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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長雙花的總裁(雙性NP高H)在線閱讀 - 48 白巧克力鶴/犬的場合,劇情向

48 白巧克力鶴/犬的場合,劇情向

    單墨月的葬禮來了不少人。

    這個身世凄苦而堅強卻女孩與病魔搏斗的數年是有意義的,朋友,同學,共同抗病的戰友們都來了,潔白的雛菊淹沒了牌位。

    單家的親戚們也來了。他們并非冷酷無情,只是一次又一次借錢不回沖沒了這絲血脈親情,讓他們只是表情哀切地拍了拍男孩的肩膀,說幾句可有可無的悼言。

    靈堂里人來人往,腳步熙攘,一身孝衣的單墨白從始至終只是抱著meimei照片站在門口,給每個前來的人鞠躬道謝,空洞的黑眸沒有倒映出任何一個人的影子。

    到晚上人漸漸變少后,他就跪在自己meimei的牌位前,沉默地疊格桑花——這是他們這里的風俗,下葬前疊的越多燒的越多,去世的親人在陰間就過得越好。

    秦嶼進來的時候,靈堂里空無一人。他看了一眼對方手邊被疊的高高的花山,沉默了一瞬,走過來跪在了他旁邊的軟墊上。

    “你不用來的,秦總,我meimei是自殺的,跟治療無關。”

    單墨白麻木地張口道,眼神空洞干涸。

    “我來陪你。”

    秦嶼從他手里抽出一張紙錢,開始熟練地疊格桑花。

    他人長得高大,手卻很巧,三兩下就疊出朵盛開的六瓣花來,被他小心的放在火盆里。

    脆弱的紙張在火焰的舔舐下發出輕微的脆響,單墨白轉過眼珠,緩緩地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卻把裝著紙錢的袋子移到了中間。

    “我mama死的時候,我也疊了很多花給她。”

    兩人就這么沉默的疊了一會,秦嶼開口說道,眼睛注視著長明燈跳躍的金黃火焰:“雖然我給你說她是得病死的,但病到了中晚期的時候她就忍受不了日益錯亂的神智,上吊自殺了,等護士發現的時候尸體都涼了。”

    “她給我留了封遺書,說她很愛我,但是已經堅持不下去了。我當時其實很不理解這句話,她的病又沒到積重難返的地步,我沒了她,就只剩一個人了,為什么不能陪我再多些日子呢?所以那段時間我一直很難過,葬禮都不愿意去,第二天人都要下葬了才想通了,通宵疊了一晚上扶桑花燒給她,你知道我怎么想通的嗎?”

    單墨白沒有出聲,他也不介意,手里不停的疊著花,嘴里道:“因為人生就是一場只去不回的單人旅行啊,墨白,即使中途幸運的能跟人一起相伴,但你的人生之路,最終還是要自己走的。有些人的路程短,有些人的路程長,有些人走得快,有些人走得慢,但起點終點,都是一樣的——只不過是生與死中間這短短的過程而已,我們終會在終點再次相遇。”

    “所以,人生最珍貴的不是旅程的終點,而是這段路上所經歷的風景。我的母親雖然走的匆忙了點,但是之前的路上她得到過盛開的花朵,欣賞過山間的月亮,瞧過浩瀚的星河,這些都不會消失的。而我所能做的,也就是在自己的路上走的更長,更遠一點,然后到終點的時候告訴她我領略的這些美好風景,告訴她,謝謝你陪伴我走的那段路。

    “你所在乎的人都會在終點等你,墨白,她們從未離開過你。而你要做的,就是盡可能自由,快樂和瀟灑的過完自己的一生,然后在旅程的另一端跟她們團聚。”

    “她們···真的會等我嗎。”

    單墨白在他開始說的時候就開始輕微的抖了起來,在他肯定地點點頭后更是抖的像是篩糠。

    他弓起身子,捏緊手里的扶桑花,本已經干涸的眼眶又濕潤了起來:“叔叔···你恨你mama嗎···我好恨月月,我好恨她拋棄我···”

    “恨啊,怎么會不恨。”

    “你會不會·····怨她這么早就拋下你走了···只留你一個人在世界上受苦···”

