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她怎么會覺得這吻很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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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人仰躺在濕漉漉的地面上,神情迷離渙散了足足有一盞茶的功夫,才漸漸清醒過來。 顫抖著修長白皙的兩條長腿站起身。 “淅淅瀝瀝……” 殘存的水流又被腫脹的花唇顫顫巍巍地吐了出來,讓他不由得秀眉一皺,眼鋒一轉,慍怒地瞪向縮在一旁的夙鳶。 夙鳶看不見他的眼神,此刻剛悄悄將自己方才趁某人感受高潮余韻失神的功夫撿起的匕首藏到了干草堆下面,聽到水流的聲音,心頭一凜,連忙裝作若無其事地抱緊了膝蓋。 “嘶!” 肩膀突然一陣麻痛襲來,夙鳶倒抽一口涼氣,發現這人已經解了她的xue道,連忙開口解釋道:“對……對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這就是你羞辱我的方式?好……很好……呵呵……” 嶺人的笑聲很冷,音色也全然沒了方才情欲中的半分媚態,冷峻的臉上也如同被寒霜覆蓋。 顯然,方才的激烈已經使他體內蓄積已久的春潮一泄如注,他沉下呼吸,運作內力,氣沉丹田,肺腑間暖流涌過,十分醇厚。 盡管如此,嶺人卻是半點也不想要感謝眼前這個幫他解圍的“工具”。 嘴角扯過一抹冷笑,嶺人抓起散落在角落中的鐵鏈。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夙鳶耳朵動了動,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喂喂喂!你可不要恩將仇報啊!” 她現在有些后悔自己方才沒有趁著他高潮失神的時候偷襲了。 不過轉念一想,就算是成功殺了他,自己被孤零零的鎖在這里下場也會很慘。 就在夙鳶哀嘆自己命運多舛的時候,腳踝突然被抓住。 “咔噠!” 熟悉的鎖扣閉合聲告訴她這下徹底逃不出面前這人的手掌心耳兒了。 “哼,果然是個貪生怕死的東西。” 嶺人撇了撇嘴,觸動了墻上的機關,只聽見鎖鏈“嘩啦嘩啦”的一陣摩挲,夙鳶驚呼一聲,就這樣被漸漸向上收緊的連鎖倒掛了起來。 大腦一陣充血,連帶著耳邊一陣陣我嗡鳴。 “放……放我下來……” 這種大頭朝下的倒掛感著實不怎么樣,夙鳶只感覺氣血逆流,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纖細的腳踝上,被冰冷的鐐銬硌得生疼。 聽到男人踉蹌離去的腳步聲,夙鳶心中一荒,急急道:“別!別走!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么!方才那些話我都是亂說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哼!” 嶺人從鼻端擠出這一聲冷哼,再也沒有給夙鳶繼續求情的余地,匆匆撿起地上的衣服狼狽的出了地牢。 待到看見守在地牢外身影佝僂的老叟時,嶺人已經重新穿戴整齊,高高豎起的衣領遮擋了白皙肌膚上那曖昧不堪的紅痕。 “三個時辰喂一次水,別死了就成。” 賭氣似的說完了這句話,嶺人落荒而逃。 剛到逍遙樓,還不等踏上臺階,一抹火紅的影子就攔在了他的面前。 嶺人清雋的面容上閃過一絲窘迫,抬頭對上祿人那雙亮晶晶的鹿眼,心下一緊。 遭了,因為行了那般荒唐的事情,他鼻端突然忘記割下幾縷兒那小乞丐的頭發做信物了。 面對祿人寫滿了質問的眸光,嶺人咳嗽一聲,心虛道:“你若是不信她在我手里,那便算了。” “你!” 祿人氣結,心頭對嶺人這冷冰冰的態度極是憤恨。 鼻端突然飄過一股子若有若無的熟悉氣息,祿人眸色一閃,突然湊近了嶺人的身子。 “你做什么?!” 嶺人被他這突如其來湊過的臉嚇了一跳。 祿人抽了抽鼻子,神情驟然變得晦暗不明。 “我信你了,你身上,有她的味道。” 嶺人聞言身子就是一僵,強撐著心虛道:“你什么意思?!” 看到嶺人面色慘白的模樣,祿人莫名有種惡意的愉悅,伸出蔥白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綾紅的唇瓣兒,又向下指了指自己的xiaoxue。 “這兒~還有這兒~我可都嘗過,你說,我怎么會不知?呵呵……” 祿人妖里妖氣的聲音令嶺人心跳如鼓,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想要把那些曖昧不清的痕跡全都深深地藏起來。 “嘖……”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祿人嗤笑道:“真是看不出來,虧我平日里還以為嶺公子您出淤泥而不染,鬧了半天,也不過是個喜歡偷吃的小yin娃啊!