四肢都被其他人制住,他掙扎了幾下,動彈不得。 混混頭拽著他頭發,往他臉上吐口水。 “媽的,死基佬,臟了我的手。真他媽惡心?!?/br> 許靜燃咬緊牙關,呼吸越來越重,眼里像是要噴出火來。 混混頭笑了兩聲:“怎么著,還想起來干我?” 話音剛落,許靜燃突然仰頭撞向他的臉,他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撞得頭昏眼花,捂住鼻子,血流如注。許靜燃的兩腿緊緊夾住他的,一個翻轉,混混頭被掀翻在地。 許靜燃踩上他胸口,拽起他頭發毫不留情揮拳而上,他整個下巴磕的青紫,又挨了這結實的幾拳,整張臉上慘不忍睹,再沒力氣爬起來。 許靜燃喘著氣,掃視其他人,小弟們忌憚地看著他,小心翼翼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許靜燃眼神凌厲,周身充滿危險的氣息,和平時判若兩人。 他走向那些混混,混混們驚恐地后退,立刻作鳥獸散。 許靜燃并沒有放過混混頭的意思。他壓在他身上,毆打著這個罪魁禍首,一下比一下重。直到他沒了聲響,口中鮮血直流才罷手。 浴室里已圍滿了人,許靜燃站起身,拭去嘴角的血,目露兇光掃視他們,朝里走去。 人群自動讓出一條道來。 門口站著池焰。他抱著臂看許靜燃,顯然已經觀戰多時。 而許靜燃沒有看他一眼,徑直從他身邊走過。 就像一個浴血歸來的王者。 許靜燃沒有想到,放學后會在校門口看到母親。 她打扮得光鮮亮麗,一看到許靜燃臉上的傷,笑容凝固下來。 “燃燃,你這是怎么回事?” 許靜燃想說一星期前就有了,可又想起mama不會有閑心關注這種事。于是別過頭,沒有說話。母親想要觸摸,許靜燃卻先一步走出去。 母親看他這副樣子,也懶得再討好,戴上墨鏡坐進車里:“時間還早,我帶你去聽場音樂會。” 許靜燃皺起眉,扯下耳機吐出一個字:“不?!?/br> “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許靜燃暗罵一句,把目光轉向窗外。 音樂會中途他睡著了,醒來后母親已不見蹤影,他下樓時在樓梯口發現和鋼琴師抱在一起的母親。 他就抱著臂那么看著他們,看他們旁若無人地調情,耳鬢廝磨。直到男人的手探進她衣服里,她才含笑拒絕:“培森,這可是樓梯,有監控錄像的......” 男人下意識往上看,卻看到面無表情的許靜燃。 慌亂只是一瞬,許靜燃第一次發現母親的演技如此精湛,她整理好衣服,牽著男人走上樓梯,“燃燃,這是你蔣叔叔。” 許靜燃什么都沒說,想要繞過他們離開,卻被母親拉?。骸澳阍趺催@么不懂禮貌?你蔣叔叔...小時候還抱過你呢?!?/br> “哦。”許靜燃抬頭,對蔣培森露出了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所以他抱人抱到底,長大了把我媽也給抱床上了。” 此言一出,母親和蔣培森的臉都白得幾乎能刷墻。 “不好意思?!蹦赣H馬上給蔣培森道歉,又恢復之前無懈可擊的迷人笑容,“這孩子有自閉癥,所以不懂禮貌,是我沒教好......” 雖然她壓低了聲音,話語還是一字不落地落入許靜燃耳中。 蔣培森看向許靜燃的眼神頓時多了幾分異樣和了然。 許靜燃看著自己的母親,她滿面油彩,模樣是那么熟悉且陌生。她讓他想起那些街頭巷尾的長舌婦,將自己兒子的痛處,當茶余飯后的談資分享給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