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床伴和尺寸問題
謝明回到家時已是傍晚時分,凌軒吃飽喝足,早就在他懷里睡著了。謝明瞅了眼橫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凌郁飛,又掃了眼空蕩蕩的餐桌和冷冰冰的灶臺,無奈地嘆了口氣,抱著娃兒回了房間。 小心翼翼地把睡得正香的凌軒在小床上安置好,謝明躡手躡腳地走出來帶上門,見凌郁飛還是靜悄悄的一點動靜也無,只好認命地去廚房做飯做菜。 何阿姨回了老家之后,家里這些事就都成了他的日常。他也沒什么意見,反正凌郁飛住在他那個廉租房里時就是這副德性,他早就習慣了,至少現在凌郁飛不會再對他愛搭不理的。 至于凌軒,這是他們之間的約定,除了在凌家二老那兒,其他一半時間由mama帶,另一半時間則跟爸爸過。謝嵐說這有利于父子倆培養感情,謝明卻很有些懷疑,按照他的觀察,凌軒在這兒時,父子倆通常就是大眼瞪小眼,相顧兩無言——除了凌軒偶爾嘟著小嘴求親親時,凌郁飛總是快得跟腳底抹油似的硬湊上去,其他時候竟隱隱有一種父子倆分庭抗禮的感覺。謝明服侍完小祖宗服侍大祖宗,累得常常產生一種自己成了帶倆娃的奶爸的錯覺。 已經被謝嵐拖著吃了晚飯,他便只做了凌郁飛的份——糖醋小排、蔥爆蝦仁和青菜豆腐湯,也算是有葷有素、干濕搭配。凌郁飛不挑食,但始終秉持兩項原則,一是堅決不吃對方帶回的外賣,二是堅決不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謝明不做給他吃,他就寧愿餓著,謝明一開始也是又好氣又好笑:“你也太矯情了吧?”但這份“矯情”對方硬生生地就堅持了下來,并且有十年如一日地貫徹到底的趨勢,謝明也不得不服氣。 凌郁飛悠然享受著男人的勞動成果,眼角余光瞥著坐在旁邊陪著他的男人。其實按照他的心思,男人與其干坐著倒不如直接喂他吃,但可惜他已經讓對方去接軒兒了,當下也不能太過壓榨對方。 吃著吃著忽聽謝明喚道:“郁飛?!?/br> 凌郁飛:“嗯?!?/br>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凌郁飛:“嗯,你問。” “我是你的床伴嗎?” 凌郁飛:“什么?” 謝明只得重復一遍:“我是你的床伴嗎?” 凌郁飛放下碗筷。 “過來。”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謝明突然有了點兒危機意識:“干什么?” 他下意識地往后縮,然而凌郁飛的手已經伸了過來,抓著他一臂就把他拉坐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你是又欠教訓了吧?”耳朵里灌進一大股熱氣。 謝明癢得直縮脖子:“不是!是你的——”你的發小這么說的啊! 但他的話根本說不下去,凌郁飛把他按在懷里就是好一頓揉搓。 “不要!癢……癢……好癢!不要……” 凌郁飛陰陽怪氣地:“我知道你皮癢了?!?/br> “不是!不是!不……不要捏……不要、不要撓!不嗚……” 凌郁飛一只手探進男人衣服里,大拇指和中指搓動著指間顫顫的小小紅果,食指摳挖著頂端那道幾不可見的小縫隙,另一只手則隔著布料把玩著男人脆弱的囊袋,將兩個圓滾滾的小球籠在掌心推來搡去地轉圈圈,一邊漫不經心地問:“你剛才說,你是我的什么?” 謝明被玩弄得上氣不接下氣:“不、不是!不是床伴……我錯了我錯了!嗚不是……不是床伴……” 凌郁飛不依不饒:“哦,那是什么?” 男人發出帶著啜泣的喘息,聞言卻抬頭疑惑地問:“是什么?” 凌郁飛對上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又好氣又好笑:“你問我還是我問你?” 