    “怨啊,我一開始怨的每天晚上都睡不著,恨不得把她從地府里拉出來,罵她說你為什么這么自私的就死,明明說愛我卻把我一個人留在這世上受折磨,你根本就是個大騙子。”

    聽見這句話后,單墨白實在忍不住,眼淚大滴大滴的溢出眼眶:“我··我好恨月月,我好怨她,你說她為什么不能再陪我一段時間呢···我好想她回來,我好想見她,嗚嗚嗚叔叔,我好想她······”

    單墨月死后過了這么久,一直壓抑情緒的單墨白終于崩潰了。

    他像是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了起來,手臂抹著眼淚,瘦削的脊背一抖一抖的,被籠在寬大的喪衣里,像是只四處漂泊,無處可歸的孤舟。

    秦嶼聽著那歇斯里底的哭聲,心里發苦,無聲地嘆了口氣,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手帕放在了對方的懷里,看著長明燈后面照片上女孩燦爛的笑臉。

    這就是你所希望看見的嗎,墨月?

    單墨月下葬的當天晚上,秦嶼把單墨白接回了家。

    在墓園哭累的男孩默不作聲的被他牽著手,進來后一句不吭,乖的像個人偶。

    他自從meimei出事后就沒換過衣服,渾身臟兮兮的,全是塵土鮮血,和自己眼淚的痕跡。

    秦嶼放了滿滿一池子水,把人扒干凈扔進浴缸里親自動手洗了個澡后,又做了西紅柿湯面給他吃。

    一直沒反應的男孩在看見熟悉的吃食后才動了動,發青的手指緩慢的拿起筷子,在秦嶼注視下扒了兩口,不知道想到什么,眼淚又開始刷刷的往下流。

    秦嶼:“····”

    這樣哭下去遲早會把眼睛哭壞。

    秦嶼嘆了口氣,過去把人抱在懷里,用手帕擦干凈那張漂亮的臉蛋后,像是喂小孩一樣把面纏在筷子上,送到他的嘴邊,耐心的哄道:“來,張嘴,啊——”

    “……我自己會吃。”

    這下單墨白也沒辦法悲春傷秋了。

    他蒼白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微紅,掙扎的想從對方腿上下來,被秦嶼牢牢的摟著腰:“不行,你這幾天幾乎什么都不吃,這碗面我必須看著你吃下去。”

    “我吃不下·····”

    單墨白這兩天被熬的體虛身軟的,哪里是他的對手,掙了幾下發現無用后,只好悶悶地坦白:“我好久沒正經吃東西了,吃什么都想吐,咽不下去。”

    “我知道,這種面是專門買的易消化的,你試試,不行再說。”

    秦嶼用筷子耐心地把面絞成一小段一小段的,放在盛著湯的調羹上,又往上面放了塊被燉的稀爛的西紅柿:“來,吃一口吧,看你都瘦成什么樣了···抱的都咯骨頭。怎么,還不動手?你自己吃還是我喂你?”

    “我我我,我自己吃。”

    單墨白一聽就慌了,連忙把勺子和碗搶過來。

    說來也奇怪,前幾天他多豐盛的飯菜都食不下咽,味同嚼蠟,但現在吃的卻意外順暢,沒兩分鐘就把一整碗給順利吃完了。

    “這才乖。”

    秦嶼這才心滿意足地把人放下去,單墨白難受的打了個飽嗝,反射性又想吐,被他一瞪,只好艱難地咽了下去。

    吃完飯后已是夜幕低垂,總裁把單墨白這段時間堆積的衣服都洗了一遍,腰酸背痛的回到臥室時,單墨白正坐在陽臺的鳥巢里發呆。

    這個鳥巢是秦時買的,說他這房子陽臺剛好能瞧見最完整的月亮,為了不讓他暴殄天物還專門買了個造型極為吸人眼球的鳥巢秋千,好讓他想起自己家還有個觀景勝地。

    只是秦嶼實在不是能清閑賞月的人,一直空曠的鳥巢便給自己換了個主人。

    “看什么呢?”

