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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河下村秘事在線閱讀 - 14 完結

14 完結

    洪水過后,陳常勇的衛生室比往常還要忙碌。很多人在洪水來時受了大大小小的擦傷或摔傷,有的小孩嚇得發燒咳嗽,有人傷勢比較重,去縣里的醫院治療過后,回到村上依舊每天來衛生室拿藥。

    陳常勇依舊給人看病,治病,成了被洪水沖得搖搖欲墜的河下村中一顆定心丸。村里四處都在恢復道路和修繕房屋,有的人白天時無處可去,便晃到衛生室坐下閑聊。

    “這次村里可真遭罪咯。”

    “劉屠戶他們幾個找著了嗎?”

    “沒有,哎,水這么大,早就被沖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造孽......”

    “沖走這么多人,房子也都沖垮了,國家不補償補償?”

    “你一說起這事,我想起來之前好像聽到一個傳聞......”

    有人注意到衛生室的角落里堆著水泥桶,麻繩和鏟鍬等工具,便問一旁正在給發燒的小孩打針的陳常勇,“老陳,聽說你馬上就不在這衛生室做了?”

    其他人一聽紛紛露出驚訝的表情,忙七嘴八舌問起來。陳常勇低頭給哭哭啼啼的小孩手上綁一個固定用的小藥盒,做完以后,才簡潔答道:“上面派了專門的人過來接衛生室,比我專業。到時候衛生室也會重新裝修。”

    “這這,那老陳你到時候做什么工作呀。”

    “我打算搬去縣城。”

    眾人又是一陣嘩然。他們都沒想到有一天陳常勇竟然會離開這個衛生室,這個村里唯一能夠治病救人的醫生沉穩忠勇,懂的東西又多,很多孩子都把他當成半個老師,喜歡跟在他后面問各種各樣的問題。村民們都信賴他、喜歡他,甚至把他視作某種精神上的倚柱,好像只要陳常勇多一天生活在河下村,村中就多一天安然與平和。

    “媳婦快生了,想給孩子辦城市戶口。”陳常勇等大家情緒平靜下去后,解釋,“讓小孩在縣城里讀書。”

    他這樣一說,也就無人再能勸他留下來。

    下午五點,陳常勇關上了衛生室的門。他這陣子都是這個時間段下班,否則就會趕不上去縣城的最后一班車。從河下村進城要坐兩個多小時的巴車,陳常勇每次都是下班以后坐上車,第二天早晨天還未亮就坐第一班趕回來,開衛生室的門上班。

    顛簸了兩個多小時的山路后,巴車抵達縣城,陳常勇下車以后徒步往醫院走。路上買了點新鮮水果,又隨便給自己買了份卷餅當作晚飯。經過一個二手書攤時停下看了看,最后買了一本厚厚的雜文集放進包里。走了整整一個小時才抵達醫院,上樓。

    他推開病房的門,一眼看到陳鶯坐在床邊吃飯,旁邊坐著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媽,正在和陳鶯說著話。

    陳常勇剛一進來,陳鶯就抬頭看到他,放下手里的飯沖他笑。大媽回過頭來,也笑著站起來:“你老公來照顧你啦,那我今天就回去了。”

    大媽是陳常勇專門為陳鶯請來照顧他的護工,陳鶯本來不愿意,覺得沒有必要花這個錢,他只不過是懷孕了,又不是不能行動。但陳常勇堅持要請。陳鶯的體重不夠,盆骨也偏窄,加上發洪水前后都很是折騰一番,陳常勇擔心他生孩子這最后一個月出哪怕一點差錯,干脆就把陳鶯送到縣城的醫院住院觀察,請一位護工白天照顧他,自己則在下班后趕過來接替。

    護工走后,陳常勇過來把水果和包放在一邊,看著陳鶯吃飯。

    “吃晚飯沒有?”陳鶯抬手輕輕撫掉陳常勇肩上的塵灰,“身上都沾灰了。”

