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學校里.誰都知道你喜歡他，喜歡那個有個心尖尖上的白月光的林煬。

    一.

    今天是十月八日日，今天是林楊的生日，你做了蛋糕，草莓味的林楊最喜歡。你沒什么烘焙的天賦跟隨著教程一步步鑄成一個蛋糕模樣，但是你想給他最好的，于是一遍遍推到重來，散發著香氣的蛋糕胚全被你揮落在垃圾桶里，草莓果醬粘在黑色塑料袋上，混亂又骯臟。

    在不知道第幾次的買材料，不知道第幾次的嘗試之后，你終于做了一個滿意的草莓慕斯夾心蛋糕，你送給林楊，然后呢?你被他的meimei告知，蛋糕進了垃圾桶，林楊沒看。

    你告訴自己，這或許是被你丟棄了那么多次的蛋糕的冤魂在報復你，或許林楊換了口味，或.....算了你不在乎，他不喜歡，肯定是因為不夠好，只要更好，最好，林楊總會接受的，對嗎?

    二.

    林楊喜歡籃球，少年人沒幾個不喜歡籃球，所以他有一身流暢的肌rou線條，青澀卻富有蓬勃生機，你喜歡觸摸到生機的感覺，像剛來的春天和初升的朝陽，又或許，是因為你看見的林楊有朝氣，所以你才愛上了生機。

    因為是全日制的學校，林楊每次五點半放學后總是飯也不吃跑去打籃球到上晚自習的七點，你想著林楊正在長身體呢，于是觀察到他不吃晚飯后.給林楊買了

    他打飯，然后放在一旁，你也是學生，不算有錢，所以沒給自己買飯盒，安慰自己全當在減肥。

    林楊不怎么喜歡你送飯，每次你來就冷著臉兇你，你覺得他生氣也漂亮，林楊會眉頭微微皺起，狹長的丹鳳眼里像是一下子燃起火花，噼里啪啦炸得你渾身發軟，嗯，林楊真好看，但你也不算喜歡他生氣，他也對你笑過，林楊笑起來才是真的讓你移不開眼，但他很少對你笑，基本上都是微微皺起眉，然后不耐煩地想遠離你。

    林楊說不需要你的飯，讓你滾，別再糾纏他。你不喜歡林楊的話，他總是很傷人，　但是你不在乎，你想告訴他讓他好好吃飯，別傷了身體。可是都怪你淚腺太淺啦，感受到他的怒火，一下子眼淚就全冒出來了，你覺得自己哭著肯定很丑，就低下頭，手指不自覺絞上校服衣角，你聽見自己哽咽的聲音顫顫巍巍地小聲說:“楊，楊楊，對不起。

    林楊似乎看了你一會兒，沒因為你的哭溫柔幾分，他沒理你，等你抬頭，他早就走了，　和他的朋友們，打球去了，但高興的是，他還是沒丟掉你的飯盒、

    你擦了眼淚，埋怨自己太脆弱矯情，然后又禁不住誘惑，悄悄去球場看了一眼林楊，他真好看啊，夕陽下的少年連額角滑落的汗珠都閃著光，你在暗處，望了幾分鐘.　越看越喜歡.越喜歡越絕望，

    你邁動腳步，回教室了，你還要好好學習呢，讓自己成為最好的，才能配上最好的林楊。

    三.

    你知道林楊有個白月光，你還知道根本對二次元不感興趣的林楊的手機吊墜是那個女孩子最喜歡的動漫角色，你知道林楊的白月光去了國外留學，你還知道，那個白月光不要林楊，她在林楊表自之后拒絕了他。

    你知道自己的想法很糟糕，你慶幸林楊沒被她接受你又覺得，那得是個多好的人才能看不上漂亮的林.

    你卑鄙地愛著心有所屬的人，你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多不禮貌。但你無法控制.林楊的一舉一動像一團熾熱的火，你是暗夜的飛蛾，只能向他奔赴，去汲取哪怕只有一點一滴的熱量。

    你稱呼林楊為玫瑰，得他喜愛的人會得到玫瑰的綻放和柔嫩的火紅花瓣，而你，想擁抱他的刺，就算鮮血淋漓也想成為他的養料，讓他生長在自己的焦骨上，艷麗的玫瑰厭惡糟糕的肥料但玫瑰已經無法將扎根的焦骨吐出，他們會筋脈相連，再也無法分割的。

    所幸你還算聰明，你知道該怎么做，明面上的熱烈也好，背地里的細微之處也好，你一點一滴慢慢滲透他的生活，你真的想要圈養你的玫瑰，讓你的玫瑰花綻放之日，可以有你的功勞，甚至你私心里想要他為你綻放。

    四.

    最近來了個新老師，老師很厲害，年紀輕輕已經是研究生了，老師也很好看，和林楊那種張揚的漂亮不同，老師是溫柔的美人，留著過肩的發，平時用素色的發帶束著，像一捧清泉，柔柔的，但又好像帶著點凜冽。老師姓季，　你不叫他老師，偏生想叫他一聲季先生

    季先生對你很有好感，你猜測是因為你的成績好，季先生還喜歡把你叫去辦公室單獨輔導，他會優先批改你的作業，還會給你吃糖，青蘋果味的糖，你最喜歡的口味。

    你總是會盯著季先生的后頸發呆，季先生柔順的頭發會垂到一側的，你就盯著那一截露出的白皙脖頸，像天鵝，你評價著，想....想舔。

    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你輕輕拍拍臉，季先生卻立刻注意到，還抬頭問你是不是站累了，他這時也會微微皺眉，但和林楊不同，季先生的皺眉會看得你心里一蕩，像柔軟的羽毛輕輕瘙癢。

    你忙說自己沒事，季先生也就不多問，他批改完作業，照例對你指點了幾句，你認真聽著，想著回去就試試他教的方法，你想的入神，微微側過頭看季先生時，季先生的手撐住腦袋，頭發垂在頸窩，對你輕輕眨了眨右眼“今天下午，老師請這么認真的同學吃個飯吧

    你像是被老師眼睛下方那顆痣蠱惑，吞了吞口水，答應了。

    那天你沒去送飯，你似乎心里也沒什么感觸，只是覺得坐在對面的季先生很好看，不是紅玫瑰了，是霜一樣的月光。

    等飯吃完，季先生建議你回去復習，你暈乎乎地答應，滿腦子都是先生淡粉有點干燥的唇，　還....還...有說話時在唇齒間若隱若現的舌。

    你坐在桌前，揉揉自己的臉保持清醒.季先生真的太棒了，好像，要比林楊還要，還要....說不上來的感覺。

    五.

    今天班里的人看你的眼神都挺詭異，像是同情里夾雜著幸災樂禍和不明不白的吃瓜感，　你不在意，想著昨天季先生講的題目，正拿出本子準備開始試著新解法，你的同桌就拉著你，眼里全是同情“你，你別太難過了。”他先是這樣說，你有點奇怪，“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