    他悄悄地走了過去,單墨白一愣,連忙拿衣袖擦了擦眼淚,從里面給坐了起來:“沒,沒什么,就覺得月亮挺圓的。”

    “是挺圓的。”

    秦嶼假意沒看見他的動作,也坐了進去,秋千因為兩個成年的男性體重微微晃蕩著,讓玻璃窗外面的月亮多了幾分朦朧美。

    他入神的看了一會:“你相信那些月亮的神話嗎?嫦娥奔月,白兔搗藥之類的。”遭到了男孩驚天駭俗的一睹——他每次都覺得自己已經接受這個跟傳統認知區別甚大的總裁時,對方總能重刷他的三觀。

    “···不信。”

    月球上只有石頭,山,沒有兔子也沒有樹。

    “你呀,怎么一點也不浪漫。”

    秦嶼笑了起來,雙手枕在腦后,愜意的躺在里面被做成鳥蛋形狀的靠枕上面:“看過嗎?我小時候特別想跟他一樣在各個星球之間穿梭,找各種各樣的玫瑰花,然后全部種在自己家的院子里,每天早上都被香味喚醒,睜眼一打開房門,撲面而來的都是盛開的玫瑰花海。”

    他伸手指了指陽臺窗戶旁掛的幾根樹枝:“看見那幾根樹枝沒?我剛建公司的時候沒錢,在農村里建的,附近全是地,我沒事干,就種了一片玫瑰花陶冶情cao,結果辛辛苦苦種出來,還沒開,就被周圍農民放牧,聞到香味的家豬們連夜給拱了。”

    “真拱了?!”

    這意料之外的發展讓單墨白聲音驀然拔高,秦嶼眼睛小小的彎了起來:“是啊,我騙你做什么?農民們趕過來一直給我道歉,我又能怎么辦,最后就用那頭豬給做了玫瑰烤豬,別說,還挺香,比花香味香多了。”

    “……你們倒是樂觀。”

    單墨白無語的道,臉上沒什么笑意,身體卻不自覺放松下來,也跟著躺在了鳥巢里。

    兩人就在月光的照耀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雖然基本都是秦嶼在說,單墨白只是聽,但再也沒有露出之前獨處時的神情了。

    入睡時兩人是分開睡的,秦嶼洗了個澡,頭發濕潤的在床上看書,單墨白卻一聲不吭的走了過來,渾身赤裸的鉆進了他的懷里。

    他扶了扶眼鏡,想說什么,對方靜靜地望了他一眼——那眼睛里的哀慟與濃厚的悲傷,讓他瞬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嘆息地掀開被子,讓人像是條魚一樣滑進了自己的懷里,靜靜地抱著他的腰,過了一會,腹部便潮濕了一片。

    被生生撕爛的傷口哪會那么容易康復。

    即使會止血,會愈合,那道傷疤也會伴隨終生。

    他在心里嘆了口氣,摘下眼鏡,關上了燈,然后像是擁抱十八年前那個在深夜里孤獨發抖,難以入睡的自己一樣,將單墨白擁入到了自己懷里。

    這是他們第一個無關性愛,純粹相擁入眠的夜晚,雖然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諧自然,但是秦嶼卻清晰的感到,他們之間的關系發生了無形而不可逆轉的變化。

    一切都變了。

    單墨月葬禮的第二天,秦嶼搬進了單墨白的家,從此除去必要的上班和出差,他都在家里陪著對方。

    單墨白最痛苦的時光因為有了他的陪伴而多了一絲曙光,他幾度崩潰的時候秦嶼都陪在了他的身邊,他也就這么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從失去至親的陰影里走了出來。

    三個月后

    快到圣誕節了,街上隨處可聽見歡快喜慶的圣誕快樂歌,早寒的H市已經下起了大雪,白雪沸沸揚揚的覆蓋了地面。

    一家名為sweet LOVE的咖啡館門前樹立起巨大的圣誕樹,翠綠的槲寄生在每個顧客頭上纏繞著,而在剛進門過道最里面的座位上,顧亦樂捧著一杯熱可可,正凝神望著窗外的景色。

