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善良的好人(仙鶴與犬的場合,修羅場打起來啦!劇情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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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主人。” 缺耳朵應聲后,通話那頭便靜了下來,隱約能聽見怒吼和交談的聲音。 葉秋白拿著手機,耐心地等待著,直到對面傳來衣服摩擦的窸窸窣窣聲。 “秋白,你在聽嗎?” “呼………呼………” 細微的喘氣聲。 沉默。 “我知道你在,秋白,接下來的話你好好聽著。顧亦樂今天下午帶著你囚禁秦嶼的證據闖進了公司,如果不是被我安排的保鏢攔了下來,爸媽早就知道你這些天干的好事了。他們可不像我這么好說話。” “………” 依舊是沉默。 “你不是一直在找顧亦樂嗎?我可以把他給你,當然,在不傷害他人身安全的前提下,但是有前提條件。” “………什么條件。” “你知道的。” 沉默。 嘆氣聲。 “秋白,你是我的親弟弟,你身上流淌著葉家的血,是無法得到真正自由的。如果爸媽他們想要插手的話,我根本保護不了你,更別提你保護其他人。” “我給你一周時間,一周后,秦嶼必須安然無恙的還給我,還有顧亦樂,你不允許傷害他身體,假如越界,我以后不會再相信你任何事,聽見了嗎?。” “……十天。” “好。” 通話結束。 跪在身邊的人聽見通話內容后就掙扎的厲害,嘴里發出野獸嚎叫般的吼聲。 葉秋笙掛斷電話,余光瞥了一眼雙眼猩紅的少年,于心不忍,但想起秦嶼和自己弟弟,最終只是吩咐道:“把他綁好后送到我弟弟那里去。”頭也沒回地出了房門。 ———————— 跟哥哥通話后,葉秋白迫不及待的帶人回了別墅。 大張旗鼓而來又以草率收場,秦嶼木然地坐在玻璃屋里的大床上,看著少年焦灼的等待著什么,在接了個電話后興沖沖的出了房間。 即使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么事,他也已經不愿去思考了。 他真的太累了。 理智和本能的爭斗掏空了全部精力,秦嶼感覺自己被分成了兩部分,rou體沉在欲望泥潭之中,動彈不得;而靈魂卻輕飄飄的,被風一吹,就像是根羽毛往上浮去,升起,向著他由衷向往的極樂世界去——— 直到一聲微不可察的嗚咽聲在耳邊響起,聲音脆弱而顫抖,像是大雨天皮毛濕透的小狗。 “叔叔………” 他重重地墜落在了地上。 秦嶼睜開眼睛,剛好撞見葉秋白帶著兩個保鏢開門進來。 兩個高大男人一左一右,抓著一個低垂著腦袋,貌似已經失去意識的人…………這個倒霉鬼胳膊耷拉在空中,一雙長腿拖在地上,染的金發褪了一半,淺棕色的劉海貼在緊閉的眼睛旁,讓本就俊秀近人的容貌顯得越發的無助可憐。 在認出這個倒霉鬼的身份后,秦嶼的心臟瞬間狂跳了起來,手背控制不住的輕輕顫抖—— 怎么可能是他?他不是打賭輸了就回學校了嗎?他為什么會知道我在這?!又為什么會落在葉秋白的手里? 顧亦樂,你為什么會再次回來?! 令人措手不及的境況讓他的腦袋“嗡嗡”作響,喉嚨里泛上一股冰冷的戰栗感,被他強行咽了下去。 他用力呼吸了幾下,才在葉秋白惡意滿滿的注視下開口道:“我跟顧亦樂已經分手很久了,我主動提的,他也答應了。我們倆已經毫無關聯了。” 秦嶼故作冷靜的道,但望著男孩死氣沉沉的模樣,聲音在最后仍舊是控制不住的上揚了上去:“他現在只是A大在校的大三學生而已,干涉與非法囚禁他人自由是犯法的,我警告你把他放回去,葉秋白!” “哦?” 男人少有的激烈反應讓葉秋白瞳孔瞬間一縮。嫉妒的怒火讓他拋下了自己原本安排好的計劃,當即冷笑地回敬道: “秦總既然這么懂法,那顧亦樂聲稱自己身上有炸彈,擅闖葉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還試圖綁架總裁該怎么判刑不如給講講?我記得光是綁架罪起步十年吧?” 自己做炸彈?擅闖葉氏集團?還試圖綁架總裁?他怎么能干出這么荒謬的事情!難道回個學校就瘋了不成! 葉秋白的話語在秦嶼心中泛起了驚濤駭浪。