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瘋子
紀塵忘記那天是怎么回家的了。他只記得很痛…屁股很痛肚子也疼。 李易言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在逼仄的浴室里一遍遍的沖洗,卻總覺得身上染上惡心的腐臭,怎么洗也洗不掉,屁股里仿佛還一直插著根粗東西。 “走的時候被車撞了。”他胡亂編了個理由。 “嚴重嗎?”李易言原本罵罵咧咧的,聽到后火氣似乎被澆滅了。 “不嚴重,自行車。不小心壓了下腿。不過這幾天可能都去不了了?!奔o塵說。 “cao行吧,改天我去看你?!?/br> 李易言作為餐廳經理雖然挺能叨叨人挺兇的,但他是紀塵生活中為數不多的待他不錯的人之一。 紀塵跟學校里請了兩天病假,躺在破舊的床上發著燒,吞了幾片退燒藥,迷迷糊糊有些頭痛。比起身體的難受,他更怕回到學校面對司野。 — — — — 司野轉學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江景柔的病。據說陳遠清回國了。 他媽的病從他記事起就有,司震動用了整個京城最好的醫療資源都沒啥進展。他嗤笑,這陳遠清也不過是個三十歲出頭的研究員,能有多大能耐。 偏又是個脾氣怪的,請也請不去,要治病自個兒來。他原本以為老爺子能派人拿著槍把人綁去,他完全做的出來。至于為什么不,八成這人背景也不簡單,動不得。 司震忙得平時回家的空都沒得,把江景柔自己送到這兒又不放心,所以就把娘倆兒一塊送過來了。 整天對著女人那副小心翼翼的表情,司野特煩。 不過司震專門建了家私人療養所,司野開學后不多久會把江景柔送過去,她大多數時候不會在家。有錢就是牛逼。 司野把之前為了畫畫當模特養的橘貓帶了過來,丑家伙胖的要死。 “小野,mama做了早飯?!彼词?,江景柔站在桌旁看著他,那雙眼睛里總帶著隱隱的像是討好的情緒。 “怎么不多休息一會兒,這種事讓林阿姨做好了?!彼戳怂谎?,甩了甩手上的水。 跟陳遠清預約的時間在一個周后,也沒幾天了。 有時候安逸的生活就像看似平靜的海面,實際上底下已經洶濤暗涌了,巨大的漩渦不知什么時候就會出現。 那天夜里司野睡著,一陣尖銳的笑聲從樓下傳過來。 他睜開眼睛,盯了會兒天花板,聲音又嘈雜起來,隱約聽見了管家和阿姨的聲音,他起身。 笑聲漸漸轉成凄厲的哭聲,一會兒又大吵大叫。 司野站在樓下,看見江景柔披頭散發地在樓下花園里跑跑跳跳。 “夫人,夫人?!绷职⒁淘噲D拉住她。 他走下樓梯。 “嘿嘿嘿嘿我要蕩秋千!”她歪著頭,癡癡的笑。 “我要蕩秋千!” “這里沒有秋千。”司野看著她,那雙眼睛里的色彩跟白天完全不同。 “啊啊我要蕩秋千!為什么沒有秋千!” “秋千!小野是不是把秋千藏起來了?!”整棟別墅都回響著她凄厲的叫聲。 “mama,沒有秋千,聽話,回家睡覺?!彼疽皵堊∷?。 “蕩秋千…蕩秋千……”她顫抖著身體嘟囔,卻還張牙舞爪地掙扎,長長的指甲劃進司野的手臂,他低頭看了眼。 “回家?!彼疽芭牧伺乃募绨颉=叭衢L得其實挺瘦小,他半強迫地把她弄上樓。 她依舊大喊大叫著,橘貓這時候躥了出來,瞪大了眼睛看著。 她突然掙脫了他,沖上去抓起了貓,跑到陽臺。速度快得像只豹子。 司野反應過來時她抓著橘貓的腿朝他笑。 “蕩秋千…嘿嘿蕩秋千……” 橘貓被她晃著,頭重重地撞到了陽臺的欄桿上,然后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司野看著她,有那么一瞬間很想看看她如果跳下去拋出的弧線會不會也很漂亮。 然而他只是把她拉過來,鎖上了陽臺門。 她忽然又沒了精神,打了個哈欠直接睡著了。要不是司野拽著,估計能直接仰到地上去。 她的腦子里像是裝了塊報廢的鐘表,有時候咔咔嚓嚓甚至能蹦出釘子零件之類,有時候又像是突然沒電停止轉動。 “少爺……”司野把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出來時林阿姨提著藥箱站在門口。林阿姨年紀也不小了,似乎還沒從這午夜驚魂的恐懼中緩過來,但眼神底下似乎還藏有一點…同情。 挺煩的,司野掃了一眼。 “放那兒吧。” “對了,囑咐管家在花園里架座秋千。” 其實他早就習慣了。小時候曾跟江景柔玩著玩著見過她犯病,年紀小的時候還會想,為什么原本溫溫柔柔的mama會突然變得他不認識的樣子。 幸好當時老爺子總派人在家里時時看著,把他帶離混亂的場面,不然他還沒等長大就被出現幻覺的她當成一顆白菜砍了也說不定。 生活不平靜才是常態。 再睡不著了,司野去畫室待了一晚上。 第二天江景柔有點蔫蔫的,看到花園里的秋千,她眼里的內疚色彩更強了。 “小野,對不起…對不起……”她看著司野抓痕未消的手臂,那張疲憊的臉上劃下淚痕。 “沒事。”司野拍了拍她的后背。 — — — — 早讀后司野回頭瞟了眼那個空位,也是,那家伙第一次呢,估計得疼上幾天。況且他還射進去了,他會自己清理嗎,沒準兒會發燒。 那雙泛紅的眼睛又浮上了心頭,他又回憶起那晚的滋味,似乎還不錯。 紀塵回去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后了,他的桌子被拖了回去。他沒吭聲,坐在司野旁邊。 他慫。 司野可真是拿住了他的把柄。紀塵不怕別人打他罵他,不怕那些背后議論的話孤立的態度。但有一點,他得上學。他不能讓那晚的視頻傳出去。 只有上學,他才能離開這片泥潭。 離開后去的地方沒有拳腳落在身上,沒有惡毒的話語傳進耳朵里,沒有縈繞在鼻間的腐臭味,或許,生活會好起來吧。 他數著日子熬,熬到還剩不到兩年。不能因為突然出現了個司野,就真的永遠爛在這里。 雖然,那天夜里有那么一刻他突然不想再看未來。 司野沒有抬頭,低頭看著課本,耳朵里塞著耳機,紀塵瞥見他課本紙角的31號頁碼。 他沒記錯的話,老師在講的知識在34頁。 說實話紀塵現在看見他就害怕,名為恐慌的情緒從他的心底蜿蜒著爬上來,像一條冰冷的蛇纏在他身上,他沒注意自己整個人微微發著抖。 他正聽著課,一只手摸到了他腿上。 他轉頭,司野湊過來,那雙眸總是像蒙了層毛玻璃。 “身體好了?”呼吸伴隨著低沉的聲音噴灑在紀塵頸間,他縮了縮脖子。 他不想回答他。 腿上的那只手很不安分,摸到了他腿間。 雞皮疙瘩一直竄到他耳后,他開始回憶起那個臟亂絕望的夜晚。 而司野沒有進一步動作,收回了手,似乎只是一時興起的惡作劇。 下午時司野會去藝術樓上課,紀塵終于能放松下來。 然而司野并沒有放過他。 有次課間他趴在桌子上睡覺,司野把他拽起來,拖到了廁所隔間。 “舔?!彼吕?,把他的頭按在上邊,那根火熱粗大的jiba就抵在他嘴邊。 紀塵很怕,他不想。 但從小到大似乎從來沒有什么事由得他說他不想。 “視頻?!彼疽拜p笑,慵懶的語氣說著對他來講像是惡魔般的話。 他張開嘴,慢慢含住那根性器。 他怎么可能會口活,牙齒不小心硌到對方時他聽見司野吸了口涼氣,嚇得他一抖。 “牙齒收好?!彼疽澳笞∷亩姑嗣?,像誘哄某種小動物。 “嗚嗚嗚……”紀塵嗚咽,那根性器在他嘴里抽插著,深到抵著他的小舌,引起一陣嘔吐感,胃一陣陣痙攣,而口腔里滿滿的,于是只會吞咽般吸的更緊,發出yin靡的聲音,來不及咽下的口水順著流到下巴。 司野今天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三個小時的晚自習紀塵被他拖進廁所做了兩個小時。他粗略地做了擴張,但紀塵還是很難受,有些脹痛。 紀塵想,自己成了他的玩物。 嘴巴,屁股,甚至rutou,都成了他的玩具。 而他從這一切體會到的只有恥辱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