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是你呀小騰蛇
第二章 是你呀小騰蛇 靈夙和青禾回到洞府,說好聽點是洞府,其實也不過是個石洞,里面只有兩塊長形的石床,上面鋪著一些干草。 青禾已經替靈夙上過藥后,自覺地將藥瓶子藏到自己那張石床邊上,靈夙本是慵懶地斜斜靠著,突然正身起來叫住青禾: “你把那藥給我。” 青禾疑惑地看了看尾巴卷著的那瓶藥,“老大,你拿這干嘛?反正藥也是我來給你上的啊。” 靈夙聽聞此言,蛇軀一頓,又轉而惱羞成怒地說道:“你給我便是,問那么多干嘛!” 青禾把藥瓶遞給了他,蛇目一動不動好奇地盯著靈夙的反應,怎么感覺,老大在害羞啊? 靈夙接過藥瓶子后,用尾巴將其卷到眼前,細細地觀摩,恰入佳境時余光瞥到青禾的舉動,便扭過蛇身,背對他人。 靈夙此時像個剛得到心愛之人的定情信物的人,忍不住偷偷拿出來看,不僅看,它還放在蛇腮處廝磨…… 親昵,又顯得有些曖昧。 那藥果真有效,靈夙涂了幾日,身上的傷便好得七七八八的了。 這天它歡快地溜出洞府,幾日的臥床休養可把它憋壞了。 青禾:???咱們蛇什么時候宅不住過 靈夙出門前特地叮囑青禾不許跟過來,它要去處理些私事兒,說完就扭著它墨黑色的身體走了。青禾雖一頭霧水,不明白自家老大什么時候偷偷有了私事,但也沒多問,只當它是出去覓食了。 這廂靈夙去到的地方正是那天打斗的地點,只見它在來回游走,似是在等什么。它等了一會之后開始覺得有些無聊,就爬上旁邊的樹去盤著休息。 休息片刻后靈夙聽到樹下有異響,定睛一看,發現竟是那天逃掉的小兔,之所以能認出這只兔子,是因為這兔子格外地肥,且通體黃褐色,與其他兔子顏色不一樣。 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我也正愁沒什么見面禮呢! 靈夙緩緩地游動它的身軀,像一個成熟的獵手一樣去靠近它的獵物,在離那肥兔子還有半米高的時候,靈夙抬起蛇頭猛地俯身沖下去,緊緊地纏住了它的獵物。 就在靈夙伸長了蛇信子時,那兔子嗚哇亂叫起來:“別吃我別吃我,求求大人別吃我。” 靈夙聽到它的叫喊愣了下,這肥兔,竟也是有了靈性了。 那兔子見靈夙停了下來,趁機求饒,“大人您別吃我,小的一定做兔做鼠報答您。” “哦?你這兔子有什么能力報答我的,還不如讓我吃了飽餐一頓。”說完還故意滋滋了兩聲嚇唬它。 兔子顫顫悠悠地回答:“小的在這樹林獸緣極好,大家都叫我兔萬事,大人您想知道哪里有靈草神果的,小的一定知無不言。” 靈夙若有所思地給它松了松纏著它的尾巴,輕咳了一聲,“那你,知道白景嗎?” 兔萬事還在抖的身子僵了下,“您是說,山神白景嗎?” “對!”靈夙欣喜若狂。 兔子這下完全放松下來,“白景大人我熟悉的,他也是兔子一族,不過他是怎么成為山神的我就不知道了。”說到此處它頓了頓,又補充一句:“大家伙都不知道。” 兔萬事暗搓搓地想,可不能讓它覺得是我的問題,這的確是山神大人的來歷太神秘了。 “那你知道他的住處嗎?” “知道,我帶您去。”既然這條蛇要找的是山神大人,那就怪不得本兔了,就讓山神大人來收拾你吧! 靈夙跟著兔萬事往森林北面去,一條蛇跟著一只肥兔子,這場面讓別的獸看見了非得驚掉下巴。 “到了” 入目是一顆巨大的槐樹,槐樹底下有個洞,洞口用木門裝飾起來,此時被關得死死的,不知主人家是離開了還是不想迎客。 兔萬事偷偷觀察著靈夙,見它盯得出神,正想偷溜,又被一尾巴卷起來了: “你去敲門。”靈夙理直氣壯地指揮兔萬事。 兔萬事沒法,哭唧唧地被迫去敲門。 心中求天求地求山神大人見諒,不是小的要打擾您的,實在是小的被脅迫了嚶嚶嚶。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但門里面還是沒有動靜。 兔萬事手顫顫又敲了一遍,還是沒人開門。 “……山神大人可能外出了。”所以能放過我嗎! “你該不會是戲弄我的吧?”靈夙蛇身弓立,一副要吃兔的兇狠模樣。 兔萬事呆呆地看著靈夙,突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不要吃我,我還沒娶小花呢,山神大人救命啊!” 靈夙沒想到這肥兔這么不禁嚇,它是會吃動物,但它沒碰過哭得那么大聲,還那么胖的動物,所以也怔在那里,不知怎么辦才好。 就在這時,木門忽然開了,掀起了一陣風把靈夙和兔萬事送了進去。 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的紗帳,榻上鋪了厚厚一層白色的皮毛,只是那皮毛怎么瞧著有些眼熟? 沒想到里面空間那么大,左邊還布置了曲觴流水,各種奇異花草都種有,右邊有一塊屏風擋著,里面也許是主人的私物了。 四周沒人,只有流水的聲音。兔萬事受不了了,直對著屏風跪下,“山神大人,小的是兔萬事,今日無意冒犯,實在,實在是…” 它又不敢明著說是那蛇的錯,害怕日后被其同族報復。 屏風后傳來一道慵懶的聲音,似是剛睡醒:“你先出去吧。” 兔萬事驚喜萬分,知道這是對它說的,忙應了一聲,就飛快跳走了。 它出去之余還不忘把木門帶上了。 靈夙停在屏風前,不知該怎么開口,蛇頭一會抬起,一會放下,說是猶豫,還不如說是扭捏。 在它扭捏作態時,屏風后有些細微響動。 靈夙立馬挺立身姿,看似淡定的表面心里已經快要原地蛇遁了。 他要出來了嗎!我還沒準備怎么辦,我今日還算威風吧?他會不會不記得我了………… 屏風后走出一身形挺拔秀麗的人,他身著白色暗紋長衫,面若桃瓣,長眉如柳。 只見他微微一笑:“是你呀,小騰蛇。” 如果靈夙此時是人形,白景就能看到他紅透的臉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是騰蛇的?”靈夙害羞極了,沒想到美人還記得它,并且能一眼看出它是騰蛇,心中默默自豪,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白景心中只覺好笑,這騰蛇來找他做甚。 “你來找我有何事?” 靈夙抬頭與白景對視一眼,又快速低下頭去,“我是來謝謝你那天的事的,多虧你出手相救。”說著聲音慢慢小了下去,“那瓶藥也好用……” “無需多謝,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更何況我還拿了它的內丹,這個的價值可是那瓶藥比不上的。” 話已至此,靈夙不懂得再說些什么了。 白景也覺著是時候請客出去了,他張了張嘴正想說話,卻被靈夙打斷: “請問白景大人婚配否?” 白景微怔,垂眼看向地上的小騰蛇——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