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親耳垂,逼迫koujiao,發現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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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沐王府,風輕云淡,門可羅雀。 趙子微聽戲聽到一半,從輪椅上微微直起身子,咳嗽了一聲。 “世子。”他身后的老奴微微彎一彎腰,小心翼翼地對他說:“今日風大,不如就聽到這里吧?” 趙子微懶懶散散地止住他,只吩咐:“去替我倒一碗梨汁吧。” 對方的腳步停了停,默然去了。 趙子微重新倒回輪椅里,咳嗽著望向自己的腿。 二十年前,因他聽信讒言,舉兵謀反,沐王府被陛下抄了。 他苦苦哀求,新帝看在先祖份上,賜了他一個恩典。 陛下只全族流放,未殺一人。 條件是他禁足寺廟,日日跪地抄經懺悔。 他以為這一輩子就該這么到頭的時候,陛下又因著他跪壞了腿,索性封了一塊地,到了江南。 只是,他的身體也許早就支持不住了,還未遠行,便已病重。 陛下大約無可奈何,將他束在府中靜養。 這一養,就是二十個光陰。 各種良藥吊命,勉勉強強讓他活到了這歲數。 他這樣出神的想著,沒注意唇角沾了血,一點一滴地在白色的袖口上綻開。 當趙復端著梨汁回來,看見的就是這一幕,他嚇得魂飛魄散,張口就要傳太醫。 “不必傳了,我也活夠了。”趙子微勉強地對他笑了笑:“黃泉路上……不知道是什么風景。” 他蒼白的臉映在趙復眼里,最后彎曲嘴角笑了笑,才慢慢地閉上眼睛。 “世子……”趙復忽然失了力氣,腳下一晃,喃喃道:“明天就是你的生辰了……” 沐王世子病逝的消息傳的很快,但并沒有引起太大的震動。 畢竟世子被帝君責罰得如此之重,幾次吐血昏迷,體弱到了什么程度,天下皆知。 只是京都中又有流言甚囂塵上,說帝君心如鐵石,當初謀反不治罪,卻硬生生折磨了世子后半生。 聽說了這樣的傳言,帝君只是一邊喝著湯,一邊滿不在意地笑了笑。 “按制葬了吧。” 他這樣無波無瀾地說著,夜半卻忍不住叫了世子的侍從來問。 “他死的時候,難受嗎?” 趙復低垂著眼,只說是咳血而亡。 停靈的時候,帝君去看了一眼。 那身衣裳很襯他,教人想起他們越走越遠的那些時日。 那時世子剛剛失了父母庇佑,整個人還愣愣的跪在靈前不說話。醒過來不知道為什么,就疏遠了他。 他討好不得法,過于寬縱了這個嬌客,他就闖出那么大的禍事來。 看著看著,他忽而彎下腰,吻了一下棺中人的額頭。 “不是說,要看著我何日亡國的嗎。小騙子。” 他慢慢的把身子靠在亡人的棺槨上,忽而淚落如雨。 無情無私,才能帝業永祚。 “你身子不舒服了,怎么不叫人遞信給我呢。”他哽咽著,用手捂著臉。 “你是恨極了我,我早知道你是恨我的。”哭了一陣,他背對著那個棺材,拭了一下眼角。 “睡吧,阿憐。”他的聲音又輕又堅決。“這是我最后一次打擾你,你不必煩心如何敷衍我了。” 趙子微昏昏沉沉了一陣,再醒過來時覺得頭痛欲裂。 看來趙復還是傳了太醫。 不是他說,恐怕帝君早不耐煩做這個寬容樣兒了,何必再鬧的宮中不寧。 他動動手指,睜了眼,想坐起來,卻忽然聽見有人說話。 “故人已矣,世子再這樣消沉,也是親者痛仇者快。” “他畢竟還年幼。”有個極熟悉的聲音寬慰說話的人。“母后也別太憂心了。” 是……陛下? 母后?太后不是前年甍了嗎? “話是這樣說,哀家總不放心。”太后嘆息著望向昏昏沉沉的侄兒:“自哥哥走后,嫂嫂也走的這樣倉促,他怎么受得了,我聽人說,這幾天他像個木樁兒一樣。” “母后也別在這兒久坐了,這幾日兒子看著,您精神也跟著不濟了。”帝君的聲音柔和又低沉:“兒子會安排人在這護著他。” 太后看了看床上的小人兒,紅了眼眶。 但是當她觸到帝君警告的眼神時,微微地打了個寒戰。 不是她肚里生的,哪里會親近她和沐家。 恐怕帝君這次來,就是為了勸她先回宮去。 感受到驟然冷凝的氣氛,趙子微掙扎著開了口,喚了一聲:“水……” “阿憐!”太后踉踉蹌蹌地撲過去,又哭又笑:“阿憐!” “世子大病剛好,母親還是仔細些。”帝君輕輕巧巧的一個眼神,就有嬤嬤走上前,輕輕摻了太后一把。 太后紅著眼,張嘴要說什么,卻見帝君親自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梨汁送到世子嘴邊:“世子打小愛用甜的,如今心里苦,喝一口潤一潤吧。” 趙子微乖乖喝了一口兒,睜開眼看向那個熟悉的叫他心生畏懼的身影,張口說了一聲:“謝陛下。” 帝君聽了他這一聲,眼神微微一閃。 沐王戰死的蹊蹺,流言紛紛擾擾,編的跟真的似的,說什么沐王是他害死的。 太后聽說了趙子微昏倒在靈堂,說什么都要趕過來,未嘗不是信了。 連著趙子微的眼睛里,也是懼意深重。 怕就怕吧,乖一點不惹事便好。 