呵呵……” “住口,我才沒有像……像你一樣……” 想到今晨那他們二人之間放蕩的種種,嶺人這一聲辯解顯得尤為蒼白無力。 好在祿人點到為止,并沒有再繼續激怒他,而且從懷中掏出一個藥包塞給了他 “她的高燒退了沒有?”祿人關切的開口,“若是風寒還未好,勞煩把這副藥煎給她。” 嶺人皺眉,不解地看向他:“不過一個小乞丐,值得你如此?” 祿人鹿眼風情的一瞪:“我樂意!那些人常說什么婊子無情戲子無義,我呸!小爺我跟她一日夫妻百日恩,怎么,你妒忌啊?!” 嶺人聞言嗤之以鼻,但到底還是將那藥收了,轉身就要走。 “喂!咱們可是說好了,到時你去你的百花宴,我去接我的人!” “自是如此。” 嶺人邁步向前,頭也不抬。 “好,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你可千萬不要反悔了!” 祿人瞇眼盯著嶺人的背影,似是想要穿透他的后脊看清他此刻的神情。 “一言為定!” 祿人到底沒能瞧見他此刻是和表情,不過聽到他篤定的吐出這四個字,才長舒一口氣。 幸好,幸好。 “砰!” 房門被重重的關上,嶺人強撐著的身子終于靠著房門軟軟的向下滑去。 沒了在花xue中止癢的roubang,這一路走來,破處的痛感漸漸復蘇。 嶺人咬著牙,從懷里摸出了祿人強塞進來的藥包。 “啪!”的一聲,藥包被他惱怒的摔在了地上。 纖白的手指收攏成拳,讓他去照顧那個小yin棍,做夢去吧! 像她這種小yin棍,就應該受到一點教訓! …… “來人啊!” “有沒有人啊!放我下來……” 夙鳶喊得嗓子都啞了,可空蕩蕩的地牢中除了她的回音,再沒了半點聲音。 她喊著喊著,聲音漸漸變得嘶啞,加上地牢中陰冷潮濕,她衣不蔽體渾身赤裸,很快就感覺到昏昏沉沉的,一陣陣暈眩襲來。 迷蒙之間,她看見了鳳凰臺,還有鳳凰臺上,少年勁瘦如松般挺拔的身影。 夜風吹得鳳凰臺上的宮燈搖搖晃晃,蕩漾的燭光里,她看到一襲白衣的少年回過頭來。 明明生了一雙桃花目,但那淺茶色的眸子深處卻從來都是一片淡漠疏離,筆挺的鼻梁下是一張輕抿的薄唇,每每逢人見禮都會扯出一抹恰到好處的謙和微笑,可她卻清楚那不過是他最慣常的偽裝。 人人夸贊敬仰佩服的云武將軍,其實骨子里是個涼薄的人。 可笑她從前還天真的以為,他不在自己面前偽裝這一面,是因為他獨獨待自己不同。 卻原來,沒有什么不同,他自始至終對誰都是那般薄情冷性。 “阿鳶,” 她聽到少年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雋秀的面容上,仿佛凝了一層冰砌的寒霜。 “你看那邊,”他伸出手,指向北方。 “我大夢的城墻,原本曾綿延至北境。” 她知道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母皇駕崩的突然,宮中巨變,胡虜也趁機作亂,掠奪了北境七城十二鎮。 突然,少年躬身,單膝跪在自己面前:“阿鳶,我的殿下,如若你愿意,臣愿帥軍,奪回北境。” 明明是少年單薄的胸膛,卻能說出這般豪氣萬丈的話來。 夙鳶望著虔誠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很想知道,若是她當初開口拒絕會如何? 是不是大夢就不會再有云武將軍,是不是她就能狠狠折斷他的羽翼,然后將他牢牢囚禁在身側? 然而這世上,并沒有如果。 她看見年少的自己,強壓下心頭的不舍和哽咽,緩緩點下了頭。 少年茶色的眸光中迸射出碎星般的光芒來,比宮燈還要耀眼奪目。 他起身,薄唇貼近少女的額頭,在她如瓷般光潔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阿鳶,謝謝你。” 他一貫清冷的聲線難得帶了滿滿的愉悅,然后輕輕附身,在她的耳畔輕聲道。 “等我。” 那個時候,她怎么會覺得那個吻很甜,那個承諾很美呢? 呵…… 夙鳶戚戚然笑了起來,瞪向少年漸漸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 四周的宮燈紛紛落下,燃起了熊熊火光,而她卻只能定定地站在火海之中,任憑熱浪將她吞沒…… 驀地,冷汗淋漓的夙鳶猛然間睜開了眼,青色的帳幔映入眼簾。 她恢復視力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剎那,她聽到外面傳來男子的問話聲。 “把這藥端進去,喂她吃了。” 這聲音她很熟悉,在地牢,那個冥頑不靈的瘋子…… 蒼老的聲音回道:“煎藥這樣的瑣事,何必勞煩公子,老奴來就是了。” 緊接著,就有腳步的聲音傳來,夙鳶心頭一凜,連忙閉上了眼,繼續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