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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如果有人能耐住性子仔細觀察,他會發現在這一片或活潑輕快,或曼妙纏綿的舞步中,有一對搭檔格外的與眾不同。 兩人都沒有胯部的扭動動作,步伐非常有力。 如果說黑發姑娘的動作是利落干凈,英姿颯爽,那么對面的男孩兒便是用力剛勁,充斥著一股視死如歸的威猛氣勢。 ——生生將一曲快樂的小步舞曲跳成了大無畏氣概的進行曲。 赫爾德可不是什么蠢蛋,他很快掌握了基本的舞步,就像他學搏擊術那么快。 趁阿辻翠引導他伸展手臂時,他抓住時機反扣一記手腕,將她拉了回來。 “唔……”阿辻翠毫無防備地栽進了對方的胸膛,鼻子還不幸地撞上了肩膀。 赫爾德一把扣住了她的腰,臉上露出了個久違的壞笑,“你都領這么久了,讓我領一會兒吧,我剛才就想這么干了?!?/br> 話音剛落,阿辻翠就又被拋了出去。 由于他們之間的距離超過了五英尺,手鐐上的印刻又立刻拉扯她,將她丟回了赫爾德張開雙臂的懷抱。 阿辻翠可憐的鼻子再次遭殃,它用自身的撞擊直面感受了青年肌rou的硬度。 “你要做什么?” “別動,抱會兒。”赫爾德箍緊她的腰,耍賴的用體格優勢將對方困在懷里。 鼻息間充溢了煙草味與淺淺的甜味,這讓阿辻翠覺得別扭,她已經很久沒這么接觸一個人了,真是讓人難以習慣的距離。 希望這小子別再把她丟一個來回,否則她不保證能止住鼻血。 ——被她揍出來的鼻血。 就在此時,青年低沉的聲音忽然貼近耳畔。 “你能留在我身邊嗎,阿辻翠。”他吐露出訴求,像是在問她,也像在問自己。 赫爾德看不見旅行者的表情,他自欺欺人地選擇了這個時機。 作為一個Omega,他或許過于主動了些,他不確定阿辻翠怎么看待他。 她說得沒錯,就算最后她無法解開手鐐也只不過是讓他一廂情愿的追逐多了個理由。 他不可能在未來的日子里不去除對她的枷鎖,而等他一松開手,等待他的或許便是旅行者離開的背影。 他該怎么對一頭自由的惡龍死纏爛打,難道還真的要讓狼卑微地低下頭顱俯首稱臣嗎? 不,赫爾德覺得自己還沒法真正做到這個。 “真要命?!甭眯姓哐銎鹆祟^,如同在晦暗森林中察覺到威脅的野獸般危險地瞇著眼睛,“你居然在打這個主意?!?/br> “我只是……在考慮如何降落。”赫爾德嬉皮笑臉地應對。 “在森林中,每個有經驗的獵人都會小心地繞開某些地方,因為那里的主人太過危險。”阿辻翠停頓,“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誤闖領地是什么下場?!?/br> 他不馴地揚著眉峰,“能有什么下場,你死我亡?” 阿辻翠的嘴角驀然勾起邪異的弧度,她開始緊盯赫爾德的雙眸,其中透著詭譎的諧謔與倨傲。這近乎是輕蔑的眼神,像睜開眼的龍在提醒他的不自量力。 這無疑是個龐然大物,如果可以,赫爾德真不想惹到她。 但太遲了,他早就一腳踏了進去。 赫爾德不甘示弱地對上她的眼睛,用無盡炙烈的眼神對望,像是剛毅勇猛的狼在釋放他絕不后退的決心。 阿瑪蒂琴的樂聲開始激昂,節奏變得鮮明迅速。 阿辻翠背手抓住青年的手,腳下一個交錯掙脫了出去。她反手握持住他的手掌,將手臂并肩高舉,再次占據了主導。 赫爾德的腳步亂了,于是他干脆丟棄了那些有的沒的,直接腳跟踮起跟著樂曲的強弱節奏前進后退。 他憑著印刻手鐐的效應與阿辻翠拉開距離,再次等待她自投羅網。 又是重復的伎倆,阿辻翠思忖。 她側過身,雙手打開平展。借助魔力印刻拉拽的慣性,她用踝關節和腳掌平踏地面,把著赫爾德手臂與肩膀躍起,在他后背翻了一圈穩落地面。 她拽著赫爾德的手臂猛然使力,瞬間爆發的力量讓青年一個踉蹌被她扯到面前。 阿辻翠持著他的手,鉗固著背,眼睛對著眼睛,額頭幾乎要抵上他的。 “你是好奇我,還是想了解我的世界?”她問。 “不,都不是?!焙諣柕滦Γ澳阋?,狼可是貪心的動物?!?/br> 兩人開始游走,碰撞,動靜鮮明,敏捷頓挫。 既舞姿挺拔,又在暗中較勁,是隨樂而動的舞蹈者,也是經優雅修飾的斗士。 在一連串行進連續轉后,赫爾德被橫攔住了腰胯,不得不為此下腰。 “喂喂,再下可下不去了?!彼麨樗蓱z的腰背韌帶喊停。 阿辻翠停下了迫近的動作,與其鼻尖相對,徹底封住了他的去路。 “嗨,這不是剛才那個舞吧,我們現在的距離可真近?!焙諣柕逻珠_嘴角笑道。 “開始只是跳舞,而現在可是狩獵的時間。”阿辻翠凝視著他。 在旅行者的眼中,他們一人是用冷漠偽裝危險的龍,另一人是擁有雄心壯志的狼。 試探在不久前宣告結束,狼伸出利爪,她也亮出獠牙,他們的關系成了狩獵與被狩獵。 赫爾德保持現在的姿勢有些難受,既上不去也下不去,除非他愿意來個仰面后摔,“我們就不能換一個姿勢說話嗎?” “不行,除非你告訴我你到底想做什么?”