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好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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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點是一盒熱牛奶還有rou卷餅,溫悅鐸在后邊安靜地吃著,時不時瞟向窗外。外邊已經(jīng)有了明顯的天光,上班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小巷里行人和自行車搶道,喇叭聲車鈴聲不絕于耳。 出了小巷走上寬闊的大路,情形才有所好轉(zhuǎn),路面逐漸通暢起來。 畫紙還是被他拿走,當(dāng)著叢云皓的面燒掉了,似乎是故意威懾他再也不要肖想這些事情。叢云皓的心抽痛了片刻,最后站在一旁不吭聲,也沒有搶奪過來的勇氣。 叢云皓通過后視鏡看后邊的人,小臉尖俏蒼白,那個筒狀物緊緊搭靠在他腿邊,明顯不是要拿的畫筆??伤]有問,他在猶疑即使問了,溫悅鐸也不會說實話。 上高速快超過一小時還沒返回叢云皓家,溫悅鐸才察覺出有問題,他將視線扭回來,“這是去哪兒?” “別緊張。”叢云皓將車速升到120邁,“不是說家里太悶?我請假了,帶你出去逛逛。” 車子直奔郊區(qū),溫悅鐸看著略顯熟悉的環(huán)境,繃緊了身體。結(jié)果車子到了交叉口,直奔銀灣區(qū)另一個方向,開到一片廣闊的帳篷地上來了個漂亮的甩尾。 叢云皓熄火,“下車?!?/br> 溫悅鐸嘴唇蒼白,緊了緊鼻子,“這是哪?” 叢云皓不由分說地打開車門,“帶你看點兒好玩的。” 溫悅鐸聲音發(fā)顫:“什么?” “鳥兒啊,喜歡嗎?”叢云皓說話的語氣猶如單純的孩童,輕飄飄的。在意識到溫悅鐸臉色大變時繃不住了,撲哧笑出聲,“上山!是真的鳥?!?/br> 大幾十只白鷺羽毛潔白,排排站在清晨冷空氣中的木柵欄上,烏黑的細(xì)腿緊緊挨著,一個擠著一個,簡直是活的浮雕藝術(shù)品。 溫悅鐸抬起頭,一雙眼睛在淺薄碎發(fā)下無語地看著叢云皓。 “別這樣看我,不然我能怎么說?白鷺不是鳥嗎?”叢云皓笑盈盈的,手順便擼過一只白鷺的羽毛??赡苁撬中臏囟缺容^高,白鷺居然舒服地瞇住了眼睛,更往叢云皓手的方向靠了靠。 “來,摸一摸,質(zhì)感特別好?!眳苍起┳プ貝傝I的手,帶著他的手指輕輕撫摸白鷺柔軟的冠毛,細(xì)長的眼睛,光滑的背羽,以及翹起來的尾羽。 溫悅鐸僵硬冰涼的手在叢云皓的帶動下有了些溫度,卻不著痕跡地甩開他,敷衍性又摸了幾下,揣到了兜里,余光卻還戀戀不舍地粘著在白鷺的羽毛上。 叢云皓就當(dāng)沒發(fā)現(xiàn),反而問他:“冷了嗎?我兜里暖和。” 溫悅鐸搖搖頭,徹底移開了視線。 看管白鷺的捕鳥人過來和叢云皓打招呼,行的居然是標(biāo)準(zhǔn)的軍禮:“叢處好?!?/br> 旁邊另一個看管員給了他后腦勺一巴掌,“什么叢處?馬上叢副司令了!” 叢云皓沒在意,“現(xiàn)在還不是?!?/br> “哈這小子不會說話,您別搭理他。”看管員笑起來有點憨,“這不是早晚的事么,我們都聽說了?!