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
瑟蘭因筆直的站在樓梯口,就在她的門外,今天他沒有穿象征神圣身份的白袍子,而是一件潔白的絲綢布襯衫,外面罩著黑色的外衣和一件黑色毛皮邊的斗篷,讓他即干練又高貴。 他感覺等了她很長一段時間,樓道陰暗,沒有窗戶,角落里還點著一盞昏黃朦朧的煤油燈,光亮一點點消逝,似在讓他的耐心忍受著煎熬,他猶如一個傻子站在這里,甚至不確定她是否會回來,當終于聽見她輕盈的腳步聲時,他心跳微微加快,眼珠子緊緊盯著樓梯口,他瞧見塞爾斯上了樓,身姿纖細,一縷蜷曲的銀發俏皮的貼在耳朵上,迷人的臉蛋帶著一絲驚訝。 他嘴角微微上揚,走上前來,輕聲道:“在圖書館待的愉快嗎?” “你怎么知道的?”她臉上泛起燦爛的笑容,只是嗓音里透著一絲疲憊。 “你的鄰居跟我說的。” 她點點頭,一時間不像往日那樣許多話:“挺好的,這里的藏書很豐富。” “不邀請我進去坐坐嗎?”他微微笑道。 “屋子里太亂了,我也沒什么好茶招待你。”塞爾斯不好意思盯著自己的腳尖,試圖掩飾住自己不安的情緒,事實上屋子里面有她另一個分身,正在將烏洛安的東西全部卷進空間里。 他有些失落,很快以微笑掩蓋下來。 “的確,這里太簡陋了。”瑟蘭因一邊說著,一邊偏過頭,因為這樓道里的天花板實在是太矮了,到處都是吊著布滿灰塵的蜘蛛網,他不得不低著頭,小心躲開:“其實你可以和我住一起。” “謝謝你的好意啦,可我離群索居的太久,想住在熱鬧一點的地方。簡陋一點沒什么不好,我不在乎住哪,我記得你不是宣揚節儉嗎?” 瑟蘭因嘴邊的微笑驟然消失,他擰著眉,臉上掠過一陣輕微的冷意。 “你是不是聽到了一些關于我不好的傳言。”他問道。 “沒有,怎么可能。”塞爾斯盡量拖延著時間不讓他進屋。 “是誰告訴了你什么嗎?”他在誰字上稍稍加重了語氣,“我不想因為無關緊要的人影響我們之間的關系。” “真的沒有,瑟蘭因,我發誓。”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緊張的氣氛,塞爾斯心慌意亂,她剛剛在屋子里面差點碰倒了烏洛安的金杯,險些弄出聲響,要是她一直在圖書館待到晚上就好了。 “可你的態度對我很冷漠,我做錯了什么嗎?”她那緊張的語氣還在激怒著他,他深吸一口氣,有些氣惱。 “你沒做錯什么,是我一直以為你還在因為魔族的事生我的氣,而不敢去找你。” 瑟蘭因見她的模樣誠懇,不像是撒謊,不由松了口氣,急忙說道:“我沒有生氣,就算有情緒,那也是氣自己。” “別瞎想,我們出去走走怎樣?聽說城里新修了一座大教堂。” “好。” 他牽上她的手,一路徒步而去,樓下的老婦見到他倆時,樂呵呵的眉開眼笑,虔誠的說道:“愿光明神保佑你們。” 瑟蘭因溫柔的笑著:“謝謝你。” “她現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想和光明神聊聊天,總算是如愿了。”塞爾斯感嘆著,將他拉走之后,難免輕松不少。 “你若是喜歡她,我就經常來這陪你。” “看來你最近很閑。”塞爾斯拐彎抹角的問道,“魔族的事處理好了嗎?” “算是處理好了吧。”他平靜的說著,“眼下有更重要的事,但跟我沒有多大關系。” “什么事?” “大海上有一處孤島,常年濃霧籠罩,霧中有毒,不適合種族居住,從舊世界起,一直被視為禁地,沒人敢踏進那個地方,但今天一大早卻發現霧自行消散了,所以孤島成了無主的新土地。” “把濃霧弄走是你做的吧?”她的腔調變得神神秘秘起來,“你代表光明,只有你才有這樣的本事驅走濃霧,但我不明白為什么你現在才做。” “不錯,是我。”瑟蘭因點頭承認了這一點,他并不打算瞞著她,“我之前去過那座孤島一次,這島是難得一見的寶地,土地肥沃,水草豐美,群山之中藏著數不盡的礦石,還有大片的采石場和森林牧區,我有私心,想把這個島賜給我的信徒,可是一直找不到正當了理由,因為它從舊世界起就是無主的。” “我明白,如果你擅自給了人族,其他幾位神明一定會反對你。” “尤其是厄休恩和烏洛安,他們會爭奪的最為激烈,魔族領土貧瘠,幾乎是生活在暗不見底的地下之城,他們一心想要爬出來。