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變(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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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消春盛,氣候轉暖,褪了厚重的夾衣換上春衫,人也輕快了起來。屋外再不是茫茫大雪,幾朵春桃悄悄鼓了苞,替了雪梅的艷紅,綻出鮮嫩的粉來。 細致地將朝服熏好香,趙碧煙回到榻前,輕聲喚道:“王爺,該起了。” 謝向晚睜了一只眼,突然伸手將人扯進懷里抱緊,“還早罷。” 這耍賴的語氣有些熟悉,趙碧煙下意識問:“您還頭暈嗎?”說完意識到不對,頭頂傳來一陣悶笑:“我昨夜可沒喝酒。” 接著又道:“不過香軟在懷,無酒自醉。” 趙碧煙轉了話題:“王爺,時候不早了。” 謝向晚低頭正見趙碧煙泛著微紅的耳垂,低笑一聲含進嘴里舔弄,聲音被攪得黏糊:“去叫人替我告個假,便說我春寒染病臥床難起。” 趙碧煙不置可否,反手摟住謝向晚脊背,在脖頸處落下一個輕吻,“王爺。” 謝向晚嘆息一聲,只覺得隨著親吻落下的是種道不明的苦澀,他問:“希望我去?” 窗外響起幾聲鳥鳴,趙碧煙對上謝向晚的視線,叫他莫名有些心悸,只好干笑兩聲:“王爺,朝事耽擱不得。” 謝向晚突然翻身將他壓在身下,發絲滑落,聚在肩頭,搔出密麻的癢意。謝向晚撩開身下人單薄的外衣,看他精致白皙的鎖骨,指腹輕輕拂過,停在鑲了寶石的乳珠上撥弄。 這番動作令心悸感更甚,一顆心就要跳出胸口,趙碧煙魚脫水般喘了口氣,啞著嗓子喚他:“王爺?” 謝向晚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片刻后收手下了床,淡聲說:“穿衣吧。” 朝服繁瑣,謝向晚半闔著眼任趙碧煙動作。此時天還未亮,趙碧煙正替他束發,謝向晚透過銅鏡看向窗外,似有烏云翻卷,冷不丁開口:“要變天了么?” 趙碧煙動作一頓,地拿過玉冠掩飾道:“這天悶得慌,恐是要下雨,王爺等會記得捎把傘。” 發冠束好,謝向晚離開前最后看了眼趙碧煙,托住要下跪的人兒拉進懷里,與他交換了一個綿長的吻。 “別跪了,”謝向晚舔了舔趙碧煙雙唇,忽地笑了起來,“今天不鎖著你,你,就在這兒等我回來。” 趙碧煙站在原地怔怔看他,嘴唇上還殘留著余溫,直到謝向晚徹底消失在視野后心跳才堪堪平復。 謝向晚察覺到了什么? 關上門,趙碧煙脫了外袍,摸了摸謝向晚方才撥弄的乳珠。乳尖被寶石穿透,貿然取下來只怕會影響行動,思索片刻還是決定放棄。下體的yinjing依舊插著金釵,趙碧煙想起剛嫁給謝向晚那會,無論如何都適應不了這種苛責,經常半夜疼醒,歡好時不能發泄的折磨更是令他尊嚴全無。而如今連排泄都被掌控,卻已然成了習慣。 趙碧煙自嘲地笑笑,不再猶豫,拔了金釵扯斷細鏈,轉身從柜中取出一套衣物穿好。自武試過去已經一月有余,不出趙碧煙所料,林椹撥了頭籌,被任百戶。那日謝向晚沉著臉回來,一言不發地將趙碧煙按在床上要了一次又一次,趙碧煙已經射無可射,謝向晚卻仍磋磨著他可憐的性器,冷眼看他哭泣著失禁。 一路沉思至后院,趙碧煙繞進假山后,已在此等候的仆役男人語氣不善:“怎么才來?” 趙碧煙攏了攏袖口:“這會兒便等不及了?” 男人不欲同他廢話,遞給他一包藥粉,“這個你找機會給謝向晚喝了。” 趙碧煙一聲嗤笑:“我當你們是何種計謀,如此下作的手段也能想出?若是我不做,你們該當如何?” 