他的手落在趙子微臉上,微微用力,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好像是在說,若是不聽話,他便親自馴一馴,賞一頓打。 “陛下。” 趙子微看懂了他的意思,喚了一聲,輕輕地蹭了蹭他的掌心:“謝陛下賜水。” “阿憐既然醒了,母后總也該放心了。”暮云笑道:“先回宮吧。這兒有兒子守著。” 太后要說什么,趙子微也順著帝王的意思,哄走了她。 見他意外的順服,慕辰走到他旁邊凝視著他。 小世子今天,倒是有趣。 趙子微微微側臉,不想看他。 慕云卻輕笑著拍了拍他的臉,故意把他蒼白的小臉拍出血色來:“阿憐懂事了,乖了不少。” 趙子微這一回對著他近乎褻玩的責打,卻沒有動怒。 他在君上眼里,文不成武不就,也就是個吉祥物罷了,用來展示他待下寬厚,體諒功臣。 所以他順從地領受了這幾下清脆的巴掌。馴順地仰頭任他責打。 打吧,他上輩子就是個迷了心竅的蠢才,正該挨幾巴掌教訓教訓。 他默不做聲,就聽慕云又開了口: “大了總算知事,也乖乖的受我的巴掌了。” 他想了一會,平平淡淡地望著趙子微:“若是做了虧心事,你現在交代了,看在母后的份上,我姑且饒了你這次。” 趙子微愕然地看了他一陣,一時間沒回過神來。 “怎么?不是裝乖哄我?難道真傷心的木了,連巴掌都不躲了。”暮云語氣帶著調笑的味道,手上卻很柔和,輕輕地摸著趙子微的額頭,訓了一句:“知道你傷心難過,也不能這么糟踐你的身子。” 見趙子微仍是一頭霧水,他皺著眉,索性把事情挑開:“你父親的死與我無關,若是有人搞鬼,朕會給你個交代。” 趙子微意外地挑挑眉,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這句話,他前世卻未曾聽到…… 暮云看見他總算做了反應,氣極反笑,訓到:“你呀,還不如小時候,誰說朕的不是,你就要過來扇我。怎的現在沒有這個膽量了。” “陛下。趙子微總算想起了多年前的混賬事,羞紅了臉:“臣知錯。” 他偷偷地瞟了瞟帝君的臉色,結結巴巴地為自己開脫:“臣……只是腦子有些糊涂了……” 暮云伸手點了點他的鼻子,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影:“果然是腦子糊涂了,你只管和小時候一樣兒,事出有因,你就是問了,母后和朕也不舍得罰你。” 趙子微心里一痛,紅了眼眶。 他咬著牙道:“你有這份心,何不早說……” 上一世他醒的晚,只聽說太后被陛下勸了回去,被噩夢糾纏了十幾日。漸漸地生了疑心和怨懟。 “是,都是朕的不是。”暮云見他眼眶紅了,心里猛地一跳,低聲下氣地捧著他的小臉哄著:“沐王過世的倉促,你又年幼,少不得朕要替你看著些,這幾日就沒分出心思來。” “你為什么不自己守著我,要派人來。” 趙子微偏過了頭,不想看這雙還未帶上涼薄譏諷的眼睛,低聲道:“我一個人在這里……會做噩夢的。” “你……”暮云神色復雜地看著他,忽然苦笑起來。 “朕何嘗不想,只是怕尋了你的晦氣 。” “若是趕走了太后換成朕來,你先前兒信了流言,肯定自己在心里揣度著我是什么意思,勞心勞神,反而不美。” “朕在你身邊留了得力的人,他們會保護好你的。” “比如阿復?”趙子微撇了撇嘴。 “這……你既然知道,還怕什么。”暮云更貼近了他的身子,溫溫柔柔地舔弄他的耳垂:“既然你不高興,那朕入了夜悄悄的來,好不好? 趙子微被他舔的腰上酥麻,終于回憶起了他和帝君小時候的過往—— 君上是太后的養子,是宮女所生。 姑姑后來有了親子,便對他視如草芥。他過得艱難,自己小時候也不懂事,時常拿著他撒氣。 太后問及二人為何往來密切,他只說是帝君挨了巴掌以后,哭起來好聽。 知事后,他也曾命帝君為他紓解,故意看他跪在地上舔弄他的下身,那副無助又窘迫的模樣。 但他不知道……他從來不知道。 帝君真會對他起了這樣曖昧的心思。 他啞著嗓子,輕輕地托起那個人俊美的臉,作出小時候嫌惡又輕慢的語氣。 “你剛才親我耳朵了?” 帝君臉上一紅,自己抬手扇了兩個巴掌,啞著嗓子道:“你還未出孝呢,我顧著疼你,忘情了。這嘴只配伺候你下面的,你放心,等你出了孝,我百倍還你。” 趙子微心有所想有了定論,簡直這個人都怔了,愕然看了他片刻。 過一陣才開了口:“……忘情?” 暮云沉穩的臉色終于變了。 他結結巴巴地說:“我……你別不要我……我會乖乖的……你隨便打我罵我都行……” 趙子微忽而大笑起來,笑出了眼淚。 原來君上對他一直有情。 既然有情……沐王的死就真的不是他所做了。 他恨了帝君一輩子,也怕了他一輩子。 原來都是自作自受。 暮云直接跪在了地上,一雙眼已泛了紅,趙子微活了兩世,第一次見他如此驚惶。 他閉了眼,問他:“你是不是打算瞞我一輩子?” 暮云俯首戰栗著回答他:“世子人品貴重,卻敏感多疑,如今又失了長者庇護,我怕您心有顧慮,所以……” “你去吧。晚上帶碗粥回來喂我。”趙子微笑夠了,捂著自己的嘴,咳嗽起來:“我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