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被cao壞的父親一個人留在凌亂的書房，程宇神清氣爽地了出門。

    曾經的他那么害怕外面的世界，這種害怕夾雜著期望的渴求與不配的痛苦，讓他即使藏在最陰暗的角落里也會備受折磨。

    可現在的他有了催眠的力量。

    他輕輕地呼吸了一下清早的氣息，睜開眼，感覺自己像個國王。

    程宇的心很小。即使可以顛覆世界，他也不想真的改變什么。但是從小欺壓他的弟弟程澄，他一定要懲罰。只有這樣，他蛀滿報復欲的內心才可能稍微透一點氣。

    他站在K市第一高中門前。程宇中學時很努力，真的很努力，可惜離中考錄取線還是差了三分。父親憑些人脈錢力輕而易舉就可以讓他進去，可父親不僅嚴詞拒絕，還罵他沒骨氣，心術不正，狠狠地打了他一頓。

    但諷刺的是，輪到程澄時，程澄考分差的更遠，父親卻一聲不吭就疏通了關系讓程澄順利入學，還到處宣揚自己小兒子認真努力，程澄也一副驕傲無比的姿態。

    程宇嘆了口氣，大理石的外墻在正午的陽光下無比炫眼，讓他不禁抬手遮了下眼前。

    奇怪……

    手腕上，什么時候出現了一道紅痕？

    “喂，你在那兒站著干什么！”遠處門衛一邊吆喝一邊走了過來，“這兒是私立高中，沒有身份和登記的人——”

    “在這個學校里，程宇的存在感是消失的。”話音剛落，程宇就無視呆滯的門衛走進了大門。

    K中校區很廣，想找一個學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程宇在教學樓門口不停踱步，他有點后悔連程澄是哪個班的都沒問就直接過來了。

    “剛才球賽真的好棒，程澄學長簡直是帥呆了！”

    “對啊對啊，不愧是我們的校草，灌籃后笑起來的樣子太可愛了——”

    前面一群女孩子唧唧喳喳地像小鳥一樣嬉笑，程宇若有所思。對啊，程澄在學校可是很有名的。

    “但我覺得還是陸駿學長更帥一點，個子又高又成熟，超有男人味~”

    “陸學長天天都不笑的，冷冰冰的。還是程澄可愛，還很親切！”

    “說的好像你們追得到似的…”

    程宇又想起了早上程澄跪在他床腳舔著jiba，貪婪地喝著jingye，手還接著害怕浪費的樣子。下面半硬了起來。

    “我們要不要去籃球社前面等著，搞不好還能遇到學長們！”

    “好要去要去！”

    程宇遠遠地跟著女生們到了籃球社門口，其中一個男生好像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不好意思地告訴她們社團已經結束活動，所有人都走了。那幾個女生露出一副無比可惜的神情。

    但程宇隱約看見社團后面還有人影，就悄悄地走了過去。男子更衣室的門口，一個高個子的男生禮貌地在前面推開門扶著，后面低一點的男生才走了出來，陽光帥氣，一看就是程澄。

    “程澄，你剛才打的很好。”

    “嗨，大多數分不還是你的。隔壁班今天看女生來了都跟打了雞血似的，我可懶得和他們搶。”

    程澄其實也不算低，一米七五的個子，對高中男孩來講算是很不錯了。但跟旁邊的男生站一起就拉開了差距。那個男生出門還要低一下頭怕碰著門框，怎么看也有一米九。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經常鍛煉的原因，膚色黝黑，胳膊上的小肌rou結實還泛著汗水，校服敞開，里面的灰色背心也是半干的。

    程澄雖五官帥氣精致，但臉蛋還有些嬰兒肥，怎么看都還是個男孩。旁邊的那個高個子的男生卻不一樣，臉龐和鼻梁的線條硬朗，眉毛濃粗，目光沉靜又帶著一種勁，已然是一個男人的輪廓。這種人的相貌是你看一次就忘不掉的，想必就是那些女生談論的另一個校草，陸駿。

    可惜陸駿習慣了嘴角繃著，一看就不是個愛說笑的，所以女生們才更喜歡程澄一點。但他在程澄旁邊時的卻截然不同，為了更好地與程澄說話，陸駿稍稍體貼地彎著腰，炙熱的視線更是一直緊鎖在程澄身上，明眼人都能看見陸駿眼神的溫柔。