    他在大三秋季迎來了遲到的生長期,不到三個月,個子躥高了整整5厘米,所有的褲子衣服都短了一截,去年合身的羽絨服在此刻束手束腳,讓他看起來有點局促的可憐。

    他臉上的嬰兒肥也少了很多,俊氣的臉龐菱角分明,只有那雙眼睛依然像是之前般澄澈甜蜜,只是多了幾分之前沒有的哀愁。

    他就這么沉默地喝著咖啡,等了大概二十分鐘左右,一個肩寬腰窄,身材極好的高大人影才匆匆的從門口拐了進來,長相英俊成熟,神色溫和,分明是在單墨白家住了許久的秦嶼。

    “想見我為什么不讓我開車去接你?這里好難找,地圖都識別不到。”

    秦嶼看見男孩才松了口氣,有些抱怨地說,把沾滿雪的灰色圍巾摘了下來。

    他的頭發略微留長了一些,發絲垂在耳側,鼻梁上架了副薄薄的銀框眼鏡,氣質沉穩迷人,剛進來就被人偷看了好幾眼。

    顧亦樂笑瞇瞇的望著他:“因為這里是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啊,叔叔不記得了嗎?”

    “……還真是,虧你還找得到。”

    他那棟房子沒住多久就因為地段不合格被政府拆了,那家本還挺受歡迎的咖啡店也沒了蹤影。

    秦嶼環顧四周,找到那個熟悉的老板后有些驚奇的道,想像過去一樣點杯焦糖瑪奇朵時,卻被對方按住了手:“我早就給你點了,現在正做著呢。”

    男孩朝他眨了眨眼:“大杯熱焦糖瑪奇朵加雙份牛奶,1/3糖漿對吧?”

    “你記憶力倒是不錯。”

    自從秦嶼住到小仙鶴家里后他們兩見面機會就急劇減少,對方也不知是忙還是別的,一反常態地沒有撒嬌耍賴要求見面,不咸不淡的,出來也不太說話,倒是弄的他無法適應,性事也草率結束。

    他剛才從美國開會回來,算上之前,他們已經一個月沒有見面了。顧亦樂這與過去一般的親昵勁讓他心里一暖,手也沒抽走,而是慢慢地摩挲對方手指:“你今天這么急的找我來是什么事?我明天下午才到公司,現在有很多時間,你慢慢說。”

    他心里動了心思,嘴上卻說的冠冕堂皇,言辭懇切,看不見一點急切的勁頭。

    要不是手上一直沒松手,顧亦樂還真以為自己這個金主有多么不動如山,淡泊寡欲呢,他瞥了一眼兩人相疊的手指:“我還真有件重要的事情給叔叔說····”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臉上是時候擺出一副黯淡失落的表情,成功吸引了對方的注意力:“我父母前段時間回來了,覺得我一個人在國內不行,想帶我去法國上學,很有可能再也不回來了。”

    “這么突然?”

    秦嶼沒想到會是這事,意外地回答道。

    他是知道顧亦樂父母常年在國外工作不回來,一直一個人住,卻沒想到他父母不做則已,一做驚人:“你不是還有一年畢業嗎?現在走了拿不到畢業證,難道法國重新上大學嗎?現在去不合適吧?”

    顧亦樂沒有說話,只是低垂著眼睛,一臉欲言又止地摩挲著手里的咖啡杯,秦嶼頓時有點心焦:“你是不想去,但他們強迫你走嗎?你把你父母手機電話給我,我給他們說。”

    “不用了叔叔,他們把簽證和機票都訂好了,說去三個月,如果不適應再送我回來就行,不用麻煩叔叔了。”

    他催了好幾次,顧亦樂才吞吞吐吐的道,晶亮的眼睛注視著他:“我這次約叔叔出來主要說合同的事,當時不是簽到我大四畢業嗎?我現在走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要不就先解除合同吧?我不服務叔叔還給我每月按時打錢也太浪費了。”

    秦嶼一愣,才想起來還有合同來——近墨者黑,顧亦樂自己不在乎時間久了,搞得他也不知什么時候忘了干凈。

    “那都是小事,不著急。你在學校請過假了嗎?專業課實驗都跟老師協商過嗎?你大三了,這學期課多,到時候可別后悔回來結果修不完這學期的課了,會影響你畢業的。”

    “都說過了,老師說會讓我跟下一級一起修。”

    顧亦樂老老實實地回答。

    “那學籍還留著嗎?檔案是隨你去法國還是留在本地?”

