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拉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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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水果,糕點,紙錢,清酒,蠟燭...... 溫悅鐸清點著地上的東西,有些頭疼。他看望楚蘭輕從不會買太多東西,怕擾了楚蘭輕的清凈,也算是放過自己。 再說楚蘭輕的墓地說到底也是空殼,祭拜類似于除了儀式感以外毫無用處的例行公事,這樣確實顯得小題大做。 這次叢云皓不僅搶著結(jié)了賬,還心有靈犀般帶他去喪葬品店買上墳需要用的東西。也許是之前提過這件事,叢云皓居然記在心里了。 用了別人的錢又讓別人辦事,何況這人哪怕是毫不相識的陌生人,也比這位強(qiáng)一些。 溫悅鐸思緒被打斷。 貓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客廳,叢云皓一只手提溜著貓的兩只前爪,大腿夾住貓的下半身,正拿著寵物指甲刀給貓剪指甲。 布偶貓毛多,不一會兒就在叢云皓黑褲上蹭了不少毛。一人一貓激烈對峙著,叢云皓端槍倒是很穩(wěn),此時卻難得笨手笨腳,一邊費力地按住貓,一邊張牙舞爪地捏著寵物指甲刀找下手角度。 “喵嗷!” 在剪到最后一下的時候,貓也不堪忍受地掙脫出來,一只爪子掙扎的時候撓傷了叢云皓的手背,留下三道細(xì)細(xì)的血印子。 叢云皓把貓放到地上,抽出張紙巾漫不經(jīng)心地擦掉手背的血跡,等又滲出來再次擦掉。 溫悅鐸猶豫片刻,拿出家用醫(yī)藥箱,從里面取出棉簽、碘伏和雙氧水。 叢云皓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覺得身邊光線一暗。溫悅鐸突然蹲下來,視線與他齊平,叢云皓的心臟就像又被貓撓了一爪子,連動作都無措起來。他推拒道:“沒,沒事的,貓已經(jīng)打過疫苗了。” “貓的爪子老在地上爬,不干凈。”溫悅鐸已經(jīng)用棉簽沾了雙氧水,正打算上手。 “我自己來就行!”叢云皓奪取他的棉簽,一下避讓開,將原來的距離又拉遠(yuǎn)了些。 溫悅鐸抬頭,不解地看向他。 叢云皓只是低著頭,沾著雙氧水的棉簽都快在手上涂了十個來回了。 “如果有病菌的話會起氣泡,沒有氣泡就是沒有病菌了。”溫悅鐸看著叢云皓手背那片皮膚都快被搓破皮,實在忍不下去了。 “哦哦,這樣啊。”叢云皓居然忘了把舊的棉簽扔掉,而是用它直接沾碘伏。 溫悅鐸眼疾手快地拍下他的手背,搶過棉簽扔掉,無語地白了他一眼,又抽出新棉簽沾了碘伏遞給他。 “溫悅鐸。”叢云皓清理完傷口,一副很受傷的樣子,他拖沓尾音,“你是不是又嫌棄我了。” “還用得著說嗎?”溫悅鐸扯動嘴角,他的腿有些發(fā)麻,正要起身,胳膊卻被輕輕拉了一下。 這一拉勁兒倒是不大,但他整個人由于重心不穩(wěn)向施力點倒去,結(jié)結(jié)實實坐在了叢云皓的腿上。 他的血液都凝固在了這一瞬,躲在皮下一直藏著的東西磨牙鑿齒,差點讓他受不住尖叫出來。不知被封閉了多少天的內(nèi)心,就像突然被輕輕捅了一下,頓時酥脆不已,那些硬殼軟化后齊齊掉落下來。 “叢云皓!”溫悅鐸咬著牙憋著聲低喝道。 “嗯?”叢云皓的雙唇在他頸邊開合,噴吐著灼熱的氣息,刺激著他脈搏突突跳動的地方,“不要嫌棄我,我就是不會上藥嘛,以后你幫我上好不好?” 溫悅鐸強(qiáng)硬地別過臉,盡量不讓對方察覺過于劇烈的心跳,譏誚道:“想都別想。” “考慮考慮唄。”叢云皓順著桿子往上爬,“我和小喬都喜歡你,和我在一起,人和貓都是你的。” 溫悅鐸愣怔片刻,仿佛對剛才的話不可置信,“你說貓......貓叫什么?” “小喬啊,剛起的,好聽嗎?”叢云皓摟的更緊了,眼睛里燃起希望的小火苗。 溫悅鐸突然笑得直不起腰,“你確定你要給它起這個名字?” “怎么了?不是很適合小姑娘嗎?”叢云皓摸不清頭腦。 溫悅鐸笑得差點暈過去,“母貓有蛋蛋嗎?” 叢云皓渾身一僵,溫悅鐸趁機(jī)從他手中脫離出來,“建議你摸摸你家貓的下半身,看看還要不要叫小喬。” “我真是cao了。”叢云皓不信邪,把貓抓過來往下邊摸了摸,果然摸到個突起的東西,整張臉都變得異彩紛呈。