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吻
溫籍嚇得渾身一凜,僵硬地抬起頭看面前的喻言。 對方臉上含著笑,仿佛剛剛讓她害怕的冷硬語調并非出自他。 “jiejie。”喻言抿著唇,還有點可憐兮兮的意味。“我想和你單獨過一個生日,算是補償我的禮物好不好?” 溫籍仿佛看到了他頭頂耷拉著的狗耳朵,默默捂住了自己脆弱的小心臟。 奶狗......也太犯規了吧。 喻言見她沒反應,走到房門口捧起了地上的蛋糕盒。 溫籍這才注意到他手里那個明顯比樓下小一圈,明顯只夠兩個人分享的小蛋糕。 “這個很好吃的。”喻言看她,笑彎了眼。“我提前一個月才預約到的,我們一起吃,好不好?” 溫籍噎住,喻言小心翼翼的態度讓她覺得有點太過卑微,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只是她粉了這么久在賽場上意氣風發的少年們,不應該像這樣只是為了別人的一句回答而這么卑躬屈膝。 哪怕這個人是她。 可是他這樣的姿態,溫籍根本沒辦法狠心對他說些什么,只好把人帶進了房間。 蛋糕盒被打開,露出里面精致的本體,點綴著奶油的小草莓和縈繞在兩人鼻尖的奶香味都在訴說著這個蛋糕的美味。 溫籍光是看著,都覺得口水要流下來了。 喻言給自己戴上小皇冠,關了燈點上蠟燭,溫籍跟著他輕輕地哼生日快樂歌。 少年的線條精致的側臉被昏黃的燭光打上柔和的陰影,低著頭許愿的樣子像是虔誠的信徒。隨著喻言吹蠟燭的動作,房間里陷入一片黑暗。冰涼的柔軟的東西貼在了溫籍的側臉。 是一個吻。 “謝謝你。” 燈光再次亮起的時候,喻言已經不見蹤影,只剩下溫籍和那個小蛋糕面面相覷。 直到最后一口吃完,溫籍也沒有想出來那個吻的含義。看著面前僅剩的空殼,摸摸微鼓的肚皮,打了個罪惡的飽嗝,決定洗洗上床尋找好友的幫助。 然而安然也陷入了感情漩渦,并沒能提供什么實質性的建議,溫籍在等待的過程中早已昏昏睡去。 喻言披了衣服在陽臺上看星星,眼角眉梢都裹挾著笑意,在他那個筆記本上,一字一句寫下他難以訴說的激動心情。 十三歲,他遇見溫籍,在他平淡的生活里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后來他去過很多次那條小路,沒再看見過她的身影。他不合群,唯獨游戲打的還行,和班上男生一起去那家黑網吧的時候,只有他知道自己心里在期待什么。 可是沒有,一次都沒有。 一個人要認識一個陌生的人只需要通過六個人,可是一個人要錯過另一個人呢,只需要一次就可以。 打聽過很多次,都沒有結果。得到太多模棱兩可的答案,直到學校放榜他才找到那個快被他咬爛的兩個字。最初從事這一行來到這個她在的陌生城市,父母親戚多有勸阻,可是喻言想著或許這個方法能見到她,一意孤行加入了這個初生的新興行業。到原戰隊解散,被FKL簽下,大家一起努力拿到世界冠軍。金色的雨飄落,捧杯的那一刻心情如何他已經記不清楚,只知道被高興激動淹沒。 溫籍走進基地的時候,隔著人墻,喻言看見了她。 那一刻,他聽見自己鼓噪的心跳聲。 他想起了自己的初衷。 說來說去,不過情之一字。少年不識愛恨,一生最心動。她忘了,他卻記著。記了太久,以為自己都快忘了,原來只是心事蒙塵。那些不為人知的情緒,被鎖在筆記本里,記錄了他的成長,記錄了字里行間里繾綣的愛意。 宋清野倒水路過他,看著他一副少女懷春的表情還是沒忍住:“這么好的機會你都沒下手?你是不是個男人啊?” 喻言連正眼沒都給他,只是笑:“你不懂。” 宋清野聳聳肩,事實上他是真不懂喻言這種深情做派。強忍著把人吞吃入肚的欲望難道就是高尚了嗎,宋清野嗤之以鼻。 喻言寫下最后一行字,合上筆記本,給溫籍發去一條微信。 “愿此間山有木兮卿有意,昨夜星辰恰似你。” 對于沒有文化讀書不多并沒有完成高中教育的喻言來說,這已經是他能想到最浪漫的句子了。 第二天看到消息的溫籍抽了抽嘴角,感覺有被土味情話尬到,就連訓練的時候看喻言的眼色都不太對。 宋清野為這事嘲笑了喻言一整天,直到被連搶三個頭才收斂了嘴角。 喻言也不明白哪環節不對了,捧著破碎的少男心咨詢隊內最有戀愛經驗的李燁陽。 李燁陽沉思許久,任重而道遠地拍拍喻言的肩:“女生翻臉不認人,大概是你技術太差了吧。” 躲在墻角偷聽八卦的葉景逸差點沒控制住自己發出笑聲。 喻言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露出迷茫的表情。 李燁陽彎下腰湊近他:“我剛拿到了最新的資源,要不要補補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