各式各樣的匪夷所思的疑問在他腦海里翻滾起伏著,一個荒謬,卻無比現實的真相卻悄然浮出水面———— 強龍壓不倒地頭蛇,連許諾都拿葉家沒辦法,更別提顧亦樂一個人輕言微的大學生,唯一解救他的可能性,恰恰是潔身自好在乎外界傳言的葉家自身。 ……換句話說,平時聰明機靈的顧亦樂會如此孤注一擲,是為了救他。 驚訝,愧疚,疑惑,憤恨,厭惡……各類情緒涌上心頭,一霎時,他嘗到了舌根泛上的nongnong澀苦味。 好苦。 明明是打著愛名義囚禁他強jian他,跟許諾沒什么差別的小瘋狗而已,為什么會這么苦? 苦的他的五臟六腑都攪成了一團。 “……只是撒謊而已,他不可能真用炸彈威脅人的。”秦嶼沉默了許久才晦澀的回應道,手指緊緊地抓住身上的床單。 “是嗎?” 少年歪了歪腦袋,黑發劃過雪白的臉頰,讓本就耀眼的容貌多了幾分孩子氣,嘴里的話卻是與之截然相反:“可這跟我有什么關系呢?” 說罷,他優雅起身,頂著秦嶼憤怒的注視起身向門口走去。頗會識人眼色的保鏢在他靠近時,就抓著顧亦樂頭發向后拽去。 男孩憔悴卻不失俊美的臉龐暴露在了空氣中,眼睛閉著,嘴唇蒼白,像是個脆弱精致的人偶。葉秋白冰冷的指尖落在了他的額頭上,順著眼睛,鼻梁,嘴唇的順序一路下滑: “顧亦樂是你包養時間最久的吧?你喜歡他的什么?眼睛,鼻子,還是嘴巴?你說我把他眼睛弄瞎,舌頭割掉怎么樣?放心,不會死的,我會派人照顧他一輩子,這不比在監獄里蹲一輩子好得多?” 說著,他注意到了秦嶼的神情,氣定神閑的擺了擺手:“我當然是開玩笑的,秦總別用這么恐怖的眼神看我。” 他表情慵懶,聲音輕佻散漫,捏著男孩下巴的手卻越發用力,幾乎捏碎那小巧的下顎骨:“但是顧亦樂所做之事可也不是一筆勾銷的,不想入獄,也不想受懲罰,那就只好……” 來了。 秦嶼的手指不由自主的蜷縮起來:“只好什么?” 葉秋白笑了。 “只好由秦總受過了。” 他笑著瞇起了眼睛,唇紅齒白,漂亮的如同天使,說話的內容卻帶著徹骨的寒意: “H市有一條上面默認的賣身街,假如秦總愿意去當站街男妓賣身賺夠他的贖身費,我倒是可以放顧亦樂一馬……至于多少錢,嗯……就你當時包養我第一個月給我的1000吧,當時這筆錢可以幫我大忙了,我可感激你了。現在自然也同樣要好好報答你。” “春應街koujiao一次10,做全套100,秦總這么會勾引人,兩天時間綽綽有余吧?” 話音剛落,玻璃房便成了一片死寂。 保鏢們依舊如同雕塑般立在四周,面容嚴肅,目光卻不約而同的落在了房間中央的男人身上。 秦嶼保持著原有的姿勢坐在床上,一動不動,表情也沒什么變化,像是將要遇到的事對他而言無半分影響。 但站在他身后的缺耳朵卻分明看見,對方永遠挺直的脊梁,不易察覺地彎了下去,整個人搖搖欲墜,露出了極將破碎的脆弱感。 像是高傲的騎士被惡魔連人帶劍的踩在腳上,天使潔白的翅膀被撕碎扔進了沼澤深處。 這個從未屈服過的男人終究還是……承受不住了嗎。 他不忍地別開眼。 “怎么可能答應!單墨白你個恩將仇報的狗東西!” 下巴傳來的劇痛生生弄醒了被手刀劈暈的顧亦樂。他后腦勺鼓了個大包,嘴巴里溢滿了血腥氣,用盡渾身力氣睜開的眼睛視野朦朧,卻在聽到葉秋白所說后立馬開口痛罵道: “要不是叔叔給你錢又給你meimei治病,你這個葉家少爺現在尸體都爛成骨頭渣了!哪能在這里狗仗人勢耀武揚威的!你生病他帶你看病,你meimei去世他搬進你家日夜照顧,付出這么多你還用他的真心羞辱他,單墨白,你的心被狗吃了嗎!” 說罷,他適應了環境的眼睛終于看見了不遠處的男人,瞳孔像是點燃了一束光,倏地亮了起來:“叔叔,你還好嗎叔叔!你不要怕,我去公司之前已經在網絡上收集好證據發出去,也報警了,這么大的事警察不會坐視不理的!他們會立刻救我們出去的!” 他拼命的朝著秦嶼那邊伸著脖子,若是條小狗,現在尾巴估計都要轉成麥旋風了。但是秦嶼卻只是眼神晦暗地看了他一眼,沒有驚喜,也沒有詫異,沒有任何激烈地情緒,黑洞般的平淡讓顧亦樂心里倏地有些發慌。 不應該是這樣的……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叔叔才被關了多久,看起來也沒受什么傷啊? 顧亦樂左思右想,覺得這都是單墨白的錯,便暫時收回視線,繼續憎恨的盯著臉色難看的青年:“看在你在我們學校做過項目的份上,我勸你迷途知返重新做人!叔叔跟你的合同早就結束,他不欠你任何東西。他也沒有對不起你任何事!