男人殺意驟現,威脅道:“夫人別忘了,您母親還在趙府,更何況若是您不配合,我們也有的是辦法殺了謝王爺。只是您主動去做與我們動手,結果終歸是不一樣的。” 趙碧煙把玩著藥包,悠悠道:“也對,畢竟由我動手趙家便能摘干凈,不過,”嘴角微勾,盈盈杏眸漾得晃神,趙碧煙上前一步,冷冽的梅香撲面而來,他湊近男人耳邊,柔柔地說出最后幾字:“你也得看我愿不愿意。” 男人頓時一驚,一掌擊向趙碧煙肩頭。趙碧煙側身躲開順力一肘擊在男人胸口,下一秒,一根細簪如蛇般從眼前滑過留下一道殘影,直直刺進了男人脖頸中! 動脈被穿破,鮮血噴涌而出,濺落在趙碧煙臉上,原本白素的長衫染得艷紅,一如雪地中盛開的紅梅,說不出的妖冶。男人沒有徹底斷氣,踉蹌著半跪在地,捂著傷口嗚嗚叫喚,由于聲帶被毀而格外凄厲。鷹眸死死鎖住趙碧煙,刻骨的怨恨幾欲化為實質,想要活活將他剜下一塊rou來。 趙碧煙不為所動,拿出另一根簪子,握在右手上,在男人變得驚恐的眼神中緩緩逼近,“我以為你還會再硬氣些,原來還是怕的。” 尖銳的頂端刺破了皮膚,“放松,這是為了你好,給你一個痛快。” 求生的本能使男人拼命掙扎,眼前精致的面龐變得猙獰可怖,帶著一身血氣,有如來自地獄復仇的修羅。 “唔,嗬呃!!” 簪子越扎越深,趙碧煙按住男人的斷掉的肋骨,冷香愈濃,再多的抵抗都是徒勞。 “熟悉么?雪梅香的味道。”雪梅香,香若梅花,是一種迷藥。 發簪全根沒入,男人不住地摳著脖子想要將其拔出,血rou被活活刮下,指甲崩裂,而深入的發簪紋絲不動,只能痛苦地感受生命的流逝。 趙碧煙將一切看在眼里,表情無喜無悲,直到男人徹底沒了動靜,死不瞑目。 “放心,”趙碧煙給他合上眼,起身脫了外衫蓋在男人臉上,“我很快就下去,若是等得到,再來找我報仇。” 路過后院的池塘,趙碧煙將藥粉隨手丟入,遠方黑云傳來陣陣悶雷,他抬頭看了看天色——如此悶熱的京城是該下下雨了。 當日,朝中傳出消息,謝向晚勾結外邦,企圖通敵,百官嘩然。刑部得旨搜家,一無所獲。可截獲的書信的確是謝向晚的筆跡,也俱是從王府傳出。一時間朝堂各派爭執不下,有說其久在關外謀叛輕而易舉,當年皇帝便是忌憚其在將中的威信,也有反駁其若是謀反,先前便不會救大申。最終皇帝猶念謝向晚舊功令人軟禁在府,著大理寺徹查此事。 謝向晚匆匆回府,不去理會在外的重兵,徑直去了內屋。見趙碧煙正跪在門口,謝向晚松了口氣,不待他行禮便急切地將人拉起,仔細檢查一番問道:“你沒事吧?” 趙碧煙怔了怔,他預想過謝向晚回來后的場景,獨獨沒曾想謝向晚會擔心他的安危。 “奴......”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謝向晚摟緊趙碧煙,埋首在他的肩上,似在自言自語。 趙碧煙神色復雜,猶豫著抬手撫摸謝向晚后腦。 如此靜謐只持續了一剎那,謝向晚如夢初醒般猛地推開趙碧煙,揚手欲扇的耳光卻在半路轉了彎砸在一旁的桌案上,隨著“咚”的聲響,謝向晚咬牙看他:“當真是你做的?” 趙碧煙垂眸,直接承認了:“是。” 謝向晚并不意外,深吸一氣,說出的話里好似摻了鐵銹味:“為了林子木?” 趙碧煙想了想,沒有否認。 謝向晚見趙碧煙沉默,捂住眼睛低低笑了一聲,再看他時全然沒了其他情緒,只剩心寒的冷漠。 “跪下!” 這一掌還是落在了趙碧煙臉上。 謝向晚擒住他的下巴,迫他仰了脖,一字一句從齒中磨出:“賤貨!你當真分得清孰輕孰重?!若我出事,邊關將士如何自處?造反?大申經得起第二次嗎?!”說著半跪下來與他直視,按在趙碧煙肩上的手青筋鼓起,好似要將骨頭直接捏碎,“你,若我出事,我該如何......”護得住你? 