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難以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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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星瀾借著微弱的路燈光線看了看四周,從廢棄教學樓走出來要經過一片白樺林才能回到宿舍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黑暗,樹林里看起來靜悄悄的。 有條被落葉遮掩的快要看不清的小路蜿蜒曲折,顧星瀾壯著膽子走了進去,突然被吹起的微風把樹葉吹得嘩啦啦的,聽起來竟然有點駭人。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混合著調笑聲從身后響起。 原本靜悄悄的樹林里像是突然出現了很多人一樣,干枯掉的落葉被踩著咔嚓咔嚓作響。 顧星瀾剛想轉身還未反應過來就被跑出來的人狠狠的踢了一腳,那一腳力度威猛正好踢中他的背后,他立即疼得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 然后他整個人摔進落葉堆里,不知道是不是有所預感將要面對的是什么,顧星瀾不顧背后疼痛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被人狠狠的踩住了背脊。 他甚至能感覺到那只腳在他后背重重輾軋的聲音。 “癆病鬼,就你這樣還想起來?” 顧星瀾艱難發聲:“是…你們。” 站在他身邊的人接著說道:“我們可是有人瞅著你進了這白樺林子呢,特地在這里等著你,怎么樣,夠不夠驚喜,夠不夠意外。” 而踩在他身上的那人笑著俯下身,腳下碾壓的力度卻是越來越重,讓顧星瀾幾乎艱難的喘不過起來,他整個頭顱特近著臟污的地面動彈不得,那些落葉下的石頭硌他臉部生疼。 很難得,越是這種感受疼痛的時刻讓他意外的清醒。 “王雁刑,是你。”顧星瀾明顯有些接不上氣,說出來的話都帶著些微顫抖,胸腔里的空氣都像是被重重的擠壓到一處去了。 “媽的,顧星瀾你行呀,居然還敢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逃掉晚自修,嫌我們的‘自由活動’玩得不夠盡興啊。” 另一個聲音沙啞的男生用腳尖踢了踢趴在地上的顧星瀾,話語里陰陽怪氣的說道。 因為他躲掉了今晚的晚自修,所以他們跟著找了過來,所謂的‘自由活動’不過是班上那些人特地用來捉弄他凌辱他的時間。 耳膜里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聲音,他的那張原本嶄新的課桌甚至被人惡意的刻上那些她們口里的尖酸字眼。 丑八怪,癆病鬼,白毛怪…… 所有惡毒的語句都是來自他那所謂的同班同學們。 那些痕跡那些刻在顧星瀾課桌上的一筆一劃,像是一道道將他壓得喘不過氣的致命符咒,他唯有把自己當做瞎子,裝作看不見那些令他難堪的綽號,甚至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還有那些圍在他課桌旁邊的女生對他指指點點,臉上明明帶著嬌俏的笑意,嘴卻是說出比誰都惡毒至極的語言。 那些話語就像是一根根無法拔掉的刺,一根根扎進顧星瀾原本就千瘡百孔的心上。 反正都已經夠疼痛了,再疼一點他自己都不會在乎了不是嗎。 “嘖,怎么不說話了。” “我差點忘了,你這種時候只會裝啞巴,裝縮頭烏龜。”那人的腳毫不留情的顧星瀾背上重重的碾壓。 王雁刑像是發現他此時此刻還能走神,用手粗暴的拽住他的白色頭發,顧星瀾疼得連身體都緊繃了起來,那些頭發就好像要被拽離他的頭皮。 顧星瀾瑟縮著身體開始顫抖。 是疼的,也開始害怕的。 緊緊咬著泛白的嘴唇不敢出聲,疼痛讓他眼睛猩紅,可他怎么也無法做到痛哭求饒,那會讓他看起來卑微的像一只狗一樣。 要不是他此刻被踩著一動也不能動,他怕他自己會抖得更厲害。 盡管樹林里足夠昏暗,但他眼角的余光還能看見那幾個圍站在身邊的身影,晃動的黑漆漆的模糊成群,看不清楚他們笑著的扭曲臉面。 他們笑得像是地獄來的的惡鬼。 但是顧星瀾卻知道,這都是班上那幾個欺負他欺負的最兇狠的那幾人,以王雁刑為首,旁邊那些都是他玩得好的幾個小弟。 “顧星瀾你他媽的犯啞巴了啊,一聲不吭還以為你有多能忍。”那手啪啪啪的拍在顧星瀾在黑暗里慘白的臉上。 王雁刑本就脾氣暴躁,見顧星瀾咧著嘴不說話更加拙劣的氣急敗壞。 明明眼睛都紅了,明明身體都害怕的在顫抖。 