謝明掙扎得氣喘吁吁,身體都扭動得像條蛇了卻還是擺脫不了如影隨形的使壞的手,腦子里靈光一閃,嗚咽著低叫:“是禁臠……我是你的禁臠!” 凌郁飛倒抽一口涼氣。 謝明立刻察覺身下某物的變化,頓時滿面駭然:“你你……怎、怎么又……不行!” 凌郁飛:“……” “軒兒……軒兒還在……” 凌郁飛啼笑皆非:“你還知道軒兒在?” 這家伙總是不停地撩撥勾引著他,還偏偏眨巴著一雙單純無辜的清澈大眼,擺出一副 “你怎么又發情了”“你是禽獸”的驚恐模樣,令他恨得牙癢癢。 “什么禁臠?怎么想到的這個詞?!”凌郁飛沒好氣地說著,又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倒也沒想在餐桌前辦了他,便努力壓了壓自己的欲望,手下不甘地使了點力,成功逼出對方一聲驚喘,這才施施然道,“你是我的大寶貝……” 謝明想問“為什么是大寶貝,那小寶貝是誰”,忽然想起在房間里睡覺的凌軒,頓時了然。又想到對方居然把自己和他的兒子相提并論,臉上又發起燙來,下意識地就往對方懷里鉆。 凌郁飛卻沒注意他的窘態,一只手覆上他兩腿之間,接著說下去:“這是我的小寶貝。” 謝明:“……”就知道這人沒個正經的時候! 他憤然瞪向凌郁飛,心里忽然又升起一股泫然欲泣的委屈感——居然、居然又說他小……這人之前明明答應過他,不會再嘲笑他的。 此事說來話長。 話說兩個多月前謝明突然福至心靈,意識到一個問題:和凌郁飛交往以來,自己似乎一直是被對方壓在身下的那個。當然也有被對方置于上方的時候,但究其過程,其實是換湯不換藥。 他感覺有點不公平,于是某次趁著對方饜足之際,鼓足勇氣試著提了提,要求在上方一次。 凌郁飛笑瞇瞇地一口答應:“好啊?!?/br> 謝明其實沒報多大希望,不曾想對方竟如此好說話,登時雙眼一亮:“真的?” “嗯?!绷栌麸w對上他發亮的雙眼,答得爽快,“明天你來吧?!?/br> 謝明精神大振,又有些不好意思,結結巴巴地做保證:“好、好的,我會很小心的,一定不弄疼你……哦對了,要先潤滑——我一定好好給你做潤滑……” “隨便做就行?!绷栌麸w卻打了個呵欠,不甚在意的模樣,“反正你這么細小,估計也疼不到哪兒去?!?/br> “……”謝明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細小?他細小?他那個器具雖然顏色是粉了點兒,看起來沒什么氣勢……但那也是因為使用不多的緣故!他從未想過尺寸上有什么問題。 “我哪里細小了?!” 凌郁飛挑了下眉,也不說話,瞅了眼他那個部位,又看了看自己身下,示意他自己對比尺寸。 “明明是你比較大……”謝明不服氣地說著,突然觸及對方似笑非笑的眼神,這才發現自己這話就像在夸贊對方似的,悻悻然地閉了嘴。 “我這是正常尺寸……”他說著,見對方一臉不以為然,聲音越來越小,自己也有些不確定起來。印象中應該不比別人小,但——平時他連自己的這個都沒仔細看過,怎么可能會去窺視別人的,所以想來想去,還真不知道一般人這部位應該有多大。 他愣在那里,內心無比糾結,又想起平日里這人總是一口一個“小寶貝”、“小家伙”、“小東西”地叫,說實話他內心是不太喜歡的——這是當然了,有哪個男人喜歡被人說“小”的?但一直以為是對方對自己那個器官的愛稱,也就忍了。今天才發現原來話里還有這一層意思在,一顆心瞬間就涼了。 “沒關系,雖然小了點但還是挺可愛的,我疼它就行?!贝蠹s是看他臉色太差,凌郁飛安慰他。謝明的心情更不好了。 第二天他也沒了上對方的興致,畢竟要真像凌郁飛說的這樣,不是明擺著讓對方看自己的笑話么!一心想弄清楚究竟自己算不算是正常尺寸,上網查了下,眾說紛紜,截了一段給凌郁飛看,對方顯然覺得他很可笑:“你就是這么自我安慰的?