    “吃了。”陳常勇回答。他看著陳鶯吃完飯,接過飯盒扔進垃圾桶,從水果袋子里拿出一顆蘋果進衛生間去洗,順便洗了把臉和脖子。

    陳鶯半躺在床上,手里捧著一本陳常勇前幾天帶給他的書看,白生生的腳丫陷在床鋪里一晃一晃。純棉柔軟的碎花孕裙覆在圓滾滾的肚皮和纖細的雙腿上,陳鶯專心看書,清透的眼珠偶爾一轉,似乎是書的內容很有趣,令他看上去那樣認真而放松。

    離開河下村以及村中的居民后,時不時的不安與憂慮就從陳鶯身上漸漸淡去了。從前陳鶯很難離開陳常勇一時片刻,總想粘著他的爸爸,要把人緊緊抱著不放才好。但自從住進醫院以后,陳鶯那種近乎焦慮的粘人程度便有所舒緩,仿佛周圍一圈無形壓迫推擠著他的力量遠離了,蜷縮緊皺的精神也就漸漸抻開到正常的模樣。

    “這本書看了好幾遍了。”陳鶯見陳常勇坐過來給他削蘋果,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有沒有新的呀。”

    陳常勇擦擦手,把包里買的新書拿出來遞給他。陳鶯很高興地接過來翻開看,陳常勇削好蘋果,切成小塊一塊一塊喂給陳鶯,陳鶯也不收斂一下,喜歡人伺候似的喂什么就吃什么,吃得高興了還小聲哼著找不著調的歌。

    晚上陳常勇扶著陳鶯進衛生間洗澡。陳鶯抱著大肚子站久了就累,陳常勇便卷了褲腳,幫著陳鶯脫下衣服,綁好頭發,拿熱水給他沖洗身子。

    衛生間里水霧蒸騰。陳鶯被陳常勇抹得一身泡沫,厚繭覆蓋的手指滑過皮膚時令他忍不住的發癢,灑了些水在陳常勇的衣服上。

    “爸爸,一起洗呀。”陳鶯牽著陳常勇的手指,抬頭小聲說,“你也脫衣服。”

    陳常勇拿蓮蓬頭專心幫他沖洗泡沫,“你洗完我再洗。”

    “不要,一起洗嘛。”陳鶯伸著滑膩白皙的手臂去抱陳常勇的脖子,陳常勇躲避不及,被他軟軟地在臉上親了一口,“我要和爸爸一起洗澡。”

    陳鶯撒起嬌來太不知限度,光裸著濕淋淋的身子就拉著陳常勇舔他的嘴唇。陳常勇不得不暫時關上噴頭,握住陳鶯的手臂,“不要鬧,你都快生了。”

    陳鶯卻輕輕笑起來,濕潤甜蜜的嘴唇吮住陳常勇的下巴,舌尖貓一般小口舔著陳常勇下巴上冒刺的胡茬,溫熱的呼吸從上到下撫過喉結。陳鶯抬手覆上陳常勇微微鼓起的胯間,隔著一層布料收攏手指慢慢揉著。

    “我給你舔呀。”陳鶯仰著小臉望著陳常勇,碎玉般漂亮溫柔的眼睛被水霧和情欲蒸出一片朦朧的愛意,那是沒有人能拒絕的純情欲望。纖細的手指抵在褲腰邊緣,一點一點往下拉。

    “我喜歡爸爸的這個東西。”陳鶯慢慢跪在地上,手指挑開陳常勇的褲頭,小臉靠過去,舌尖在硬得探出來的深紅guitou上一舔,聲音親昵柔和,帶一點毫不掩飾的勾引,“射嘴里好不好?”

    男性的衣物被隨手扔在洗浴架上,噴頭重新打開,水流砸在瓷磚上嘩啦啦地響,間或摻進一聲壓抑的低喘和嗚咽。

    陳鶯跪在地上,一頭長發散開落在肩膀和背上。他滿臉通紅雙手抵著陳常勇聳動的胯,小小的嘴勉強塞進三分之一長不到的粗壯yinjing,口腔不斷被兇猛沖擊的硬物頂得鼓起,他含不出唾液,嘴唇在略顯粗暴的摩擦中撞得嫣紅一片,液體四濺。