你不要再抓著已經過期的念想不放了!” “他不欠我?”葉秋白被這句話徹底的激怒了,眼睛鮮紅如血,手下力度大到能捏碎對方的下巴: “我告訴你,顧亦樂,如果你不想養貓,在大雪天見到快死的野貓就不要救回去照顧幾天,等貓活下來又把它扔進雪地里等死!他既然不想要我,為何又要救我!救我承諾跟我在一起,又把我狠狠拋棄,這不是欠我的這是什么?!你又懂什么!” “嗚!”顧亦樂痛哼一聲,汗如雨下,一雙晶亮的琥珀色眼睛卻依然無所畏懼地瞪著他:“沒有人有承擔別人性命的義務,命是你自己的,叔叔心軟拉你一把,不代表你就把自己有理由把所有情緒發泄在他身上!他只不過是善良的好人而已,卻要受如此折磨,單墨白,你何等自私軟弱!我……唔嗯!嗚嗚嗚!” “善良?好人?”葉秋白怒極,反而冷靜了下來。他抽出保鏢西裝口袋里的手帕,塞進了顧亦樂的嘴里,漠然地望著對方掙扎地想說話的模樣:“顧亦樂,你怕是忘了你今天這樣要判多少年吧?你傻乎乎的為了救人放棄未來和前途,那秦嶼領情嗎?一個當初你什么都沒做錯,只是嫌你煩就直接結束合同,冷酷無心的總裁——” 他側開身子,用手指指著一直沉默不語的男人,嘲弄的說:“當真會為了你一個玩具去當男妓賣身,被陌生人cao女xue和屁眼,只為了給你掙贖身費嗎?” 秦嶼平靜地抬眼望向這邊。 “好。”他張唇道。 “我答應。” 葉秋白張狂得意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嗚————” 顧亦樂的淚水奪眶而出。 空氣靜的連根針掉下去的聲音都聽得見。保鏢們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葉秋白嘴唇張了半天,聲音才從喉嚨里溢了出來: “你真的愿意為一只寵物做到這個……這個份上?可別怪我沒提醒你,秦嶼,春應街鼎鼎有名,知道的人比你想象中多得多,你第一天去,第二天全行業的人都會知道嶼海總裁去賣屁股,也知道你多了個女人的爛xue!你連這都不在乎嗎?就為個顧亦樂?” “如果換作是你,我也會這么做。” 秦嶼倦怠垂下了眼,連這邊看都不愿看一眼:“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讓顧亦樂在我眼前消失,他對你已經失去作用了。” “哈哈……好,好!沒想到秦總一生玩弄感情始亂終棄,倒真在一小孩身上栽了跟頭!那我倒是真要成全一下這對苦命鴛鴦了!” 葉秋白在原地僵立了一會,好似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來應付目前的局勢,過了半晌才笑出聲,贊賞性的把手拍的啪啪作響:“明天早上,秦嶼,你做好準備,我倒是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 撂下話后,葉秋白讓缺耳朵帶著顧亦樂先在門口等著,自己單獨跟秦嶼相處了一會才出來。 “把這小子帶去禁閉室關著。鑰匙你拿著,我明天有用。”他簡潔地說,表情不悲不喜,很是漠然。 在除秦嶼之外的地方,他一直是這個模樣。 “好的,少爺。” 缺耳朵點了點頭,葉秋白還沒出門,努力了這么久吐出手帕的顧亦樂就“呸”的一聲開始破口大罵:“單墨白你個沒良心的小兔崽子!你這樣忘恩負義你meimei知道嗎?要是……嗚嗚嗚!” 沒說兩句就被缺耳朵眼疾手快的把手帕塞了回去,但是已經遲了。 葉秋白冷著臉轉過身,摸出兜里一直裝著的軟鞭,正打算親自“教育”這個不識好歹的狗崽子,缺耳朵卻有意無意的,呈現出保護的姿態擋在了他的面前: “剛才主人不是讓您盡快回家一趟嗎?這里我會看守好的,少爺放心。” 保鏢不都是哥哥派來的嗎?這個保鏢為什么好像在護著顧亦樂? “那你記得好好教訓他一頓,記住,別留下傷痕。”葉秋白眼里閃過一絲狐疑,卻沒細思,看人答應后就收了鞭子。 葉秋白的身影徹底看不見后。一直乖乖抓著少年裝NPC的保鏢們才鬼鬼祟祟地湊上來,遞上一根煙給他:“哎,老大,我們現在怎么辦?真的要打嗎?” “把他帶到值班室睡一晚吧,明天再關禁閉室去,少爺不會知道的。” 缺耳朵搖了搖頭,把煙點著,嘆息地看了一眼正倔強瞪著他的顧亦樂:“都是可憐小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