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四人吃飽喝足后，天色也暗了下來，溫度驟然降低，呼呼的北風把院里那棵白楊刮得沙沙作響。

    蘇沐雨打了個冷戰，身體顫抖了一下。

    白天熱得發慌，沒想到晚上氣溫變化這么快。

    “你回屋里。”周巖起身開始收拾碗筷，雖然穿的很少，但是他看上去面色如常。

    整個人和他的名字一樣，是一塊不怕風吹日曬的石頭，冷硬卻又強大。

    “我幫著一起收拾飯桌吧。”蘇沐雨想找塊抹布擦擦桌子，或者去洗碗，好歹做些活，不然心里怪過意不去的。

    “不用。”周巖看到小青年的嘴唇有些發白，整個人在夜風里頭發都被吹亂了，像朵瑟瑟發抖的小白花似的，不知怎的心里就有些不得勁兒。

    “要的！今天我都還沒做什么，一直是你們在忙…”蘇沐雨連忙擺手，卻撞進了一雙黑沉沉的眼睛，讓他被嚇得說不下去了。

    周大哥…突然表情又變得好兇。

    周巖有些頭疼，揉了揉眉心，打算這小年輕再不聽話就直接把他抱回窯里。

    但此時，蘇沐雨感覺到自己的衣角被輕輕地扯了一下，他往旁邊一看，對上一雙明亮的狗狗眼。

    站在一旁的少年說：“蘇哥哥，不是要教我念書么？我們回屋里學吧。”周水一邊說著，一邊朝自家哥哥們投去閃亮的目光。

    “小蘇同志給三兒教課，那敢情好！”周烈撫掌大笑“這小子倒是有造化！你們也別在外頭呆著了，趕快拿書進屋里去，這兒有我和大哥就行。”

    周巖聽到，也點了點頭。

    “但是…”蘇沐雨還有一些猶豫，旁邊的少年很自然地攏住他的手臂，說：“不要但是啦！哥哥收拾快的呢，咱們進屋去！”

    周水半勸半拉地把人帶進了窯里。

    進了屋內，少年趕緊把窗子關緊，煤油燈點亮，整個屋子充盈著暖黃的光。

    周水說了句“蘇哥哥等我一下”就跑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就帶了本厚厚的書和幾條紙邊回來。

    蘇沐雨一看那書——是本。紅封皮很久遠了，但是因為常常摩挲，上頭泛出一層亮的油光，紙頁也泛黃打卷了，也不知經了多久。

    “小水現在認了多少字呢？”蘇沐雨輕輕翻著那本字典，問道。

    周水的眼睛亮著，炫耀似的拿出那幾條紙邊：“認了一百多個了，平時我都有練著寫字的！”

    那幾條紙邊應該是別人包寄東西時裁剩下的，上面被寫了很多密密麻麻的小字。

    雖然筆跡說不上清秀，但是倒是工整，看出了少年是用了心思的。

    蘇沐雨笑道：“小水很認真呢，字也寫得整齊。”

    聽到青年夸獎的少年尾巴都要翹到了天上，兩條粗直的眉毛高高挑起，若是在屁股后面有一條尾巴，它一定在歡快地搖來搖去。

    此時是蘇沐雨坐在凳子上，周水半蹲著揚起臉看他，看著那毛茸茸的腦袋和明亮的眼神，蘇沐雨忍不住像擼自家田園犬一樣摸了摸少年的頭。

    摸到一半他就停了手，突然意識到好像這種十六、七歲的少年都不愛被摸頭…

    手僵在那里，摸也不是，放也不是。

    “唔？”周水本來舒服地瞇了瞇眼，當時感到青年突然停下了動作，就又睜圓了眼眸，歪了歪腦袋，好像在疑惑蘇哥哥怎么不摸了。

    又憨又可愛。

    蘇沐雨突然感覺受到了會心一擊，感覺心簡直要軟成一灘水了——

    他是獨生子，因為體弱也總是被他人照顧，從小朋友不多，只有自家的田園犬陪著他，一直想要個可愛會全心全意依賴著自己的弟弟…眼前的少年完全是他心目中的理想弟弟形象。

    這么想著，他撫摸少年腦袋的動作更加溫柔了，輕聲細語地問：“那有什么字要問的么？”

    周水翻開了早就折好的一頁，是“A”開頭的索引。

    少年指著上面的一個字問：“這個！”

    ——一個“愛”字。

    蘇沐雨看著這個抽象的字眼，皺了皺眉頭，有些為難地問：“是不清楚意思嗎？”

    “我清楚的！二哥說愛就是喜歡一個人到要把他娶做媳婦兒，抱上炕生娃娃嘛！”周水自然地說道。

    他們這的人…都這么直白嗎？

    聽到少年的發言，蘇沐雨突然覺得臉上有些燒，心里直覺不對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反駁，就只能清咳兩聲：“…那要問什么呢？”

