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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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悅鐸醒來的時候,腳底有個不明物體在拱他的腳心,傳來一陣酥癢。他眼睛還有沙疼感,嗓子卻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反而有點(diǎn)濕潤。他費(fèi)力地支起身子,看到把他弄醒的罪魁禍?zhǔn)自瓉硎侵凰{(lán)眼睛布偶貓,和他對視幾秒后“喵嗚”一聲跳下床。 溫悅鐸擦擦眼睛確認(rèn)自己沒看錯,轉(zhuǎn)而打量周圍的環(huán)境。這間臥室很寬敞,擺設(shè)簡潔大氣,厚厚的窗簾遮住了外邊的光線,正適合睡眠。 他睡了多久? 溫悅鐸腦子轉(zhuǎn)不過來,身上沁出層薄汗。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蓋著兩層被子,腳底還有個暖寶寶,仍舊熱燙。 那只貓可能一開始認(rèn)生,結(jié)果沒多久又踱著步子回來,走在床頭邊上蹲下了,兩只白絨絨的前爪乖巧地放在地上,鈷藍(lán)色的眼睛漂亮高貴,此時正歪著腦袋一眨不眨地打量他。 “喵嗷”貓叫了一嗓子,溫悅鐸偏頭,只見那貓兩只耳朵轉(zhuǎn)了下,倏然竄了上來。溫悅鐸一驚,貓已經(jīng)輕巧地俯趴在他肩側(cè),毛茸茸的腦袋蹭他的脖頸。 溫悅鐸捂嘴咳嗆幾聲,外邊傳來腳步聲。 叢云皓推開門,看到一人一貓湊在一起,大怒。他走過去拎著貓的后頸,將它提溜下床,“一邊兒去。” 貓明顯平時被叢云皓慣壞了,跳到地上也沒有任何被嚇跑的意思,反而大大咧咧坐下舔身上的毛,叢云皓再咋呼也不為所動。 “咳咳,我為什么在你家?”溫悅鐸病仄仄的,眼底拓印著淡淡的陰翳。唯一能看出的是,他很不快。 叢云皓沒說話,不由分說地遞給他一碗中藥。中藥顏色很深,散發(fā)著濃重的苦味。 溫悅鐸聞到味兒蹙眉,頭歪向窗戶那邊,嘴唇翕動都累得很。但很明顯,他不想喝。 “喝了。”叢云皓理直氣壯,他仗著人家沒力氣,硬是蹭上床。 溫悅鐸不接,他總有辦法讓他喝。他往他背后塞了個軟墊,把人半錮在胳膊里,強(qiáng)迫他枕著自己的體溫和心跳聲,偷偷得意。 “不喝。”溫悅鐸懶的動彈,將身后的人純粹當(dāng)作無生命的靠枕,靠起來也不客氣,就是不張嘴不動彈,卻在脖頸抻住的剎那“嘶”了一聲。一股劇痛連接著他的下頜,整個口腔都火燒火燎起來。 “溫悅鐸,你沒事吧?”叢云皓跳起來,他以為自己下手沒輕沒重把人傷著了,卻看溫悅鐸悶哼完那一聲再也沒睜開眼。他小心翼翼地去探他的額頭,體溫正常。 然而他從小身強(qiáng)體壯,對這些病災(zāi)一竅不通,此時格外慌張。他迅速給軍屬區(qū)醫(yī)院撥了電話,交代幾句讓趕緊派人。 半個小時后,徐樂再次磨磨蹭蹭別別扭扭地和他對視,一臉不屑。 叢云皓看了看表不滿道:“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 “我愛什么時候來什么時候來。”徐樂仰著臉,一副任憑你權(quán)勢滔天我也巋然不動的樣,“就算你是九處處長,軍屬區(qū)醫(yī)院也不是你開的,你讓我?guī)c(diǎn)來我就幾點(diǎn)來?” 叢云皓想拿改錐撬開這貨腦子里裝的是不是漿糊,卻強(qiáng)忍著不發(fā)作,盡量平緩道:“有病人,所以剛才著急了,抱歉。” 