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希沉默了下。

    “無論當個好哥哥，還是作出從容的模樣，這一切，只是你一廂情愿。”

    曉明低頭：“我知道，我根本不是……”

    尹希打斷他：“我指的不是這個。”

    “我想說的是，你根本沒考慮過我的想法。”

    尹希捧住曉明的臉，強迫對方正視自己。

    “你哪一次問過我，是不是想要你當我哥？”

    “我根本就不想要你當我哥，從以前就不想！”

    曉明愣愣地看他，像第一次見到這個人。

    小希到底在想什麼？

    尹希：“驚訝嗎？你一直說你是變態，那麼我也是。”

    他一手揉弄軟熱xue口，一開始輕柔，沒幾下便惡狠狠的拉扯，可憐的rouxue受到蹂躪，曉明差點痛叫出聲。

    尹希咬牙：“比起從容正經，老是做出一副長輩的模樣……我更想看你的‘臟樣子’。”

    他再次將曉明壓倒。

    “我想在所有人面前cao你，證明你是我的。想把你干得亂七八糟，滿屁股都是我射的東西。我還想做一些更過分的事，比方說尿在你肚子里，把你的奶子咬掉──如果你覺得自己變態，我更不正常。不是嗎，哥？”

    曉明突然很想哭。

    復雜的感情在胸腔碰撞，他告訴自己不能接受不能相信，但對方寬大溫暖的手掌和灼灼的目光，讓他想要不顧一切。

    他知道，如果任由一切發展，繼續碰觸小希，就不是一個晚上的事。

    這條路後面有巨大的怪物在等待著他，名為社會的怪物。足以讓他30年的努力化為烏有，徹底墜入深淵。

    但眼前的人實在太過美麗，每一句話，都灼燙他麻木的心，讓枯木般的心臟重新蘇醒、跳動。

    尹希輕柔的摸他：“哥，我喜歡你。”

    “我想要你。”

    明明是輕柔的撫觸，曉明卻被電網綁住一般，渾身發抖，動彈不得。

    他花費多年，為自己筑起的、安全無虞的墻，正在龜裂。

    然後尹希垂眸，吻上他的面頰。

    “你骯臟下流的樣子，我也喜歡。”

    “你想要的東西，我會滿足你。”

    “所以，讓我看，好嗎？乖。”

    最後一個字微微拉長上挑，在唇舌間繾綣柔和，成為壓斷高墻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些話，他在心里不知等了多久。

    曉明堅持多年的墻，在此刻終於轟然崩塌，塵沙漫天。

    他抽咽著抱住對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像把許多年的悲傷同時發泄出來一樣。

    曉明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他哭得迷迷糊糊，最後倒在對方懷里失去意識。半夢半醒間，他聽見柔和的木吉他聲。

    熟悉的音色，很像他以前買的第一把木吉他。

    乾凈的前奏，溫柔的旋律，接著尹希清澈的歌聲響起。

    是一首很簡單的曲子，他以前教給尹希過，是尹希會彈的第一首歌。

    男孩在孤零零的曠野間，遇到一朵美麗的野玫瑰。

    他一眼就愛上了同樣孤獨的花，包括落在花瓣上珍珠般的朝露。

    他無比想要這朵花。

    所以，他告訴野玫瑰：我要帶走你。

    玫瑰說：不，我要長出尖銳的刺，刺傷你的手。這樣你不能傷害我，而且會永遠記得我。

    男孩說：沒關系，我想要你。

    他伸出手，用力一折。盡管刺戳傷了他的手指，鮮紅的血珠滴在花瓣上，取代了朝露。

    玫瑰哭叫著，但依然被摘了下來。

    它再也不是荒地上的玫瑰了。

    歌詞如同一個隱喻或預示。

    但歌曲旋律柔和，曉明如同置身溫柔的浪潮聲，再度睡了過去。

    盡管心中隱約升起不安，那又如何？

    他已經等了太久，也忍了太久。

    未來的事，交給未來。現在，暫且在此刻的溫柔中安穩沉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