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魔主晉陵
今夜的天色暗沉,無星無月,整個碧玉山黑漆漆的一片。 “師尊……”沈妤霜正蓋著薄被躺在陸望之的床榻之上。 瞧見已經走向床邊的陸望之,沈妤霜連忙起身穿好衣衫紅著臉低頭道:“床已經暖好,弟子退下了。” “你近日和天墉山的謝郡安交往甚密?”陸望之乍然出聲,冷漠的問道。 沈妤霜心道以前師尊都是從不與我說話的,怎么這般今日問詢我呢? “弟子惶恐,只是弟子修煉時見過幾次謝師兄,謝師兄見弟子蠢笨,便好意指導弟子修煉大師兄給玄天心訣。”沈妤霜解釋道。 陸望之聽完她的解釋便揮手讓她退下,不過是個替身罷了,自己有得在意她不如找找水音在何處。 一想到自己那個出走的徒弟白水音,她身上淡淡的獨特的香味,陸望之只覺得頭又開始疼痛起來。 他抓過沈妤霜剛才暖過的被子聞到上面和水音身上相似的香味。他的頭痛得到了緩解,心情慢慢的平靜下來。 沈妤霜走出陸望之的房間臉色隨即陰沉起來。眼前一位黑衣少年攔住了她的去路。“大師兄。”沈妤霜不悅的開口。 只見那少年生的俊逸非凡,雙手抱著一把墨色寶劍,一雙桃花眼攝人心魂,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邪氣,嘴角似笑非笑。 “我的好師妹,這碧玉山離天墉山還隔著瓊華宮和懸圃宮,師妹還未筑基就能越過仙山,在無意間得到謝郡安指點。我倒是小看了師妹。”薛潛陰陽怪氣道。 沈妤霜知道這個便宜師兄偷聽她和陸望之的話,現在有些懷疑她了。她不慌不忙的從懷里掏出幾張移動符遞給薛潛。 “大師兄,這是師傅給我的瞬移符。若是師兄沒有,那妤霜全都給你。”沈妤霜爭鋒相對,面色含笑的對薛潛道。 薛潛將沈妤霜手里的黃符打落,然后反手握住她的皓腕。 沈妤霜的體內只有少許的真氣流動還是練氣的水平,還尚未筑基,難道真是自己多疑了?薛潛暗道。 沈妤霜薄怒,將手從薛潛的手里抽回,然后用瞬移的符咒回到了自己的居所之內。 沈妤霜確定周圍沒人之后,手心一張一顆碧綠的珠子就出現在她的掌心,在她的房間內設下結界。 她便在此結界之內修煉起了自己的魔功。不錯,沈妤霜不是什么昆侖派的正道弟子,她是魔,準確來說是人魔。 她本是人卻修習了魔族的功法,現在是魔界在昆侖派的臥底。當然,她來此不僅是打探消息伺機行動這么簡單。 三個月前,魔界之主霧靄命她在昆侖中找出上任魔主晉陵的蹤跡并且將她救回魔界。 這昆侖派中共有山,昆侖的掌門瑤姬居于昆侖宮內,統領昆侖派。大長老婉羅居于天墉山,是劍修,旗下的大弟子便是謝郡安。二長老媚嫻居于懸圃宮,是體修。 三長老青娥居于瓊華宮是器修。四長老玉湖居于紫翠丹山,是藥修。六長老云華居于閬風巔,是術修。 五長老陸望之是其中的唯一男子居于碧玉山,是符修。他生性喜靜,旗下只有薛潛和沈妤霜兩個弟子。 沈妤霜原本不知道晉陵到底被關于何處,只知她是被陣法黃符所困,便猜測她被困在陸望之這里。而去,陸望之這里是最不受重視的門派,最不可能便是最有可能的。 于是她便打算投石問路,先來這里探查一番。 她本打算以天資聰慧的天才身份進入昆侖之中,沒想到在修習正道術法的時候吸收的靈氣寥寥無幾,根本不能與她修習魔功相比。她現在甚至不能筑基。 無奈,她只能另尋他法。恰在此時,她得知陸望之的女徒弟修真界第一美人白水音失蹤了,她便預感到機會來了。 