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去路上付啟陽是被魏栩賓背回去的，畢竟走路一瘸一拐又兜著一褲子的精水。

    晚飯吃得付啟陽心虛，老根待他那么好，自己跟魏栩賓卻不清不楚。另一個當事人神定自若，看得付啟陽不滿瞪魏栩賓兩眼。夜間兩人又睡一起，不顧付啟陽反抗，魏栩賓將藥膏親自給他抹上。

    一宿無話。人是走了，也沒說哪時回來。付啟陽明白他和魏栩賓就差捅破那窗戶紙。

    仿佛無聲約定，兩人明明有對方的聯系方式，愣是沒通一次話。

    近一個月里付啟陽想了很多很多，對于心有所喜的人或物他一向是行動派，那天葡萄架下憑本能吻上去不就說明他對魏栩賓起碼喜歡是有的。

    如果他還是家業未倒的付少爺，可能還會顧慮重重。這兩年像過完了半輩子，每當夜里睡不著連吞口水都覺得苦。

    逝去的爸爸最了解他，知曉沒有付家他難以在京城駐足，倘若待不了美國也給他在國內留了處避風港。在這里有老根，有那個小孩，最后還有魏栩賓。

    有些粗線條的付啟陽回想著兩人相處的細節，越發意識到自己是一直被照顧的那方，心里也有些甜甜的。沒想到有一天他和魏栩賓的關系也能用愛情概括。

    想明白后付啟陽是不會坐以待斃，先買機票回趟北京，給付振林上墳又去看望付宗雙。時間飛速，修徹的墳上多添陳舊，囹圄里的人幾許頹廢。

    回北京當晚旅館內，付啟陽給魏栩賓發送信息，想確定他的具體位置，沒透露自己去找他的打算，閑聊式套話。

    魏栩賓公司在上海，不過人在蘇州出差，后天回上海。付啟陽盤算一番，飛速訂下明天的機票，后天就能見面。

    付啟陽興奮不已，預想兩人見面說些什么，去哪些地方玩，最后連zuoai姿勢都想到了，為此還跑成人用品店買了專門的工具，這次他要在上面。晚上睡不著時付啟陽干脆打開自己的平板電腦輕車熟路一通cao作，打算觀看幾部片學習經驗。以往都是男女的，第一回看兩個男人付啟陽還真不適應。

    抱著熱忱的學習心態，第二天付啟陽打著哈欠登上飛往上海的飛機。

    意外的是付啟陽到了上海首先見到的是一個老熟人。

    出了機場，付啟陽才想起光顧著訂機票，忘了提前訂賓館。

    仔細回想魏栩賓公司名稱，搜索那附近的賓館，不妨肩膀被人一拍，手機差點掉落，怒著一張臉回頭，那熟悉的面龐讓付啟陽收起表情。

    “江恒？”

    男人三十出頭，戴著細框眼鏡，比印象里氣質更沉穩，“你還記得我，可真好。怎么到上海來了？”

    “來找一個朋友。你也在這？”付啟陽在這里遇見江恒頗為驚訝，兩人六七年未見了，也沒有銳氣和對方鬧不愉快。

    友好的開端讓付啟陽那么一瞬間懷疑自己遇見的是假的江恒，可轉念一想物是人非，自己現在不也和和氣氣的。

    “我戶口在這了，工作也在這里。”

    大街上實在不是敘舊的地方，付啟陽提著行李。江恒看出他還沒找落腳點，提議到自己的房子住一宿。

    以前算有點小矛盾的朋友邀請去他家，付啟陽開始還猶豫，可魏栩賓公司附近的賓館實在少，最后還是跟著江恒。

    居住的小區環境不錯，只是戶型小了點，但在上海這寸土寸金的地方這種條件的房子不是人人能買的。

    好歹能有客房收拾出來，付啟陽可太滿意這免費的落腳地，看來以前兩人合不來確實是他脾氣太躁，多年不見江恒還能不計前嫌給自己提供幫助。

    白吃白住也不是做人的道理，直接給錢不妥，付啟陽干脆親自下廚，冰箱里沒菜又親自跑超市買食材。

    跟著老根混的日子里，他是耳濡目染，做出的成果還是像模像樣。一道清蒸鳊魚配上切成絲的蔥姜加上醬油等調料，軟江葉豆腐湯，還有番茄炒蛋，考慮到江恒久居這帶，口味偏甜，付啟陽放番茄的時候還撒了些白糖進去。

    還是第一回接受檢驗，付啟陽忐忑望著對面的人，吃進第一口后江恒沒有說話，隔著鏡片看向付啟陽。

    “是不是很難吃？”

    “沒有。”江恒每樣都嘗了口，“只是比較意外你做菜挺好的，這我還真想不到。”

    看來自己的廚藝達標，付啟陽走神想著如果是魏栩賓又會給出什么樣的評價，沒注意江恒后面的問話。

    “想什么那么出神？”

    “沒什么。那個，江伯父好嗎？”

    江恒執筷的手停頓一下，“挺好的，提早退休，現在就和他的老朋友們每天下棋釣魚的，過得自在。”

    看來付家沒有嚴重波及到江恒一家，不然付啟陽怕是難以心安理得了。江恒如今在體制內處于一級科員，大概還是有影響，以他的年齡能力早該升上去了，又或許上海這種大地方確實哪哪都不好混。

    “那我和你走太近會不會影響你的……工作。”

    話一進耳江恒先笑起來，“付啟陽，你還是那么招人笑，你說你有近一年都不在北京，有沒有人抓你？我的私人生活不觸犯條律，哪個會管我。你真把自己當成逃犯？”

    “我就隨便問問。”

    這話放以前，兩個人又得橫眉冷對。明顯江恒沒有惡意，付啟陽也不會為此發脾氣。時間真是神奇，改變了很多人或物。

    躺床上休息時，付啟陽琢磨明天見到魏栩賓該怎么說，又想起自己電腦里還有一部道具主場的片還沒看。

    付啟陽打開行李箱，翻出潤滑膏，跳蛋，震動棒外加一打“小氣球”，最后調開平板戴上耳機將音量放至最大，聚精會神對照練習。

    屏幕里居上位的男人為下位的男性擴張后又將震動棒塞進去，雙手不斷觸摸對方全身敏感點，耳機里的喘息呻叫比真做還刺激，付啟陽消除不適后看得起勁，一面幻想自己也如那般對待魏栩賓同時拿起震動棒調節速度。

    敲門聲沒有打擾到他，下一秒門被打開。付啟陽這才受驚坐起來，插在平板上的耳機端隨他動作脫孔。

    江恒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像被定住全身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反光鏡片掩蓋他眼中所有情緒。

    屏幕里兩個男人早已熱火朝天真槍實彈上cao作，此起彼伏的性愛聲充斥整個房間。屏幕外付啟陽跪在床上面朝門，手里舉著“嗡嗡”作響的電動棒，床上鋪滿內涵道具。

    他竟然忘了鎖門！

    這就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