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連喜歡他的資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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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降臨,顧星瀾始終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無數的星掙破夜幕探出來,密密麻麻鑲嵌在深黑色的夜幕上,就連夏夜的微風都跟著輕拂起來。 他頭頂白色的發絲像是絨毛一般恣意飄揚,被云遮住的月亮也跟著探出頭來,照在他病態般白皙的肌膚上,看起來就像是死人的慘白。 廢棄教學樓后面的一整排參天大樹就這樣被風吹得沙沙作響,顧星瀾感覺有點冷了,他伸手摸了摸那露在外面的纖細胳膊,冰冷的觸感讓肌膚有些顫栗。 很顯然,他渾身已經被夜風吹得涼透了。 伸出手環抱住膝蓋,單薄的身體以一種極其缺乏安全感的姿勢蜷縮著。 聽著微風中傳來手表滴答聲,時間的流逝卻無法讓他忘記痛楚,挪到了樓頂的邊緣,放眼望去,遠處是燈火通明的教學樓,而自己像是被束縛在這崇陽高中里的囚犯一樣。 “已經挨過一個禮拜了么?”他喃喃地自言自語著。 “有種很久了的感覺呢,像在煉獄中一樣!”他像是在夜空中閃爍的繁星對話,訴說著那些他難以啟齒的傷痛。 他還不想回去宿舍,寧愿待在這片能夠讓他安靜待著的樓頂,沒有言語刻薄的嘲笑,更沒有拳打腳踢的疼痛。 整個人坐在樓頂的邊緣,隔著一層矮矮的護欄俯瞰整個偌大的崇陽高中,他不過是剛轉進這里一個星期而已,卻覺得好像有一輩子那么久了呢。 借著微弱的星光,顧星瀾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上面的時間已經顯示到了八點半,還有半小時晚自習結束,他又熬過了渾渾噩噩的一天。 欺凌,刁難,恐嚇,恥辱,悲痛,滿腦子都是這些東西。 他似乎想起了今天的生日,過一個安靜的生日遠比喧鬧的生日好得多,顧星瀾無力的嘴唇挪動著:“生日,快樂嗎?” “噠……噠……噠”的聲音從樓道傳來。 顧星瀾更加蜷縮起身體,顫抖著,害怕著,無力著死死盯著天空,聲音突然安靜了下來。 想起那被他用鐵絲拴住的鐵門,他放松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輕輕地嘆出一口氣,環抱住身體的雙手輕輕垂落下來。 哪有人會找到這里來,不過是廢棄教學樓的樓頂而已。 “轟”地一聲,廢棄的鐵門一腳被人踹開,轟然倒塌的鐵門混雜著地面的塵土,黑暗的樓梯口投下一片陰影,晃動的黑影像是抽象又扭曲的魔鬼。 那人影沒由來的讓顧星瀾感到驚悚,只見陰影里的那人很是隨意的走了出來,脖子上歪扭的領帶聳拉著,嘴中叼著根香煙,吐著煙圈。 雙手插在褲兜里,松松垮垮的綠邊白色襯衫上的胸口處印著“崇陽高中”的字樣。 煙頭一亮,又吐出一口煙霧,顧星瀾指尖死死撓過鐵欄桿,刺耳的聲音在作響著,伴隨著皎潔的月光,他看清了那個人影,是他,是單津津! 顧星瀾身體突然更加顫抖起來,像只見了貓的老鼠一般,轉過頭猛然避開單津津看向他的臉。 單津律見他畏畏縮縮想要躲藏的反應只覺得好笑,把嘴里已經燃盡的煙頭丟在地上碾了碾。 “顧星瀾,你還挺會躲啊,你以為躲到這里來我就找不到你了嗎。” 單津律知道顧星瀾很會躲,像是臭水溝里的爛老鼠一樣專門躲在陰暗的地方里,不過他應該很擅長這種貓捉老鼠的游戲,否則怎么每次都能輕易的找到他的藏身之處。 