    陳常勇抱著陳鶯的腦袋用yinjingcao他的嘴。溫暖小巧的口腔裹得他額角青筋直爆,從腰線到大腿的肌rou都繃緊了,充滿克制和占有欲望的強迫陳鶯吞吐他的yinjing。陳鶯渾身被水濕透,水流打濕他的睫毛,鼻尖和嘴唇,令他雪白透紅的臉頰如雨后初生的白色花苞一般清透可愛,那張被迫張開的嘴唇不時發出低弱可憐的聲音,像是被cao得實在喘不上氣,連鎖骨和胸口都泛上燒過一般的紅。

    陳鶯的一切都是這么脆弱。上床的時候好像一折就斷的腰,緊致狹小到隨時都可能捅壞的兩個rouxue,被cao到高潮時尖叫發抖的臉龐。越是這樣不堪一擊,就越是引得男人發情發狂,要把他生吃入腹才好。

    陳常勇重重喘著粗氣,掐住陳鶯的下巴,抽頂得越來越快,越來越重,guitou幾乎頂進陳鶯的嗓眼。陳鶯被頂得滿臉淚水,紅著眼眶努力去吸吮粗硬的yinjing,直到陳常勇終于發出一聲壓抑的低吼,jingye從賁張粗大的yinjing里噴射進陳鶯的嘴里,陳鶯急促呼吸著,粘稠的白液克制不住從嘴角流下。

    陳鶯的膝蓋跪得通紅,陳常勇把兩人擦干凈,自己換上衣服,牽著孕裙裙擺蓋住陳鶯的膝蓋,把人抱出衛生間,放在床上拿過吹風機給陳鶯吹頭。陳鶯自從懷孕后很容易感到疲倦,他抱著被子隨陳常勇給他吹頭,沒一會兒就有些打盹。

    陳常勇便鋪開被子把人裹好,坐在床邊一直陪著陳鶯,直到人徹底睡熟。

    半個月后,河下村來了一些人,帶走了村里的幾個人。

    一時間村民又惶惶起來。所有人心照不宣的秘密仿佛忽然之間被扯下了遮布,竊竊私語在白天黑夜的角落里四起,被山洪沖塌的后山山坡至今無人去管,警戒線長長地在山坡下繞成一圈,圍住河灘上蒼白密布的鵝卵石和山坡上沖下來的斷木泥塊。

    總有路過的人朝那河灘看過去一眼,雖然他們什么都看不到。

    “作孽。”村里一個八十多歲的獨居老太拄著拐杖從河堤上慢慢走過,啞聲說,“老天爺發了怒,抓活人償命了......”

    旁邊有幾個人聽了一陣寒顫,忍不住啐了一句,“瘋婆子又說瘋話。”

    陳常勇還是依舊做他該做的事。爸媽家后院的一面墻角被雨水浸爛,陳常勇便自己推了水泥和磚塊來給老人家補墻。雨季空氣濕熱沉悶,體力活沒做一會兒就熱得人滿頭滿身是汗,陳常勇脫了上衣,光著膀子把泡壞的墻角拿鐵鍬鏟開。

    老太從屋里出來,見他默不作聲忙活,走過來與他說話。

    “搬家的事都準備好了?”

    “嗯。”

    “在村里好好住了這么多年,怎么現在說走就走?”

    “房子全沖毀了。”陳常勇抹掉汗,往磚頭上抹水泥慢慢砌,“正好鶯鶯要生了,想了很久,還是想讓小孩在城里讀書。”

    “這不是折騰錢么。你那衛生室一年到頭拿不了多少工資,還成天不拿錢給人看病,手上能有幾個錢?”

    “這些年攢了一些,房子被沖了,國家也有補助,湊起來夠在城里買個房子。孩子上學的錢我再慢慢賺。”

    老太便知道他是定了決心要走,板著臉看陳常勇蹲在地上砌墻,半晌轉過身,一邊念叨“城里有什么好”,一邊進了屋。

    離開老人家的時候,陳常勇路過河堤,看到田嫂一個人在河灘上四處轉悠,嘴里念念叨叨,像是在尋找什么。

    他看了一會兒。旁邊經過幾個人,對他說:“別看啦,老陳。自從她男人被沖沒以后,田嫂就瘋了。”

    另一個人說:“被沖走的又不止她男人一個,怎么就她瘋了。”

    “這次洪水真是邪門,沖走的全是大男人,還把那些玩意也給沖出來......”