而龍族想要避世,遠離塵世的紛爭,那座孤島是最好的選擇。” 塞爾斯有些疑惑:“可我已經讓龍族的領土變得繁榮起來,他們對孤島應該不需要了吧。” “這不一樣,龍比其他種族更為堅韌,幾萬年都是如此,即使是舊神也壓不斷他們的脊梁,但他們就想保持一種神秘感,最好活在史詩神話里,完美的孤島是他們的理想之所。烏洛安這一千多年來一直想找到這樣的地方。” 她饒有興致的問道:“你會和他們爭嗎?” 毫無疑問,瑟蘭因不想放棄這塊肥rou,驅散濃霧是他的功勞,這座島理應有他的一份,但他寧愿犧牲自己的利益,也要為厄休恩找到一個強有力的競爭者,若是他支持烏洛安,一定會讓龍神欠自己一個天大的人情。 “我主動退出了這場紛爭,人族占有的土地已經夠多了,這座島應該給有需要的人,可是直到現在,烏洛安和厄休恩都還在為此事爭執不下。” 塞爾斯又暗暗松了一口氣,這意味著烏洛安會很晚才回來了。 市場右邊一塊寧靜的土地緊鄰大教堂的圣壇,是相當精美的石頭建筑,年老的白發修士正捧著經書誦讀,他的身后,隊列整齊的年輕修士們正隨著他一句句的學,學唱贊美詩,那是宗教集會的必備節目。 塞爾斯和瑟蘭因走進擁擠的人群,一寸寸艱難的向前挪動,塞爾斯的目光一直瞧著路邊一排排攤位,湛藍色的眼睛里閃著興奮的光,這里摸摸那里摸摸,興致勃勃的與賣主談論著商品,蓬松的銀色卷發散亂著,隨著她晃動的腦袋輕輕顫動。 瑟蘭因一直看著她,她的模樣與千年前一樣的美,而這一次,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看她,名正言順的站在她的身側。 他實在想把她藏起來,這個念頭令他頭暈目眩,又一次勾起了他的情欲。 她似乎察覺到他死盯著自己的目光,偏過頭,遇上了他火熱的眼神,她粉嫩的唇微微一翹,像是禮貌性的打了個招呼,手指卻在他的掌心輕輕撓了一下。 他感到自己臉上在發燒,狼狽不堪的扭過頭,裝作無事發生一樣,緊緊抓住她搗亂的手,一語不發的拉著她往前走。 教堂里擠滿了人,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汗酸味,主教在最前方主持祈禱儀式,儀式開始后沒有一個人出聲,寬闊的圓形穹頂之下有一種神圣莊嚴的氛圍,就連塞爾斯也收斂了笑容,微微低著頭,垂下眼瞼,似乎聽的入迷,修身的長裙裹住她豐滿的胸脯,從上往下看去,便瞧見了她一部分雪白的嫩乳,他們剛剛走的很急,此時正有些急促的起伏。 他不禁回想起前不久自己還摸過這對乳,在手里掂量著,擠捏揉搓,剛剛壓制下去的沖動都竄進了血液里。 或許這里只有瑟蘭因心不在焉,在這千人環繞之中,四周圍繞著他虔誠的信徒,祈禱儀式正在進行,他什么都不能做,這個教堂除了主教還有近百名修士,而他們所信仰的神明卻一直目不轉睛盯著他身側的女神,穿著最樸素的長裙依然是那么的美,他還從未見過塞爾斯如此安靜虔誠的模樣,一想到她這副神態是在自己的神殿里就忍不住口干舌燥,無法把視線移開。 他隱隱有些不耐,似乎忘了在祈禱儀式上,下體勃起是對教堂的褻瀆和無法磨滅的罪孽。 同樣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想起了兩人在塔樓上發泄性欲的場景,伸出手與她十指緊扣。 塞爾斯察覺到了什么,她沒有看他,只是小聲說道:“你的手很熱。” “這里太悶了,我們走吧。” “儀式沒有結束。”她搖搖頭,抽出了她的手。 接著,她對著身邊一個帶著女孩的婦女簡短的說了些什么,三個人換了一下位置,瑟蘭因惱怒的想跟上去,可后面的人見她們換了位置,有幾個調皮的小孩迫不及待的擠了上來,想在前排一睹主教的風采,這下兩人中間又隔了七八個人。 他們這兒引發了一場安靜的小sao亂,已有幾個修士嚴肅的看向這邊,瑟蘭因苦笑一聲,只得停留在原地。 瑟蘭因失落的看著她離自己越來越遠,即使不能觸碰到她的身體,被激起的情欲依然折磨著他,猶如魔鬼在神圣的教堂之中肆虐,他的yinjing硬挺的幾乎快要脹破了,等到修士們洪亮的吟唱聲響起,才令他意識到自己有多荒唐,他感到窘迫,又愧又氣,趕緊轉過身,匆忙的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