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趕我走
陳年騰的一下從謝承安的腿上站起來。 聲音急切得有些破音:“快,去那個房間躲著。” 謝承安怎么都推不動,似乎不愿意以這種形式輸掉和情敵的第一場對峙,陳年使勁推他,最后迫不得已踮腳親了他一下。 “就一會,很快就好。” 任涵的腳步聲近了,掏鑰匙的聲音已經在耳邊了。 謝承安終于妥協,朝著倉儲間的門走去,與此同時,陳年也奔向客廳燈的開關。 兩聲門響并在一起,燈光霎那間熄滅。 “寶貝?” 任涵對著有些溫熱的空氣叫了一聲陳年,隨后懷中撲進來一個rou團子,任涵下意識的扔掉手里的東西擁抱她,這一刻,她的出現帶走了他所有的疲憊和猶豫,他是如此的滿足、滿意。 “怎么提前回來了?”任涵輕吻她的發心。 “想你了,就溜回來了。” 任涵對她的回答深信不疑,自然也沒注意到她未穩的呼吸聲。 任涵胳膊箍了箍她,心疼的念叨了句瘦了,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測,任涵往上一帶,輕而易舉把人抱上腰間。 “想我嗎?”陳年被他抱得高高的,居高臨下抵著他的額頭,輕聲問道。 “當然想。”任涵說著,抱著她往前走了一步,騰出一只手把燈打開,抱著人往沙發上走去。“怎么樣,山里好玩嗎。” 陳年癟起嘴:“你不知道嗎,那邊下暴雨,我差點就回不來了。” 對于陳年有夸張成分的話,任涵再次信以為真,緊張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陳年的人已經安安全全坐到他懷里了,他心猿意馬,低頭吻上她的脖子,大手也有挪動的跡象。 陳年知道,一味的避讓和隱忍是沒用的。 她忽然淡淡開口:“你當然不知道那邊的情況,因為你根本就不關心我,你的心里裝的自始至終都是別人,對吧。” 低著頭的任涵僵住了動作,遲遲沒有抬起頭。 “我以為和我在一起你是認真的。” 任涵急于辯解,忙說道:“是,我是認真的。” “你知道你有說夢話的習慣嗎,重逢后我們的第一次,你叫錯了人。任涵,我不想做別人的影子,如果一定要這樣的話才能和你在一起的話,我就不想要了。”她從任涵的腿上下來,垂著雙眸,仿佛還有淚珠在眼眶里打轉。 任涵站起來拉她,被她躲開。 “我都看見了,本來想去找你,結果……” 說到這,任涵就徹底明白了,原來被她撞見了和前女友見面。 他也慌了,沒想到陳年會跑那么遠去找他,欣慰帶來了一大波的愧疚,不過他慌神時說出來的話也依然邏輯清晰,字字達意:“對不起讓你失望了,我只和她見了一面,忘不掉是因為畢竟很多年的感情,不過以后不會了,我不會再見她,會盡快忘了她。” 陳年搖搖頭,失望透頂一樣,“我不相信你……你對我的好感都是因為我給了你她曾經給過的感覺,是這樣吧,否則怎么會在沒有感情基礎的情況下就認定了我,你不會忘了她的,我在你身邊的每一天都會讓你對她更加印象深刻。” 任涵一時語塞,法庭上游刃有余的勁都被她堵了回去,他的沉默在另一方面,也是一種默認。 “原來真的是這樣。”陳年抬起頭,淚珠終于掉了出來,漸漸變紅的眼眶包不住滾滾而下的心寒。 “你聽我說……” “你走吧。” 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任涵整個人仿佛被定住了,大腦出現短暫的空白。 “不,陳年,你跟她不一樣。”他終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再次嘗試靠近她,“她在我記不住的時候離開,而你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你才是我應該記住的人……你別趕我走陳年。” 中間的話說得斷斷續續,最后一句卻無比堅定。 陳年再次掙開他,“你不走的話我走,我要好好考慮一下我們的事了。”說完就要往門口走。 “我走我走,但是我們沒有結束,陳年……”任涵叫了一聲陳年的名字,后面的話卻怎么都說不出來了。 他們連關系都沒有確立過,要怎么名正言順的說愛啊。 這也讓任涵注意到了他們之間一直存在的一個很大的問題。 他們應該有個正式的關系。 剛才的滿心歡喜變成滿身落寞,任涵就這樣走出了陳年的房子。 陳年臉上的憂傷在他出門后瞬間收斂,手背緩緩擦去臉上已經冷卻的淚 “為了支開他,不用這么狠吧。”觀看了一場大戲的謝承安從后面房間里走出來。 差點忘了后面還有個人,陡然響起聲音還嚇了陳年一跳,一扭頭胳膊揮到了沙發旁邊高腳桌上的玻璃水杯,她試圖去搶救跌落的杯子,結果把自己帶倒了,先把落地的水杯碎了一地,陳年在看到碎片后手已經來不及收回了,直直的按在了鋒利的玻璃上。 “啊!” 謝承安兩步并作一步沖過去。 頃刻間,紅色的血跡從手腕下游動,緩緩蔓延向四面八方。 痛覺來得遲緩,不如視覺沖擊那樣強烈。 兩人看著地上蔓延速度越來越快的鮮紅色,都遲疑了幾秒。 隨后謝承安率先反應過來可能是劃傷了手腕上的動脈,一把抱起陳年往外走。 “紗布、繃帶有沒有?” 陳年木訥的搖搖頭。 之后的疼痛讓陳年幾乎無法再用另一只手握住手腕,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無力,脖子仰著,睜著眼睛看倒著的世界晃來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