    “就是筆畫太多了，餓覺得難寫，老是記不住…”周水撓了撓腦袋。

    “沒事兒，我帶著你，咱們一筆一畫寫。”蘇沐雨站起來，讓周水坐在凳子上，自己從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了一個木盒，打開，里面正靜靜躺著一只銀色的鋼筆。

    青年扭開筆蓋，將它遞給了周水，說：“寫著試試。”

    “這筆好漂亮啊！好像銀子做的一樣！真的、真的要讓餓用嗎？”周水漲紅了臉，說“餓其實也帶了筆的…”

    “沒關系的。”看到周水捧著筆，一副不敢用的樣子，不禁啞然失笑。

    鋼筆是大學生的“三大件”之一了，這只“英雄”牌鋼筆也陪伴了他兩年的學習生涯，挺有感情的，所以要下鄉時也毫不猶豫地帶了過來。

    少年得到了許可，深吸了一口氣，突然嚴肅地說道：“那餓開始寫了！”

    …那架勢，好像要上戰場殺敵一樣。

    周水心里也慌，覺得自己不能埋沒蘇哥哥的筆，平時也沒按照筆畫順序寫字，而且在緊張之下，寫出的線條都是歪的。

    還有很多習慣需要糾正呢。蘇沐雨看著好像跟誰較勁兒似的少年，在心里暗襯道。他也走到少年的身后，握住了少年抓筆的手。

    突然靠近的溫涼身軀和手背覆上的柔滑觸感，讓周水瞬間挺直了脊背，一股熱氣直沖天靈蓋，說話也開始哆嗦：“蘇、蘇蘇蘇哥哥？”

    “嗯，放松點。我抓著你的手帶著你寫，小水要認真記住筆畫順序哦。”蘇沐雨此時真的把周水看成一個需要教著寫字的弟弟了。

    “第一畫撇，第二畫點兒…”表情認真的蘇沐雨帶著少年慢慢地寫起來。

    “…最后，畫一捺。”青年看著少年，溫柔地問“小水，記住了嗎？”

    經由蘇沐雨帶著寫的字很漂亮，但是周水完全沒有把心思放在寫字上。

    少年的心撲通撲通的跳。

    剛剛蘇哥哥離他那么近，那手指又白又長又嫩，摸起來滑滑涼涼的，他靠得好近，說話聲音柔軟好聽，呼出的氣都好像帶著一點甜甜的花香味…而且在燭光下，蘇哥哥的臉顯得更加漂亮了。

    周水不知道怎么形容，只感覺身旁的蘇哥哥是天上的仙子或者菩薩的美貌。

    也不知道他問了什么，只呆呆地答：“是…”

    “那就自己寫一遍試試看。”聽到少年的回應，蘇沐雨就放開了手，站在旁邊打算看他實踐。

    手上的溫涼觸感突然消失，周水才恢復了清明，心里頭一種失落感蔓延開，委委屈屈地在紙上開始寫字。

    蘇沐雨看他寫了幾筆，順序卻還是不對，只好再問道：“沒有寫對呢，是還記不住嗎？”

    “剛剛我分心了…蘇哥哥，對不起…”周水委屈巴巴地承認錯誤。

    蘇沐雨又覆上了少年的手，說道：“那我再帶你寫一遍…”

    …

    二人寫了一個小時，有什么不清楚的字蘇沐雨就手把手帶著人寫，氣氛和樂融融。

    “叩叩。”突然屋門響了兩聲，打開后一張英俊帶笑的臉露了出來——原來是周烈。

    高大的男人提著一個大鐵壺，放在了桌上，看到桌子上寫滿了字的紙條，朝青年說：“辛苦你了，小蘇同志…不對，小蘇老師。”

    “不辛苦不辛苦…”蘇沐雨還是有些緊張。

    旁邊正在寫字的少年不樂意了，撅起嘴道：“二哥，我和蘇哥哥正學習呢！”

    周烈自知打擾，也沒多留，只是說：“招人討厭了！那我就先出去咯，桌上那壺甜酒是大哥特意釀的，記得喝！”

    男人說完就離開了，走的時候也沒忘把門帶上。

    “蘇哥哥你快喝些，正好夜里涼，喝幾杯甜酒能暖暖身子！”周水說。

    從壺口冒出來一股裊裊的白色水霧，還有酒香味彌漫開來，蘇沐雨把壺提起來，倒了一杯甜酒。

    這酒和想象中的液體不同，是糊狀的，混濁黃稠，一口喝下去，一種奇妙的味道在舌尖上炸開，口感爽滑，風味獨特，一杯下去胃也暖了許多。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蘇沐雨看著周水寫字。

