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地點選在小陽臺。時間約的意味深長，午飯前的半小時。

    往往這時候隊員不是在訓練室努力，就是在床上努力。總之小陽臺是鮮有人經過的。

    也足夠溫籍處理自己身上的一片狼藉。

    該來的總會來的。生活不易，溫籍嘆氣。

    洗澡的時候還是手腳酸軟，看著鏡子里自己身上葉景逸留下的吻痕指印和鎖骨上宋清野那個至今還沒消退的牙印，溫籍覺得自己就像戲臺上的老將軍，全身都是FLAG。

    還好天氣還沒回暖，長袖長褲看起來也不會那么怪異。

    溫籍到的時候顧遠之已經在了。

    顧遠之穿著黑色風衣外套斜靠在欄桿上，長腿細腰被簡單的勾勒出來，手里還夾著一只未燃盡的煙，紅色的火光忽明忽暗。

    閱男無數的溫籍在心里豎了個大拇指。

    射射，已經謝了。

    看到溫籍，顧遠之直起身來，按滅了煙向她走來。

    溫籍看著顧遠之緊抿的嘴唇和皺著的眉，沒了往日的溫柔笑意，顯得極具侵略性。溫籍咽了口口水，有點害怕地縮著脖子往后退。

    顧遠之停住步子，眉皺的更深了。

    “熏到你了？”顧遠之有點懊惱地嘖了一聲。“我就站在這里，你把門關小點，風大。”

    溫籍也是第一次看他這樣，還有點新奇。

    “沒事我穿得多，你看。”

    溫籍朝他擺擺手，動作太大，衣領往下扯了一點。

    顧遠之一下就看到了那個鎖骨上的牙印，眸色更深。從煙盒里磕出一支煙，顧及著她，沒點，只是夾在指尖。

    溫籍這才注意到，陽臺角落的垃圾桶上，已經堆了好幾個煙蒂。

    “你......”

    顧遠之開口，卻不知道自己該怎么組織語言。自己不過是有點生氣，小姑娘就已經怕成這樣，要是他真的發火，指不定又要逃到哪里去。他想擠出一點溫柔的，可是看她低眉順眼一副小可憐的樣子，心底那點骯臟的東西翻滾著涌上來。

    顧遠之低低笑了一聲。

    溫籍渾身一抖，連小腹都緊張得一縮，熱意從腿間流出來。

    溫籍僵住了。這不會是......

    下一秒，熟悉的疼痛從下腹傳來，溫籍捂著肚子彎下了腰。

    顧遠之看她臉色突變，連忙從門外進來。

    暈在顧遠之懷里失去意識的溫籍露出一個釋然的笑。還好只是姨媽，不然她今天就去和葉景逸同歸于盡好了，也算保住了自己的一世英名。

    溫籍一直都有痛經的苦惱，每次疼的兩眼發黑趴在馬桶上嘔吐的時候她都只能靠止痛藥撿回一條命。偏偏這次來的激烈，吞了藥之后還是一墜一墜的疼。

    顧遠之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看著溫籍額頭上的冷汗和露出的痛苦表情，他嚇得手足無措，只好用被子把溫籍裹得緊緊的。

    溫籍扯出個虛弱的笑容：“沒事，老毛病了。睡會就好了。”

    顧遠之說好，幫她掖好被子，輕手輕腳地退出了房門。

    顧遠之百度了一圈得到的結果都是多喝熱水，打電話求助母親卻慘遭調笑。他掛了電話找廚房阿姨要了紅糖泡水，又熬了點粥，才端著東西上了四樓。

    溫籍不在床上。

    顧遠之放下手里的托盤，聽到廁所里傳來聲響，怕溫籍受傷，連忙推開門。

    只一眼，他的心就揪成一團。

    顧遠之蹲下身，輕輕拍拍她的背，又把靠著馬桶完全脫力的溫籍抱在懷里，從她嘴里抽出發絲。

    “臟死了，你快出去......”溫籍推他，卻一點力都沒有。

    顧遠之握住她冰冷的手，輕聲哄：“沒事，你吐吧。地上涼，我抱著你。”

    溫籍紅了眼眶。

    等顧遠之把吐得一塌糊涂的溫籍清理干凈抱回床上的時候，溫籍已經累的說不出話。顧遠之哄著她喝了還熱著的粥，才讓她睡下。

    手指輕蹭著她的臉，目光流連在失去了血色的嘴唇上。回想起她剛剛的樣子，顧遠之不免有些心疼。

    撥開溫籍的額發，顧遠之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這是我應得的愛。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