    “先留在我們學校,如果到時候不回來了再拿過去。”

    “法國你是重新上大學還是直接讀大三?哪個學校?”

    “重新上,不過我媽說可以找導師先問問·····”

    秦嶼知道對方既然明天就走肯定提前就處理好了所有事,但還是忍不住的問了許多。

    男孩乖乖地回答道,眼睫毛濃密修長,棕黃色的頭發襯著白皙的臉頰,模樣溫順又漂亮,讓他心頭驟然涌上一絲不舍來——

    他跟對方這三年來分離最長也不過是大一時的一個月,雖說那時候找了只小仙鶴,并不寂寞,卻總歸不是他養熟的這只小狗。

    他早已習慣了對方的存在。

    但雄鷹總是要飛,風總是要翱翔于天,他再喜歡一條尾巴漂亮的人魚,也不能因為這點私心將其囚禁在自己屋里的狹小魚缸里。

    這對他不公平。

    秦嶼凝視著眼前這個陪伴了自己三個春秋的男孩,努力將涌到嘴邊的挽留話語壓了下去。

    他用舌尖抵住上顎,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經恢復了平時溫和冷靜的模樣,漆黑的眸子閃著微光:“你爸媽跟你一起去法國吧?那我明天就不送你了。祝你一路順風,前途似錦,亦樂。”

    “謝謝叔叔。”

    顧亦樂沒有忽視掉他流露出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卻什么都沒說,只是深深的,深深地看了男人一眼,把自己被握的溫熱的手指從對方掌心抽了出來:“那我先走了,叔叔,別忘了喝我給你點的卡布奇諾。”

    隨著咖啡館門上的鈴鐺發出叮當聲響,少年的身影消失在了白雪皚皚的街道上。秦嶼如凝固般保持著原有的坐姿一動不動,心里茫然一片,直到服務員歡快喜悅的聲音打破了凝固的空氣。

    “您好,這是您點的焦糖瑪奇朵~”

    駱駝扮相的服務員用蹄子將托盤上的咖啡遞了過來,上面用焦糖畫了只憨憨態可掬的駝鹿,紙杯也是喜慶的紅色,杯間系著個小鈴鐺,鈴鐺下垂著一個寫著Merry Christmas的白巧克力:“謝謝您點我們的圣誕特別杯,祝您今年團團圓圓,幸福美滿,這個巧克力是可以食用的哦~”

    “謝謝。”

    他拿過杯子,突然回憶起去年和前年的圣誕節,男孩都給他送過白巧克力吃。

    他孤身一人漂泊數年,早就沒了慶祝節日的心情,對方卻堅持年年做,年年送,哪怕他只會應付的吃了一塊。

    他將白巧克力從絲帶上解了進來,扔進嘴里,略帶苦澀的甜蜜滋味在口腔里蔓延開來,像是打開了什么記憶的開關——

    男孩的笑臉,眷戀的目光,溫暖的身體,無聲的陪伴就如那順著氣管逐漸滑入胃里的巧克力汁,漸漸化作一股出自本能的莫名沖動。

    “先生,您的焦糖瑪奇朵。”

    初次見面時男孩那帶了幾分羞澀和歡喜的臉在眼前定格,秦嶼捏緊了手里的杯子,驀然從座位上站起來。

    “小樂子。”

    聽見聲音時顧亦樂正靠在公交車站上,眼睛望著灰沉沉的天空,不知道想些什么。

    他怔了一下,隨即緩緩回頭,看見的是自己叔叔熟悉的臉龐,正沖他微笑:“雪太大了,我送你回家吧。”

    對方明顯是小跑過來的,頭發都亂了,圍巾也沒帶,肩膀上落了點細小的雪花,整個人顯得有些狼狽,但是那雙眼睛還是如他第一眼見到的那樣,溫和從容,如一汪平靜的湖水。

    顧亦樂透亮的瞳孔從上到下掃過他的全身,嘴角緩緩的翹了起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