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方方終于實實在在地體會到什么叫色令智昏。

    看著一左一右坐在他對面的兩人，余方方腦里閃過一行大字——夢想照進現實。他甚至覺得自己不應該帶他們來早餐店這種充滿人間煙火氣的地方，這樣的兩個人應當像等比例手辦一樣，擺在客廳，擺在臥室，擺在床頭。需要防灰除塵，需要精心打理。

    他甚至已經開始幻想給這兩個獨特的人型換上他喜歡的衣服、造型，讓他們任由自己擺弄。

    “方方？”齊懷瑞見他發愣，沖他擺了擺手。齊懷誠也側頭看向他。

    余方方趕緊拉回已然走遠的思緒，笑著看向他們：“都吃好了？那我們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還是齊懷誠開車，齊懷瑞先余方方一步坐進了副駕駛。余方方對此毫無異議，他倒是樂于多看一會兒兄弟同框的畫面。

    “方方今天有什么安排嗎？”齊懷瑞扭頭問他。

    “晚上跟果果和阿意一起吃晚飯，其他沒了。病假休到后天，挺閑的。”余方方答道。

    “那待會兒要不要去我們家坐坐？”齊懷瑞提議道，“Stefano上周又新到了好幾個模型。”

    “是嗎！”余方方興奮地看向齊懷誠，“大佬又買了什么貴貨，怎么都沒跟我說？”

    齊懷誠向余方方細細解釋自己買了哪幾款，視線與齊懷瑞交錯，只見弟弟拋過來一個“不用謝”的眼神。

    齊懷誠和齊懷瑞都很清楚，家里兩樣方方最感興趣的東西：模型和藍光碟片。

    余方方之前來過兩次，對他們家的大致布置和齊懷誠放手辦的地方輕車熟路，一眼就看到之前空了半邊的柜子此刻全擺滿了新的人物。余方方好奇地湊過去，臉幾乎貼著玻璃仔仔細細地看著一個他因為價格猶豫了好久的某款白無垢女主。

    “打開拿出來給你看？”齊懷誠問道。

    “不，不可以。”余方方嚴肅看向他，“手辦只有自己可以摸！”

    齊懷瑞被他突然認真的模樣逗笑了，笑著問道：“時間還早，要不要一起看個電影再回去？”

    “好啊！”余方方高興地應道。他非常喜歡他們家的地下影音室，配置上完全是一個迷你電影院。

    “那我們選片子去吧。我上周入了幾張絕版的碟，包裝設計得很有意思。”齊懷瑞領著余方方下樓。

    齊懷誠看著有說有笑的兩人，忽然明白了為什么齊懷奕總愛找他二哥做戀愛咨詢。

    余方方在眾多碟片中挑了一部無聲電影。這一部的拍攝手法獨特，但主題過于晦澀，他先前嘗試了兩次都沒看進去。他本以為這次有齊懷瑞和齊懷誠陪著，自己應該能夠堅持看完。然而他今天狀態不夠好，早晨起得太早，又在車里消耗了不少體力。

    電影看到一半，余方方的眼皮越眨越慢，腦袋一會兒后仰一會兒前傾，到后來連身子都開始東倒西歪。

    他們三人是并排坐在柔軟的地毯上的，齊懷瑞見余方方犯困，扶住他的肩膀將人往自己懷里帶，輕聲說道：“睡吧。”

    余方方順勢靠在了齊懷瑞盤著的大腿上，閉上眼很快睡著了。

    屏幕上的電影還在繼續播放，室內的光線隨著屏幕的光影變化忽明忽暗，余方方的身體微微起伏著，齊懷誠和齊懷瑞時不時地看看他，誰都沒有說話。

    這個姿勢睡得不夠安穩，過了一會兒余方方醒了過來，抬起眼看到的人是齊懷瑞，他又迷迷糊糊地坐起身，轉而向齊懷誠肩頭倒下去。

    兄弟倆被他這副意識不清醒都沒忘記要講究公平的態度逗笑。齊懷誠微微放松肩膀讓余方方能靠得更舒服，齊懷瑞則悄悄拉住了他搭在一邊的手。

    余方方醒來時，電影還沒有放完。他默默坐起身，摸了摸嘴角確定沒有失態，狀似無事發生繼續看完了電影結尾。

    ……

    徐果這兩天都在公司跟項目，不僅連夜趕了一份執行注意事項給執行組，還認真總結了他們的前期反饋，開始考慮后續企劃是否需要修改。藍秋將各部門工作狀態匯報給王大慶時提了一嘴徐果有多認真，王大慶立刻拿出手機給徐女士發消息稱贊她兒子，多么難得又自然的話題！

    王大慶發完，想了想又給齊懷奕也發了一條，大意說我司員工為了這個項目多認真請齊總放心等等。王大慶想的是拉攏投資方，而消息看在齊懷奕眼里卻有了另一番理解》都賴你們工作氣氛太認真，果果連續兩天都駁回了我的約會申請！

    正好，現在有正當理由了。既然王大慶說員工認真，那他就親自去看看吧，真是非常機智。齊懷奕飛快從文旅趕去了徐果公司，路上還給徐果去買了他喜歡的飲料。

    齊懷奕心說他不愧是果果的好老公，待會兒果果會不會感動地直接在辦公室親親他……

    “齊懷奕，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腦回路跟正常人不太一樣？”徐果長嘆一聲，齊懷奕意識到徐果似乎不太歡迎他的道來，剛想問為什么，又被徐果的同事拉住問文旅的事情。

    大家開心地分著齊懷奕帶來的飲料和零食，由王大慶帶頭，你一言我一語地夸著徐果順便跟齊懷奕套近乎。整個辦公室此刻充滿著“姑爺回門”的歡樂氛圍。

    齊懷奕一個個打完招呼送完笑臉，還沒向王大慶開口借人，王大慶已經自覺地推了推徐果：“小徐啊，你帶齊總找個安靜地方好好匯報一下咱們企劃目前的執行情況吧。”

    齊懷奕悄悄打了個響指，笑道：“很高興王總對項目這么上心，期待我們以后的長期合作。”

    “好好好。”王大慶笑著將兩人送出門。

    徐果確定他們走到公司人看不見的地方，當即變了臉，“行了，別裝正常人了。”

    齊懷奕反應夠快，果斷求饒道：“我也沒料到來你們公司會引來這么多人注意，我就是想來看看你……你別罵我啦，我給你說八卦！”

    徐果瞥他一眼，還是任由齊懷奕拉住了他的手，“你最好有大新聞。”

    “我大哥和二哥上午一起把方方帶回家了！”

    “真的假的？”徐果立刻來了興致，“你怎么知道的？”

    “你不是跟我說過方方今天出院嘛，老大早上從公司開完會就匆匆走了，我猜他是不是去接方方，后來半天也不回公司，我就干脆看了看家里大廳的監控，嘿嘿。”

    “給我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