不會看看周圍人的么。”然而探頭探腦地去偷窺別人的私密部位未免也太猥瑣了,謝明甚至擔心自己會不會挨揍,蠢蠢欲動了幾次,終究沒敢。 恰好那段時日政府又召開了數次城市大發展項目研討會,飛華的兩位常來辦公樓一同研究工程進展。本也沒他什么事,只是凌郁飛說自己不想單獨面對岳陽這種“人形機器”,硬生生拉了他作陪。因為接觸次數多了,幾個人也就相互熟悉起來,謝明尋到機會便壯著膽子偷瞄了他們身下幾眼,然后……他徹底蔫了,從那之后再也沒敢提過諸如“在上面”這類要求。 凌郁飛看他情緒低落,便安慰他說,萬幸他當初和女人相親后沒有繼續深入接觸,否則——還真不知會被她們怎么看不起呢,這么細小的東西,還有“早泄”的毛病。 謝明本就心有戚戚,聽對方說他“早泄”更是雪上加霜,恍若被人迎面一拳,整個人都懵了——但這怎么可能?!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他覺得自己的持久力向來還是可以的——尤其在被強行抑制高潮這么多次之后,應該還提升了不少。 凌郁飛見他如此沒有自知之明,便用手覆上那個“小東西”,掐著時間讓他看他自己究竟有多“持久”。 謝明的自信心終于整個坍塌了。 那些女人本就沒一個看得上他的,要是知道了他還有這樣的缺陷,不難想象她們會在他背后,甚至當著他的面怎么譏笑嘲諷他。幸好他碰上了凌郁飛,凌郁飛不但沒有嫌棄他,還覺得他那個有缺陷的器官“可愛”……于是之后的一段日子里,哪怕凌郁飛提再過分的要求,他都唯唯諾諾地不敢違拗對方。 凌郁飛享受了一陣予取予求的幸福時光,又說,自己就勉為其難多幫他揉搓揉搓吧,助“小家伙”增強持久力,時間久了應該也能讓它變大一些——畢竟,上面那兩顆小rutou不就比之前大了不少么。謝明當然不會拒絕,在那之后無論被如何磋磨,他都拼了命地咬牙苦忍,哪怕忍得太陽xue上青筋暴跳,也不敢開口求對方放過自己。 凌郁飛的生活于是愈發幸福滋潤。 當下看著男人泫然欲泣的委屈表情,凌郁飛就猜到這家伙肯定又在自卑自憐了,好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沒笑出聲來,哪還有吃飯的心思,“好心”地建議:“我幫你好好揉揉,讓小寶貝快快長大……” “不!不行!”謝明這次卻沒有順著他,甚至臉都一下子白了,“軒兒……” 凌郁飛當然知道他的顧慮,卻故意道:“他不是睡著了么?你動靜小點兒就不會吵醒他了?!辈挥煞终f便拉開褲子拉鏈,把手伸進去。 “不要!啊——嗚!求求你不要……”身體最敏感的器官淪陷在魔掌下,謝明急得都快哭出來了,之前被揉捏他還能勉強控制音量,但是這個地方……凌郁飛的手段他太清楚了,哪次不激得他掙扎不休、尖叫連連?他怎么可能控制得住自己! “放開!放開我、有……東西……有東西要……要給你……” 凌郁飛活動起手指:“有什么東西能比小東西更重要?” “重要!更重要……嗚真的……真的更重要……” “真的?” “真的!真的……嗚嗚真的真的!……” “沒小東西重要怎么辦?” “你……你說怎么辦……就、就怎么辦……” 凌郁飛停下手。 謝明趕緊從他手里掙脫出去,退出去老遠。 凌郁飛悠然自得地笑:“別忘了你剛才說的話?!?/br> 然后他看著謝明掏出一個無比眼熟的亮閃閃的東西放在他面前,笑容剎那僵化。 “這是——哪來的?”他聽到自己發澀的嗓音問。 “是你的那個發小秦冶拿來的?!蹦腥丝粗樳€是白白的,殘留著心有余悸的神情,一字一句卻說得清楚,“他說是在你們睡覺的賓館床下找到的,讓我轉交給你?!?/br> 凌郁飛的臉一下子白了,比對方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