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喜歡你,不是對主人的喜歡
林南的傷恢復地很好,很快就順利出院了。自從她受傷后,陳桉幾乎事實順著她,也不和她頂嘴了,林南說什么便是什么,林南感覺到格外的舒心。但她知道,陳桉依舊心情不好,只是他藏在心底不說。 為了讓他高興起來,林南帶他出門。陳桉看她表情,問:“是去尋歡閣嗎?”上次的事情過后,陳桉對尋歡閣很抗拒。林南見他想歪了,沒解釋,順著說:“對呀,你不想去?” 陳桉替她穿好鞋:“主人想去我就去。” 林南逗他:“那如果讓你像上次其他人那樣跪下,做那些事情呢?” 他遲疑了幾秒,很快說:“好,只要主人高興。” 見他這么乖,林南心底卻有些奇怪地不是很高興,她覺得,陳桉只是愧疚。她沒有說什么,沉默地開車,一路開到目的地,陳桉發(fā)覺不對,“這不是尋歡閣。” 林南沒好氣地說:“不是我的尋歡閣,是你的尋歡閣。”她掏出票,“這是張教授的數學講座,一票難求,我可是費了很大力氣才搞到手的。”陳桉驚訝,還沒說什么,林南拉著他:“快走吧。” 張教授的講座精彩異常,陳桉是第一次聽到現(xiàn)場版的,很快就癡迷進去;林南在開場后,很快就睡了過去。她靠在陳桉肩膀上,睡得香甜,陳桉側過臉看她,心柔軟下來。講座結束了,林南被吵醒,嘟囔著問:“結束了?”陳桉點頭。 她揉揉眼睛:“我的天哪,跟聽天書一樣,太催眠了。” 陳桉笑起來,林南見他笑,捏住他的臉:“你終于笑了!陳桉,哄你開心可比哄我開心難多了。” 陳桉眼神溫柔,“謝謝。” “不用,回去我就好好玩你,討回來。” “好。”陳桉應道。 然而奇怪的是,林南并沒有玩他,像是出于某種顧慮,她沒有碰他。陳桉暗自奇怪,但也不會主動去問這種問題。 假期一天天過去,林南在家過著衣來張口、飯來伸手的廢物生活,好不自在。 陳桉在廚房做飯,林南在看什么視頻,聽聲音大約是什么財經新聞,提到林氏集團長女林北,什么項目大獲成功之類的。緊接著,“砰”的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陳桉沖到林南面前,著急問道:“怎么了?有沒有受傷?” 林南將玻璃杯摔到地上,表情陰冷,她磨著牙齒,看向陳桉。片刻,她深吸一口氣:“陳桉,你先回學校住吧。” 陳桉跪在他面前,“怎么了?” “我現(xiàn)在很生氣,你不走的話,我不保證會做出什么事情。”她氣沖沖的,手捏成拳頭。 她的憤怒不同往常,陳桉很擔心,他說:“主人玩我吧。” 林南看他一眼,指著地上的碎玻璃:“去收拾干凈。” 陳桉爬過去,伸手準備撿起,“別用手。”林南命令。 陳桉趴在地上,舌頭卷起玻璃渣,再吐爬到不遠處的垃圾桶旁吐進去。一次只能卷起一點點,很快,舌頭和口腔壁是細碎隱秘的傷口。他收拾干凈,爬回林南身邊:“主人,收拾好了。” 他等著林南的下一個命令,林南卻伸手碰了碰他的唇:“痛不痛?” 他愣了下,搖頭:“不痛。” 她失魂落魄地沒有理他,跑到床上睡下。陳桉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給她蓋好被子,然后跪在一旁靜靜地等候。 “不要,不要。”林南從噩夢中醒來,滿頭大汗,她坐在床上,睜著空洞的眼睛。 “主人。”陳桉喚她。她才驚覺屋內還有人。她跳下床,光著腳,撲進陳桉懷里:“陳桉,我做噩夢了。我夢見我不是公主了,壞人要來把我的指甲,燒我的頭發(fā)。”她哭得又急又兇,眼淚很快浸濕他的衣領。 他伸手抱著她,輕輕拍她的背:“那只是夢。” 她蹲下,滿臉淚水,直視他:“不是的,不是夢,總有一天,我就不是公主了。” 陳桉沉默一會兒,趴下吻了吻她的腳背:“你永遠是我的公主。” 林南縮起腳趾,問他:“可我們的契約只剩四年來。” 陳桉趴在地上,沒有言語。第一次,林南沒有追究他不回答問題。 第二天,林南讓陳桉收拾東西:“我要回家!走,我們去迪士尼。” 就這么倉促地安排,陳桉和林南到了迪士尼。林南要風度不要溫度,穿著套jk制服,套著紅色的連帽大衣,露出一節(jié)大腿。陳桉擔心她著涼,她不耐煩:“別管我,這樣好看。” 她給自己戴上星黛露發(fā)箍,又給陳桉戴了個一樣的,拉著他把大部分項目玩了一遍。花車游行時,她惡狠狠說:“我最討厭灰姑娘了。”身旁有小女孩的母親悄悄將小女孩拉得離遠她。陳桉問她為什么,她卻不說話了。 晚上,放起煙花。林南拉著陳桉擠在人群中。華麗的城堡面前,轟然升起璀璨的煙花。林南舉起手機,卻沒有拍煙花,她喊:“陳桉。” “嗯?”陳桉看她,隨即蹲下身,湊近她的鏡頭。她對著鏡頭比耶,他微微笑著。這是他們的第一張合影。 拍完照,林南仰頭看著天上的煙火,眼里也是絢麗的星光,“真漂亮啊。”她頭發(fā)被風吹起,側臉的發(fā)絲飛揚。 “林南,我……” 林南轉過頭看他,“什么?” 他就低頭親她。她驚一下,然后反客為主,拽著他的衣領,惡狠狠地吞噬他。他嘴里被玻璃劃破的傷口還沒有好,此刻更清晰地泛起痛來。他卻在此時感謝這樣的痛,讓他無比清醒。 “我喜歡你。不是對主人的喜歡。是初次被你告白時的一瞬心悸,是見你高興時心底的漣漪,是你受傷時跟著痛苦的心情。它們綿密地向我涌來,我被瞬間淹沒。” 陳桉想告訴她,卻將它們連同痛一起吞下。 她喜歡他嗎?不是獵人對獵物的喜歡,不是主人對寵物的喜歡。 “我應該控制的,不該放任這種危險,可是這是我遇到過最難的數學題,而我連提筆寫下‘解’字的能力都喪失了。” 煙花燃盡,陳桉只在她耳邊低聲誘惑:“主人,你想玩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