明明就是一個弱的可以讓人隨意碾死的螻蟻。 為什么還不跪地求饒。 為什么還不痛哭流涕。 為什么還是這副咬著牙一聲不吭的鬼樣子。 這個白毛怪,真是看著就讓人倒胃口。 突然傳來一聲突兀的輕笑聲,被扯著頭發的顧星瀾咧著嘴笑了起來,連眼睛里的眼淚都飆了出來。 “你想讓我說什么,想讓我向著你求饒嗎。” “還是要我痛哭流涕的求你放過我。” “我求你你王雁刑就會放過我了嗎?” “你他媽還敢嘴硬。”王雁刑仿佛被他說得話逗笑了。 硬著王雁刑那道滲人的冰冷目光,顧星瀾氣若游絲的說道:“那我為什么要低聲下氣的求你。” 黑暗中他那張慘白的臉再應襯著他那雪白的頭發,整張臉怪異的笑了起來,猙獰的面孔看起來頗為恐怖。 “我他媽讓你笑,讓你笑。”被他的模樣嚇到王雁刑雙手更像是觸電般松開他那頭白色的發。 此刻王雁刑很明顯就是氣急敗壞了,搗騰垃圾一樣的將趴在地上的顧星瀾拽過來,朝著他那張笑得駭人的臉就是揮拳。 顧星瀾被打得偏了頭。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感以迅猛的速度灼燒了起來,隨后拳打腳踢的動作全部招呼到他身上,他只得難受的蜷縮起身體伸手緊緊的護住腦袋。 艱難的將整個身體都縮成一團。 耳邊彌漫王雁刑他們咒罵的聲音,打在身上的力道卻從未減弱,顧星瀾默默在黑暗里流著淚,悲哀自己的軟弱無能。 不是都已經麻木了嗎,為什么還能感覺到痛呢。 顧星瀾有些心灰意冷的想,他還能撐多久。 會在這里死掉嗎。 會死在王雁刑的手里嗎。 最后他難受的閉了閉眼,咬破了嘴唇也沒讓那些痛呼溢出聲音。 死掉是不是就能解脫了…… 那些人就這么冷眼旁觀的對顧星瀾施暴,臉上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畢竟這樣的校園暴力在崇陽高中多得不得了,誰會可憐他啊。 “是誰在那里!” 一道聲音混著手電筒的光線照了過來,夾雜著怒斥的聲音。 “你們是哪個班的!這么晚還在這里干什么!” “媽的,真掃興!”王雁刑松開手有些不爽的低語,趁著那老師走過來之前朝那幾個小弟做了個手勢,然后周圍那幾個人以王雁刑為首的人就急匆匆跑出了樹林。 他們像是化作一團團黑影從白樺林里穿梭而過,很快在斑駁的黑影里消失了蹤跡。 顧星瀾的睫毛顫了顫,已經結束了嗎。 為什么他還有疼痛的感覺。 為什么他沒有死掉,他應該死掉的呀。 他們或許都希望自己死掉,不是嗎。 那道光線緩慢照在顧星瀾的臉上,強烈不適的視線讓顧星瀾張開了眼睛,轉過頭他就看到黑暗里高大挺拔的身影向自己走來,因為光線的緣故看不見那身影的臉。 只知道他個子很高,腿也很長,就連身材也看起精瘦結實。 “你還好嗎,怎么樣,能起來嗎。” 磁性成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手電筒的光被他調向了別處,走過那位老師蹲在顧星瀾身邊,看著在地上保持著蜷縮姿勢的少年。 可以看見那雙頰都腫得老高,在雪白的皮膚對比之下看起來紅腫的嚇人,眼睛也是紅紅的強忍著淚水。 少年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怎么。 就像是一只孤獨的小獸,獨自蜷縮在角落舔舐自己的傷口。 其實在印象里,周政記得這個名叫顧星瀾的少年。 在崇陽高中高二四班可以算是一個校園名人了,并不是因為有多么優秀而成為名人,而是因為有多么特殊而成為名人。 只知道這個叫顧星瀾的同學患有先天性白化病,那渾身雪白沒有一點黑色素的皮膚,以及那頭雪白的頭發,在整個崇陽高中的校園里他就像是一個外貌特殊的異類。 格格不入的異類。 “我來扶你吧,有沒有傷到哪里。” “那些人你認識嗎,你要是認識的話要不要我陪你去教導主任那里……” 周政的話還沒說完,卻被少年微弱的聲音打斷,“不用麻煩老師了,剛剛樹林里太黑了,我根本沒看清他們。” 然后少年掙扎著坐了起來,臉上因為疼痛而抽了口氣,又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周政,好像在猶豫著要不要說謝謝。 可是他最后還是沒有勇氣說出口。 就算知道打他的是誰又怎么樣,他還是無法反抗。 鬧到最后也會落得個比現在更加凄慘的結果罷了。 顧星瀾艱難的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出了白樺林。 周政微微嘆氣,拿著手電筒四處照了照,慢慢的跟在顧星瀾的后面走著,直到看見顧星瀾走回學生宿舍里,他才放心的走向自己的公寓。 人家好像壓根就不領他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