徐樂愣了一下,他永遠(yuǎn)記得被叢云皓折磨那個可憐鬼,因此對叢云皓的固有印象是自私自利,目中無人,毫不顧忌生命和人權(quán)。突然來了這么一下他還有點(diǎn)受不住。 他哼了一聲,“帶路。” 溫悅鐸靜默地躺在床上,缺乏生氣的嘴唇像枯萎的干花瓣,臉出乎意料的白,更印得睫毛黑俏狹長。 徐樂看見人的剎那差點(diǎn)回頭打爆叢云皓的頭,“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啊?這是活生生的人,rou體凡胎的誰能由著你這么折騰?”徐樂“咣當(dāng)”重重放下箱子,沒等叢云皓說話就呵斥道:“你先出去,我要給病人做全身檢查。” 叢云皓沒來得及解釋,卻著急道,“他的嘴巴有問題——” 徐樂予以回瞪,“我是醫(yī)生還是你是醫(yī)生?趕緊出去!” 叢云皓默然地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對徐樂頷首,“那拜托你了。”說罷輕輕關(guān)上門走了出去。 半個小時后,徐樂一臉凝重地走出去,狐疑道:“真不是你?” 他檢查了溫悅鐸體征,內(nèi)傷一堆,外傷倒沒有。 “他怎么樣?”叢云皓有些疲倦地把煙掐滅,這段時間他從西北回來還沒完全恢復(fù),照顧溫悅鐸又占用了他大量精力,難免疲憊。 “他心率過快,血脂紊亂,有冠心病的病征。此外,應(yīng)該有很嚴(yán)重的胃病,曾經(jīng)胃穿孔,不能讓他再喝酒了,還有他咀嚼肌受損,可能張不開嘴,最近多吃點(diǎn)清淡的流食......” 徐樂巴拉巴拉說了一堆,才發(fā)現(xiàn)對面的人居然掏出根筆在紙上一字不漏的記,很是認(rèn)真。 “你——”徐樂愣愣的,想問什么,瞧見對面叢云皓高高立起的能殺人的眉峰,還是噤了聲。 叢云皓也沒有抬頭,在紙上寫字快到飛起,想當(dāng)年他念軍校上理論課都沒這樣記過筆記。等徐樂說完,他才放下筆,舒展酸軟的指節(jié)。掃過紙上滿滿的病例,叢云皓臉上又添了些戾氣。 徐樂這才發(fā)現(xiàn)一種不可言說的威壓正向他彌漫。他突然后悔了,叢云皓剛才算是和他客氣,而他差點(diǎn)蹬鼻子上臉,差點(diǎn)斷送自己。 這種人有誰不怕呢? 據(jù)說能在軍部混下去的,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更何況坐到頂頭位置的人,更算是難以言說的狠中之狠。 徐樂留下醫(yī)囑,非常識相地告退了。 叢云皓回到臥室,溫悅鐸還是熟睡著,甚至不省人事。秾麗的眉眼此刻緊閉,眉毛尾尖如同銀針,顏色淺淡的嘴唇緊抿著,天生的薄情相。 好好的人,連剛才逗貓的活泛氣都沒了。叢云皓冷哼,過去給他掖好被角,又把暖寶寶拿走重新加溫。在外邊折騰了小半會兒,回去的時候愣怔了,臥室的門是開著的,里邊卻沒人。 叢云皓才想起人有三急,自己做事太粗糙,居然沒想到人家要不要上廁所什么的。他走到衛(wèi)生間門口,門是開著的,他敲了敲,里邊沒有動靜。他慌忙打開,衛(wèi)生間連個鬼影都沒有。 “cao。”叢云皓暗罵,他猜測溫悅鐸可能一個人偷偷走了,氣急敗壞地套上衣服沖出家門,沒等到電梯,兩步并一步地往下跑,等跑了20層到一樓,早已全身熱汗。 外邊黑洞洞的,偶爾有風(fēng)刮擦樹枝的聲音。叢云皓往小區(qū)門口跑,溫悅鐸的身體狀況根本撐不了多久,一個人回家不是找死么,誰照顧他? 這個傻子! 叢云皓一邊飛奔一邊叫車,到了路邊卻發(fā)現(xiàn)一小撮人圍在一處嗡嗡嚶嚶地討論。叢云皓直覺不好,走過去硬生生撥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最里邊人的目光像菌類一樣長到地上的人身上。 正是溫悅鐸。