阿辻翠從容鎮定地逼問。 “……什么?” 阿辻翠:“如果你想從我這兒得到什么,那一定會空手而歸,我勸你別白費氣力。如果你是在找尋同類,那我只能說你一開始就找錯了人,你別想把情感寄托到我這兒,我可不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依偎對象。以及,我不需要情人,你可以按你的標準另尋目標。” 赫爾德愣住了,他不敢置信地瞪圓了眼。 “天哪!”在一陣沉默后他爆發出懊惱的感嘆,“我怎么會當你明白,我怎么能覺得你已經明白了。” “我能明白什么?” “是啊你不明白,這真要命,天哪?!彼鋈淮笮α似饋?,“聽著,阿辻翠,聽著。我可沒你這樣的同類,也不存在任何孤獨的感覺。該死的,是我一開始沒說清楚嗎?” 赫爾德的手臂猛地翻上來,一把勾住了阿辻翠的脖子。 “我迷上你了,懂嗎?我迷上你了。” 他笑得熱烈張揚,口吻異常認真,“我不能另尋目標,因為只你不可,非你不可。你還狩個見鬼的獵,老子早成了你的獵物,真要命!” 阿辻翠:“……” “你說對了一點,我接近你當然是別有所圖。我不光要走進你的世界,我還要走進你的心,最后把你拿到手?!?/br> guntang的話語仿佛能灼出烈焰,赫爾德毫不相讓地凝視著阿辻翠,暗金色眼眸幾乎都要迸出火花。 “你快喜歡我吧阿辻翠,快喜歡我吧?!?/br> 像頭狼在霸道的發號指令,又似愛慕者意有所指的懇求,一切的復雜情緒全混作一團燒了起來。 阿辻翠只覺得沉浸到了鋪天蓋地的火海,連黑眸都要淬成鎏金。 壞了,這下壞了,她心想。 她被一頭狼化作的火焰燒了個正著。 【17】 赫爾德掌控著火,在焦糖色的烤rou上來回涂著蜂蜜。 一旁的阿辻翠陷入了苦惱,她甚至為此少吃了一塊美味的rou。 讓她來梳理一下事情的經過。 她與赫爾德第一次見面時就被他帶進了局子,在餓了大半天后才被放出去。 一天后她去外圍的森林準備逮個大塊頭,在狩獵的過程中目睹了黑巡司與逃犯的對峙,對話的過程她沒仔細聽,只是出于幫助一下當地執法人員的心態把人嚇了回去。 接著赫爾德就把她拷了起來,并不是出于她的危險性,而是看上她了。 哦拜托,那種情況誰能想到他會喜歡她,認識時間那么短,相處時間更短,而且她那天不兇嗎?都兇成那樣了還能理直氣壯的說些有的沒的,這難道還不構成她充滿警惕的理由嗎? “你怎么看上去這么苦惱?”赫爾德問。 阿辻翠扭過頭,雙眼一眨不眨地望著他,“我覺得你瘋了?!?/br> 青年挑眉,“如果你指我迷上你這件事,是的,我都要為它發瘋發狂了?!?/br> 這個回答令旅行者倒吸一口涼氣。 喂,他知道他說的話會讓人的心臟運行過載或是突然驟停嗎? “好吧,我只是……很抱歉,我一直在懷疑你靠近我另存目的?!卑⑥y翠抿了抿唇,“嗯……我之前在旅行途中遇到過一些不懷好意的人,他們總能想方設法把人帶進坑里。我掉進去又爬上來幾次,從此以后學會了繞著走。” 赫爾德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我沒聽錯?你在跟我道歉?!?/br> “是的,我很抱歉?!卑⑥y翠重復了一遍,語氣嚴肅而鄭重,“希望我說的這些能讓你好受點,我想沒有一個付出真情實意,卻被當成別有用心的人不會感到傷心?!?/br> 就算是混跡市井的騙術大師也偽裝不出一雙充滿愛戀與赤誠的眼睛,哪怕他的演技再嫻熟,也無法上演將虛情假意化作滿腔愛慕的戲碼。 赫爾德近乎瘋狂地喜歡著她,這就是一切的真相,雖然令人匪夷所思。 阿辻翠不為捉摸不透時的警惕后悔,但現在她知道她錯了,她也必須為已經造成的傷害致歉。 “糟糕了?!焙諣柕抡?。 接著他將手里的東西一丟,站起身徑直握住了阿辻翠的雙肩。 青年具有沖擊性的俊臉一下子占據了整個眼眶,連天上的星辰也不及他此時的眼眸璀璨。 “你真好,你怎么能這么好。你到底還要我怎么喜歡你,嗯?”他說。 所以她是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阿辻翠滿臉發懵,她覺得自己果然無法理解這個世界年輕人的擇偶標準。 是以她要怎么解決這個問題,先列個第一第二第三步,再來個首先其次兩步走? 嗯,你很好,可……誒,我得表示感謝,可我并沒那么好,哦,也不對! 所以等等,她是要通過接受的手段,還是拒絕的手段處理? 絕望,這個問題過于棘手,對于一個毫無戀愛腦且鋼筋筆直的女性而言。 阿辻翠還從未思索過她得喜歡誰或不喜歡誰,她喜歡獨自一人,灑脫而自由。 可名為赫爾德的愛情風暴突如其來,狂風暴雨般的掃蕩與灼焰似的突擊圍剿令她不得不面對這個問題。 唉,瘋了,真是瘋了。 做個快樂的單身漢到底有什么不好,她在心中無奈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