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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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錯就知道,他不應該與班舜走得太近。 就因為與班舜在一起,雖然次數不多,但是班舜在學校名氣大,現在又是學校話題的中心,很快,他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各種難聽的流言蜚語甚囂塵上,說他巴結完裴宏才還不夠,又盯上了班舜。 本來就消停了的歷史也被翻了出來,他高一入校的事被人大肆宣揚,連被高元白霸凌的事都被牽連出來。 他每天走在路上都像是被人戳著脊梁骨,班舜再提出與他一同上課的要求均被他找了各種借口拒絕。 后來班舜知道因為他的緣故給周錯惹了多少麻煩,他跑到周錯面前誠懇的道了謙。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給你惹來這么多事,我、我只是想跟你交朋友,我覺得你人很好,他們那些人都不知道你多好,內心多柔軟。” 周錯站在教室門口,要出去的路被班舜堵住,他聽到班舜的道歉,感覺到身后那些同學嫉妒的目光幾欲要將他釘死在墻上,他害怕的微微發抖,連連擺手,“不、不用,我、我不配跟你做朋友,你讓一下好不好,我想出去。” 班舜上前拉住他的手,清澈的眼神直直的落到他身上,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哭腔,“你嫌棄我,你是不是覺得我生病,我太弱小了,不愿跟我做朋友,連我的道歉都不愿接受。” 周錯垂頭不看他,聲音虛弱,“我接受你的道歉,你讓我走好嗎。” 班舜問他,“那你愿意跟我交朋友嗎。” 過了半天,周錯也沒說出同意。 周錯的不知好歹讓周圍圍觀的同學氣不打一處來,有一個人干脆直接站了起來教訓起他,“周錯你別不懂事,班舜跟你交朋友那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這么好的一個人想跟你玩,你還嫌這嫌那,我告訴你,全校也就一個班舜愿意跟你做朋友,其他人都厭惡你,誰愿意理你。” 周錯眼前恍惚,抿緊了唇。 班舜出聲與那人爭執起來,“這位同學,你說話也太過分了,還有,我要跟誰交朋友關你什么事,不需要你跳出來說話。” 周錯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花,默默地抽回手與班舜擦肩而過,班舜見他離開,也顧不上跟那人爭論,隨周錯一同出了教室。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教學樓,上課鈴聲在背后響起。周錯似沒有打算回教室,班舜不知原由的一直跟著他。 周錯沒有理會身后的班舜,直走到了另一棟教學樓的一處角落,那是學校存放衛生雜物的儲物室。他掏出鑰匙,打開儲物室,走進去準備關上門,班舜很突然的跑到門邊伸出手卡在了門縫中,等他察覺時已是晚了一步,關上的門一下子軋在了班舜的手指上,班舜痛呼一聲,他忙松開了手,便看到班舜抱著手指蹲了下來。 周錯呆愣愣的看著班舜痛得小臉直冒虛汗,還強撐著抬起頭沖他笑笑,“沒事,就是壓了一下,痛一會兒就好了。” 周錯蹲下身拉過班舜的手,看到那細白的手關節上泛著一圈的烏青。他剛剛關門時本就沒想到班舜會伸手進來,那力道并不輕,必然是相當痛的,可是班舜強忍著痛安慰他,他有些愧疚。 他舉起班舜的手為他吹了吹氣,又為班舜揉了揉,班舜發出咝咝的抽氣聲,他抬眼看了看班舜,班舜立刻閉上嘴對著他露出一個又漂亮又燦爛的微笑。 他低下頭,垂下眼,悶聲悶氣的問,“你為什么非要跟我做朋友,我根本不適合當你朋友。” “我也不知道,但是你相信人的感覺嗎,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感覺你挺不錯的,也挺有意思的,其實你以前的事我也有聽說過,可是我覺得錯的不是你,是他們那些人。” “錯的是誰都無所謂了,反正讀完高三,我就能自由了。” 班舜瞇起眼睛,嘴角雖然仍翹著,但周錯一直埋著頭,看不出來他笑容的古怪,班舜說:“哦?所以你一直隱忍這兩年只是想熬過高三就能結束一切了。” 