    煤油燈的燭火慢慢變得微弱，窗外已經暗了，只有星子在天空中閃爍。蘇沐雨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但是直覺告訴他夜已經深了，而且大概是喝了些酒，整個人也有些困倦。

    “蘇哥哥，你累了么？”周水看出青年的疲態，把筆放了下來，說“我給你燒盆熱水來洗漱。”

    蘇沐雨也覺得頭有點暈暈乎乎的了。

    少年出去燒水了，蘇沐雨看著燃燒的燭火，那火從一個變成兩個…大概也是今天太累了，他的上下眼皮一直在打架…好暈…

    半個小時后，提著一盆熱水和一條毛巾的周水回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纖細瘦弱的美人伏在桌面上，湊近看，他垂下的眼睫很長，臉上還帶著微微的紅暈，在微弱的燭火里顯得溫暖又美麗，讓人心笙搖曳。

    周水不禁放輕了呼吸，深吸了一口氣之后摟住了桌上人的腰，輕而易舉的把蘇沐雨抱了起來，放到了炕上。

    他把青年的鞋子襪子脫去，一雙瑩白的腳就跟剝了皮的竹筍似的露了出來。腳趾瑩潤可愛，指甲是rou粉色的，如同藝術品一般。

    “咕嚕。”周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覺得有些口干舌燥了起來，但還是拿著毛巾為他擦腳，仔仔細細，連腳趾縫都沒放過。

    擦完了之后，少年把蘇沐雨的腳輕輕放回了炕上。這種時候，他該做的事就是該熄了油燈出去，可是他不知怎的，竟被那漂亮的腳迷了心智，湊過去輕輕舔了一口。

    紅色的熾熱口舌舔上了白嫩的溫涼腳背。

    又嫩又冰，和滑涼皮似的。少年紅著臉想。

    舔完，他突然像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羞恥之極的事，但是卻沒有離開，反倒是把燈熄了，紅著臉把自己的腳洗了也上了炕。

    蘇哥哥身子那么涼，我幫著把這炕暖和暖和…他在心里這么說道。

    青年的氣息離他很近，微弱的氣流纏繞在兩個人之間。

    怎么連呼吸都是香的呢…黑暗中少年的眼睛水汪汪的，閃爍著奇怪的渴望。

    周水身下的roubang已經半勃了，更讓人難以啟齒的是，一向被忽略的，在兩顆圓球之后的rou花蠕動著，驚人的熱意和癢意蔓延開來。

    旁邊的青年側臥，腿微微彎起。

    少年微微叉開了腿，慢慢靠近還在無知無覺沉睡的漂亮小哥哥，蜷縮身子，把大腿輕輕搭上蘇沐雨弓起來的膝蓋。

    他和蘇沐雨差不多高，做出這樣的動作確實不太舒服——但是下身的奇妙觸感讓他忘記了一切。弓起的膝蓋骨虛虛的頂在了他的雙腿之間。少年的心跳如擂鼓，小心翼翼的又往下坐了一點。

    好硬…好癢…

    周水的雙眼有些迷離，臉上也泛起了潮紅，無師自通地往下坐了一些，讓堅硬的膝蓋和自己的胯部更加貼近，像只發情的狗兒一樣磨著自己的下體。

    他睡覺時就穿了很普通的薄棉褲，磨著磨著，臉上就露出癡迷的表情，下體涌出了熟悉的熱流，打濕了內褲。

    布料陷了進去，酥麻的刺激讓他不由自主地小聲哼哼。

    “嗚嗚…唔啊…再用力點…好舒服…”

    蘇沐雨睡得很不踏實，他的耳力太好了，有時候睡覺都能被雨聲吵醒。他恍恍惚惚聽見了有人在哭，聲音又沙啞，又帶著奇怪的甜膩。

    于是他驚醒了，醒來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的膝蓋褲子被打濕了，有些濕潤的感覺。

    面前的周水眼淚汪汪的看著他，眼睛里還帶著驚訝和羞愧，他才注意到自己的膝蓋抵在周水的兩腿之間。

    “小水，你…”蘇沐雨驚訝道，本來想退開，但是腿一動竟又頂上了少年的胯間。

    周水看到人醒了，心率瞬間達到最高，陰部突然被重重一頂，布料正好磨到了rou縫里那顆小sao豆子，一種從未有過的激爽的感覺涌上頭，刺激得少年頓時飆出了眼淚，還沒變聲完全的聲音猛然變得高昂：“唔啊啊啊啊～！”

    下身那難以啟齒的小嘴里突然激射出一道水流，瞬間打濕了褲子，也徹徹底底的把蘇沐雨的膝蓋全打濕了。

    蘇沐雨看著微微翻著白眼的少年，沉默了一會，有些不確定地問：“…小水，你尿褲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