    （呀呵。）

    程宇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跟在后面，多虧了存在感消失的心理暗示，他離這兩個男生只剩咫尺之遙卻也不被發現。

    “沒，我是真的覺得你打的很好。”

    看著陸校草一副緊張又笨拙的樣子，聲音低啞啞地，努力找詞夸程澄。如果讓那些女生看見怕是要酸成檸檬了。

    “呀行了行了，都是哥們的。”程澄一個直男不懂人心，還嫌棄膩歪的稍微避了一下，沒有注意到陸駿眼里一瞬間的消沉。

    “我渴了，先去接點水。”

    “哦，我剛才順便幫你接了。”陸駿連忙獻寶地拿出了程澄的保溫瓶，趁程澄喝水，還順手把他的書包也接了過來，也不嫌沉，穩穩地在肩上背著。

    程宇看著陸駿殷勤的背影，不禁咂嘴。陸駿看上去這么高大帥氣，冰冰冷冷的，沒想到居然是同性戀。還好死不死喜歡上程澄。

    程澄最擅長的就是表面的偽裝，他真實的惡毒相貌程宇比任何人都清楚不過。程澄最憎惡的就是同性戀。陸駿就這么藏著掖著還好，要是有一天敢透露出來，一定會被程澄嫌惡不已，不僅如此，程澄還會讓他身敗名裂，毀了他的一輩子。

    恨意又一次爬上心頭，像蠕蟲一樣蠶食著程宇。他眼神暗了一下，跟著程澄和陸駿走進了教學樓。

    快要上課，學生們都回到了教室。程宇就一直等在程澄教室門口，看到一個老師抱著教案走過來，他低聲念了一句：“存在感還原。”

    突然注意到程宇存在的女老師被嚇得魂飛魄散，教案都撒了一地：“呀！你是誰？怎么會在這里——”

    程宇輕輕拍了一下女老師的肩膀，說了什么。

    五十個學生擠在一起的教室里，開著空調也仍然悶熱。尤其是剛下了體育課，程澄把雪白的校服襯衫袖子卷上去，露出一截干凈的小臂，撐著臉頰和圍在旁邊的女孩子們笑著聊天。同桌的陸駿高高的人擠在窄小的座位里，曲著背像是在看筆記，眼神卻偷偷地瞅著旁邊的程澄。

    上課鈴響了，老師走了進來，程澄的注意力回到教室前方，卻被跟在老師身后的身影驚住了。

    “程宇！你怎么會在這里，為什么跟到我學校來？！”

    程澄猛地站起，滿臉的驚慌羞憤，眼神恨不得把程宇生吞活剝了。全班同學都被校草的動靜吸引了目光，程澄同桌的陸駿更是表情嚴峻，警惕地看著程宇，一副隨時準備起來保護程澄的樣子。

    “程澄同學，現在是課堂時間，請你坐下。”女老師皺了皺眉，但介于程澄一直都是好學生，也沒有說的太過分。然后她親切地向全班介紹到，“同學們，高中學習緊張，但大家也不可以缺乏對個人生理知識的了解。今天我們就請了程宇老師，專門為大家上一節性教育科普課。”

    “啊？！”

    “性，性教育…”

    從小被教育不能早戀，保持思想純潔的高中孩子們哪里見過這種場面，看著面不改色的班主任，面面相覷，紛紛害羞尷尬的臉紅，有的女生更是直接捂住了耳朵和臉頰。

    “程宇！你到底在搞什么——”程澄耳廓發紅，哪還有平時游刃有余的完美校草模樣，一副被蒙羞的樣子，就想管程宇算賬。

    “同學們，請安靜一下。”程宇淡定地笑著，剛一說話，吵鬧的班級就安靜了下來。果然催眠暗示的力量已經發揮了作用，“大家從小專注功課，對個人身體的認知有所缺乏也是可以理解的。但這有關我們每一個人的生理需求，還請大家認真學習，不要避諱。從現在起，老師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是常識。明白了嗎？”

    “……明白了。”

