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賄賂
回到S市,陳年直奔宋意致家,接了憨憨去4S店看車。 她對車了解不多,想找人幫忙的時候想到的懂車的人除了愛收藏車模的凡陳以外就是天天換車開的楊邵了,最終陳年找了謝承安,他沒應酬,當即就答應了。 車選的很順利,謝承安的卡掏出來的也很自然,陳年拒絕的不夠堅決,想著省下的預算大概可以在付一套二手兩室的首付了,推脫幾次就坦然接受了。 提完車當天去陪謝承安回了趟他老家,見了幾個那邊的客戶,圓滿完成充當面子的任務后陳年回來找了苗珠,趕在初七工作之前定下一套二手房。 現在那套的尾款已經一次性付完了,加上買車省下的和路陽幫忙理財賺的,陳年調動所有固定的流動的資金,把自己榨干后有了第二套房子。 房子簡裝,辦完手續陳年就委托中介租了出去。 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時候陳年安心回歸工作,籌備擴張藝人部門,把年前定下來的小糊花接過來,又開始了各種拉資源的日子。 在藝人發展這方面,陳年不遺余力的跑前跑后,被揩油被灌酒,甚至一連三四十天忙到沒有一次性生活,這對陳年來說已經是巨大的犧牲了,她以為楊邵也和她一樣重視,卻無意間發現并不是那么回事。 趙嬌然本來該在謝承安投資的劇組了拍戲,陳年卻在給楊邵送資料的時候在楊邵的酒桌上看到了她。 穿了凸顯身體曲線的包身連衣短裙,踩著細高跟,滿臉堆笑著往旁邊的大肚老板身上靠,舉手投足全是本來不屬于她的風塵味。 身為她的經紀人,陳年當時就停住了轉身離開的步子,略帶寒意的看著趙嬌然。 雖然年后趙嬌然的熱度不如之前,但這一幕若是被媒體拍到,她在娛樂圈就更沒有立足之地了。 趙嬌然被陳年的目光震懾到,看了一眼已經注意到陳年反應的楊邵,別開了陳年的目光。 楊邵把陳年拽出包間,反問陳年瞪她干什么。 矛頭調轉,陳年轉而看向楊邵,試圖看穿他的目的。 “她自愿的,這種上位方式比你找的那些便捷多了,對了,你應該深有體會吧。” 有時候陳年很懷疑楊邵的氣度,他很多時候是個慷慨的老板,能對員工的小錯誤視而不見,發獎金時也出手闊綽,但唯獨對陳年,斤斤計較,只要有機會就要踩上一腳。 陳年氣噎,強行轉移注意力忽略他的惡毒,仰著臉,面色凝固:“楊總,你要我進這行的目的是什么?” 楊邵嗤笑了一聲,側過身去,對著包廂門口的方向,努了努下巴,“那個男人,不是影視圈的老板,是商圈的。”他看了一眼陳年的反應,繼續說:“還有你手里那幾個,你以為私人時間都在養精蓄銳的小花們,都在做著這種交易。” “你……”陳年忽然全明白了,他的算盤打得比她想象中還要精,本以為他是看娛樂圈油水大想撈一筆,其實他根本就沒把那點油水放在眼里,“你利用她們?” 說白了,娛樂公司其實一個掩蓋性賄賂的空殼…… “陳年,你難道沒有好奇過她們為什么愿意被你這個無名無姓的經紀人簽?如果沒有深層利益,你覺得你憑什么吸引他們?” 所以她們都清楚自己要去向深處,只有她一個人認真的把他們往矚目的高處推…… 如此大費周章不過是因為小明星的身價比普通的妓女高多了,他給她們鍍上金身,把她們的身體當做高價值的貨幣在見不得人的交易市場里流通,換名換利換人際關系。 “既然你不愿意加入她們,那就做好你的分內工作,做足表面功夫,陳經紀人。” 楊邵的話刀子一樣利落的劃開陳年的體面,將她的努力放空。她抱著空蕩蕩的皮囊在酒吧里放聲大哭,在音樂的掩蓋下盡情釋放委屈和不甘,她的全力以赴在別人眼里只不過是不值一提的可有可無的東西,一想到這兒陳年就異常的憤怒,她大哭大叫,在無人注意的嘈雜里偃旗息鼓。 一個人對著酒杯訴完苦就死氣沉沉的拄著下巴觀察周圍形形色色的人。 酒吧里沒有和此時的她一樣平靜的人,所以也沒人認真的注意身邊的面孔,自然沒有發現他們之中混入了一個炙手可熱的預備影帝。 陳年發現了。 家庭作坊的經濟團隊,過硬的專業能力,一片光明的前景。 陳年不甘打壓自己的野心,不甘循規蹈矩做楊邵口中的表面功夫。 她想把人簽到手。 借著酒意,陳年對著他所在的卡座方向吻了吻手指,做了個飛吻,隨后腳尖落地,晃了晃發麻的身體,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 一行人以為陳年的目的是他們,可陳年途徑時只深深地看了一眼戴著鴨舌帽的男明星,然后大步離開。 —— 午夜代駕繁忙,陳年坐在自己的新車里,等代駕等到睡著。 被酒吧保安敲車窗要求挪車。 陳年知道離這兒五百米的地方有不少空位,也不用上大路。陳年聞著車里淡淡的酒味,猶豫片刻后決定挪過去。 事實證明,喝酒不開車的道理必須嚴格遵循。 側方位停車,陳年眼一花,車屁股懟上了后邊輝騰的保險杠,后車警報聲大響,陳年無奈的趴在了方向盤上。 陳年下車去查看情況的時候后車的車窗降了下來。 道歉聲還沒從陳年的嘴里出來,搭到窗框上一條胳膊的車主帶著被吵醒的不耐煩起來一聲。 警報聲被關掉,睡眼睜開,形勢突變。 原來打算責備兩句的車主換了一幅友好的面孔,頭微微探出窗外,重逢好友般熟絡打招呼——“Hi,Fendi gir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