最后的話語湮滅在窗外的驚雷中,這場雨終是落下來了。 謝向晚擒著下顎的手在微微顫抖,趙碧煙試探著握住,謝向晚順勢xiele力道,任由趙碧煙拉下。 “王爺,此事還有回旋的余地,該搜出的東西卻沒有了,不是嗎?” 謝向晚瞳孔驟縮,呼吸有些不穩,一股無力感從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他驀然覺得自己好像會失去什么,急急攥緊了趙碧煙的手,狠聲道:“你要做什么?” 一個冰涼的吻此時印在了唇上,趙碧煙鮮少主動去吻謝向晚,這個吻對謝向晚來說一如罌粟,明知是毒藥卻甜美得勾人墮落。 “王爺......” 趙碧煙咬住了謝向晚的舌頭,趁他吃痛,劈暈了他。 小心地扶著謝向晚躺下,趙碧煙換上準備好的小廝服飾,翻窗而出,王府外早已有人接應。他最后回頭看了一眼謝府,如同謝向晚早晨那般,露出一個笑,裹緊外袍上了馬車,伴著噠噠聲消失在雨幕中。 牢房沉悶潮濕,四處都散發著一股霉味兒,當值的獄吏偷偷打量了一眼謝長青的臉色,實在想不通大半夜的這尊貴的皇子跑牢房來干嘛。 不過上頭的事不是他一個小人物可以揣測的。 打開里間牢房的鐵鎖,獄吏哈著腰諂笑:“殿下,就是這兒了,小的就在外邊候著,有事您喊我。” 謝長青微微頷首,抬腳走了進去。 暗黃的燭火靠在墻上搖曳,那人依舊坐得端正,冷清的眼,挺直的背,與周遭的雜亂格格不入,似是天上的皎皎月華不慎落在了凡塵。 趙碧煙聽見響動,回頭看清來人,淡淡道:“殿下。” “嘖,見了我要行禮,知道嗎?”話雖這么說,謝長青已經大大咧咧地挨著趙碧煙坐下。 趙碧煙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連眼神也欠奉,“殿下若是來說這事的,碧煙已經知道了。” 謝長青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挨挨蹭蹭地又貼了上去,不等趙碧煙躲避攬住了他的腰低聲說:“你猜我來干什么。” 趙碧煙狠掐一把謝長青胳膊,睨了他一眼,冷冷道:“我管你,沒事就滾。” 對謝長青,趙碧煙從沒有好脾氣,上次見他后他就在想,同樣都是謝皇家的,怎么謝長青就這么討厭? 沒討到好臉色的謝長青訕訕收了手,轉念想起自己來的目的,湊近了趙碧煙耳旁說:“有事,關于謝晚歸的。” 趙碧煙這才看他一眼,示意他繼續。 謝長青嘖嘖兩聲,長吁短嘆道:“怎么,說起謝晚歸就舍得看我了?我比他還先認識你呢,這么區別對待?” 趙碧煙懶得和他扯皮:“殿下沒事請回。” “得得得,不作耍你。”謝長青唰地打開折扇扇了兩下,“要說把你送去大理寺后,也不知道晚歸抽了什么瘋,不要命地從王府跑出來進了宮,見到父皇就開始哭,呵,那叫一個情真意切,只求父皇放過你,還說愿和你除去皇籍做一世平民。” 說著頓了頓,見趙碧煙臉色雖然依舊平靜,可雙唇緊抿眼簾微垂,心里霎時不是個滋味,故意刻薄道:“還真是情深義重呵。” 趙碧煙握了握右手,聲音毫無波瀾:“若殿下是來嘲諷碧煙的,碧煙也聽完了,沒有其他事的話,殿下該回了。” 謝長青猛然站起,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不復方才輕浮的模樣,“趙棲柳,我問你,你當真喜歡上了謝晚歸?” “沒有。” 謝長青打量著趙碧煙,想要從他臉上讀出其他的情緒,須臾后道:“你可知林子木做了什么?” 趙碧煙抬眼,“什么?” “那封信,你換成了趙家與我那好哥哥的書信交到大理寺,趙家落了個結黨營私的罪,太子更只是思過,你當真不是為了謝晚歸?!” 