    有人試探著問陳常勇:“老陳,最近有外面來的人找你不?”

    陳常勇說:“沒有。”

    村里被帶走的人之后再沒有回來。有傳言說他們被關起來了,理由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沒有人說出來。外界的注視尚未干預之前一切都是再正常不過的傳統,可即使厚重的垂幕被捅開一個洞口,幕布后的人只是對未知陌生的力量的本能恐懼,而非對習以為常的生活產生懷疑。

    “你這話問的,老陳他有那么好看個媳婦,何必還......”

    話音戛然而止,突兀收尾。那人說著說著自己都不知該如何把話繼續下去,尷尬搓了搓手,扯出一個不自然的笑,“嘖,這事說白了就是怪,上面的人吃飽了撐的沒事做,跑來咱們村里瞎搞業績。”

    旁人附和笑道:“就是,就是,到時候肯定折騰幾天又把人都送回來,當官的都這樣,凈搞些沒用的。”

    幾人唱戲演角般打一陣哈哈,見陳常勇始終沉默站在一邊不說話,空氣便凝滯下來,互相之間似乎也沒什么話再勉強往下說了。他們只得與陳常勇告別,結伴離開。

    陳常勇看了一會兒河堤上踉踉蹌蹌一會兒走一會兒停的田嫂,最終還是沒有下去,轉身走了。

    半個月后,陳鶯臨產。陳常勇那幾天都寸步不離守在他身邊,在陳鶯開始疼的時候就按了鈴。很快陳鶯被送進手術室,陳常勇就等在門外,不時擦掉手心冒出的汗。

    陳鶯疼到血色褪盡的臉留在他的腦海,令他仿佛回到十九年前那個漆黑寒冷的夜,生命與死亡瞬間重疊,雙重的絕望在那一刻同時壓上他的肩頭,平靜安寧的過去如暴雨般隨著發妻的死亡一同離去,隨著陳鶯的降世而來的是漫長的黑暗和掙扎。為了藏住一個秘密,沒有一天過得輕松。

    陳鶯帶給陳常勇的命運殘酷無比,但陳鶯是溫暖的。他是老天爺送給陳常勇一筆沉重的債,也是天大的禮物。為了捍衛這個夢一般赤裸純粹的寶物,陳常勇可以拋棄世間所有常理和束縛,給陳鶯所有一切。

    陳常勇漸漸平靜下來。他想過無數次最壞的結果,如果命運真的要帶陳鶯走,那么他的一切都給了陳鶯,靈魂離開,一副空殼自然就隨其破碎坍塌,隨風散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響亮的啼哭從手術室里炸起。

    陳常勇猛地回過神來。接著手術室的門被拉開,一個護士抱著剛出生的嬰兒走出來:“是個男寶寶哦,非常健康,mama現在在里面......”

    陳常勇推開門進了手術室,護士“哎”了一聲,“mama沒事的啊,別著急。怎么看都不看自己兒子一眼?”

    陳常勇走到床邊,看到陳鶯汗濕的臉頰,蒼白的嘴唇,呼吸時仿佛都帶著劇痛過后的顫抖。

    陳常勇伸手摸摸他的臉,皮膚很涼。他彎下腰,抹掉陳鶯眼角的眼淚。

    陳鶯睜開眼睛,眼底還殘留著水光,聲音小而微弱,“寶寶呢。”

    “健康。”陳常勇簡單回答一句,就沒有再多說,只是反復摩挲著陳鶯的臉頰,為他擦掉眼淚和汗滴,直到陳鶯疲憊得再次慢慢睡去。

    三天后,陳常勇帶著陳鶯和孩子出院。他們坐上了出租車,卻沒有往車站的方向去,而是往縣城中心走。陳鶯抱著安靜睡覺的孩子看了一會兒窗外,轉過頭問:“我們去哪里呀?”