闭f罷看了看旁邊的溫悅鐸,“呀,每次都是您一個人打鳥,這回帶了個朋友?” 叢云皓假裝沒看到不遠(yuǎn)處偷偷摸鳥的溫悅鐸,點了點頭。 倒是溫悅鐸聽了話又立馬收回手,有種當(dāng)著人家面揩白鷺油的罪惡感。 “最近白鷺不多了,凍死好些只。況且吧,國家現(xiàn)在捕鳥令嚴(yán),這些都是已經(jīng)馴養(yǎng)的,您要是實在想打的話——” “不打了?!眳苍起┡呐膫z人的肩膀,“我就是帶朋友來看看鳥,讓他接近接近自然,不然憋壞了?!?/br> 溫悅鐸聞言霎時又縮回手,不甘又忿忿地撤出好幾步。 “這樣啊?!辈而B人給白鷺裹上綁腿,防止凍傷,轉(zhuǎn)而靈光一現(xiàn),“最近倒是有冰凍好的白鷺,rou還可以嘞,吃起來不膩又爽口,您帶朋友嘗嘗?” 叢云皓有些猶豫。 管理員趁熱打鐵,“我們這還有松茸,燉起來可鮮了?!?/br> “那,好吧。”叢云皓看了看不遠(yuǎn)處的溫悅鐸,“少來點兒,讓他嘗嘗就行?!?/br> 天空明凈動人,碧藍(lán)無比,山地刮著清爽的風(fēng),日光不曬也不刺眼,是啤酒色的。溫悅鐸這邊正探出根手指,逗弄一只睡眼朦朧的白鷺,白鷺被調(diào)教得沒了攻擊性,最多不滿地張張嘴,溫悅鐸把握住規(guī)律,一邊逗一邊任它蹭自己手心。 “就顧著玩兒,手都涼了?!眳苍起┱驹谒砗螅テ鹉侵欢号樀氖秩M(jìn)自己兜里,“感冒了我又得照顧你。” 他突然覺得這人太好看了,比叢云祎老是夸贊的什么櫻花樹下的美少年好看多了。櫻花樹的美少年算什么?他有逗白鷺的溫悅鐸就行。 要是不抗拒他,就更好了。 溫悅鐸要往出抽,叢云皓勁兒太大不讓他抽,兩人陷入了力量懸殊的角逐。 良久,溫悅鐸憤憤不平地放棄,當(dāng)那條胳膊廢了。 叢云皓的拇指悠悠刮過溫悅鐸手背,靠得他更近了些,類似于擁抱的姿勢:“我給你辦張軍部出入證,你想來玩兒就玩兒,行么?” “不用?!睖貝傝I生硬地拒絕,連裝都不會裝了。 叢云皓的鼻尖似有似無地挨著溫悅鐸側(cè)頸而過,“你身上好香啊?!?/br> 他甚至覺得自己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味道,溫悅鐸的味道讓他身體變沉,沉進(jìn)去不能自拔。他不再屬于自己,只是想挨他近一點。 溫悅鐸嗤笑:“你說的是卷餅的醬料味還是白鷺的鳥屎味?” “都不是?!眳苍起┬岬酶屑?xì)了,手臂蹭過身下緊張的軀體,“是顏料味?!?/br> 溫悅鐸別扭地抻著脖子躲開,“顏料味是什么味?” 叢云皓輕緩的聲音落在他耳邊,“畫畫的怎么能不知道顏料味兒,你明知故問。” 溫悅鐸臉憋的通紅,那邊的捕鳥人終于出來吼了句,“飯熟啦!叢處你們來吃飯呀!” 到了飯桌上,溫悅鐸刻意和叢云皓坐成面對面,由兩個人隔開,避開了對方的視線。 桌上其余倆人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看到叢云皓和溫悅鐸不動筷子,他們也不敢動。 溫悅鐸有些愣怔地看著盆里的食物,倒是香氣四溢,卻讓他無法想象剛才這么可愛的鳥類轉(zhuǎn)眼成了盤中餐。他實在接受不了。他囁嚅:“對不起,我不愛吃rou?!?/br> 叢云皓爽快地將筷子一扔,“你們吃吧?!闭f罷轉(zhuǎn)身進(jìn)了廚房。 