周錯的手頓了一下,接著又繼續揉著,“嗯,我只要考上大學,就不算對不起我爸媽,到時候我在社會上混出名堂來了,把他們接到城里來,讓他們在城里享享福。” “只是為著這么簡單的愿望,他們怎么欺負你、罵你,你都忍?” “反正這兩年不也忍過來了,就剩下一年,高考結束后大家各奔東西,再相遇都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的事了。” 班舜笑了一聲,“我覺得,他們說你老實,其實不對。” “哦。” “我覺得你還是挺通透的,你真的很有意思。” 一而再再而三的從班舜口中聽到形容他有意思,他難免覺得別扭,為班舜揉好了手就放開了他,低聲說道:“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別再跟著我了。” 班舜拉住他,“不行,我們都高三了,可不能隨便的逃課,你不是還要考大學嗎。” 周錯無言,他也知道逃課不好,可是同學的那番話實在是傷到了他,所以他想出來透透氣,何況這都上了半節課了。 可是對于回去上課他現在倒沒有什么異議,或許班舜身上真的有一種魔力,經歷剛剛的事,他覺得心里放松了很多。 他不想把所有人想那么壞,可是裴宏才的事給他的陰影實在是深刻,所以他對班舜的感覺多少有點隔閡。 班舜或許是察覺到了,他沒有逼迫周錯,拉著人回教室后,后面接連幾天都沒再與周錯說過一句話。 周錯平靜的度過了高三的第二個周末。 很快,高元白返校的時間來臨了。 而高三緊張的小考也同時到來。 經過一周,加上又是高三這種重要時刻,討論班舜的熱度多少降了下來,大家埋頭啃起書來。 高元白一返校就面臨這樣的時刻,又連續請了兩個星期的假,他根本騰不出時間來教訓周錯,一堆堆的資料復習夠他喝一壺了。另一邊的裴宏才也跟著消停下來,連著一個星期沒找周錯發泄。周錯本來還心驚膽戰的,沒想到居然一個兩個的都放過了他,讓他得到了喘息,抓緊時間溫習起來。 與在外面不同,在寢室里周錯并沒有十分排斥班舜的靠近,當然,也沒有主動去跟班舜說話,他埋頭默默學習著,不過在遇到學習上的難題的時候,他還是會很苦惱。這時班舜會主動找他搭話,問他是否需要幫忙,他拒絕過,后來實在頂不住班舜坐在他身邊看他學習,但是他手中的筆又遲遲算不出題來,他只能挫敗的向班舜求教。 班舜沒有計較他的不知趣,盡心盡力的為他解說,兩人做題做到入迷的時候,其他室友都睡了,他倆還面對面的隔著小桌子學習。 昏黃的小臺燈亮著,直到燈光一閃一閃的,周錯才抬起頭去看臺燈,光線微弱許多,一閃一閃的可能是電池要沒電了,他這樣想著,便轉頭看向對面的班舜,卻看到班舜已經匍匐在桌子上,眼睛緊閉,呼吸均勻的入睡了。 班舜長的好看是周錯第一眼時就確認了的,可是后來因為周錯不習慣抬頭,便很少與班舜有對視的情況,腦子里對于班舜的印象仍還是停在第一眼時的驚艷。現在班舜趴在桌上睡著了,臺燈的光線雖然黯淡,但是照得他蒼白得臉頰上覆了一層朦朧光暈,病弱的蒼白消了下去,染了一抹健康的色彩,顯得他的五官更加清麗柔美起來,只教一眼,就牢牢抓住了周錯的視線。 周錯盯著班舜的臉也不知看了多久,直到臺燈電池耗盡,周圍陷入一片漆黑,他猛然驚醒,臉上微微發燙。 他低下頭也不敢再瞧,何況寢室里又烏漆麻黑,室友們響成一片的酣聲,他想著時間很晚了,班舜身體又不好,就這樣睡遲早要壞事,他輕輕推了推班舜,班舜毫無動靜。室友們都睡著了,他不好聲音太大,只得湊到班舜耳邊,用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喊:“班舜,起來了,到床上睡。” 班舜仍是沒有動靜,周錯暗自奇怪,難道他睡覺都睡那么熟嗎。 周錯無奈的又壓下身體湊得更近了些,輕聲喚他,“班舜……班舜……起來,你這樣睡要著涼。” 周錯還想繼續喊,班舜卻很快抬起了頭,周錯預料不到班舜這么快醒來,緊挨的著班舜的頭還沒來得及退開,他的臉突然被班舜的唇如蜻蜓點水般輕掃而過,他驚訝的怔了怔,再回過神時,就是與班舜在這漆黑的深夜里,借著那點微弱月光四目相對。 班舜的眼睛十分的清亮,眉毛又細致的像畫筆描出來的,周錯不知不覺間沉湎。 周錯爬上床睡覺時還翻來覆去了好半天,他的心有點慌,下面的班舜似乎感受到了他的不尋常,小聲的問他怎么了,他說了句沒什么,硬生生壓抑住了想要翻身的沖動。 他一直到了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著,睡著時的他想,他該與班舜保持距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