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楊希倒了杯溫水，遞給威爾。

    威爾抿嘴，避開了楊希關心目光，接了水：“謝謝……熱的？”

    “嗯，喝熱水對身體好。”

    楊希扶額，她忘了外國人沒有喝熱水的習慣。

    威爾沒有再說話，他抿了一口水。小狗親昵地在他的腿邊磨蹭，發(fā)出呼嚕呼嚕的聲音。他低頭看著狗油亮的毛發(fā)，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一些。

    楊希刷新著犯罪揭秘網(wǎng)的頁面，思考著要和威爾聊些什么。

    “經(jīng)常夢游嗎？”

    “！”威爾的表情猛地嚴肅了，他飛快地瞥了一眼楊希。

    “害…威爾，你的穿著簡直就是把’我夢游了’寫在身上。”

    楊希語氣輕快，好像在討論天氣隨意。

    威爾低頭看著自己的一身睡衣，啞然失笑。他用手搓了搓鼻子。

    “well，今晚確實夢游了……但我很好，我很好。”

    “是是是，你很好，除了今晚。”

    威爾有些不滿楊希哄孩子的語氣，但并沒有發(fā)表反對的意見。

    “辦案應該很辛苦吧。總是面對很多暴力案，壓力應該很大吧。”

    威爾低著頭，看不出情緒。小狗不安地嗚咽了幾聲，向威爾的懷里拱了拱。

    半晌后，威爾抬頭，他感覺有點不舒服。

    “老實說，你有點嚇到我了。你似乎很了解我。”

    楊希不明所以地撓了撓頭，她詫異地看著威爾，還沒有明白怎么就突然戳到威爾的點了。

    “我都是從這里看到的哈哈。”

    她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威爾，上面有犯罪揭秘網(wǎng)最新的文章。配圖上威爾的臉格外顯眼。威爾飛快地掃視了一遍文章。

    這篇文章里說FBI不僅抓捕精神病人，而且雇傭精神病人為他們工作。并詆毀威爾十分不堪與變態(tài)。

    但至少讓威爾了解到，楊希對他的了解出自這篇報道。

    “現(xiàn)在的小報記者真的太可惡了。事實上，你完全可以起訴他們誹謗和污蔑。”楊希憤憤不平地說。

    “……你覺得他們在亂寫？”

    “當然！通篇都是主觀性的臆測，除了你為他們工作外，其他的一點可信度也沒有。”

    “嗯，確實。”威爾搓了搓手，將手機還給楊希時，他們飛快地對視了一瞬，“他們?nèi)际窃趤y寫。”

    威爾放松了下來，他向后靠在了沙發(fā)的軟墊上。小狗縮在他的腳邊，已經(jīng)睡著了。

    “一起看個電影？”楊希見縫插針，她是真心喜歡威爾，想和對方做個朋友。

    “好。”威爾從喉嚨里擠出了一點聲音，整個人都有點倦倦的。

    他們兩個人坐在沙發(fā)上，裹著兩條毛巾被。楊希想了想，選擇了。威爾似乎沒想到她會選擇這么老派的電影，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些弧度。

    楊希不自覺地紅了紅臉，然后又理直氣壯地想：每天面對這么多血腥案件，多看點真善美電影對心理健康有幫助。

    當音樂之聲再一次響徹群山之巔時，楊希側(cè)頭，威爾整個人都蜷在沙發(fā)上，已經(jīng)酣然入睡。楊希靜靜地看著他眼下的青黑，把自己的被子也蓋在了威爾身上，威爾動了動，但沒有醒。

    第二天大清早，漢尼拔提著自己的精心準備的早餐，在威爾家門口等了很久。他撲了個空。

    威爾醒來的時候，楊希已經(jīng)在做早飯了。睡得懵懵地威爾環(huán)顧四周陌生的陳設，他看著廚房里楊希正在做早餐的背影，記憶回籠。

    “睡得怎么樣？”

    “不錯。”

    “吃了早餐再去工作吧。”楊希用肯定的語氣提出了建議，并在威爾反駁之前補充，“不要拒絕，我已經(jīng)做好了，雙人份。”

    對待威爾，有時候稍微強硬點是很有效的交流方式。

    他們安靜地吃了早餐，餐桌上的花束靜靜地盛開。

    “威爾…”“昨晚的…”

    他們同時開口，又同時停下了。兩人互看了對方一眼，悶悶地笑了。

    “你先說吧。”

    “唔……昨晚的電影很不錯，老派，但是美好。很好看。”

    “你能喜歡真的太棒了。”楊希rou眼可見地興奮起來，“其實，我成立一個觀影小組，有興趣加入嗎？”

    威爾準備拒絕。

    “不過，目前小組里只有我一個人。”楊希補充，她買了一大堆DVD，準備常年過宅家生活，“咱們可以一周兩三部，地點就在我家，怎么樣怎么樣，安排很彈性的！”

    威爾愣了愣。好吧，他有點心動了。

    “有新片上映的時候，我們還可以一起去電影院看。”楊希說著，腦海里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了畫面。

    腦海中威爾健康陽光的笑容與現(xiàn)實里威爾疲憊脆弱的神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神情古怪地看了看楊希，很想問問這是否是約會的邀請。但他張了張嘴，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