    全班學生的思想都被程宇說的話帶著走，目光直直地符合道。唯有程澄還愣著站在那里，像是在掙扎什么。

    程宇微笑著將目光轉到程澄身上。“明白了。”程澄像是反應了過來，有點惱火卻也說不清原因，有點尷尬地坐了回去。陸駿有些擔心和困惑地看向程澄。

    見課堂已經開始，班主任走了出去，留程宇在臺上自由發揮：“男女的生理結構，大家在中學的生物課上都學過，老師這里就不贅述了。今天要教給大家的是具體性行為的步驟，我想問問同學們，提到性這個字時，你們產生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學生們都一副古怪的神情，有的小聲嘀咕，甚至發生悶笑，最后終于有個膽子大的喊了出來：“不就是男人cao女人逼嗎？”

    全班男生哄堂大笑，女孩子們羞憤又不知所措。

    “好了，肅靜，肅靜。”程宇用暗示的能力控住場子，“既然談到了這兒，我們就從先入為主的偏見著手。首先，用不雅的語言是不尊重另一半的表現，不可以隨意使用。其次，性愛并不局限于男性與女性之間，男性與男性，女性與女性之間的性行為也是普通的……”

    “啊，男的和男的？”“那不是變態嗎？”

    程宇看向了程澄：“那邊的同學。請問，你對同性行為是什么看法？”

    “啊？”程澄看著窗外跑神，沒想到程宇居然突然問到了他。程澄露出嫌惡的眼神，“還能怎么樣，他們惡心唄。”

    陸駿的目光黯淡了下去。下面的學生紛紛議論，高中的孩子沒有接觸多元的社會，他們的刻板印象大多來源于父母或者媒體，都是上一代思想禁錮的延伸。

    “這就是我們需要改正的一個偏見。世界上超過一千五百種動物都存在同性性行為，這并不違背倫常，反而是大自然最正常的現象。”程宇一本正經地扶了扶眼鏡，“剛才回答問題的同學，你叫程澄是嗎，請你上臺。”

    “哈、干什么…”

    “老師這節課需要一個助手，可以請你幫忙嗎？”

    程澄滿臉寫著不情愿，沉默到旁邊的陸駿都忍不住想要幫他解圍，程澄突然站了起來，滿臉不高興地走上了講臺。

    程宇走近了過來，低頭的呼吸黏濕，像是某種蛞蝓類動物，順著程澄的脖頸爬進了他整齊的衣領里，讓程澄不舒服的起了雞皮疙瘩。

    弟弟昨晚洗了澡，黑軟的發絲里還滲著香草的氣息。程宇目光像蛇一樣，手緩緩地握住了弟弟的肩膀，就像親密無間的哥們一樣，但程澄渾身都僵硬無比。

    “如同學們所見，程澄是一個男生。今年十六歲了，是嗎？”

    程澄疑惑地點了下頭。

    程宇輕笑了一聲：“嗯，已經到了可以讓女生懷孕的年紀了。”

    這話說的讓程澄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但程宇已經將話題繼續了下去。兩人在講臺上并肩站著，面對全班。程宇的手若有若無地從程澄肩上滑下去，手掌像是隨時準備握住一樣，懸在了程澄褲襠前。

    “正如大家所知，男生大多數時的性器官是yinjing，但是在與同性結合的時候，作為承受的一方，男性的性器官……”程宇的手指大膽地拂進了程澄的腿間，迫使程澄的大腿叉開一點，然后指尖隔著校服褲子sao過會陰，停在了臀縫的附近，“也可以是這里。”

    “你在那兒耍我的吧！”程澄作為驕傲的校草，什么時候被同性這樣惡心的褻玩過，終于忍不住地惱羞成怒，炸毛地揮開程宇的手上去就要打。

    “程澄同學，請你冷靜。”程宇冷靜地背著手，“老師做的一切都只是指導和演示，和性行為無關，作為學生，我希望你在課堂上保持自控。”

    “你，我、我……”程澄是被老師從小捧到大的，什么時候被老師當眾這樣批評過，一下子表情就難看了起來，最后只得乖乖又站好，低著頭說了句，“抱歉，老師。”

    程宇露出了一絲陰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