身上穿的是崇陽高中的夏季校服襯衫,白色綠邊的校服襯衫松松垮垮的穿在他的身上。 他的雙手隨意的插進褲兜里,在看到顧星瀾渾身都緊張的縮在一起后,那猶如小動物瑟瑟發抖的樣子令單津律更加有嗜血的凌虐欲。 顧星瀾身子微微顫抖著,他只能緊緊的環抱住自己的雙腿,壓根不敢抬頭去看單津律的表情,他只知道這個廢棄教學樓的樓頂他或許再也不可能過來了。 他有些悲哀的想著,好像躲在哪里都會被單津律輕易的找到一樣,像這樣徑自躲起來只是多此一舉的茍延殘喘,反正最后還是會被找到。 那只手有些粗暴的捏住顧星瀾的下巴,強迫性的讓他抬起頭,滿天星辰的照耀下,顧星瀾看到了單津律那張讓在他夢里出現過無數次的臉。 “你以為不吭聲我就會放過你嗎,為什么不去上晚自修,你應該知道沒有你在的晚自修我們該有多么的無聊。” 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捏過顧星瀾的下巴,蠻橫的扭了過來,而那雙黑色明亮的瞳孔印在他的瞳孔中,俯視的目光由上而下不屑地看著他。 渾厚有力的聲音從這個人的嘴中傳出,還帶著些許煙味,顧星瀾只覺得下巴被捏的生疼,單津律的強勢讓他連躲避都不敢。 “我……”顧星瀾哆嗦著張了張嘴,卻想不出他要怎么回答。 他該說什么呢,是說我不想今天連晚自修都要在教室里被你們嘲笑捉弄,還是該說,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只想渡過一個平靜的夜晚,屬于他自己的夜晚。 冰涼的風又吹了起來,單津津烏黑凌亂的頭發飄動著,顧星瀾花白色的頭發也隨著這陣風飄動著,看著對方眼睛緩緩睜大,心臟劇烈地抖動著。 似乎攥住的不是下巴,而是跳動的心臟,仿佛要被捏碎一般。 或許,在單津津看來,這并不是他想要的東西,他想要的是看著他害怕,顫抖,恐懼,悲哀的眼神,而不是這種軟弱無能像是啞巴一般的行尸走rou。 “你是死人么,說句話!” 顧星瀾直視著單津律的眼睛,心臟就好像被人緊緊的撰住一般,既難受又有種說不出的憋悶,就像是被長滿鐵銹的刀子一寸一寸的凌遲著。 他知道,或許在單津律的眼神里,永遠都看不到他想要的。 那眼神里只有淡漠和厭惡,深深的厭惡。 見他沉默著不回答單津律也不惱,只是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像是早就看穿了顧星瀾那小心翼翼的窺視。 “顧星瀾,不要拿你那惡心的眼神看我,這令我感到非常的惡心,骯臟。” 顧星瀾不敢再看他,只得聽話的垂下眼眸,眼神空洞的盯著教學樓下的無邊黑暗。 他覺得自己連偷偷喜歡單津律的資格好像都沒有。 眼眶沒由來的感覺有些發熱,但被他極力的克制住了。 他想,若是他可以哭的話,他大概會哭的特別難看吧,但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在單津律的面前那么沒用的哭泣的。 顧星瀾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單津律頓時感到無趣極了,那些嘲笑和譏諷也像是打在棉花上一般毫無回應。 他冷冷的松開手,任由顧星瀾的身體軟弱的垂落到地上。 “嘖,真的煩。” “現在連欺負你這種事情都讓我覺得無趣了,你說你除了惡心我還有什么用啊?” 單津律說完又從褲袋里拿出煙盒,掏出一根煙點上,看都不去看跌坐在地上繼續充當啞巴的顧星瀾。 然后他深吸了一口煙,嘴里煙霧緩緩吐出,慢悠悠的走向樓梯。 顧星瀾失魂落魄的抬起頭,默默的看著那個漸行漸遠的冷酷身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