貓掙扎了一下脫離魔掌,歡快地喵喵叫。 左一聲喵右一聲喵刺激著叢副脆弱的神經(jīng),叢云皓氣急敗壞,“虧老子這么有耐心地幫它剪指甲,居然是只帶把的!” 溫悅鐸不嫌事大,“別說貓不行了,是你不知道自己手勁兒有多大吧。” 叢云皓唇角掀起一抹諷笑,目光迅速轉(zhuǎn)向溫悅鐸。溫悅鐸立時渾身汗毛倒數(shù),還沒來得及跑又被拉回去。叢云皓這回死死將他死死按在腿上,和剛才抱貓的姿勢差不多。 溫悅鐸兩腿被迫分開搭在叢云皓兩腿上,氣紅了臉,掙扎道:“你自己認(rèn)錯性別,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叢云皓,你別得寸進(jìn)尺!” “誰得寸進(jìn)尺了?”叢云皓前胸貼著溫悅鐸的后背,慢條斯理地從茶幾上拿出指甲刀,抓起溫悅鐸的一只手,“人和貓一樣,都躲不過。誰叫你也撓傷我了,看看你指甲都多長了!” 溫悅鐸躲也躲不開,罵也罵不過,只能后悔剛才的爛好心。 叢云皓反而安安靜靜地給他修剪指甲,剪的速度慢不說,剪完了還要掏出指甲銼往上湊。 “行,行了!”溫悅鐸別扭地掙開手,偏過頭去。客廳就開了三個串燈,光影正好,使此時的溫悅鐸透出一種近似于雪松的干凈氣質(zhì)。越是抗拒和疏離,讓叢云皓越想欺負(fù)他。 “你說我手勁兒大?那我下次輕點。”叢云皓蹭著他側(cè)頸的一小塊肌膚,好像對這里情有獨鐘。 “住口!別說了。”溫悅鐸難堪地轉(zhuǎn)過頭,“你以為我和你一樣,腦子里都是黃色廢料嗎?” “怎么就成黃色廢料了。”叢云皓輕笑,“是誰信誓旦旦地非要說睡我,人呢?硬不起來了?但凡你要是主動點,需要我用手么。” 溫悅鐸被這些沒羞沒臊的話說得抬不起頭,掙脫不出去,咬牙切齒道:“如你所愿,硬不起來了。” 叢云皓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非要扒拉溫悅鐸手捂住的地方,“別捂著,硬不起來了?給我看看。” “有完沒完?”溫悅鐸總算是掙脫開,噌的站起來。緊接著叢云皓抓住他的睡衣下擺,將他翻了個,耳朵貼住心臟的位置。 “你這里跳得很快。”叢云皓抬起頭,雙眸顯得清澈而透亮,表情是實實在在的開心,把溫悅鐸一切慌亂的表現(xiàn)都看在眼里,“溫溫,你也是對我有點感覺的吧。” 溫悅鐸后腰被叢云皓的手?jǐn)r著,僵在那里動彈不得。這種人,只是對他好了一點,他就會滿足的不像樣。 “給我次機(jī)會嘛,我保證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叢云皓嘆了口氣,輕輕搖晃溫悅鐸的身子,像個撒嬌的小孩子。 溫悅鐸沉默半晌,“我不讓你做什么,你就不做什么嗎?” 叢云皓的睫毛不可抑制地顫了顫。仿佛有一股溫暖的水流,自指尖脈脈流淌,竄進(jìn)身體最柔軟處,讓整個胸膛都充盈滿漲著比這天氣更為熾烈的情緒。他的情緒被突如其來的喜悅沖擊,轉(zhuǎn)而忘記了兌換的代價。他張口便應(yīng)道:“嗯,但前提是你要和我說。” “好,我答應(yīng)給你個機(jī)會。”溫悅鐸轉(zhuǎn)身面對著叢云皓,“這兩天我要出去,不想帶你給我的手機(jī),也不想你跟著我,可以嗎?” 聞言,叢云皓的喜悅被沖淡了些。像個小孩子伸手進(jìn)玻璃瓶抓糖,握住的拳頭無法伸出來,他又放棄不了已經(jīng)抓住的糖。他選擇直接把瓶子砸碎。 溫悅鐸站在他身邊都覺得氣壓驟然變低。 “可以。”叢云皓沉默著應(yīng)允,還沒等溫悅鐸松了口氣就扯著他的領(lǐng)子強(qiáng)迫他與自己對視,“我不喜歡你總是拿這樣的事和我交換,我只妥協(xié)這一次。” “嗯”溫悅鐸理了理領(lǐng)子,作勢要走。他的唇色很淡,淡粉色的,在叢云皓面前閃了一下,叢云皓猛然湊上去在嘴角啾了一口。 溫悅鐸捂著嘴大驚,“你做什么?” “機(jī)會啊!”叢云皓詭計得逞,笑得燦爛。 溫悅鐸沉下臉,“太快我接受不了,能不能循序漸進(jìn)?” 叢云皓眼尾耷拉下來,那瞬間的變臉讓溫悅鐸敬佩,如果不知道的人見了他這幅樣子,估計會以為他丟了幾千萬。 可不愧是他,叢云皓很快恢復(fù)過來,拉著溫悅鐸的一只手搖了搖,瞇著眼笑:“那從拉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