    陳常勇答:“回家。”

    車子開進城里的一片老城區,拐過幾個彎后,停在一個老舊的小區門口。陳常勇抱過孩子,背著包從車里出來,牽著陳鶯往小區里走。

    陳鶯四處張望,看著濃綠的深淺樹蔭層層疊疊,院墻低矮斑駁,遍布時光的痕跡。小區的草坪邊有一個不大的沙地,幾個小孩蹲在沙地上刨沙子玩,見有人經過,抬頭好奇看了眼陳鶯。

    陳鶯也好奇看著他們,直到陳常勇牽著他拐過草坪,來到一棟居民樓樓下。居民樓不高,外墻上浸著常年留下的油煙痕跡,各家窗戶外凌亂曬著鞋,被子,衣服,偶爾有花藤和綠葉從擠擠挨挨的縫隙里擠出來去接外面的陽光。

    一個陳舊的老式小區,除了住戶以外無人問津,無論是灰蒙蒙的水泥墻還是凌亂的草叢,都是千篇一律的不起眼和尋常。

    但陳鶯走進樓道,看著貼了滿墻的廣告和墻角積灰的自行車,漸漸地感受到了安寧。

    陳常勇帶著他到二樓,拿出一串鑰匙擰開大門。陳鶯走進去,不大的房子,甚至比他們在河下村住的平房還要小,沒有前院和后院,所有家具都貼合擠在一起,沙發上鋪著看上去有些粗糙的沙發布和墊子,格子窗外的天淡藍遙遠,木制的窗棱生著長長細細的裂縫,油漆掉得快要看不出顏色。

    陳鶯站在小小的客廳這里看看,那里看看,問:“以后我們就住在這里嗎?”

    “嗯。”陳常勇把包放在門口墻角,抱著孩子走進一個房間,陳鶯跟進去,看到從前他住在閣樓上的時候,那塊用舊衣服拆開拼在一起的舊地毯就鋪在地上,上面放著陳常勇給他買的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娃娃;從前貼在墻上和桌上的貼紙過了這么多年都失去了粘性,陳常勇便用膠水重新把它們一個個整整齊齊在桌子邊緣粘成兩排;桌子上碼著過去十幾年來陳常勇買給陳鶯看的書,有的用來教陳鶯識字學習,有的是卡通圖畫和雜志。

    很多東西在陳鶯從閣樓下來以后都隨之封存在了閣樓上,比如那些小孩子玩的娃娃,還有傻乎乎的貼紙,都見不得光。現在他們離開了河下村,也有了孩子,這些東西便可以光明正大再拿出來隨意擺放。

    “嬰兒床還沒買。等他再長大一點,就把隔壁房間收拾出來,給他住。”陳常勇把孩子小心放在床上,轉身對陳鶯說,“還好閣樓上的東西沒泡水,我都拿出來了。你喜歡就留著,不喜歡就放到隔壁房間去。”

    “之后去遷戶口。”陳常勇坐在床邊,雙手交握放在膝上,沒有流露出特別的情緒,只是如常陳述著以后的生活,“村里的衛生室有別人接手,他們查過我的工作履歷,讓我去縣里的衛生院上班。過幾天我去上班,家具可以慢慢買。”

    “你想呆在家里,或者出去找工作,都可以。”陳常勇難得一口氣說這么多話,他專注看著陳鶯,目光沉靜,帶一點不易察覺的溫柔,“這里也有雙性人,沒人會覺得你奇怪。”

    陳鶯走到陳常勇面前,抬手撫摸著他的臉。

    陳常勇攏著陳鶯的腿,說,“沒多少錢,買不了很大很好的房子,委屈你了。”

    “怎么會。”陳鶯笑起來,天生上翹的眼角彎起一個輕巧的弧度,他在陳常勇的鼻尖輕輕落下一個吻,“我喜歡這里。”

    臥室外有一個不大的陽臺,夏末的陽光靜謐淡然,裹挾著漂浮的塵埃延伸進房間,順著床腳攀上干凈微皺的床鋪,落上嬰兒熟睡時自然翹起的幼小手指。

    皮膚相觸的感受帶著真實的脈搏震動,皮膚下流過的血液像循環往復的長河,也是他們流淌的生命。河下泥沙翻涌,生命藏滿秘密。

    但河水永遠奔流。

    時間還有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