趙碧煙不置可否:“這和林子木又有什么關系?” 謝長青氣急:“你真是給我揣著明白裝糊涂,那武試為了誰你看不出?沒想到林子木也是太子那邊,那林子木背后是兵部尚書,你趙家是左丞,你如此作為除了斷送自己還能干什么?父皇真能為了你這么一封信和你的供詞就大動干戈?那些通敵的書信是趙家讓你寫的又怎樣?你拿得出證據?我就不該接你出來!” 趙碧煙默然,謝長青緩了口氣繼續道:“現在好了,謝晚歸跑去一鬧全沒了,一個蠢一個笨!趙家反打一耙我看你怎么辦!還有那林子木,自請去邊城鎮守,那是哪?你流放的地方!” 未理會謝長青的激動,趙碧煙思索一會兒,說:“我知道,這些表面定是不能擊垮趙家。皇上不是傻子,這根刺只要留在那兒,便有理由翻案,如今不作為只是沒到時候罷了。” 這么一說,謝長青也明白了過來,太子勢力逐日壯大,皇上沒理由不忌憚,牽一發動全身,剩下只需找時機一擊致命,而能與外邦相通,林椹也在這節骨眼上調去監軍,都是為了什么? 謝向晚久在邊關,樹起的威信非其他將領可比,留戍那兒的士兵更是以謝向晚為天,此等勢力若是拉攏不到也不會讓其他人得到。按照先前的計劃,趙碧煙將原本他與謝向晚的書信換成謝向晚與太子,那么謝向晚通敵便是太子通敵,再由趙碧煙咬死趙家,交出這些年收集到太子與趙家來往的證據,如此一來便能一石三鳥。 可現在計劃完全被攪亂,謝長青扇子搖得作響,正好撞見趙碧煙看過來的目光,電光火石間,他想通了一件事,道:“你為何改了計劃?” 燭火暗淡,眼前的事物變得朦朧,所有情緒都被淡化,趙碧煙回道:“謝王爺當年保住了大申,若是被治罪,只怕寒了將士的心,怕只怕再無人愿御敵,更怕邊疆造反,大申如何經得起這般折騰?” 謝長青啪地收了扇子:“就是這個,造反。林子木早不去鎮守晚不去鎮守,這個時候去為的什么?那里是謝晚歸的根沒錯,可是天高皇帝遠,偷偷換了心腹又有誰知道?他謝晚歸的手再長,困在京里也夠不著那兒,此事一出父皇還會給他機會回去?到時候一個把著關口一個握著朝政,里應外合,這皇城不得變了天?” 趙碧煙默默聽完,沒有出聲。 謝長青卻不放過他:“這些,你都猜到了吧?” “是。”索性承認。 謝長青似笑非笑:“那,你覺得,林子木這一出,有多少又是為了你?” 趙碧煙蹙眉:“你什么意思?” 謝長青用折扇挑起他的下巴,看著那張俊美精致的面容笑道:“怎么會這么巧?由他護送這次流放的犯人?”彎腰湊近,“你要是死在半途,又有誰在乎呢?” “死”字被咬重,別有的意味趙碧煙聽得分明,拍掉謝長青的扇子,冷冷直視他:“你要我如何?” 謝長青端詳著趙碧煙的臉,“當年你們那般相愛,這段舊情說舍便能舍?況且,如此花容月貌的美人,何人不傾心?” “怎么?殿下是想用‘美人計’?” “所以說,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 趙碧煙嗤之以鼻:“殿下說笑了,碧煙只是凡人,不是什么狐貍精,迷不了世人,我看您不妨多送幾位美人去,說不定還能管用。” “非也,趙家這招不是玩得挺成?我看晚歸那小子完全被你迷了心竅。” 沉默良久,趙碧煙嘆了口氣,半闔眼緩緩道:“殿下,放過我罷,我累了,這一生碧煙都未為自己活過,這一回,讓我為自己死吧。” 濃密地睫毛投下一片剪影,謝長青忽然覺得趙碧煙連身形都淡了,月華孤遠,沒有溫度,他憶起國子監里的往事,那妖冶的薔薇,那立在花下的人,回眸一笑,便是半生的執念。 閉了閉眼,往事如煙散去,謝長青彎彎眉,風流中端了一絲涼薄,隨著往事拋下的還有一句話:“棲柳,人世多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