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
他做完后還總是一副她不喂飽自己的樣子,表情滿足中夾雜著幽怨,小表情放在他的形象上顯得格外的憨。 陳年掀眼皮瞧了一眼,悄悄夾緊腿,免得他一會又毫無征兆的擠進來。 她全身汗涔涔的,趴在床上感覺要和床單粘在一起了,想讓吉宣扶她起來去洗澡,可眼下他正攪動她臀上的余精,三歲小孩玩泥巴一樣愛不釋手。 伸手想把他拍開,伸到后面力氣成了軟綿綿的,覆在他手背上讓他起了她要和他溫存的錯覺。 于是吉宣把半癱的陳年撈起來,柔弱無骨的胳膊搭到自己肩膀上,再托起她的大腿。 陳年木偶一樣任他擺弄,被他抱著坐在了床尾。 他沒穿衣服,她勝似沒穿。吊帶的一邊肩帶滑落到手臂,內褲濕噠噠的,連吊帶襪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一條勾絲的裂紋,從膝蓋一路彎彎曲曲爬向她的腳踝。。 吉宣用下巴拱趴在他身上的陳年,拱進她厚重的長發,貼上她的臉頰。 “我愛你。” 這句大概是他說得最流利的中文了,想必練過很多次。 陳年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不是她不近人情不搭理他,實在是每次做完都筋疲力盡,從內到外都虛得厲害,尤其是這種姿勢換來換去的高強度情況,得緩一陣子才行。 “我愛你。”他又說了一遍,湊近陳年的臉想和她對視。 陳年在發絲的陰影中看到一雙清澈的深棕色瞳孔,不失清澈不具威懾,深情似火。 陳年閉上眼將那副目光關在眼簾外,她的心軟很多時候都貌似來源于男人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真情,優秀的男人于她而言是泥潭,稍不經意就一腳陷進去難以自拔了,她雖有意忽視避諱,卻難免被他們隱藏性外表下的柔軟驚動。 希臘神話里被詛咒后的美杜莎能將與她對視的人變成石頭,而被滋潤后的陳年會被認真看她的人融化。 陳年別了一下臉,說:“別看我。” 她總抗拒不了男人說的愛,以前是,一如既往的是,她小心翼翼的避開,生怕再飛蛾撲火落得一文不值,她嗆吉宣:“你腦子里只有兒女情長這些雞毛蒜皮嗎?” 聲音孱弱,半死不活,殺傷力一點都不弱。 吉宣輕笑了一聲,聽懂了,卻不知道怎么回她,反問:“你覺得我還應該有什么?” “運動生涯、報效國家。”陳年說著撐著他的胳膊借力往后挪了挪,怕碰到他腿間的那條巨龍,加了句想洗澡。 吉宣沒立刻動,單手撫上她的臉,拇指輕輕刮著她的眼角,注視著她說:“年,”他無聲笑了一下,接著說:“我沒有國家的概念,我很小很小就移民了,在駱他們那些人眼里我是……”他挑了挑眉,不知道用什么詞匯形容“崇洋媚外”這個詞,于是略過,覺得陳年一定明白他的意思,“在這個國家人眼里我永遠是個外來的、融合不進他們民族的亞洲人,我沒有你說的報效國家的情懷,我甚至從沒有深愛一個國家的感覺。” 陳年對上他的眼,臉上已經有了動容的表情,“你……沒有歸屬感嗎?” 吉宣笑嘆了一聲,恢復了訴說之前的表情,滿臉寫著“男女之情”的表情,他托住陳年,抱她往浴室走。 “以前沒有。”他邁著小步,擔心抱不穩,又似乎想多和她膩一會,畢竟陳年一洗澡就把他轟出來,進浴室之前,他說了后半句。 “現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