她派人查到了白水音的資料,俗世是姜國的公主,幼年時被陸望之改名白水音帶回昆侖撫養,天真爛漫,容貌艷絕,生懷異香。 原本沈妤霜是打算改易成白水音的容貌進入昆侖山內,后來她打消了這個主意。陸望之在幼年時候就帶回白水音絕非她的容貌,她猜測是因為異香。 于是,她派人買來白水音用過的絲帕然后嗅出了那個香味并且成功配置出了那個味道。她帶著香囊出現在昆侖派選拔隊伍之內的時候。 果然陸望之出現了,將還未筑基的她,收到門下,作為親傳弟子。 碧玉山中只有薛潛和她兩位弟子,陸望之從不管二人,她每日要去給陸望之暖床。薛潛只在入門的當日丟給她一本玄天心訣,并且言語中十分不滿她這個還沒筑基且姿色平庸的師妹進門。 她對這兩人毫不在意,每日除了在碧玉山中探查就是修煉玄天心訣的正道心法。 一月下來,碧玉山里里外外有幾條靈脈她都清清楚楚,毫無魔氣的痕跡,晉陵不在碧玉山中。她不得選擇轉換了思路。 在原珠的加持之下,她在其他的山中探查起魔氣的蹤跡,功夫不負有心人,她在謝郡安的身上發現了隱藏極深的一絲精純魔氣。 她本可以等到三個月后的派內比試,只要拿到前三甲 她便可以順利的轉換山頭。只是她有些來不及了。 她十歲拔出的魔劍還未飲血開封,如今已經等不及了。她的魔劍近日蠢蠢欲動,她必須在一月之內,用魔血祭劍。 于是,她冒著暴露的危險親自接近謝郡安,多次探查他的底細。如今正是月缺之夜,昆侖的正氣最弱,魔氣最盛的時候。 謝郡安愣愣的在湖邊,看著湖水之中的自己,身穿一身藍衣,郎艷獨絕,世無其二。他每到月缺之夜便是頭痛難眠,只是今夜答應了沈妤霜師妹,便還是來了。 平靜無波的湖面之上,竟然出現了他夢中的情景。他在凡間是位將軍率領士兵沖鋒打仗有人替他整理衣衫,畫面一轉他被君王逼迫喝下毒酒有人抱著他的尸身抱頭痛哭,最后他病懨懨的躺在床上有女子喂他喝藥。 他迫切的想知道那個夢里的女子到底是誰,就像中了魔障一般的一步一步的踏入湖水之中,任由湖水淹沒著他的膝蓋,他的胸膛。 沈妤霜催動移動符便來到了天墉山中,她與謝郡安約好的湖水之畔便是魔氣最重的地方。她眼見謝郡安要溺死竟然有些興奮。 “好重的魔氣。”她將原珠往空中一拋便有結界將魔氣困住,不至于外泄。她抽出魔劍就朝謝郡安的后背刺去。 魔劍必須由大魔的血來啟封,這魔界中的大魔魔主霧靄她暫時打不過剩下便是被困百年的晉陵。她便打定主意拿晉陵的魔血祭劍。 在魔劍刺向謝郡安的瞬間,湖底的魔氣暴漲,化為一條條幾十米的水柱來擊殺沈妤霜。 沈妤霜飛身而起,用魔劍將水柱從中心一劍劈開。水柱中的魔氣散去,水柱瞬間變成水花在湖水中激起浪潮,漣漪陣陣。 沈妤霜只覺得無比的暢快,真是好久沒有遇到,這么強的對手了。只可惜后勁不足,只不過是強弓之弩。 沈妤霜抓起已經昏迷不醒的謝郡安,沖入湖水之內,朝著魔氣泄出的方向尋去。 沈妤霜在湖底穿過暗流又經歷一條水道,終于到了一處陰暗深邃的洞xue。 只見一個穿著紅衣的女子被樹木的藤枝困在墻壁之上,無數的藤條將她的手足腰頸密密纏繞。 女子察覺到他們的到來睜開了眼睛,感慨道:“我已經三百年沒見到,不管是人還是魔了。” “你是沖著我來的,說吧,你想要什么?”晉陵對沈妤霜說道,眼睛卻是帶著怨恨和情意的看向謝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