捕鳥人眼睛瞪得溜圓,攔他也不敢攔著:“叢處?這好好的白鷺rou,不是浪費了?” “別叢處叢處的,人家馬上都副司令了,以后指不定就是軍部最高官兒,你小心點這破嘴吧!”管理員嘴皮子動了動,也是盯了廚房半天不知所以然,又回頭勸溫悅鐸,“您多吃點兒,白鷺rou鮮著呢!再說多好的機會啊,叢處都不帶人的,這種rou,也就是在軍部能吃兩口......” “我真的不吃rou,謝謝?!睖貝傝I睫毛低垂,看到那盆rou,已經(jīng)有了股惡心的感覺。他將筷子遞給兩人:“別浪費,你們吃吧?!?/br> 兩人又規(guī)勸片刻,看到溫悅鐸臉色愈發(fā)不好,趕緊閉嘴自己吃自己的了。 溫悅鐸離開飯桌跑到低矮點的山崗,陽光如織,他卻有種倒栽蔥般眩暈的感覺,有種下一秒就墜落的幻覺。他腳步一歪,被人結(jié)結(jié)實實扶住了。 “缺氧?”叢云皓一手扶著他,一手還穩(wěn)穩(wěn)地端著個碗,里邊的湯汁泛著金色。 飄出來的味和上次的雞湯云吞面一模一樣。 溫悅鐸站穩(wěn)身形,扶了扶腦袋,“可能吧。” “我不知道你不愛吃rou,面食可以嗎?”叢云皓遞過筷子和碗,“這邊確實空氣稀薄?;厝ミ€有兩小時,你先墊點兒東西。” “上次的也是你做的?”溫悅鐸接住了碗,神色復(fù)雜地打量里邊的細(xì)面,“為什么告訴我是買的。” 叢云皓放下手,輕聲道:“我怕你不吃。” 溫悅鐸端著帶有熱度的碗,心臟不受控制地抽痛了一下,又將碗遞回去,“我頭暈惡心,不想吃東西。” 叢云皓接住了,小心翼翼道:“喝牛奶嗎?” “不喝?!睖貝傝I干脆利落地打斷,轉(zhuǎn)過身望著空空茫茫的遠(yuǎn)處,“等你吃完我們就回去?!?/br> “溫悅鐸?!眳苍起┬厍徽饜?,眼底非常深。 如果溫悅鐸回頭看到這樣的眼神,一定會溺得他透不過氣來。 “我撒謊了。” “我之前......沒有和別人表白過?!彼穆曇粼降胶筮呍矫觳豢陕?,他沙啞道:“我......就是怕你不拿我當(dāng)回事?!?/br> 溫悅鐸下意識地抬起眼皮,沉默中不敢相信他直接說出了這樣的話,他回頭與他灼烈的目光交融、山野空曠寂靜,廖無人聲,投射的茶色光線溫柔地?fù)崞搅似溆嗟男鷩?。叢云皓的話落在空氣中,沒有回應(yīng)。 “謝謝你的面,想讓我給你做點什么?”溫悅鐸唇角勾起,微笑著和叢云皓對視,仿佛忘了剛才的話。 叢云皓手中的面幾乎被風(fēng)吹冷了,他沒有過多的動作,只是站在原地默然看著溫悅鐸。 “說一個唄,想讓我干嘛?”溫悅鐸饒有興趣,開玩笑的語氣:“知恩圖報,應(yīng)該的。” 叢云皓喉結(jié)滾動,“想吃你做的香菇炒油菜也可以嗎?” “可以!”溫悅鐸竟然痛快答應(yīng)了。 溫悅鐸靠近叢云皓,和他面對面,在他略顯慌亂的臉上抵住他的眉心,緩緩向下經(jīng)過高挺的鼻梁,劃過一道筆直的線,又勾過唇珠。 一股溫悅鐸特有的氣息侵染了叢云皓,讓他舒服得微微閉上眼睛不敢亂動,如同被牢牢禁錮在原地。 手卻突然離開了。 溫悅鐸還是噙著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叢云皓,想要什么就直接要。別老是打著喜歡的名義做事,讓我壓力太大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